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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欲和残暴的万花筒

时间:2024-08-31

摘要:欧洲长篇小说《金驴记》在学界并没有引起很大的关注,但是这部小说的价值和影响是不容小觑的,它是罗马时代的一部风俗录,记录着肮脏的情欲和人性的冷漠,通过这部小说反观当下的社会,虽然现实社会少了小说中演绎的巫术,但是人生存的境遇都是一样的,这给了当下读者很大的启示。

关键词:《金驴记》 情欲  人性

一、情欲的肆虐

黑格尔在《美学》中谈到:“爱情在女子身上特别显得最美,因为女子把全部精神生活和现实生活都集中在爱情里和推广成为爱情,她只有在爱情里才找到生命的支持力;如果她在爱情方面遭遇不幸,她就会象一道光焰被一阵狂风吹熄掉。” 但古典艺术当中爱情不是主客体之间心与心的沟通,爱情是次之于感官体验的。爱情已经不是爱情,是人痛苦的根源,是原罪。在《金驴记》这部小说中,作者把爱情写成强烈的情欲,“情欲”的肆虐贯穿于全文,女人在这部作品中失去了美好,更像是情欲的狂魔,婚姻也束缚不了女性的所作所为。作品的主人公鲁巧,因为沉浸在女色和欲望之中,最终由人身变成了驴身,“而我呢,虽说变成一头地地道道的毛驴,即从昔日的鲁巧鲁巧沦为一头驮东西的牲畜,但我依然保持着人的智慧。因此,我非常认真地思索着,是否应该借助蹄子的猛踢或是牙齿的乱咬,去攻击和杀死这个下流无耻、罪大恶极的女人。” 在这部小说中,这样的描写很多,女人的原始美完全丧失,可以说女人主宰着男人,女人主宰着性欲。

但是阿普列乌斯在描述情欲肆虐的过程中,不是一尘不变的,在鲁巧变成驴之后,这些被写到的女人基本是正常的女人,她们因为得不到对方的爱,痛苦、发疯,最终残害男人,这些女人虽然得到了法律的惩罚,但却不是明确的法律意义上的惩罚,“古罗马早期无论妻子还是丈夫犯通奸罪都没有法律上明文规定的处罚。”  在阿普列乌斯笔下的女人,自私、残暴、纵欲是她们的代名词,这里的女人,无视众生,肆无忌惮的偷情,甚至乱伦。性爱本是美好爱情的调和剂,是人性中最为私密的内容,既是人的本能冲动,也是人的精神活动,最能集中体现人的情感与欲望、灵魂与肉体、理性与本能之间的矛盾冲突,阿普列乌斯挖掘出人性最为私密的一部分,以讲故事的方式呈现给读者两性之间赤裸裸的交易,展示出一个社会的道德沦丧。

在《金驴记》这部小说中,女人情欲的肆虐不仅仅局限在男人身上,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女人她把恋爱对象转移到动物身上,这种出现在神话中的场景复现在此小说中。“观众中出现了一个上流女人,十分阔气。她呢……竟然逐渐对我生出一种实在怪异的情欲,它达到不可救药的疯狂程度,迫不及待地想与我交欢,好似帕西淮一样,不同之处只是这回是跟一头毛驴。” 几近变态的情欲,吞噬着人正常的欲望,人完全体验不到灵魂与灵魂的交合,性关系彻彻底底沦为混乱变态的性游戏。通过有性无爱、有欲无情的两性关系,阿普列乌斯为我们呈现了充满病态、伪善、可怖的人性地狱,面对如此堕落的人性,让人不寒而栗。

二、人性的冷漠

《金驴记》中,读者看到的不仅是变态情欲的肆虐,而且有大量篇幅在描写人与人之间的利用与残暴。在小说第一卷中“说罢,她把苏格拉底的脑袋按向一侧,将剑斜着捅进其左锁骨处,直抵剑柄,然后凑上去一个小皮口袋,仔细接着涌出的鲜血,连一滴都没让掉在地上。” 女本柔弱,但在这部小说中的女性,基本都是魔鬼的化身。面对如此残暴的行为,人情味完全被抛之脑后。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在服从和奴役的生活中探寻自己生存的价值,人失去了生而为人最为自然的特质。

奴隶主是奴隶的掌舵者,但凡奴隶犯了错误,他们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通过对奴隶主阴暗面的无情揭示,阐释人性的残酷和存在的荒谬。在《金驴记》中,作者就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因为他乱搞女人,导致了一场如此严重的丑闻;接着他命令剥光奴隶的衣服,将其全身涂抹上蜂蜜,再紧紧绑在一棵无花果树上,树干早被虫蛀空,让蚂蚁群选作了窝穴。蚂蚁们自然嗅到了从身体上散发出的蜜香味儿,随成串地爬出洞来,糜集在不幸者的身上,小口小口地咬着,不过又紧又密,接连不断地往返于条条通途。结果,这么一种折磨持续良久,他的皮肉和内脏都被啃光,肢体完全消失不见,只有赤裸裸和白晃晃的骨架还挂在那棵枯木上。” 这样悲痛的书写不仅在古罗马时期就有,在当代中国当代文坛也有,余华在《现实一种》中,也有类似的故事,因为家庭内部矛盾,哥哥山峰将弟弟山岗绑在树上,脚心中间抹上猪油,让狗舔,最终弟弟山岗活活笑死。洛伦兹在《攻击与人性》中这样说过,攻击冲动是原始的护种本能,是人类种种暴力和创造文明最高目标的先天性基础,具有自发性,但人类经过文明的进化,这种本能活动受到压抑,但在本能的簇拥下,攻击性往往挣脱人的理性,人完全感觉不到已有的经验和学习,本我挣脱了自我和超我,成为人的唯一领导者。正因为如此,人类的成长和教育被誉为不断压抑本能的活动。从《金驴记》中,读者可以深切地感受到,本我始终在跨越自我和超我而独立行走,极尽暴虐之能事,将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袒露给人看。

参考文献:

[1][德]奥托·基弗.古罗马风化史[M],姜瑞璋译.辽宁:遼宁教育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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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约翰·雅科多·巴霍芬.母权论[M],上海:三联书店,2018.

[5]阿普列乌斯.金驴记[M],刘黎亭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275.

作者简介:王丽英(1996-),女,汉,甘肃武威,硕士研究生,西北师范大学,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西北师范大学

[德]黑格尔.美学2卷[M],朱光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327.

阿普列乌斯.金驴记[M],刘黎亭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77.

阿普列乌斯.金驴记[M],刘黎亭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33.

阿普列乌斯.金驴记[M],刘黎亭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275.

阿普列乌斯.金驴记[M],刘黎亭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13.

阿普列乌斯.金驴记[M],刘黎亭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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