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关系深度探讨

马天乐

摘要：实现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发展之间的协调，是当今中国社会需要尽快解决的问题。本文首先明确两者定义的范畴，区别它们经济活动的主要方式以及目的，再逐步深入探讨其相互依赖，相辅相成，相互制约的复杂关系。继而，联系中国社会实情，分析其在经济发展模式以及协调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发展上没有充分利用资本市场的不足。最后为未来中国经济发展模式的变更和产业规划上提出坚持自主创新，坚持国家宏观调控，坚持建立和完善以资本市场为主导的金融体系，利用适度泡沫刺激经济增长的建议。

关键词：实体经济;虚拟经济;中国实情与经济模式

随着科技的发展以及中产阶级的扩大，以股票，债券，产权物权及金融衍生品为代表的有价证券和各种信贷服务构成的虚拟资本不断拓展，伴随着金融衍生工具的创新，两者使得虚拟经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但在这一盛况背后，许多矛盾与隐患已然潜滋暗长。其中关乎未来中国经济命脉的便是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发展过程中的背离与冲突。为了解决它们发展中不断出现的问题，首先要做的就是深刻剖析两者之间的关系。

一、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概念解释

实体经济：物质产品，精神产品的生产，销售及提供相关服务的经济活动，不仅仅包括农业，能源，交通，邮电，建筑等物质生产活动，也包括商业，教育，文化，艺术，体育等精神产品的生产与服务，其目的是创造真实财富。

虚拟经济：在国际上混淆着三个同译为“虚拟经济”的概念。一是“Fictitious Economy”，是指与证券，期货，期权等虚拟资本的交易有关的经济活动;二是“Virtual Economy”，是指以信息技术为工具的经济活动;三是“Visual Economy”，是指用计算机模拟的可视化经济活动。其中比较贴近实际的是“Fictitious Economy”，也就是指相对于实体经济之外的虚拟资本的持有与交易活动。其目的是使资产升值。[1]

二、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复杂关系

面对当今中国社会逐步脱实向虚的金融趋势，首先要做的就是正确分析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之间的复杂关系。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借此认识现在复杂的金融局势并决定未来的发展模式。由研究表明，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虽然是两个独立的經济范畴，但是实际上两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是一个领域，还是一个部门，或是一个经济活动，都无法将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完全独立化。所以，两者之间是相互依赖，相辅相成的关系。

（一）相互依赖

虚拟经济无法脱离实体经济而独立。毫无疑问的是，发展虚拟经济的根本目的是为实体经济而服务，这是我们始终必须铭记的“真理”。虚拟经济是实体经济长久发展的产物，产生于实体经济发展的需求。无论其发展多快，规模多大，它的本质依旧。它的经济性导致了它无法脱离实体经济独立发展。在虚拟经济中，虽然作为一套独立的价值系统，但是其中价值符号（或虚拟资本）的交换例如股票，债券等有价证券以及金融衍生品的交易也是以劳动价值为基础的。一旦脱离实体经济创造的社会真实财富，虚拟经济就失去了价值，失去了经济性，其本身也失去了载体。而实体经济同样无法舍弃虚拟经济而独立，这是因为虚拟经济正是实体经济高度发展的产物。当G—W—W'—G'无法再满足资本市场日益膨胀的欲望时，人们需要一种更加高效，方便，快捷的方式来使资本流通与增值，这时G—G'应运而生，之后便衍生出了虚拟经济。也就是说，随着实体经济的进步与资本的累积，大部分人不再为衣食住行而担忧，而是转向更高的追求——从对劳动产品本身的关注转向其价值与附加价值的关注，也就是虚拟经济。

（二）相辅相成

那么虚拟经济为什么能“辅助”实体经济呢？其根源在于虚拟经济在实体经济发展的方方面面都有所助力。其一，随着经济虚拟化与经济自由化，各种经济活动更加高效，同时促使社会资本迅速地在整个资本市场进行流通与调节，社会资本的利用效率提高，使各种企业或行业更容易获取所需资金而迅速发展，从而使得实体经济由于生产主体的扩张而发展。其二，虚拟经济的发展会使得证券市场，金融衍生品发展更加繁荣，从而让普通民众（大部分中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投资方式多样化。大众在这样的经济氛围下，会弱化以商业银行为主体的理财模式，通过各种金融工具与平台（例如互联网）转而选择金融投资与消费（例如购买保值品），刺激本国市场与内需，使得生产扩大化，同时减少因货币贬值而导致金融危机的概率，一定范围内提高市场的稳定性，推动实体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其三，大众在利益最大化心理的驱动下，会主动调节资本流动，使社会资本流入前景好，发展潜力大，经营效益好，管理规范的企业或行业，从而发展优势企业，使得那些经营效益差的企业难以生存，间接优化市场配置与产业结构，升级实体经济。其四，虚拟经济的发展丰富了实体企业的内涵，使得企业进行生产活动的目的多样化，除了生产商品外同时考虑其附加价值以及连锁反应，更加全面的利用这一经济活动来获取效益。

当然，实体经济在发展的同时也使虚拟经济受益。第一，由于实体经济直接创造了社会财富，其迅速发展会带动社会资本的增长，同时使整体经济水平提升，资本市场得到扩张，从而使得虚拟资本进行交易的基础（社会真实财富）与平台（例如证券市场）都得到发展，虚拟经济因此进一步发展。第二，实体经济的发展由于会增大生产活动在整个经济活动的比例，其会在一定程度上相对减小由大量投机活动支撑的泡沫经济产生的泡沫，减少因此发生金融危机的几率，保证经济环境整体的稳定运行。

（三）相互制约

但虚拟经济毕竟是以虚拟资本进行交换的以增值为目的的经济活动，其本身并不生产社会真实财富。由研究可知，虚拟经济的发展与投机活动密不可分，虚拟经济的高效性取决于虚拟资本的快速流通，而虚拟资本的快速流通正是源源不断投机活动所导致的。大众受到虚拟经济高流通，高收益的吸引，把越来越多的资金投抛在投机市场，使虚拟经济迅速膨胀，同时过度相信依靠风险分摊的风险规避机制，深陷其中，导致泡沫经济产生。从美国，日本，东南亚以及拉美国家的经济模式和发生过的金融危机来看，大部分金融危机的产生就是虚拟经济过度膨胀，泡沫破裂的结果。究其原因，就是脱实向虚导致资金滞留虚拟经济领域，制造业等实体企业结构性破坏（产能过剩或产业短缺），同时信贷经济发展导致一系列坏账，商业银行资金减少，地位下降，企业融资困难，实体经济迅速萎缩。而实体经济迅速萎缩会导致社会生产活动的减少，商品交换因此减少，物价上涨，商品价格远超价值，社会资本急剧缩水。由此虚拟经济逐步失去发展基础（也就是价值），最终不断恶性循环，两者坍塌，金融危机爆发。

三、我国的经济增长模式

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模式反映了其对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关系的处理，更是决定了未来主体经济走势以及动力产业归属（动力产业是在经济发展中前后关联性大，发展带动强的引擎产业）。在国际产业规划中，主要涉及了这两种产业：第一是金融产业，第二是房地产业。例如美国，它主要把金融产业作为它的动力产业（华尔街），主要融资对象是资本市场，而八十年代后的日本则把房地产业作为动力产业，商业银行作为主要融资对象，两者都在一定程度上发生过金融危机。[2]中国在过去几十年发展的过程中，一方面企业发展的主要资金还是来源于商业银行而不是资本市场。虽然国家倡导刺激内需，但不可置否的是资本市场在增加大众财产上作用依旧较弱，证券市场并不景气。另一方面，在中央与地方分税制改革之后，中央允许地方出售国有土地来弥补财政赤字，从而打开了房地产业兴盛的大门，使房地产逐步作为地方的动力产业。

这样一来，资本市场与金融产业式微，大众缺少合理的多样化的理财方式，而大量资金在银行中又处于空闲状态，房地产业当然成为最合适的投资方向，而房地产就因此承担了许多额外的金融功能（例如财产保值，资本升值等）。再加上地方政府本身就有将房价高位稳定的倾向，伴随着社会资本的不断流入，从而抬高整个经济的运行成本，导致实体经济萎缩。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国家在意识到事态的紧急后立即对房地产业做出了限制与再规划，试图把“泡沫”扼杀在摇篮之中，并且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对企业经营的限制。但是深究下来，仍是治标不治本，依旧缺乏对如何活化资本投资市场，充分利用其价值发现功能更好地控制虚拟经济走向;如何在具体措施上（例如行业交易规则，行业准入规则等）协调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运行关系，确保使虚拟经济在不逾越自己“活动范围”的情况下更好地辅助实体经济发展，同时实体经济又不会因为对虚拟经济的限制所引起的“连锁反应”而在发展中受到抑制的具体实施方案。如果不能解决这些问题，如果不能真正正视虚拟经济以及资本市场在实体经济发展中的重要性，如果不能改变房地产业作为动力产业的现状，那么大众的理财方式依旧无法实现多样化，资本依旧积蓄在以银行为主的行业主体，资本市场无法得到扩张与发展，实体经济的进步依旧举步维艰，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毫无意义。

四、对未来具体措施的建议

（一）坚持以科技创新推动经济增长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科学技术的进步与创新是经济发展的决定性因素。对于实体经济来说，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首先新兴企业在技术优势明显的条件下会扩大市场份额，逐渐引领市场风向，同时一些仍旧故步自封的制造业企業或力求转型，或被淘汰，间接优化产业结构。其次，整个社会的生产成本会降低，社会生产率也会提高，促使经济运行成本降低，市场流通加快，使得实体经济发展加快。最后，会有大量企业和行业因此迅速涌现，从而弥补就业漏洞，缓解社会就业压力，稳定实体经济发展环境以及为实体经济提供必要的劳动力而不是以产业过剩为代价提供就业。对于虚拟经济来说，科技的发展在促使虚拟资本流通多样化的同时，更是通过价值转化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其泡沫成分，夯实经济基础，避免虚拟经济过度脱离实体经济而崩溃。

（二）坚持宏观调控对两者的协调与把控

由于市场的自发性以及著名的人性自私假设，无论是企业的经营，行业的发展还是资本市场的运行注定需要国家和政府给出适当的引导，从而为现在和未来做好结构调整与产业规划。如果弱化宏观调控，不仅实体经济会因为产业过剩，商品生产活动混乱导致的商品积压一步步走向崩溃，而且虚拟经济也会因为投机活动的泛滥被不良经济活动诱导，从而过度脱实向虚，导致泡沫逐渐的膨胀，最后产生金融危机。

（三）坚持建立和完善以资本市场为主导的金融体系，利用适度泡沫刺激经济增长

在以国家控股为主体的计划经济时代，以商业银行间接融资为主体的金融体系曾是作为积累资金的主要手段和工具。而在转型经济之中情况发生了天翻地覆。商业银行仍然处于金融融资之中的垄断地位，但是在实体经济不断发展之后，银行作为企业开始强调自己独立的经济利益，强力把控着货币市场，从而间接导致资本融资窒碍，使得资本市场的发展缺少经济基础，而企业也只能向银行借贷。只有坚持建立和完善以资本市场为主导的金融体系，才能让企业降低负债率，将经营利润最大化利用。同时，在资本市场不断发展从而促使虚拟经济稳步向前的情况下，势必会产生经济泡沫，与其担惊受怕任其积累起来最后导致经济链中的薄弱环节崩塌，不如主动引导使其集中于一些新兴工业企业，间接带动市场投资，从而加速他们经济周期的运行，促进他们的发展，优化产业结构。

五、结语

面对中国经济发展较为畸形的现状，一方面我们需要逐渐摆脱对房地产业以及商业银行的理财依赖;另一方面我们要在国家适当调控下坚持建立和完善以资本市场为主导的金融体系，利用适度泡沫刺激经济增长。

参考文献：

[1]成思危.虚拟经济探微[J].经济界，2003 （1）：5-10.

[2]刘志彪.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互动关系的再思考[J].学习与探索，2015 （9）：82-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