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克思的幽灵”的长存

康许培，董方旭

（1.保定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0；2.河北大学，河北 保定 071000）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马克思和恩格斯于1948 年在《共产党宣言》中首次指出共产主义的幽灵存在。从此，人们就把马克思主义或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称作是“马克思的幽灵”。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胜利，使马克思的幽灵复活，成为一个实体性存在物，从此以后，各国资产阶级恐惧万分，想尽一切办法要把马克思主义或共产主义消灭，使马克思的幽灵灰飞烟灭。1991 年，苏联解体，社会主义阵营解散，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从此退变为资本主义国家。西方资产阶级扬言，不久将来中国、古巴等剩余的社会主义国家也将灭亡。西方资产阶级为苏联解体而狂欢，他们认为马克思主义已经死了，共产主义只是一个不可实现的乌托邦，人类历史在此终结，甚至一再宣称要埋葬马克思主义，并将它送进“历史博物馆”。

世纪之初，BBC 广播公司发起了一场民意调查，让民众选举“千年伟人”，马克思被选举为“千年最伟大的思想家”。西方资产阶级勃然大怒，齐声责问：“他的时代已不存在，为什么他还存在？”马克思的幽灵再现。马克思主义思想超越时代，成为我们时代不可超越的旗帜。德里达在《马克思的幽灵》一书中指出：“不能没有马克思，没有马克思，没有对马克思的记忆，没有马克思的遗产，也就没有将来；无论如何得有某个马克思，得有他的才华，至少得有他的某种精神。因为这将是我们的假设是，更确切地说是我们的偏见：有诸多个马克思的精神，也必须有诸多个马克思的精神。”［1］正如中国哲学一样，必须有孔子，“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没有孔子的中国是无法想象的，世界也必须要有马克思的思想，阿尔都塞首先举起保卫马克思的大旗。

人类进入全球化、后现代化时代，马克思主义依然显示它顽强的生命力。这里，我们不禁要问：马克思的幽灵为何长存？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解释马克思主义自身的先进性，其次我们应阐述马克思的幽灵的当代价值，反驳历史的终结论者，重新唤出马克思的幽灵在当代语境下的实体存在物。

一、马克思主义是一个开放的科学理论体系

马克思主义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创新，始终保持着与时俱进的本质，始终是一个科学的学说。阿尔都塞在《保卫马克思》的序言中说：“马克思的著作本身就是科学，而过去，人们却要我们把科学当作一般的意识形态。”［2］长久以来，人们对马克思主义是以一种教条式、形式化和僵化的思想来看待，在资产阶级对马克思主义指指点点、骂骂吼吼地挑衅的情况下，我们却固守着马克思文本中的条条框框，很少去思考马克思主义的时代性，甚至不许任何人对它提出异议。我们在对任何针对批判马克思主义某些观点作一刀切的处理时，忘记了马克思本人对我们的教诲。马克思认为，他的学说不是让人用来背诵的教条，而是一种方法，是认识世界、改造世界、实现全人类解放的方法。恩格斯晚年曾花了相当大的精力去纠正各国社会主义政党内的教条主义倾向，在他的一封书信中，他写道：“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3］对于将马克思主义教条化理解的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生前就指出这样的人并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

马克思主义是发展各门学科的基础性理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社会主义学说，它要求人们把它当作科学看待，科学社会主义之所以称之为科学，不仅仅是因为它是人类思想的结晶，更因为它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是在现实科学研究的基础上建立的。然而，马克思主义毕竟是在一百多年前创立的，它的思想也会受到历史条件的制约。这是符合马克思主义思想中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规律。“人们的认识总是受他们所处的历史条件的制约，这些条件达到什么程度，他们才能认识到什么程度。科学社会主义的创始人也不例外，他们创立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也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4］马克思、恩格斯从来都是反对将马克思主义教条化的，认为马克思主义应随着各国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和各国的具体国情不同而对某些观点作相应调整。卢卡奇在《历史与阶级意识》一书中指出：“正统的马克思主义，并不是指不加批判地接受马克思的各种研究成果。它并不是指这种或那种信条，也不是指对‘圣书’的注释。恰恰相反，正统性仅仅是指方法。”［5］因此，无论是马克思、恩格斯本人，还是他们的继承者——“西方马克思主义者”都认为马克思主义是一个开放的、发展的科学理论体系。

实践证明，马克思主义只有与时俱进才能旗帜不倒。与时俱进是马克思主义题中原有之意，是它的一种本质特征。马克思主义应是与世界各国国情相适应的马克思主义，是与时代同呼吸、共发展的马克思主义，只有这样，马克思主义才能应对全球化浪潮提出新挑战。

二、后现代时期的资本主义社会依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的分析依然正确。2008年，全球性金融危机从美国华尔街向全球扩展，受影响最深的地区应属资本主义最早发展的欧洲。希腊、西班牙等国陷入深度的债务危机，国民生活水平受到很大影响，失业率居高不下；法国为转嫁国内危机直接出兵干涉利比亚内乱；在美国，失业的人民开始举行“占领华尔街”的大型游行示威活动……一系列现象表明：“今日的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并没有发生根本性变化”，马克思主义产生时所面对的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并没有发生根本质变，马克思在一百多年前已经科学地预测到了这一切：只要资本主义社会制度存在，资产阶级依然会采取一系列手段，包括发动对外战争来缓解社会危机。因此，福山在其著作《历史的终结》中宣称：“马克思主义已经过时”“马克思的幽灵彻底死亡”“历史在资本主义时期已经终结”等论判，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

首先，资本主义基本矛盾下，资产阶级对工人阶级剩余价值的掠夺更加严重。随着全球化步伐的加快，信息科技向全球扩展，资产阶级除了对本国工人阶级加强剥削，还对世界其他国家的工人阶级进行剥削。一方面，资本主义借助于不断发展的技术革新和科技发展，缩短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甚至用自动化的机器人直接代替工人阶级，大大提高了社会的劳动生产力，绝大多数的剩余价值被资产阶级控制了，由于生产力的提高，社会不需要特别多的工人，因此资本主义社会就出现了大量剩余劳动力，他们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失业大军，全球化时代的失业人数比马克思生前还要多；另一方面，资产阶级将生产机械化程度低、科技含量少的生产工艺转移到劳动力资源丰富的发展中国家，从中赚取超额剩余价值。以美国为首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向广大发展中的国家转移一些加工工业、低等的制造业等，这些国家的工人劳动强度极大，而所得到的工资却极低，其中的剩余价值绝大部分被资本家转移回国内。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阐述的资产阶级对工人阶级剩余价值的剥削不但没有变，而且变得更加严重，已经从资本主义社会初期的“羊吃人”变成了机器吃人。

其次，资本主义扩张的本性没有改变。马克思生前，资本主义主要是靠对殖民地进行直接的地理性的剥削和区域性的占有为手段进行扩张；而后现代主义时期，资本主义国家主要是利用商品和超地理、超空间的信息技术和高科技成果对第三世界国家进行新形式的殖民化。詹姆逊在《论现实存在的马克思主义》中说：“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的根本特征是资本的无止境扩张，它决不会因其所取得的成就而停止或倒退。”［6］资本主义的新科技革命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资本主义的周期性危机，然而更加助长了资本主义的扩张。资本主义千方百计的企图消灭其危机，而资本主义消除其危机的基本策略无非有二：一是体系的扩张；二是新型商品的推出。从当代资本主义的发展来看，资本主义根本不可能消除其危机，它一定还会用原有的扩张手段和新的扩张手段来缓解危机。如法国，利用出兵利比亚转移国内危机，试图占有利比亚境内丰富的原油资源；再如美国，一直试图介入中国的南海问题，其目的也是不言自明的。马克思曾一针见血地点出了资本主义的本性，可见马克思主义或马克思的幽灵并没有过时。

其三，资本主义矛盾下的各种社会危机更加严重。哈贝马斯在《晚期资本主义合法性问题》等著作中，把资本主义社会危机分为四种类型：经济危机、合理性危机、合法性危机和动机危机四种形式。在他看来，资本主义周期性经济危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不会消失，资本主义的存在已经是不合理的、非法的、反人性的。马尔库塞在《羊面人》中进一步阐述了资本主义社会危机的现象，他认为资本主义正在通过高福利、高物质享受使人们甘于接受金钱的支配和奴役，思想萎靡，精神空虚，丧失了历史的主动性、进取性和创造能力，工人阶级所创造的客观物质世界正在成为支配工人阶级自身的异己力量，现在的资本主义已经不是“上帝死了”的时期，而是“人死了”，人正在变成毫无思想的机器，甚至只是机器的一部分。大众文化呈现商品化的趋势，马克思所说的人们纷纷拜倒在商品拜物教的门下的情况没有改变，而是更加严重，它严重控制了人们的身心和行为。资产阶级表面宣传自由、民主、平等、博爱等人道主义的思想，事实上，它本身就是非人道的，高福利并不能消除它的非人道性，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暴力犯罪、吸毒、自杀等社会问题多有发生，资产阶级让人们持有枪支并不是为了被统治者的自由和安全，而是为了军火资产者的利润。

马克思论述了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各种不合理现象，预言资本主义社会必然被“自由人联合体”所代替，这使资产阶级时时有一种危机感，想尽一切办法要消灭马克思的幽灵，然而它的一切行动都在印证马克思的幽灵存在的合理性。

三、社会主义实践的成功证明了马克思的幽灵存在的合理性与强大的生命力

马克思主义在苏联的失败并不代表整个社会主义的失败，苏联模式只是社会主义发展途径中的一种，实践社会主义的道路应该是多样的。社会主义国家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的大发展必然会证实马克思主义的优越性。

社会主义中国的改革开放以来，经济飞速向前发展，政治改革成效显著，文化更加繁荣，社会更加和谐，这些都使中国成为世界经济发展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从物质方面来说，中国增强了社会保障的力度，扩大了保障的范围，人们得到了更多的社会福利，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从精神层面讲，社会主义中国传统文化大发展，新兴文化也得到大繁荣，人民民主、自由得到有效的保证，人民享受到更多在民主的权利。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在中国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同时古巴、越南、朝鲜、老挝等社会主义国家也在向前发展中，这些都表明马克思主义或马克思的幽灵依然有强大的生命力。

中国社会发展的目标就是使人成为全面而自由发展的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正是为实现这一目标的重要体现，它的实现将使社会主义中国为人类文明做出更大的贡献，将为推动社会主义在全世界的兴起起到更大的示范和榜样作用。同时，中国共产党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国情相结合，产生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将马克思主义推向更高的层面，从理论上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在实践和理论上的新探索，使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社会主义事业更加快速的发展，马克思主义也将在这一过程中消除其“幽灵性”，走向现实化。

总之，马克思的幽灵不仅有其存在的合理性，而且将日益彰显其强大的生命力。人类越发展，越能显示出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人类社会的发展必将是马克思主义思想指导下由社会主义，最终走向共产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