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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准备着”这句话绝对不虚

时间:2024-04-24

陈锐

2022年的内娱可以说是一潭死水,几个平均年龄超过38岁的男歌手意外成为亮点。

以“糊咖”的自我定位和“再就业男团”的调侃团名,这6个人在一个只有5集的综艺预热节目中亮相,没有任何偶像包袱,但人人有梗、彼此有情的真实互动与不经意展现的音乐才华让节目迅速红遍全网,此后紧急加更的综艺《快乐再出发》还拿下了国内综艺节目的豆瓣最高分。

“糊咖”一夜间转为了“流量咖”。陆虎就是其中之一。

2007年,陆虎参加湖南卫视选秀节目《快乐男声》,获得全国总决赛第13名。不过出道即巅峰,他的演艺之路在过去十多年里很不顺畅。尽管也创作了很多热门影视剧的主题曲,他始终是娱乐圈里的小透明。

与当初怎么也红不起来一样,如今一旦走红势头就完全停不下来。整个下半年,陆虎和他的团友们通告频繁,不但表演机会和商务资源实现了双丰收,过往多年不得志的经历也以励志故事的形式成为“再就业男团”独特的团魂标签。

有坚持,有热爱,有信念,有情义。2022年,我们正需要这样的励志故事。

以下为陆虎自述。

今年是我入行以来最幸运的一年,每天都能笑着睁开眼。

我跟《欢迎来到蘑菇屋》的制片人赵林林认识5年了,他们公司就在我们公司隔壁,我还录了另一档他做制片人的节目《闪亮的日子》。当时,他跟我说手上有一个项目,是为《向往的生活》预热的节目,问我能不能帮他攒几个兄弟过来捧捧场。谁知道这回我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在上节目之前,我们几个兄弟讨论过我们能做点什么。如果大家喜欢我们幽默,那就多丢梗,如果喜欢听我们唱歌,就多唱歌,反正就是把我们擅长的事情做到极致,回馈一些喜欢我们的人,后来节目的走向和效果就不是我们可以设计的了。

我出道是在2007年,在那年“快男”的全国13强总决赛里,我是第一个被淘汰的。后来签了经纪公司,在那个时代,持续发专辑是很难,而一个艺人不发作品永远得不到宣传,容易被观众和粉丝淡忘。所以我每年都会自己攒够钱,发一两首歌,拍个MV,证明自己还是个歌手,也给自己所剩无几的歌迷一些交代。

倒不是说我做音乐有多坚持,这就是我花钱给自己买一个开心。我这人不爱过生日,如果说每年要送自己的一个生日礼物,那就发首歌吧,哪怕发歌之后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在听,也会觉得一年除了长一岁自己有点收获。

在没有太多工作可做的时候,我也在公司的安排下拍过两年戏,有搞笑的丑角,也有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那段经历让我发现行业对影视剧配乐没什么追求,大部分配乐都是拿罐头音乐贴的,没有定制概念,当时我就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试试看。

2013年我发了一张个人专辑《花吃泡面男》,这是我拿了全部积蓄、投入很多热情去做的一张承载着我个人表达的专辑,但音乐平台上的数据很差。一个偶然机会,拍《一起来看流星雨》时认识的导演找到我,说我专辑里面有一首歌很适合做他新戏里一段感情戏的贴片,我想反正也没人听,就同意了。结果这首歌的播放量比专辑里另外7首歌总量的100倍都多,而且数据还在不断涨,这让我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如果你不是当红歌手、没有足够的宣传能力,你的歌就没人听,虽然这不代表你的歌不好。

我当然渴望被更多人听到,于是开始联系当年拍戏期间认识的所有导演,告诉他们我可以从头到尾读剧本,我可以跟着剪辑师泡机房看什么地方需要下音乐,你们要不要试试为电视剧定制音乐?我会为一个剧做很多功课,比如创作《鬓边不是海棠红》的主题曲时,那是一个以京剧为背景的故事,我请京剧老师上了四十多天的课,读词读韵,后来这首歌得到了那部戏戏曲指导的集体夸赞。

一首歌能不能大红跟方方面面的运气都有关系,但能被很多京剧业内的人表扬,我特开心。我不是专业院校出来的职业音乐人,但我会把自己代入到剧的情绪里写歌,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技巧,那就是角色感。慢慢地我在业界有了口碑,大家都知道有一个个体户叫陆虎,写的歌容易红,我开始有信心专职做OST了。

但我自己还是不红,我来唱主题曲可能也不会对一部剧有太大的帮助,所以那时候我的很多歌被别人收走,都唱红了。我老开玩笑,觉得自己像家里很穷又养了很多孩子的父亲,把我这些孩子送到别人家,被很多人喜欢,我作为亲爹也很开心,也很有成就感,这没什么遗憾的。

《雪落下的声音》是2018年《延禧攻略》的片尾曲,传唱度很高,但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原唱和作曲都是我。所以我给自己安了一个“OST歌手”的标签,其实那是因为没有舞台找我,我只能躲在角色后面唱歌,除了OST,我不敢发其他的歌。

没想到反而是这一两年参加真人秀实现了“曲线救国”。

很多观众觉得我在节目里很活跃,特有梗,但其实我小时候是一个挺害羞的人,可能是因为出道后那几年确实接不到活,我在推销自己的时候就尽量把话说得有趣一点,这么多年也就练成了这个本领。另外,我在做OST的时候,生活也挺枯燥的,每天看劇看的都是别人的生活,讲的都是别人的故事,在家和在工作室面对的都是乐器和机器,很多天都看不到一个活人。外出和朋友聚会的时候,可算碰到活人了,我永远是话最多的那个,也是那段时间落下的病根让我变成了“话唠”。

今年我有很多开心时刻。现在的音乐软件都有一个“同时在线”的功能,之前我的播放列表上在线人数经常是0,现在我的热度提高了,再打开,会看到很多朋友都在线上一起听我的歌。我没事的时候也会经常刷微博给网友回评论,我就想着人家可能工作一天挺丧的,但我回了他一条评论,他没准能开心几天,对我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为什么不多回复一些呢?

不过,有句话我一直觉得挺有道理,“开心之外都是难过”,所以我尽量克制自己,在遇到一些特好的事情时别那么开心,保持情绪稳定,因为接下来可能就要遇到难过的事了。就像去年,我开出道15年的第一场巡回演唱会,刚找到登上舞台的兴奋感,第二场就因为疫情原因叫停了,我对外安慰歌迷说没关系,但那天其实我很难过,怎么运气就这么差呢?这可能是我这些年最丧的一个时刻,不过丧的时候就让自己丧吧,人生就是有很多你无法控制的事情,开心的时候找补回来就好。

出道之后我就没红过,所以今年也不算是翻红。做艺人只是从事一份职业而已,现在我有了热度,就像简历优秀会更容易被各大心仪已久的公司看到一样,我找工作比以前更简单了,我的歌更容易被别人听到了,没什么了不起。我现在有舞台,还可以商演赚点钱,当年我一直在跟歌迷吹牛说总有一天我会开演唱会,现在我要把吹過的牛变成现实。我珍惜这份幸运,也想维持住这份幸运。

这些年对我帮助最大的就是身边这些老baby们,还有我现在的老板赵亚默。

2015年开始,我曾稳定地上过两年班,在一家游戏公司做音乐总监,主要工作是音效研发和配乐制作。找到这个工作之后,我爸妈特开心,那时候我已经30岁了,在北京生活得虽然不至于居无定所,但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状态,我想要感受一下稳定的生活。工作不繁重,收入也不错,那两年我感受了更多的烟火气和稳定感,但常常还是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很简单,当你站上过超过100人的舞台,在上面唱过歌,看到台下的人跟着你点头拍手,你的作品和表达得到了一些人的喜爱,一旦爱上了这种感觉,你就很难忘记它。

所以5年前当赵亚默问我“你还想不想再唱了”,我很疑惑他为什么会选择我,因为艺人对公司来说就是一个变现的产品而已,而我是市面上不太赚钱的那个。他说,我对你有信心,你值得更好的生活。“看好我”这件事特别重要,他们让我相信我总有一天是能行 的。

今年的经历也让我知道“时刻准备着”这句从小听到大的话很重要。当一份幸运来临的时候,你有没有能力接住它?我和我身边这帮朋友每一年的付出只有自己知道,大家都在努力地活着,攒了一些音乐作品。我在生活条件不那么好的时候还是坚持给自己发歌,我觉得自己特别棒,那些歌就算当时没人听,现在也被很多人听到了。我们的人格、我们的表达是值得拥有这份幸运的。

与以前相比,我的变化是更知道自己要什么了。之前因为总是没有机会,就什么都想试试,现在我很明确自己想要的是做一位优秀的表达者,有更多代表作,可以承载一部分人的回忆,这也是保证自己一辈子有饭吃的办法。

现在我每天的工作被排得很满,我也得学会时间管理,尽量给自己留足休息的时间来保持创作。无论我多忙,我的声音日记都在坚持记录,这已经成为每天的习惯。

我打小就特别懒,小时候写日记都是被爸妈和老师逼着做,但长大了反而有点想写了,又不想违背小时候发过的不写日记的“誓言”,我就开始用录音笔记录自己的情绪和心情,再根据当时的感觉弹一段旋律,并在标题里写上关键词存下来,相当于一个资料库。等我需要写类似题材的时候,我就会打开这个文件夹,听听这些录音。即时的旋律不一定都很好,也很稚嫩,但那种稚嫩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了,所以很可贵。

未来我的工作还是会以音乐为主,或者说凡是能够给音乐加分的工作我都愿意做。就像《快乐再出发》和《快乐回来啦》,虽然是真人秀,但给我们的音乐起了很大的加成作用。维持曝光度也是工作之一,是让你的音乐被更多人听到的必要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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