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8-31
杨正瓴
(天津大学电气与自动化工程学院,天津 300072)
未来的超级计算机到底是怎样的?在简要回顾现有的各种计算机基础上,本文主要对“第二类计算机”进行初步的构想。著名物理学家费密(Enrico Fermi)说[1]:“做理论物理计算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对所计算的过程有一个清晰的物理图像,这是我喜欢的方法。另外一种是有一个精确的自洽的数学形式。”本文将重点放在“一个清晰的物理图像”上,即主要提出一种概念性的构想。并且尽可能采用直观的自然语言。为弥补可能引起的“精确的自洽的数学形式”方面不足,有关概念的严谨数学表述请参考本文列出的各相关文献。
对任何集合A,它的幂集P(A)的复杂性(基数)是A的基数的指数方式,即|P(A)|=|2A|=2|A|。P(A)由所有A的子集(A的部分)构成。
康托定理的另外一种表述为:
下面各集合 A,2A,22A,……中的任何两个,都不具有相同的基数[2~4]。
依此,康托构造了无穷基数第二序列
a,c,f,h,i,b,……,其中,a 为全体自然数集的基数,c=2a为全体实数集的基数,f=2c为全体几何曲线集的基数[3]。为方便,接着记 h=2f,i=2h,b=2i。
这个序列是这样构造的:首先选可数无穷集,它的基数为a,这样的集合有全体自然数集、全体整数集和全体有理数集等;这种集合幂集的基数为c,它是全体实数集的基数,或连续统的基数等;进一步,基数c集合幂集的基数为f,它是全体几何曲线集的基数,一切只取0或1为值的单值实变函数集合的基数等。人脑的常规复杂性为h,社会运动的复杂性为i[5]。
一般认为,Chaitin定理是歌德尔第一不完备性定理(Gödel's first incompleteness theorem,1931 年[3,4])的信息论形态下的具体化。
对于由0、1字符串构成的形式逻辑系统[6]。
(1)在一个n位公理的形式系统中,不能证明复杂性高于n+cT的命题。这里cT是一个常数。
(2)相反地,在n+cT位公理的形式系统中,可以证明那些复杂性不高于n的命题;并且可以构造出复杂性等于或高于n的命题,尽管不能证明它们。
(3)不幸地,对于一个可以证明的命题,会遇到下面两种困难之一:在一个位数少的公理系统中,需要一个难以置信长的证明过程;想得到一个短的证明过程,则需要一个难以置信长位数的公理系统。
一个有限无向图是平面图,当且仅当它不含有与 K5或 K3,3同胚的子图[4,7]。Kuratowski图 K5和K3,3如图 1 所示。
图1 Kuratowski图 K5 和 K3,3
以下是工作介绍。
这个方法发表在1999年《哲学研究》[5],有关细节还可见参考文献[8,9]。相关要点回顾如下。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的发展战略报告指出:“从一般意义上说,任何物理过程中的信息活动都是某种计算,都和其他运动形式中的信息活动有某种共性,计算的本质是一种模拟。因而有人指出,不能把计算归结为符号变换,应该弄清形式符号系统和连续信号处理系统之间的异同[10]。”
1981年Nobel生理及医学奖得主Sperry的研究表明:“大脑两半球在功能上有明显的分工,左半球同抽象思维、象征性关系和对细节的逻辑分析有关,它具有语言(包括书写语言)的、理念的、分析的、连续的和计算的能力,它能说、写和进行数学计算,在一般功能方面它主要是分析,犹如计算机一样。”“右半球则与知觉和空间有关,处理单项的事物而不是数理的排列。它具有音乐的、绘画的、综合的、整体性和几何 - 空间的鉴别能力[11,12]。”
这些实验研究结果,以及包括康托定理、Chaitin定理和歌德尔不完备性定理在内的诸多现有理论研究[13],都为超级计算机的研究提供了坚实基础。
命题1(科学、思维方式的复杂性分层方法):各种科学、思维方式,按信息复杂性可以归入下面序列(*)中的某个元素,并相应地称为第某类系统。
这里信息复杂性的度量,选为该系统基本结构的基数。
显然,类型编号高的科学与思维方式比编号低的信息能力强得多,二者是不能近似相等的。这样一种划分,十分类似于两千多年前老子《道德经》“修观第五十四”中的观点:“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国观国,以天下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依此。”老子在这里提出了一种“分层”和“相似”的认识方法论。
老子明确指出:①对于某种复杂性的客观世界,应该用与之类似的复杂性工具去研究它,不能使用复杂性低的工具去研究复杂性高的问题,即不能“以身观家”。②客观世界的复杂性并不都一样,它们之间有质的差别,“身”和“家”的复杂性就处在不同的层次。③某个复杂性层次内的事物,有内在的相似性,可以根据这种相似性来研究它们。
命题1可以进一步约束为“广义丘奇-图灵论题”,或者应该更公正地称为“老子论题”。“广义丘奇-图灵论题”既不是丘奇也不是图灵建立的,甚至他们是反对这种思想的(丘奇-图灵论题[3]:所有合理的计算机彼此等价),而是仿照老子思想建立的。这是将命题1的分层思想运用到“可计算性、计算复杂性”理论领域的结果。
命题2(老子论题,或称作广义丘奇-图灵论题):任何智能计算机器,可按其信息复杂性归入序列(*)中的某个元素,并相应地称为第某类计算机器。
这里信息复杂性的度量,选为该系统基本结构的基数。并且:
(1)同一编号的不同计算机模型的能力彼此相当,具有某种相似性。
(2)编号大的计算机比编号小的计算机,在可解性或计算复杂性这两个方面(或其中之一)有本质性的提高,彼此并不等价。
(3)同一编号的不同计算机模型,可以以该编号的复杂性为上限互相模拟,还可以以不超过该编号的复杂性模拟编号低的计算机。反之,编号低的计算机,只能以“指数方式”或“指数的指数方式”等高的复杂性模拟编号高的计算机。
将命题2仅限制在第0类,可以得到原来意义上的丘奇-图灵论题。
众所周知,丘奇-图灵论题只是一种直观信念,不能加以证明[3]。类似的问题还有AI中含混性极强的关于智能判断的“图灵测试”:它测试的是“符号能力”,但人类的许多智能是“非符号”的。时至今日,这些信念实际上已经开始成为人类智能、智能机器研究的束缚。
现有的数字计算机,即目前最流行的计算机,是第0类计算机。它以有限个0、1字符串作为基本计算单元。
模拟系统(如模拟计算机[14]),是第一类计算机。它以实数作为基本计算单元。由于模拟计算机的灵活性、计算精度等限制,目前已经很少使用。当前热点研究的量子计算机[15],也是第一类计算机。1个量子位可以出现从0到1数值的波状重叠,因此一个n位量子位可以同时存储2n个不同的数值,因此量子计算可以通过一次操作产生个2n结果。
人眼的视觉功能,是第二类复杂性。“当大量的生物物理机制以极复杂的方式相互作用时,可以认为是对神经元的输入进行一种非线性计算。而且在不同状态下,同一神经元可以对输入信息进行几种不同的计算。”“人们很容易低估生物计算的难度及复杂性。……真正令人惊奇的是:即使是一些相对低层次的计算(如将两只眼睛的信息结合在一起形成双眼视觉、颜色计算、运动计算、外缘检测等等),也有难以置信的复杂[10]。”几何光学计算系统,如现有的“4f系统”[16,17],属于第二类计算机。
一个直观的对比:电影胶片(第二类),比模拟电视(第一类)清晰度高;模拟电视比数字电视(第0类)清晰度高。这就是日本首先采用模拟电视进行高清电视研究的原因;由于目前没有高精度的模拟计算,所以日本人没有成功。美国人的高清数字电视,是采用无损、有损压缩,以及采用巨复杂硬件后获得的有限效果。众所周知,传统胶片摄影的清晰度,明显高于现有的数字摄影。
进一步的推断:人脑的常规复杂性为h,社会运动的复杂性为i,各星际文明间融合的复杂性为b。这是人类现有文化能够显式想象出的6个复杂性层次[5]。
一般认为,《集合论》是整个现代数学的基础,至多“范畴论”除外。康托定理在计算复杂性方面的一个具体表现或变形,就是著名的7个Millennium Problems中的第4 个:P vs NP(P 对 NP)[18]。“P 对 NP”还是2005年美国著名的Science杂志公布的当前人类最需要解决的前25个难题中的第19个(The Top 25:What are the limits of conventional computing?)[19]。
“P对NP”的介绍,请看文献[20~23]等。这里首先回顾笔者1995年报告内容的要点[24],之后介绍其后的相关认识。
这里“P对NP”是原本意义上的问题。对于实数环上的计算机(第一类计算机),1989年由著名数学家Steve Smale等人建立了其上的计算复杂性理论,并且构造了相应的“P对 NP”[25]。沿着这条思路,我们还可以建立第二类计算机的可计算性、计算复杂性理论等。但本文不再进行这些具体的工作。
记DTM为确定型图灵机(deterministic Turing machine);NDTM 为“非确定型图灵机”(non-deterministic Turing machine)。示意图分别如图2、图3所示。
(1)“P对NP”不能被直接证明。它实际上是3个问题的合成:
①对于NDTM,PA=NPA;
②对于DTM,PB≠NPB;
③“P对NP”具有独立性,不指明在那种计算机理论里进行研究。
(2)对于DTM,PB≠NPB,是通常研究的核心。
从数学研究的整体方法看,“P对NP”是属于“数”的范围。既然在“数”的方法下没有获得明确答案,就应该转移到“形”的方法进行研究。对于第一个NPC,即布尔可满足性问题(SAT,boolean satisfiability problem),不难发现,在图论模型下,2SAT一定是平面图,3SAT及4SAT则可能包含Kuratowski图K3,3,是立体图。而5SAT可能包含 Kuratowski图 K5和 K3,3,也是立体图。
这种数、形结合的研究思路,不仅来自恩格斯的数学定义;还直接受到笛卡尔采用代数来研究几何的方法的启发:解析几何的创立。
(3)在无穷化版本下,NPI的存在性,就是“连续统假设CH”[4]:可数无穷基数a和连续统基数c之间是否存在一个其他的无穷基数。
(4)超级计算机分类理论(见本文2.2超级计算机分类方法)。
(1)用旅行推销员问题(TSP,travelling salesman problem),可以比用SAT更直观地说明“P对NP”的关系。所有顶点度数为2的TSP,称为2TSP。显然,2TSP只能是一个回路,或者若干不相交的回路。因此2TSP是平面图。相反,3TSP或更高的各TSP,可能包含与K5或K3,3同胚的子图,不是平面图。
(2)在无穷版本下的非确定型图灵机NDTM,不是平面图。它包含至少与K3,3同胚的子图。
(3)完全证明:“P对NP”关系的多样合理答案,启发人们用“完全证明”作为未来数学证明的新标准。由于任何证明都是依赖特定的、未加证明的逻辑系统,因此所有“证明”都是相对的[4]。
一个“完全证明”是指,证明一个命题,需要同时给出下面的3种情况:
①在某个指定的逻辑系统或数学系统,该命题成立。即被证明。
②在另外某个指定的逻辑系统或数学系统,该命题不成立。即被否证。
③如果没有指明所采用的逻辑系统或数学系统,该命题既不成立,也不不成立。即独立性。
“完全证明”并非一种实质上的新发明,而是将现有大量具体的数学证明实践,进行理性提炼得到的看法。即从现有的大量的“自发”,到“自觉”的一种转变。歌德尔不完备性定理、Chaitin定理,对这种“自觉”的提炼提供了重要的数学基础保证。
康托定理在地图绘制着色方面的一个具体表现,就是著名的“四色定理”。因为“四色猜想”已经被计算机证明为成立。
一般地,对于n个相异元素,最多可以形成2n种独立关系。因此,对于“点”,只有0个自由度,最多需要20=1种颜色就可以完全区分;对于直线,有1个自由度,最多需要21=2种颜色就可以完全区分;对于平面,有2个自由度,最多需要22=4种颜色就可以完全区分;对于立体块,有3个自由度,最多需要23=8种颜色就可以完全区分。
直观地,自然数在通常意义下的加减乘除,构成有理数域,这里称为第0类数域。一个实数可以看成至多可数无穷多个(a个)自然数的序列;实数在通常意义下的加减乘除,构成实数域,这里称为第一类数域。一条“几何曲线”可以看成c个实数的序列;本文将定义几何曲线的加减乘除,构成第二类数域。
“几何曲线”在本文特指“定位实曲线”。其含义为:形状相同的曲线,若在实平面上的位置不同的话,则被认为是不同的曲线。这样一条曲线,可以抽象为一个f数或第二类数。
定义3 f数(或第二类数):定义一条“定位实曲线”为一个f数。或者说,一个长度不超过c的实数序列,构成一个f数。
全体f数构成集合F。
注释:从数的历史看,人们在古希腊时就已经抽象出“自然数”,这是“第0类”数。后来,人们发现了像这样的本质上比自然数复杂得多的数。为此,据说Hippasus惹怒了Pythagoras学派的众学者。他们把Hippasus扔到大海里,以消除这一发现的“坏影响”[26]。随着历史的进步,无理数的合理性已不容怀疑。于是,人们将“无理数(实数)”定义为一个有理数的序列。例如,可用{1,1.4,1.41,1.414,……}去逼近(这是 G.Cantor的方法),或将“实数定义为一切有理数的分划之集合 R=,(=Φ)”(R.Dedekind,1872 年)[4]。简言之,分割有理数导致了实数。实数系是完备的,在其中再作分划或再作柯西序列,都不会得到新的数。实数与直线上的点可以一一对应,在这个意义上称实数系具有完备性,也因此称实数系为连续统[3,4]。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由于实数系的完备性,对实数的分划不再导致新的数。这提示人们,反其道而行之,对实数的扩充可得到一种新的“数”——基数为f的数“f数”,即本处的定义3。而且,这样的数具有线性序,可构成有序的阿基米德域。它完全具备数的要求。
定理4(f数中的线性序≤):根据良序定理[2~4],每一个集合都能良序(线性序),即,对于∀集合A,∃P(A)-{φ}上的一个选择函数,它可良序A。
f数间的线性序可按字典序建立[2,4]。
下文记 x,y,z,…∈F。
(1)由于x,y,z,…均为有序实数序列,分别取其最左端元素(为两个实数),按通常意义下的“≤”确定x,y间的序关系。若x的最左端元素≤y的,则定义 x≤y,否则,定义 y≤x。
(2)若x,y中的最左端元素相同,则比较它们的次左端元素,可依此确定它们之间的序关系。
(3)若x,y的元素数目不等,如x实数点的数目小于y的,且x是y的子序列,则定义x≤y。
证明:不难验证这样确立的序关系满足“自反性”、“反对称性”、“传递性”及“任给 x,y,x≤y或y≤x总有一个成立”,即全体f数构成一个线性序。
由于f数为不超过c个实数点的序列,因此,对任意2个f数,可按字典序的方式确定其间的序关系。例如,按通常意义下的“≤”确定序关系。
例如,为直观,令 x={e,2,π},y={7,2,π},z={e,2},对于 x,y,因为 e<7,故 x≤y;对于 y,z,因为 e<7,故 z≤y;对于 x,z,因为 e=e,2=2,而且 z包含在x中,故 z≤ x。x,y,z间的序关系为 z≤x≤y。而且有,因为有z≤x以及x≤y,所以有z≤y。
定理5:全体f数(或第二类数)集合上的域F0。
下文记 x,y,z,…∈F。
容易验证下述关系成立,即F集上有一个域F0。
(1)x+y=y+x
(2)x+(y+z)=(x+y)+z
(3)0+x=x+0=x
(4)存在 -x,使 x+(-x)=(-x)+x=0
(5)x·y=y·x ,x·(y·z)=(x·y)·z
(6)x·(y+z)=x·y+x·z
(7)存在1≠0,使1·x=x·1=x
(8)对每个 x≠0,都有 x-1,使 x·x-1=x-1·x=1
证明:加法、乘法为通常意义下的函数加法、乘法。即x+y定义为实平面上横坐标相同时的x、y的纵坐标的实数加法。x·y也作类似地定义。值得注意的是,为方便,其中0元素为全体横轴;1元素为横轴的平行线,位于横轴上方,距离为1。
由定理4、5可知,全体f数(或第二类数)集合具备数的基本性质,即线性序,而且其上可建立阿基米德有序域。故称这个域为数域F0。相应的数称为f数(或第二类数)。
注释:第二类数学是我们首次提出来的,目前尚未见到相同或类似的工作。
数域F0由“二维实平面上的通常意义下的定位实曲线的加法、乘法”构成。由于一维实空间可以和n维实空间建立一一对应关系[3],因此选二维实空间,完全是为了最直观、最方便。显然,“n维实空间上的通常意义下的定位实曲线(或曲面)的加法、乘法”,也构成了不同维数的空间上的元素的基数为f的域,并且它们和域F0是等价的。它们的信息复杂性都是f,即第二类的。
定义6(第二类计算机):能够把“定位实曲线作为基本单元”进行加减乘除等运算的计算机,定义为第二类计算机。或者说,第二类计算机是以“定位实曲线”,即f数为基本单元进行运算的计算机。
人类的视觉功能、信息光学中的4f系统,是第二类计算机的一些实际表现。
第二类计算机对复杂问题的求解能力有质的提高。例如,决定长度为n的Presburger命题的真伪性,DTM需要至少“指数的指数次幂”方式22kn的时间;量子计算机需要至少“指数次幂”方式2kn的时间;第二类计算机只需要O(n)的时间。这里,k为某个常数。
关于第二类计算机的可计算性,还需要更多的研究。“停机问题”是逻辑系统的局限性,在第二类计算机里仍然存在。
图像识别(人脸、指纹等)、运动物体定位与跟踪等,在第二类计算机上的速度将得到飞跃性提高,这是它在战争中有效应用的管窥之一。
推论7(高精度实数实现方法):现有的数字计算机,实际上是模拟量的特殊使用。一般地,将一个连续变化的实数量,人为划分为2种状态,尽管这大幅度降低了实数的能力,但却获得了数字值0、1的高精度、高可靠性实现。类似地,将“定位实曲线”(f数)人为划分为c种状态,尽管这大幅度降低了f数的能力,但却获得高精度、高可靠性的实数实现。
因此,第二类计算机除了可以直接进行一定精度的f数计算外,还可以经过特殊处理退化为高精度、高可靠性的模拟计算机。
由于作者水平,这里回顾的只是作者知道的。相信还有其他重要观点,未能在这里出现。
(1)1878年的康托定理,是导致超级计算机分类的基本理论。
(2)大数学家 J.H.Poincaré(1854-1912)在1887年获得瑞典和挪威国王Oscar II的悬赏征答的“天体力学中的n体问题”奖的时候,就发现在万有引力作用下的多体运动问题,轨道的数量超过实数的数目c。这其实不难理解,天体轨道的(曲线的)数目可以达到f。“天体力学中的n体问题”,是著名“三体问题”的一般形式。
(3)在《集合论》中,对于包含“空集Ø”和“全集1”的集合,以及定义在其上的“对称减”和“交”(分别作为“加法”和“乘法”),可以构成一个环[2,27]。令 x,y,z,… 该集合中的元素,并定义对称减 x+y=(x-y)∪(y-x),交 x·y=x∩y两种运算,则有下述环公理满足:
这是一个一般的环[2,27]。显然,将 x,y,z,...作不同的复杂性的解释,可以得到各种复杂性的环。若将x,y,z,...解释成“几何曲线”,可以得到一个第二类复杂性的环R0。
(4)K.Gödel说过:没有一个在特定分辨率层次上形成的知识系统,能够完全解释那个层次,必须具有一个高层元知识才能完全解释它。然而,当我们着手去构造这个更一般的元知识时,它也要求更高一层的元-元知识去解释它[28]。
(5)几何光学计算。如信息光学中的4f系统[16,17],就是现有的典型“第二类计算机”。
(6)在20世纪80年代,陈霖院士提醒我们:“在各个历史时期,由于对人脑的奥秘一无所知或所知甚少,人脑总是被比拟成那个时期最先进的人类的技术成果。远的不说(比如,把人脑比做水力机械,比做自动钟表,比做电话交换机,等等),在这里我们只谈一下50年代初期,随着维纳控制论的创立,把人脑比做控制和通信系统中的通讯道的类比[12]。”“拓扑性质检测的实验支持这样的论点:视觉整体像的变换,而不是离散符号操作的计算,可能在视觉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12]。”
(7)钱学森认为[12]:“思维学又可以细分为抽象(逻辑)思维学、形象(直感)思维学和灵感(顿悟)思维学3个部分。”“人们常说语言是思维的工具,所以语言先于思维。现在对形象思维的研究表明,只是抽象思维靠语言,形象思维不靠语言,形象的感知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幼儿心理学也证明,形象思维先于语言,也先于抽象思维。”“以相关函数的分布来识别图形,这个方法计算量非常大,显然不是人脑用的方法,人脑识别图形几乎是瞬时的!”“如果逻辑思维是线形的,形象思维是二维的,那么灵感思维好象是三维的。”“关于视觉的认知心理研究,陈霖同志认为,图象或者模式识别是跟图形象的拓扑学有关系,是一个整体分析问题。”
(8)尽管实际上早就存在模拟计算机[14],但有关的复杂性理论研究却明显滞后。1989年才由著名数学家Steve Smale等人建立实数环上的计算复杂性理论[25]。它是对DTM的本质性扩充。粗略地说,DTM是第0类计算机;Smale等人建立的是第一类计算机的复杂性理论。
自然地,再往下就是建立第二类计算机理论。
(9)近年笔者发现,1965年L.Zadeh建立的“模糊集合理论”,是现有的“第二类数学”的退化形式。不难发现,隶属函数为连续函数的模糊集合,本质是对“一条曲线”的整体掌握。因此这样的模糊集合,是第二类数的退化形式。因此,模糊控制成为实用中最有效的两种控制方法之一,并被近年美国人用于火星自动车的控制,有其必然性。这是“第二类数学”能力胜过现有有理数、实数理论的直接实践表现。
(10)近年笔者发现,大家都熟悉的几何学,都是以特殊形式的曲线为基本元素的。即:几何图形,是f数的一种具体解释。所以几何学也是“第二类数学”的特殊形式、退化形式。
1872年F.Klein提出了数学史上著名的埃尔朗根纲领(Erlangen program),他把到当时为止已发现的所有几何统一在变换群论观点之下,明确地给出了几何的一种新定义,把几何定义为一个变换群之下的不变性质[4]。埃尔朗根纲领实质的一种第二类数学理解:某些f数,可以构成群。
根据集合论中康托定理等,定义“定位几何曲线”为f数,并建立了相应的数域F0。这是对实数、实数域的一种本质性扩充。以f数为基本运算单元的计算机,是第二类计算机。人类的视觉、信息光学中的4f系统,就是第二类计算机的一些实际表现。
未来的第二类计算机,除了可以直接进行“定位几何曲线”的一定精度计算外,还可以在特定的退化情况下构成高精度、高可靠性的模拟计算机。第二类计算机是比现在热点研究的量子计算机能力更强的计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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