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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义球结构理论在词汇偏误分析中的应用研究

时间:2024-08-31

吕婵娟,苏朱睿

(湖北大学文学院,湖北武汉 430062)

认知组合性词义观(Cognition-combinatory Meaning Outlook,CCMO)和词义球结构(Spherical Structure of Word Meaning,SSWM)理论的提出者邱庆山认为:“句法结构的生成可看成词义结构扩展的结果,词义结构是句法结构生成的基础。词义结构扩展就需要对词义结构要素进行具体的语义赋值,而语义值的选择是跟人们的交际目的和交际内容紧密相关的,也跟人们的认知能力密切相关,语义值选择是否恰当跟人们的认知能力高低成正相关关系。”[1]

在认知组合性词义观和词义球结构理论中,词义结构是一个具有显隐性的三层复合结构。第一层是由三个要素——对象、属性、属性值——构成的隐性的认知结构;第二层是由三个要素——对象义、属性义、属性值义——构成的隐性的语义结构;第三层是由三个要素——对象词、属性词、属性值词——构成的显性的句法结构[2]。例如,以汉语水平考试(HSK)词汇等级大纲中五级词“蝴蝶”为认知对象。“蝴蝶”一词可以和其他词语进行组合,如“粉蝴蝶”,“粉”是“蝴蝶”在“颜色”这一属性的属性值,“颜色”是对象“蝴蝶”的属性,而对应的属性值为“粉”,由此便形成一个最小的认知结构。“蝴蝶”的一个最小认知结构为:【对象(蝴蝶)+属性(颜色)+属性值(粉)】。实际上,句子的组合是认知语义计算的过程,对象词、属性词、属性值词都可以成为认知计算的起点和对象。

一、词义球结构理论与偏误分析

偏误分析理论由英国著名应用语言学家科德提出,20 世纪80 年代由鲁健骥介绍到中国。之后,偏误理论引起许多国内学者的关注,并产生大量关于“偏误分析”的成果。目前,有关词语偏误的类型主要分为语义偏误和语法偏误,但两者之间的界限并不明朗。部分学者将量词搭配的偏误归结为语法偏误,将动词的搭配问题归结为语义偏误;也有部分学者将这些由词汇的搭配引起的偏误,统称为“搭配不当”。当然,任何词类都存在搭配不当的现象。在实词方面,例如,“吃牛奶”是动词与宾语之间出现搭配不当;在虚词方面,例如,“已经吃着”中“着”出现搭配错误的现象;甚至标点符号也存在搭配不当的问题。但搭配不当只是一个较为笼统的说法。因此,有学者将词语之间的搭配进行了重新分类。例如,王晓初根据短语类型重新划分了词语搭配不当的偏误,又从语法和词义两个角度对韩国留学生的偏误进行了分析[3]。由此可见,王晓初已经发现了搭配不当主要是在词义和句法层面产生。而词义球结构理论主要基于词义——句法界面的解读,因此,该理论对于分析“搭配不当”这类偏误,具有重要的作用。该理论为对外汉语词汇教学带来了新的思路和方法,理论涉及的认知计算的次数、对象义的选择等内容,本身就是词汇的深度知识。因此,该理论在对外汉语词汇教学中具有一定的价值。偏误在汉语学习者中普遍存在,且具有一定的规律性,汉语教师对学生的偏误分析是否恰当,对汉语教师的教学质量影响较大。汉语教师恰当地运用词义球结构理论,分析汉语学习者出现的偏误,可以帮助汉语教师在教学中引导学生正确理解词语的深度知识,从而进行正确的认知计算。

词义球结构理论从认知的角度出发,打破了传统的词类划分,将词汇划分为对象词、属性词、属性值词等三类。该理论认为,各级语法成分之间的连结通过认知计算实现;词汇之间的搭配通过认知语义计算组合在一起。换句话说,词的搭配组合是词的赋值扩展,赋值扩展出现偏误的原因与词义球结构的三要素(对象义、属性义、属性值义)密切相关。因此,基于词义球结构理论,我们可以重新分析词语搭配不当这类偏误。我们认为词语的搭配不当可以分为以下几类:第一,对象与属性搭配不当;第二,属性值和属性不匹配;第三,多次计算后赋值不当。下文中的所有语料均来源于北京语言大学汉语水平考试动态作文语料库,为行文简洁,后文中不再赘述。

二、基于词义球结构理论的词语搭配偏误分析

(一)对象与属性搭配不当

当我们以一个词为认知对象进行认知扩展时,需要根据该词指称的对象,寻找该对象所具有的属性,再寻找属性匹配的属性值。因此,我们在进行认知语义计算时,需要先明确对象与属性的搭配。当对象与属性搭配不当时,对象也无法与该属性中的属性值进行组配。无论是属性词还是属性值词,都可以作为认知对象进行赋值扩展。因此,“对象与属性搭配不当”中“对象”的范围不仅包含了对象词,也包含属性词和属性值词。由于对象与属性搭配不当而引起词语的搭配不当问题在汉语学习者中普遍存在。汉语教师通过有效的偏误分析,不仅可以调整教学内容,还可以让学生快速理解产生偏误的原因,从而帮助汉语学习者组词造句,将所学内容运用到日常交际中。

1.气氛

“气氛”是一个属性词。该词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解释为:“一定环境中给人某种强烈感觉的精神表现或景象。”[4]1032其中“一定环境”表明了具有“气氛”这一属性的对象特点,具有“气氛”这一属性的对象多为某处、某种环境。例如,“学校的气氛”“班上的气氛”等。以下列句子为例。

(1)我的气氛都变成寂寞的了。

我=对象义(我的)+属性义(是否有气氛这个属性)+属性值义(否)=*我的气氛

在例(1)中,对象“我”与属性“气氛”存在搭配不当的问题。“我”作为一个指人的个体名词,不具有“某种环境”的特征,因此,对象“我”不具有“气氛”这个属性。正确的“我”的词义球结构扩展应为:

我=对象义(我的)+属性义(是否有心情这个属性)+属性值义(心情)=我的心情

对象“我”可以与“心情”这一属性搭配,因此,此处可以将“气氛”修改为“心情”。除此之外,“气氛”也可以作为认知扩展的对象,与属性“节日”及其属性值进行匹配。例如,“圣诞节的气氛”中“气氛”为对象,属性为“节日”,属性值为“圣诞节”。当以“气氛”为对象时,我们发现如下的偏误:

(2)我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氛。

气氛=对象义(气氛属性)+属性义(依附对象)+属性值义(春天的)=*春天的气氛

在例(2)中,“春天的气氛”存在搭配不当的问题。引起该偏误的主要原因是语义不完整。通过“春天的气氛”的认知语义计算可以发现,属性“气氛”通过计算找到了依附对象“春天”,但此时词义结构中还缺少属性值义。在词语搭配中,属性与对象一般不单独共现,属性是对象与属性值的桥梁,对象与属性值可以单独共现。而“气氛”找到依附对象“春天”后,还需要进行属性值的赋值计算。由于缺少属性值的赋值,“春天的气氛”成为偏误现象。我们可以将属性值赋值为“热闹”“生机勃勃”。计算过程如下:

春天=对象义(春天)+属性义(气氛)+属性值义(热闹的)=春天热闹的气氛

春天=对象义(春天)+属性义(气氛)+属性值义(生机勃勃的)=春天生机勃勃的气氛

通过认知语义计算,该结构生成了“春天热闹的气氛”“春天生机勃勃的气氛”,完成了对属性值的赋值。此时,“我感受到了春天热闹的气氛”“我感受到了春天生机勃勃的气氛”均合乎规范。

2.世代

“世代”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释义为:“①(很多)年代……②好几辈子。”[4]1191在对外汉语词汇教学中,“世代”容易受到语音相近词“时代”的影响。因为“世代”与“时代”两者之间的语音差异较小,仅有音调的差异。由于在很多语言中,音调不具有区别语义的作用,母语中没有音调的汉语学习者,对“时代”和“世代”的区分存在困难。但在汉语中,“时代”与“世代”虽然是语音相近的同素词,但具有不同的语义。“时代”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释义为:“①指历史上以经济、政治、文化等状况为依据而划分的某个时期……②指个人生命中的某个时期。”[4]1183“时代”强调某个时期,是一个对象词,对象“时代”具有“新旧”“好坏”“类别”等属性,而“世代”多用于强调“多代”。“世代”的内部认知语义计算可以表示为:

世代=对象义(代)+属性义(数量)+属性值义(三十年为一世/世)

古称“三十年为一世”,“世”是一个数量很大的词,可以指“一代”,也可以指“多代”“累代”。而“世代”在现代汉语中仅存有“多代”的用法,“世代”在词义球结构理论中既可以作属性值词,也可以作对象词。当“世代”为属性值时,可以与属性“几代”“时间”等搭配,强调“多代”“时间长”。例如:

相传=对象义(相传)+属性义(几代)+属性值义(多代)【二次扩展】+属性义(雅称)+属性值义(世代)=世代相传

“世代”还可以作对象词,表示“多代的状态、变化”等,具有“职业”“状态”等属性,如“世代务农”。计算过程如下:

世代=对象义(世代)+属性义(职业)+属性值义(务农)=世代务农

当“世代”为对象时,“好坏”“新旧”等属性不凸显,因此,对象“世代”无法与“好坏”“新旧”等属性匹配。例如:

(3)因此,旧世代的人不容易接受社会的要求。

世代=对象义(世代)+属性义(新旧)+属性值义(旧)=*旧世代

在例(3)中,“世代”不具有“新旧”这一属性。因此,对象“世代”与属性“新旧”存在搭配不当的问题,从而造成计算结果的偏误现象。此处可改为“时代”。

词义球结构理论认为,词语与词语之间的搭配是通过认知语义计算完成的。词语搭配不当的偏误是由于词语之间的认知计算出现错误而引起的。计算结果的偏误又与参与计算的要素密切相关。当以“对象”作为赋值扩展的起点时,我们首先需要充分考虑该对象所具有的属性。其次,再在该属性的范围内选择某一个值,进行计算,这个过程我们可以用公式表示为:

对象=对象义(已知)+属性义(?)+属性值义(?)=计算结果

当进入这一计算的属性,并不是对象所具有的属性,或存在语义冲突、重复等问题时,属性与对象就会存在搭配不当的问题。此时进入该计算的属性值,也无法与对象相匹配。当然,汉语中大量同素词和同义词的存在,使得汉语学习者在进行认知计算时,非常容易出现属性混淆的问题。

(二)属性和属性值不匹配

词义球结构理论认为,词语与词语的搭配是“对象义、属性义、属性值义”之间认知计算的结果。因此,词语搭配的偏误与三要素之间的认知计算密切相关。上文论述了“对象与属性搭配不当”这类偏误,本节就“属性值和属性不匹配”的偏误展开论述。在进行认知计算的过程中,我们确定对象、选择该对象所具有的属性后,需要根据这一属性寻找与之匹配的属性值。当属性和属性值不匹配时,就会造成计算结果的错误,从而导致词语搭配的偏误。例如,“体积长”的搭配,其中属性为“体积”,属性值为“长”,但属性值“长”并不是“体积”这个属性中的值。属性“体积”中的属性值有“小、大、很大、很小”等,并无“长”这个属性值。属性和属性值不匹配,也是词语搭配偏误的一个典型类型。在本节中,我们就“属性和属性值不匹配”这类偏误,进行基于词义球结构理论的偏误分析。

1.大

“大”是一个属性值词,属性值“大”可以与不同属性匹配,既可以表示“体积”,也可以表示“年龄”等。由于该属性值可以搭配的属性较多,容易造成“属性和属性值不匹配”的偏误。例如:

(4)可以说,她的学历很大。

学历=对象义(学历)+属性义(水平)+属性值义(大)【二次扩展】+属性义(程度)+属性值义(很)=*学历很大

在例(4)中,对象“学历”与属性“水平”的计算并没有问题,而问题出现在属性“水平”与属性值“大”的计算中。属性值“大”匹配的属性较多,例如“面积”“重量”等,但该属性值并不能与“水平”这一属性匹配,属性与属性值的不匹配,造成了偏误“学历很大”的产生。

2.本性

“本性”和“个性”均是属性词,但“本性”与“个性”并不相同。“本性”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释义为“原来的性质或个性”[4]62。古往今来,许多哲学家对“本性”提出了不同的论说:孔子主张“性善论”,认为“人之初,性本善”;荀子则主张“性恶论”。因此,“本性”这一属性作为“人的根本个性”主要有“善”“恶”等相关属性值。“个性”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解释为:“在一定的社会条件和教育影响下形成的一个人的比较固定的特性。”[4]442通过《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我们可以发现“个性”侧重于“后天形成”,而“本性”则是人所固有的、根本的一种属性。这两个属性具有完全不同的属性值。以下列句子为例。

(5)可是她热情的本性让我的汉语能力慢慢地提高了,现在不用语言也会知道彼此的心理了。

她=对象义(她)+属性义(本性)+属性值义(热情的)=*她热情的本性

在例(5)中,“热情”这一属性值并不是属性“本性”中的值,属性与属性值不匹配,因此,计算结果出现偏误现象。此处应该将“本性”修改为“个性”。

“对象义、属性义、属性值义”是词义球结构的三要素,词语之间的搭配是三要素之间计算的结果。在计算过程中,属性值需要与属性相匹配。当属性与属性值不匹配时就会引起词语搭配的偏误。因此,汉语教师在教学的过程中需要帮助学生正确地理解属性和属性值之间的关系,注意分辨同素词和同义词搭配的属性。

(三)多次计算后赋值不当

词义球结构理论认为词与词的组合通过认知计算实现。最小认知结构可以表示为【最小认知结构=(一个)对象+(一个)属性+(一个)属性值】,是词与词组合的基础。但更为复杂的语言表达和丰富的语义则通过多次的认知计算完成。例如,“红头发”是最小认知结构,最小认知过程可以表示为:

头发=对象(头发)+属性(颜色)+属性值(红)=红头发

“红头发”作为最小认知结构,尚未获得丰富的语义和复杂的结构,不能满足说话人的交际需求。因此,在表意需求的推动下,我们需要进行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第四次的认知计算。而多次的计算结果生成了复杂的语言结构,例如句子、复句甚至篇章。但多次计算容易造成属性值的赋值不当,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词语搭配偏误的另一种类型。在多次的赋值扩展过程中,对象可能处于不断的变动,既可以是原始的对象,也可以是某次的计算结果。但二次或多次计算中的任何一个成分都需要与最外层的属性值词(即最新计算中的属性值)匹配。如果赋值不当,就会造成词语搭配的偏误。在本节中,我们就“多次计算后赋值不当”的偏误,进行基于词义球结构理论的偏误分析。

(6)因为如果妇女们在家做了主妇生涯之后,那么这些妇女就不可以自己赚钱来帮负担家庭的开销。

生涯=对象义(生涯)+属性义(职业类别)+属性值义(主妇)=主妇生涯

主妇生涯=对象义(主妇生涯)+属性义(前置动作)+属性值义(做了)=*做了主妇生涯

例(6)中的词语搭配偏误为“做了主妇生涯”,该结构通过两次认知计算生成。在第一次认知计算中,“主妇”为属性值,该属性值对第二次认知计算造成干扰,“主妇”可以与“做了”这一属性值搭配。但第二次赋值计算的对象为“主妇生涯”,受到“主妇”的干扰,属性值赋值为“做了”,该值只能与“主妇”搭配,并不能与“生涯”搭配。此处应该修改为“开始了”或者删去“生涯”。删去“生涯”后,就只有一次认知语义计算,即“做了主妇”的单次计算。在这两种方法中,无论哪种均符合汉语的使用规范。

(7)公园里的工人很勤劳,他们经常浇花园的环境。

环境=对象义(环境)+属性义(领事)+属性值义(花园的)=花园的环境

花园的环境=对象义(花园的环境)+属性义(前置动作)+属性值义(浇)=*浇花园的环境

在例(7)中,“浇花园的环境”搭配不当,该结构通过两次认知计算生成。第一次计算以“环境”为对象,对其进行属性和属性值的赋值,最终得到“花园的环境”这一计算结果。第二次的计算以第一次的计算结果“花园的环境”为认知对象,选择属性为“前置动作”,受到“花园”的干扰,将属性值赋值为“浇”,该值并不能与“环境”搭配,只能与“花园”搭配。因此,此处应该将属性值赋值为“维护”或者删去“的环境”。

(8)例如,首先涨价绿色产品的价格,然后用绿色产品销售的收入实行为贫困地区的人的粮食问题解决方案。

价格=对象义(价格)+属性义(领事)+属性值义(绿色产品的)=绿色产品的价格

绿色产品的价格=对象义(绿色产品的价格)+属性义(变化)+属性值义(涨价)=*涨价绿色产品的价格

在例(8)中,“涨价绿色产品的价格”存在搭配不当的偏误。其中,第一次认知计算的结果“绿色产品的价格”并没有偏误,是符合汉语规范的。但在第二次计算中,将属性值赋值为“涨价”,该值可以与“绿色产品”进行搭配,但并不能与“绿色产品的价格”组配。因此,受到第一次计算的干扰,造成第二次赋值计算的偏误。此处可以删除“价格”,也可以改为“上涨绿色产品的价格”。

多次计算造成的赋值不当,大多是由于受到前一次认知计算的干扰造成,从而导致第n次的属性值赋值不当,只能与对象中的部分结构搭配。这种偏误需要汉语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反复演示某一结构的多次赋值计算过程,重点讲解第二次及其之后的认知计算,引导学生在第二次计算中整体把握对象,再进行赋值扩展。

结 语

根据词义球结构理论中的三要素以及认知计算的过程,可以将词语搭配不当的偏误分为三类:对象与属性搭配不当,属性值和属性不匹配,多次计算后赋值不当。“对象与属性搭配不当”主要是指对象本身不具有某种属性,或属性与对象本身的语义存在冲突,而将对象与不匹配的属性进行计算,从而导致的偏误现象。这类偏误需要汉语教师在词汇教学中注重总结和内省某一对象词的属性,并注意同素词属性的差别教学。“属性值和属性不匹配”主要是由于属性值和属性的匹配不当而造成的偏误现象。一个属性值词所搭配的属性词有限,因此,在对属性值词进行教学时,需要反复提醒该属性值词所匹配的属性词,并进行搭配训练。“多次计算后赋值不当”是由于受到了前几次或者前一次认知计算干扰,而未从整体上把握对象,从而造成属性值赋值不当的问题。多次计算是生成句子的基础,而多次计算的过程需要汉语教师反复引导学生实践,从而才能帮助学生正确使用多次认知语义计算,生成句子。在分析偏误时,词义球结构主要着眼于“三要素”以及“认知计算”,分析并解决词语搭配不当的偏误。汉语教师运用词义球结构理论进行偏误分析,不仅可以准确地把握学生在词汇运用中存在的不足,了解学生对词汇深度知识的掌握程度,还有利于汉语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及时地调整自己的教学重难点,帮助学生查漏补缺。但词义球结构在分析“成分残缺、书写不当”等偏误上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因此,汉语教师在使用词义球结构理论进行偏误分析时,需要注意理论应用的范围,同时也要考虑学习者母语、教学环境、教育经历等其他因素造成的偏误原因,多角度地思考和分析,才能精准把握学习者出现的偏误,并帮助学习者解决偏误。本研究结果能给对外汉语教学提供教学参考,既有利于修正和完善对外汉语教学中的词汇偏误,又有利于真正提高留学生的汉语水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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