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4
路思远
在高通胀持续和低利率环境改变的背景下,2023年全球经济增长很难超过2%。日本央行可能政策转向,或成为2023年全球金融市场的最大黑天鹅。
海外需求在疫情高峰后恢复性增长,加之俄乌冲突意外持续冲击全球经济,2022年全球能源和粮食价格攀升,高通胀下货币环境被迫整体收紧,需求受到压制,经济下行风险不断积累。但在政策应对上,不同央行仍存差异性。欧美等主要央行持续收紧货币政策,激进加息;日本央行则坚持超宽松政策取向不变(2022年底也已做出小幅调整);相比之下,中国央行在国内通胀总体保持平稳的背景下得以坚持“以我为主”,2022年年中以来趋于相对宽松,积极配合国内的稳增长。
当前,我们的认识是:基于高通胀的持续和低利率环境的改变,2023年全球经济增速很难超过2%,将是1980年以来除危机年份外,较低水平增长的一年。
首先,本轮全球通胀的起因为需求旺盛与供给紧张的双重叠加,因而通胀缓解的速度将十分缓慢,且容易固化。美国通胀虽以需求旺盛为主因,政策侧重于需求压缩,但根除通胀还需供给端的持续修复。而目前美国劳动力市场持续供给紧张,除劳动参与率仍较疫情前低1个百分点外,职位空缺数大幅增加并創新高,职位空缺率同比也升至7.3%的历史高位,反映出供给端的修复还需要很长时间。各国缓解通胀的政策效果均不佳的一个重要原因恰是,紧缩货币政策虽能抑制需求,但也会抬升投资成本,不利于供给端修复。这也是海外主要央行在不同程度上面临的“政策困惑”。
数据来源:IMF,注:IMF对2022年全球经济增速最新预期为3.2%。
其次,在激进紧缩政策的冲击下,非美经济体的经济运行逐步显露出令人不安的苗头。强美元推动下,非美经济体普遍面临本币对外购买力下降的窘境,而汇率贬值本身,就不利于输入型通胀的对冲。特别是还叠加了能源价格的上涨,非美经济体的国际收支表将被持续蚕食,导致其经济问题更容易由高通胀转向“滞涨”。尤其是能源对外依存度高的非美经济体,如欧洲及新兴市场国家,“滞胀”的困扰在2023年会渐行渐近。
第三,随着低利率环境的改变,债务风险和金融脆弱性困扰将增加。再融资成本的上升,不仅影响着债务的持续性,更因债务部类结构的差异而出现不同后果,由此全球可能面临局部地区金融脆弱性骤升的风险。考虑到一般市场规律是居民部门融资成本最高,其次是企业部门,最低的是政府部门,相应最先感受到激进加息冲击的也应是家庭居民。
因此,家庭居民债务增加较快的地区,例如韩国和泰国,受到美元金融条件收紧的外溢性冲击将更为明显。
第四,此前一直坚持宽松的日本还额外面临同欧美政策分化带来的货币大幅贬值、进口成本攀升和内需疲软的问题,2023年特别需要关注日本央行货币政策进一步调整或转向的可能,而这又将极大扰动(也会在中长期内影响)全球经济金融的运行和国际资本流动情况,或成为2023年的最大黑天鹅。
最后不容忽视的是,2023年全球还面临重要的增量因素——中国防疫政策放开后,已被“压抑”三年之久的中国消费将获自然修复及反弹动能,会给全球供需再平衡带来复杂的影响,继而间接作用于各国的对抗通胀行动和经济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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