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8-31
刘喜球, 王灿荣
(1.吉首大学 图书馆,湖南 吉首 416000; 2.吉首大学档案馆,湖南 吉首 416000)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指出:“要运用文字、录音、录像、数字化多媒体等各种形式对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真实、系统和全面的记录,建立档案和数据库”。濒危语言作为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对其进行保护、抢救并实现文化传承已成为社会共同关注的重要课题。采用档案式保护方法对承载濒危语言的各种载体进行搜集、整理、分类,归卷、建档,数字化,最后建立濒危语言数字档案馆,实现安全、有序、持续、永久保存和社会共享,采用这种特殊的保护手段实现最佳的保护效果。
土家族主要分布在湘、鄂、渝、黔四省市接壤的武陵山脉的高山地带。戴庆厦、邓佑玲等人合著的《中国濒危语言个案研究》(2004),是我国关于濒危语言个案研究的第一本专著。文中指出,土家语使用者已经不到土家族总人数的3%,因此,土家语是濒危语言。土家语作为濒危语言的重要个案,国内研究成果较多。本人于2017年9月18日在中国知网以“土家语”为篇名进行全文检索,检索结果为166篇,时间跨度从1982~2017年。从研究者身份和文献内容进行研究和分析,其中有137篇文章属于语言学范畴,作者身份也大多是语言学家。语言学家提出的抢救和保护濒危土家语的主要措施有:通过开展土家语重点专项课题研究,完善土家语语言音档,编撰出版双语或多语对照的土家语系列词典等措施来抢救和保护土家语的观点。我国濒危语言的理论与调查研究成果虽然丰富,形式多样,但研究中存在以下不足:(1)研究力量单薄,研究者主要是语言学家;(2)研究视角局限,仅从语言学的角度对濒危语言本身展开研究,没有从保护“社会记忆”的角度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视角开展研究。(3)研究时间跨度大,研究内容滞后。
土家族虽然有自己的民族话语,但没有自己的文字,土家文化通过口口相传以及汉语文献的描述进行交流和传播。那么,哪些文献资料应该成为收集和归档的内容呢?承载濒危语言的载体不仅仅是有声的录音带、光盘、多媒体视频等,还应有记录少数民族风俗民情的各种文献。因此,对濒危语言的保护不仅是对有声资料的保护,还应对无声的各种文献进行保护。土家语的发音通过创制的拉丁文字、国际音标、汉语拼音等形式进行记录。丰富的土家语文献如土家语教材、族谱、土家族地名、民间文学(包括民间传说、故事、笑话、歌谣、谚语等)、汉文史志、汉字诗作、各种碑刻、口述文献等都是记录和传播土家文化的重要载体。因此,所有这些文献资料都是归档的范围,也是必须收集齐全的档案。
2008 年,国际图联(IFLA)发布了《公共图书馆、档案馆与博物馆:合作趋势》的报告。该文指出,图书馆、博物馆与档案馆都具有提供公共文化服务的社会责任,也共同承担保护历史、传播知识、教育大众的社会功能。它们都是为了满足社区与用户的信息需求而提供服务的,在推动终身学习,提供公共信息服务、对文化遗产进行数字化加工与保存等方面有共同的职能。保存与保护文化遗产是图书馆、博物馆和档案馆共同的职责。因此,它们在文化遗产保护,地方文献资源建设方面可进行合作。正如国际图联的相关报告指出,数字资源的整合是不同文化机构合作的主要趋势。在网络化环境下,图书馆、档案馆与博物馆应淡化物理边界,共同寻求向公众传递信息的新途径。此外,它们还应通过合作对文化遗产信息进行数字化保存,并探求新的共用设施方式。
许多民族和族群对本族语言和文化濒临消亡的现状感到忧虑,有保护语言和文化的强烈愿望,但是却无能为力。这一事实决定了濒危语言调查记录的社会服务属性,决定了工作的目标和任务。这就是充分记录和保存濒危的语言和文化,满足语言族群保持语言或将来可能恢复和振兴语言的愿望,适应当代社会开发和利用语言资源的需求。目前,我国濒危语言调查研究的成果主要是论文和专著,而这些只有极少数研究者能够阅读,多数时间束之高阁、无人问津。濒危语言族群的普通民众对这些成果一无所知,即使知道也没法使用。就我们所了解的情况而言,国内目前还没有出现有关濒危语言的学习课本,也没有面向大众的声像制品或网络资源。图书馆和档案馆充分利用濒危语言有声语档资源,积极开发适应信息网络、通讯和公共广播的多样化的语言产品,就可以使人们很方便地接触和学习濒危语言,这将有利于中国濒危语言文化的传播和发展,有助于中国濒危语言文化的传承和保护。
坚持“一条主线,一个核心,一个目标”:以全面搜集记录濒危土家语文献为主线;以文献的描写、分类、整理、归档、数字化科学化、规范化为中心;以建立有广泛社会共享价值、可供语言学习、语言资源开发与利用的永久性活态文献数据库为最终目标。
蕴含在土家族口语中的生产和生活经验、创作作品等文化内涵都是借助于传统习俗、历史传说、颂文祝辞、歌谣诗赋、民间故事等传播开去,对这些资料进行广泛搜集是对土家语最直接的保护。在搜集过程中具体可以从以下三方面进入手:一是搜集前的准备工作,要制定好搜集工作的具体实施方案,明确搜集任务,确定时间、目标、方法、步骤,落实人员配备,并且要组织对人员的学习培训,根据人员各自的特长做到分工合理,互相配合。二是搜集过程中应采用各种方法相结合,如赠送、购买、复制、采访等多种形式。三是现场采访。采访者以笔录、摄影、录音、录像等方式真实记录下现场采访情况。采访内容应全面详细,既要有文本实物的名称、内容简介、类别等,也应有讲述者、表演者、提供者的背景材料(姓名、性别、年龄、民族、身份、文化程度、简历、传承系脉、居住地等),还要有采访者(姓名、身份、工作单位、文化程度、联系地址等)及采录的时间地点。
土家族语没有统一文字,对不同地区使用的不同语种所产生的各种文献应采用统一的文字进行标注、描写和翻译,使得各种文献能够被全社会通用。一是对音像语料如民谣、民间故事、口述文献等翻译成汉语;二是对纸质文献和碑刻文献进行汉语标注和翻译;三是对口述文献和原始语音和视频进行背景知识介绍、对话语事件、人物的说明或描写等。详细地描写和翻译是让全社会了解土家语的一种重要方式。土家语没有文字,书面记录通常使用国际音标。对于采集到的有声文献、口述文献等进行汉语翻译或用国际音标注注音是完全必要的。但这一工作需要有既懂土家语,又通汉语的语言学家才能完成。但是,国际音标只有田野语言学人员才能看懂,其他研究者无法阅读,更不用说普通民众。因此,语档要实现大众化,就必须邀请相关专家进行翻译和转写。
各种载体形式的文献能否科学分类和规范整理关系到语料资源能否永久存留和广泛共享利用。文献资源的整理和数字化主要研究和解决以下问题:一是文献的分类体系和标准化;二是各种文献数字化的数据标准和规范,数据升级更新;三是文献资源描述的元数据体系;四是建立语音数据库、词汇数据库、全文数据库和多媒体数据库。有了数字化的规范和标准,才能避免个人随意性,才能实现语言遗产和语言文化资源的永久保存和广泛传播。土家族没有自己的文字,因此土家语大多靠口口相传,然后被汉人以汉语形式进行记录。其载体形式多样,如纸质文献、口述录音、视频、碑刻、歌谣等,并且很多文献都是稀世古籍,因年代久远而出现残缺不全或模糊不清的状况。对这些文献进行整理和数字化处理是一个漫长而又复杂的技术工作,既需要修复,也需要相关技术标准为尺度,才能实现最终信息的国际通用化,并被全社会所认知。特别是采用国际音标对土家语进行的描写,其键盘输入工作繁杂。数字化的标准可以采用电子文件的立档规范进行数字化和归档管理。
濒危语言资料是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组成部分,是全人类共同的文明成果,不仅应该长久地保留,而且应该最大范围地共享,只有充分共享才有可能实现语言的复兴和传承,才能使全社会了解少数民族的文化,实现民族文化的传承。因此,土家语语音数据库和土家语文献资料数据库的建立是实现土家语永久保存的重要方式。信息发布网站的构建和使用是实现土家语语言共享和土家族文化传承的有效方式。这些数据库的建立和共享为语言学家研究学习土家语提供的重要平台,也是该族群了解和传承本民族语言和文化的重要平台。建立数据库的目的就是为了共享,为了传承。为确保濒危语言资源的永久保存和广泛传播,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一是数据库的架构及功能模型的设计;二是数据库应用系统和信息发布网站的设计、开发、测试和发布;三是信息资源的有效检索和利用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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