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的回溯与反思——基于2011－2020年CNKI文献计量分析

李祥敏，李文静，马秀峰

（曲阜师范大学，山东 曲阜 273165）

经过了100多年的发展，美国社区学院已然形成自身独特的办学特色，在多元化的办学方式、灵活性的课程设置方面彰显自身优势。美国社区学院作为美国高等教育发展史上的一大创举，日渐博得广大成人学习者的热爱。随着成人教育和终身教育的不断发展，社区学院也越来越得到各国教育部门的重视，我国的社区学院发展也在不断推进，对于社区学院的研究方兴未艾。故此，现基于对中国知网中所收录的2011－2020年间有关美国社区学院研究文献进行计量分析，展现我国对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的现状，以期为今后我国学者开展社区学院等的相关研究工作提供思路。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工具

（一）数据来源

本研究在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中以“美国社区学院”为主题的中文文献进行高级检索，时间设置为“2011年1月1日－2020年12月31日”，共检索得到869篇文献。然后，对数据进行清洗，经人工筛选剔除征稿、会议、综述、报纸、文摘、声明、采访录、简讯等与本研究无关文献，共得到有效数据813篇。最后，将有效数据分别以Refworks和NoteFirst格式导出，以适用于CiteSpaceV5.5.R2和Bicomb2等软件来分析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的基本情况，题录涉及题目、摘要、关键词、年份、作者、机构、文献来源等关键信息。

（二）研究方法与工具

为了更准确地获悉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的基本信息，本研究主要借助文本挖掘及可视化研究工具CiteSpaceV5.5.R2、书目共现分析系统Bicomb2和社会科学统计软件SPSS25.0进行数据处理，并辅以Microsoft Word2010、Excel2010等进行数据转换、绘图和表格制作、描述性统计等工作。首先，将Notefirst格式的题录信息导入Bicomb2软件，经过管理、抽取、统计等过程，收集研究数据的年份、关键词作者、机构等基本信息，并将统计结果输入Excel，以便使用Word绘制图表和进行统计工作。其次，使用Bicomb2、SPSS25.0和Excel对关键词信息进行聚类分析，确定该领域研究主题。最后，将保存为Refworks格式的数据导入CiteSpaceV5.5.R2，获取关于研究文献的关键词、作者、机构等的知识图谱，以便更清晰展现该领域研究情况，探寻该领域研究趋势。

二、研究回溯

（一）载文数量

根据对美国社区学院研究样本载文数量和年份的统计结果，得出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文献数量的年度分布如图1所示。从图1可以看出，自2011年以来，在华美国社区学院的文献数量呈波动下降趋势。其原因之一在于2010年《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的颁布，明确提出“积极推进社区教育，加快构建终身教育体系，促进学习型社会建设工作落到实处”，进一步推动了我国对于社区教育的重视，社区学院作为社区教育的重要实施载体也逐渐受到更多关注，而作为社区学院发展较早较好的美国社区学院自然成为我国专家研究的焦点。虽然之后几年对其的研究又恢复到理性的状态，但从国家政策和实践方面，我国更加重视了对社区学院的研究，只不过重点略微转移到国内实体社区学院的建设上。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我国的社区学院必然走向一个更高的发展平台，因此，对世界各国优秀社区学院的研究和经验借鉴依然是我国社区学院不断发展的关键因素。

图1 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文献分布

（二）研究力量

1.研究作者。对研究作者进行统计分析，便于从侧面了解该领域研究的力量分布和团队合作程度，以深入探究研究的广度和深度。本研究利用Bicomb2软件对样本文献中的作者发文量进行统计（如表1所示），样本文献涉及的作者共有959位。依据计量学中的普赖斯定律，核心作者发文量Mp=0.794*（Npmax 表示发文量最高者的发文数量），其中发文量最高者沈陆娟共发表文章7篇，由此计算出Mp 的值约为2（仅取整数），即发文量≥2的作者为该研究的核心作者（限于篇幅，表1中仅呈现发文量在3篇及以上的作者）。之后，利用CitespaceV5.5.R2软件的可视化功能呈现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的作者共现分布情况（如图2 所示），以进一步明晰研究者的合作关系。由知识图谱统计结果可知，核心作者共69位，仅占全部作者的7%。这就表明国内对美国社区学院的研究者数量是可观的，但是对于美国社区学院进行深入研究的作者数量相对较少。在图谱中，作者之间的连线意味着两者之间存在着合作关系，并且紧致度与线条的粗细度正相关。可见，国内对美国社区学院的研究相对分散，作者之间的合作程度不高。相对集中的作者群有徐州生物工程职业技术学院杨英歌、王海东学术团体，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彭越刚、石伟平学术团体等。因此，从研究作者来说，该领域研究需要加强作者的合作程度，深入挖掘研究内容，促进该领域研究向纵深方向发展。

图2 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作者共现知识图谱（发文量≥2）

表1 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作者发文量统计（发文量≥3）

2.研究机构。研究机构是达成专业研究领域的港湾和根柢，是研究作者的重要支撑平台。对研究机构进行统计分析，可进一步探明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力量数量和分布情况。本研究利用Bicomb2软件对样本文献“作者单位”进行提取和统计，将统计结果导入Excel，得到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机构发文统计表（如表2所示，限于文献篇幅，表中仅呈现发文量≥4的研究机构）。从机构发文量来看，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以发文量13篇位居第一，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沈阳师范大学、河北科技师范学院、河北大学教育学院、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上海理工大学管理学院、南通航运职业技术学院、天津大学教育学院、西南大学教育学部等研究机构为此也做出重要贡献。为进一步分析研究机构的合作情况，以CiteSpaceV5.5.R2软件的“Institution”可视化功能呈现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机构共现分布情况（如图3所示）。图中显示，48个节点，连线为零。因此，从发文机构和合作情况来看，发文量在两篇以上的机构之间以分散、独立研究为主。研究阵地主要以大学和高职院校为主，地区主要分布在厦门、上海、天津、南京、沈阳、河北等地区，研究机构数量初具规模，但是合作程度相对欠缺。

表2 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机构发文统计（发文量≥4）

图3 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机构共现知识图谱（发文量≥2）

（三）文献来源

对文献的来源期刊进行分析，不仅有利于了解文献的大致分布，还可以为后续研究者提供论文发表方面的情报信息。通过对该领域文献来源进行统计，乡村振兴背景下我国社区教育研究发文量在5篇以上的期刊来源如表3所示。从发文数量来看，关于该领域研究的文献，发表5篇以上的来源期刊共20个，共发文291篇，占总发文量的35.8%，其中发文数量较多的期刊来源是《职业技术教育》《职教论坛》《中国职业技术教育》《世界教育信息》《教育与职业》《中国成人教育》《比较教育研究》等期刊。

表3 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期刊分布

（四）研究主题

关键词是表达文章主旨的凝练概括。为进一步明晰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的主题，本研究借助Bicomb2和SPSS25.0对样本文献的关键词进行统计与处理，结合样本文献内容，整理与归纳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主题。首先，利用Bicomb2软件中关键词提取与统计功能对样本文献中高频关键词进行统计，将统计结果导入Excel，得到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关键词统计表（见表4）。由表4可知，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的研究集中于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社区教育、创业教育、课程设置、办学特色、发展历程等方面。其次，使用Bicomb2软件导出高频词关键词共现矩阵，并将共现矩阵表导入SPSS25.0，对数据进行分析得出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关键词相似矩阵（如表5所示）。矩阵数值表示其对应的两个关键词之间紧密程度，数字越大，代表二者关系越密切。由表5可知，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密切相关的关键词是职业教育、高职教育、启示、高职院校等。最后，以相似矩阵为基础进行聚类分析，绘图类型选择“谱系图”，聚类方式勾选“组间联接”，区间为“余弦”，最终得到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共词聚类树状图（如图4所示）。聚类树图中拥有相同或相似性质的关键词聚合为一类，其可以看作一类研究主题。本研究以聚类树图为主要划分依据，并结合内容分析法，以现实逻辑对聚类结果进行微调，将该领域研究归为以下8个主题：转学教育功能与启示、职业教育相关研究、发展历程探索、兼职教师聘任及管理经验借鉴、课程设置的功能与特点研究、成人教育及终身教育启示、创业教育特点及实践研究、美国社区教育经验镜鉴。

表4 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高频关键词统计（≥10）

表5 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关键词相似矩阵（部分）

图4 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共词聚类树状图

1.转学教育功能与启示。美国社区学院历经长久发展，其职能演变愈发丰富。2011年以来，我国学者由总体研究美国社区学院职能划分，转为研究某一具体教育职能，并从中探索启发与价值。转学教育是美国社区学院的一项传统职能，是为因各种原因没有进入大学的学生提供进入四年制大学深造的机会。我国多数学者抓住这一基本职能进行相关研究与探索。刘颖、郭靖在分析美国社区学院转学教育发展历程的基础上，研究转学教育实施的三大特点和价值体现，阐述转学形式、转学体系与保障机制的鲜明特点，探究其在人才培养方面的具体功能，获得人才选拔、学分互认、资源配置、高等教育民主化与大众化等方面的启示[1]。转学教育建立了中等后教育与本科教育之间的“立交桥”[2]。我国对人才的需求越来越高，在逐步迈入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中，专升本比例不断增高，转学教育对我国专升本的启示亦是我国学者对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的重要内容。美国社区学院的转学教育与我国的高职高专学生的专升本教育有很大的相似性，其对我国的高职学生专升本教育有一些启示和借鉴[3]。孙曼丽、周志群在具体分析美国社区学院转学教育的发展历程与发展经验的过程中，提出美国社区学院转学教育对我国普通高校，特别是高职院校的专升本教育具有一定的启示与借鉴作用[4]。总体而言，美国社区学院转学教育契合我国对于人才培养的需求，其在高职学生能力培养、专升本等方面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2.职业教育相关研究。职业教育相关研究是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中占比最多，且研究内容最为丰富的主题。美国社区学院最为重要的职能就是职业教育，美国社区学院凭借其鲜明的办学特色，为美国人才培养与教育事业发展做出巨大贡献。我国学者通过对比、借鉴美国社区学院课程、教师、管理、经费、办学理念与办学模式等方面的成熟经验，获得对我国职业教育、高职院校发展等的相关启示。通过分析样本文献内容，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中的职业教育相关研究主要包含以下内容：学徒制，校企合作，企业参与职业教育，残疾人、农民工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启示，职业教育发展特征及趋势，高职院校建设，师资与课程管理，职业教育兼职教师等研究内容。比如，许明、黄孔雀鞭辟入里地分析了美国社区学院学徒制培训的背景、举措与特征[5]。张蔚然、石伟平基于美国社区学院残疾人职业教育的历史、理念与实践，获得关于我国残疾人职业教育的启示与借鉴[6]。曹成刚等人分析了美国社区学院发展历程对我国农民工教育培训的启示[7]。梁燕借鉴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CET）发展成就，获得我国职业教育经验[8]。此外，高等职业教育、高职院校课程与教师、职业教育政策、法治保障等也是我国学者关于美国社区学院职业教育研究的重要内容。其中，董玉霞比较分析了美国社区学院与我国高等职业教育课程设置[9]、师资队伍[10]等内容，薛澄分析了美国社区学院远程职业教育课程现状[11]，郑滢探索美国社区学院法治保障对我国的启示[12]。高职院校发展作为该主题研究的一大热点，其他诸如校企合作项目、校长领导力、学生权利保障、职业院校治理、职业生涯辅导、教学运行机制等亦是该主题研究的丰富内容。

3.发展历程探索。我国对于美国社区学院的发展历程研究主要是结合美国的历史发展或政策导向，在不同的侧重点上对其发展历程进行了相关分析研究，以期对我国社区学院的建立和发展有指导作用。对美国社区学院发展历程进行研究，有助于明确我国社区学院的发展规划。近十年我国对于社区学院发展历程的研究大体以年代划分为依据，将其分为多种不同阶段，年代划分和阶段特征有些许差异。邢栋将其分为三个阶段：初步确立阶段——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蓬勃发展阶段——20世纪30年代到20世纪60年代、完善与再发展阶段——20世纪70年代至今[13]。顾月琴将其分为四个阶段：初级学院的形成期——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初级学院阶段——20 世纪30 年代至50 年代、社区学院阶段——20世纪50年代至80年代、社区学院的全面发展阶段——20世纪80年代至今[14]。黄春雷将其分为五个阶段：高中延伸——19世纪90年代至20世纪30年代、初级学院期——20世纪30年代至20世纪60年代、社区学院期——20世纪60年代至20世纪70年代、综合发展期——20世纪70年代至20世纪80年代、新型发展期——20世纪80年代至今[15]。

4.兼职教师聘任及管理经验借鉴。美国社区学院在专兼职教师和自愿者队伍的聘任与管理方面形成卓有成效的经验，且美国社区学院在发展过程中十分重视兼职教师的专业发展。随着我国对职业教育、高职院校、社区教育等的日益重视，兼职教师专业发展和教师队伍建设的关注度也日益上升，美国社区学院兼职教师经验对我国师资建设、教师聘任等方面有着重要的启发意义。龙筱刚在分析美国社区学院兼职教师专业发展的历程、主要特点的基础上，重点阐述了对电大兼职教师专业发展的启示作用[16]。张锋[17]、唐加军[18]等人则研究了美国社区学院兼职教师的聘任制度或管理对我国的启示，为我国教师专业队伍建设提供借鉴。

5.课程设置的功能与特点研究。美国社区学院在职业教育与高等教育方面的成就凸显，课程设置作为美国社区学院教育环节的重要构成，美国社区学院发展形成了一套具有通识课程与专业课程有机融合，转学课程与终结性课程统筹兼顾，多元化课程与个性化课程灵活统一、特色鲜明的课程体系[19]，有显著的研究价值。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课程设置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课程设置的特征、功能、类别等方面对于我国的启示。比如，刘娜以美国密歇根州兰辛社区学院为例，主要分析了课程设置的基本特征、类别划分、基本功能，提出美国社区学院课程设置对于我国高等教育、成人教育和在职教育的创新改革发展具有借鉴意义[20]。刘鑫馨主要分析了课程设置的特点对我国的启示[21]。梅清从美国社区学院课程设置获得关于我国高职院校通识教育课程设置的启示[22]。

6.成人教育及终身教育启示。美国社区学院具有开放性、灵活性、个性化等特点，社区学院基本公办，其尊重每个人受教育的权利，成人继续教育及终身教育职能随着时代的发展亦愈发突显，对我国成人教育与终身教育发展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其中，吴柏安在分析美国社区教育的发展历程、办学特点的基础上，提出美国社区学院对我国成人教育在制度、入学方式、教育观念以及终身化方面转型的启示[23]。颜铭、崔亚茹从分析美国社区学院核心理念及教学模式入手，提出美国社区学院教育模式对我国成人教育的启示[24]。成人教育和终身教育视野下的美国社区学院研究也成为该主题研究的又一热点。比如，周雪艳[25]等人的研究呈现出该主题鲜明的研究特点。

7.创业教育特点及实践研究。2011年以来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创业教育相关研究是该领域的新兴主题。我国多数学者对美国社区学院创业教育特点进行总结与探索，比如，戴文静、张建基于分析创业教育的发展历程和特点，探索对我国高职院校创业教育的启示[26]，沈陆娟分析了创业教育的动因和特点[27]，王桂云总结美国社区学院创业教育特征为：学分式与非学分式创业教育相结合、完善的创业教育课程、专兼职结合的创业教育师资队伍、功能强大的创业中心、完善的创业教育社会支撑体系，获得美国社区学院创业教育发展对我国地方本科高校转型发展的路径启示[28]。此外，沈陆娟[29]等人还进行了美国社区学院创业教育实践路径研究，构成该研究主题的又一研究内容。近年来我国学者展开对美国社区学院创业教育课程体系、支持体系、课程建设等微观方面的研究，促进该主题研究的进一步发展与深化。

8.美国社区教育经验借鉴。各国在发展社区教育中形成了自身的特色，社区教育作为美国社区学院的重要职能之一，美国社区学院为我国社区教育实践提供了良好的经验借鉴。我国学者在国外社区教育研究中也多有涉及美国社区学院中关于社区教育的启示。邵彩玲、吴长刚在关于国外社区教育的研究中曾多次提及美国社区学院的社区教育特色[30]。郭中华分析美国社区教育的起源与发展、基本特征以及对我国的启示中也多有提及美国社区学院的相关内容[31]。美国社区教育现状及趋势研究中亦构成该主题研究的热点，张欣[32]、路晓丽[33]等人基于分析美国社区教育起源与发展历程，探究美国社区教育发展趋势，继而提出对我国社区教育的启示。

（五）研究动态

为进一步回顾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的进展及最新演化动态，本研究利用Citespace中关键词突现功能得到如图5所示的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关键词共现网络突现词。相对于前面高频主题词分析，通过突现词探测技术和算法，考察关键词词频的时间分布，从中探测出频次变化率高的主题词，更有利于探寻学科发展的趋势和突出变化，以利于全面地对该领域研究进行整体回顾与反思。

图5 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关键词共现网络突现词

图5结果显示，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前沿显著划分为以下四个阶段。

1.2011－2012年间，“教育理念”“发展”“成人教育”“校企合作”“海外培训”为该阶段开始出现的突现词，表明该阶段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开始关注这些问题，并形成多元化的研究中心。其中，“校企合作”的突现度为2.1293，是该阶段突现度较高的关键词。可见，美国社区学院作为教育学等领域研究的重要内容，伴随着社会发展需求，研究者们开始挖掘其与国家社会发展相适应的价值内容。

2.2013－2015年间，此阶段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研究出现了“奥巴马”“比较”“人才培养”“治理结构”四个突现度较高的关键词，集聚成为新的研究分支。从图5中看出，“比较”“人才培养”的突现度分别为2.5554和2.5148，是该阶段突现度较高的关键词，体现出针对人才培养的经验借鉴或者比较研究增加，进而成为该时期的研究前沿。

3.2016－2017年间，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的研究处于主题相对丰富期，产生了较多具有突现度的突现词，“四年制大学”“终身学习”“课程设置”“兼职教师”“美国职业教育”“美国高校”“创业教育”构成了该阶段的研究前沿。其中“创业教育”的突现度为3.1909，是该阶段突现度最高的关键词。可见，创业教育是该时期研究的关键前沿内容，并综合借鉴与思量了四年制大学、课程设置、兼职教师、终身学习、美国职业教育、美国高校等关联性内容，形成多样性的研究中心与研究主题。

4.2018－2020年间，新出现的突现词数量明显下降，仅“课程体系”作为该领域新出现的突现词，表明在经历了前期较为活跃的经验借鉴与比较研究后，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的研究进入沉淀与冷静思考阶段。该领域对“课程体系”这一热点的关注一直持续到2020年，可见关于课程体系的相关研究作为近期研究的热点内容，对我国职业教育等相关教育经验带来重要思考。

以上研究通过突现词探测技术和算法，考察了我国关于美国社区教育研究关键词词频的时间分布，以此来展现该领域研究热点的变化趋势。从中可以窥探出，近十年内不同阶段该领域研究热点呈现出多元化、聚焦性、丰富性、沉淀与冷静思考的鲜明演化态势。

三、研究反思

（一）研究局限

经回溯2011－2020年我国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的研究态势，可以整体概览美国社区学院的发展历史，其不仅可以增强我国对美国社区学院发展全貌的了解与认知，而且可以深化我国对于转学教育、职业教育、社区教育等方面的经验借鉴与实践指导。但是，国内关于美国社区学院的相关研究，仍存有诸多有待改进的地方，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研究模式趋于同化，创新壁垒有待突破。研究发现，大多学者对美国社区学院的研究都是从美国社区学院的发展历程、办学特色、多元化教育职能等几个方面展开，最后分析这些方面对我国社区学院发展的启示。很多学者都是沿用这个模式，对于新出现的前沿动态问题浅尝辄止，研究热点仍然是对于以往研究规律的重复探索，且研究模式的固化同样也会限制学者的思考，使研究困于壁垒，从而无法获得创新性发展。

2.研究问题流于表象，缺乏深入性探讨。尽管国内学者对美国社区学院的研究很多，但目前在中观乃至宏观层面的研究，多停留在论述性研究上，探究式、因果式分析较少。这直接导致重复研究严重，研究成果的科学性不强。此外，研究的问题稍显浅薄，很多文献都是对美国一些关于社区教育书籍的简单翻译，对于美国社区学院发展中存在的问题没有进行深入的了解和探讨。在资料收集与参考方面，重复性资料较多，一手资料和美国社区学院最新相关信息较少，研究问题难以突破现实壁垒，以至于重复研究较多，新意不足。

3.研究方法存在桎梏，系统分析有待提高。在文献梳理过程中发现，针对美国社区学院的研究方法多数集中于文献研究方法，真正深入探索美国社区学院的实证研究几乎为零，综合使用研究方法的能力不足，系统性分析经验不足。我国现在对于美国社区学院的研究主要处在借鉴和经验学习阶段，所以研究的关注点更多的在于其发展概况和办学经验等方面，且研究内容多停留于表层描述，学界其他研究方法吸收不足，导致难以转换研究范式。

4.研究视角相对狭窄，经验背景分析不足。美国社区教育运行与发展的内外部情境分析弱化，外部经济、政策、法律、科学技术等支撑背景涉及较少，内部教育主体和运行机制分析相对不足。因此，如何从多元化视角去研究美国社区学院，进而分析出美国社区学院繁荣发展的多方面原因，并加大与我国社区学院和我国教育发展的制约因素的比较研究，对于加快我国社区学院的发展有重要的意义。

（二）研究瞻望

针对美国社区学院研究的不足，可以在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改进，以提高我国对美国社区学院相关研究的质量。第一，对美国社区学院的研究模式固化问题，应该加强研究的创新性发展。鼓励研究者跳出这个圈子，增加应用性研究，拓宽研究模式的同时，寻求多样化研究路径。第二，深入研究问题，避开研究浮泛化，抛开问题重复性赘述，关注教育走向和教育实践，真正去研究问题、解决问题。研究问题的深入性不仅要求研究者关注美国社区学院的办学特色与发展特点，其内在发展机制与作用机理，相关教育政策、法律法规等也是需要研究者进行深入挖掘的重要内容。第三，盘活与运用多元化研究方法对美国社区学院进行综合性分析，掌握系统研究方法，紧密联系科学事实，突破现有研究方法的桎梏，借鉴与吸收学界其他研究方法，转换研究范式，进一步提高该领域研究水平。第四，延展研究视角，融合多学科视角，从实证角度加强对成果的分析和验证，在日益多元化的研究视角下，灵活借鉴管理学、社会学、心理学、经济学等学科角度研究分析美国社区学院的发展问题，深入研究美国社区学院发展态势，重视对美国社区学院内外部环境进行分析，从而系统研究美国社区学院运行与发展规律，深刻把握和领悟美国社区学院的发展机制和改革实践经验，以充分发挥其对于我国社区学院发展的指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