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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文献中“巴尔楚克”地名考

时间:2024-08-31

陈海龙

(九江学院旅游与国土资源学院 江西 九江 332005)



清朝文献中“巴尔楚克”地名考

陈海龙

(九江学院旅游与国土资源学院江西九江332005)

摘要:一般而言,清朝文献中的地名“巴尔楚克”所指为现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巴楚县域所在。然而并非所有的“巴尔楚克”都如此,有的则位于塔尔巴哈台、乌里雅苏台地区。

关键词:巴尔楚克;巴尔鲁克;塔尔巴哈台;乌里雅苏台

一般而言,清朝文献中的地名“巴尔楚克”,多指今新疆的巴楚县域①。然而笔者在梳理新疆地名史料时发现,“巴尔楚克”所指并非全然如此,本文正对此进行考证。错谬之处,祈请方家指正。

一、塔尔巴哈台地区的“巴尔楚克”

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清朝在给哈萨克汗王的敕书中提到:“凡塔尔巴哈台巴尔楚克等处,与尔等游牧相近。既为朕臣仆,当听将军大臣等约束,不可越境游牧,致遭驱逐。”[1](卷655,p330)敕书中所提到的“巴尔楚克”位于塔尔巴哈台。乾隆三十年(1765年),伊犁将军明瑞命令爱隆阿统领:“俟至雅尔时,将前勘定之额敏河沿、巴尔楚克、沁达兰三处,安设大卡座。其沁达兰与博罗塔拉相接卡座,亦酌量安设。”[1](卷727,p9)按照兆惠的部署,爱隆阿到达雅尔时,在额敏河沿、巴尔楚克、沁达兰设置大卡伦,在沁达兰与博罗塔拉之间酌量设置台站。根据此条资料,还可以确定“巴尔楚克”卡的方位。“雅尔”即今哈萨克斯坦的乌尔扎尔[2]。清朝起初曾在此建筑肇丰城,后因自然环境恶劣,于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将城址迁到楚呼楚[3](卷1)(即塔尔巴哈台)。“博罗塔拉”位于今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4]。因从雅尔向博罗塔拉设置卡伦,所以“巴尔楚克卡”应位于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以北至塔尔巴哈台的某地。那么到底在何处呢?

翻阅其他史料,未发现塔尔巴哈台有“巴尔楚克卡”,但却有“巴尔鲁克卡伦”[3](卷3)。新疆地名的汉字书写往往会出现“音近字异”现象。“巴尔鲁克”和“巴尔楚克”音相近,那么“巴尔楚克”是否就是指“巴尔鲁克”呢?《中国近代边界史》认为巴尔楚克即巴尔鲁克[5],但没有列出判断依据,所以此处尚需进一步分析。很幸运,档案中有“巴尔楚克”卡伦设置的详细过程。史载:

相应自雅尔至额敏河岸、巴尔鲁克、沁达兰等三处,各驻兵三十名,以为三大卡伦。雅尔、伊犁二处行文,即令该三卡兼递。[6]

此处与前文所引乾隆三十年(1765年)的记载有相同之处,“巴尔楚克”写作“巴尔鲁克”。另外,清朝的舆图(见图1)还绘制了三处卡伦的方位,沁达兰卡和额敏河之间有“巴尔鲁克卡”,正位于伊犁和塔尔巴哈台之间。综上,此处塔尔巴哈台的“巴尔楚克”应该就是指“巴尔鲁克”,位于巴尔鲁克山的巴尔鲁克水入俄境处[7]。

图1 《皇朝中外一统舆图》“巴尔鲁克图”②

现在看第二处记载。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八月,定边右副将军兆惠在奏折中提到“巴尔楚克”:“又臣等前派爱隆阿,带兵五百名,自巴尔楚克至济尔哈朗,接续台站,搜剿贼众,有库图齐讷尔、阿喇布占五十余户,善披领集赛五十余户,俱先自投降。”[1](卷544,p922-923)此处并没有明确表示“巴尔楚克”的所属区域,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清军此时尚在北疆与准噶尔部作战,“巴尔楚克”不可能位于南疆。那么其位于何处呢?

首先分析“济尔哈朗”的方位。清军在天山以北作战,“济尔哈朗”位于北疆。史载:“续据富德咨称,总管端济布等,先至玛纳斯地方,生擒得木齐鄂罗斯,并收获男女三百余人。询知,扎那噶尔布移往博罗塔拉,尼玛移往珠勒都斯,扎哈沁游牧移往济尔哈朗。”[1](卷537,p790)清军沿着天山北路从东向西进攻,这些游牧部族在没有投诚的情况下,为避免遭遇清军,应当会向西迁移。所以“济尔哈朗”当位于玛纳斯以西地区。根据《皇朝中外一统舆图》、《新疆全省舆地图》等的标识,在玛纳斯以西地区有“济尔噶朗河”,笔者认为其应为“济尔哈朗”所在。如此判断,原因有二:第一,两个地名之音很接近,地名中“哈”和“噶”互写时有发生[8];第二,史载:“东路旧土尔扈特部,在库尔喀喇乌苏厅城西南,当天山之北济尔噶朗上流之地。”[9]“济尔噶朗”是东路旧土尔扈特部的牧地。清朝控制新疆后,此地又成为土尔扈特部的游牧地,“东路济尔哈朗土尔扈特二旗札萨克游牧,东至奎屯河,与绥来县接界,南至南山界,西与库尔喀喇乌苏屯田接界,北与塔尔巴哈台所属额鲁特旗接界。”[10]这和旧土尔扈特部的范围有重合之处,“济尔噶朗”写作“济尔哈朗”。因此,济尔噶朗河流域应为“济尔哈朗”之所在,当位于今新疆乌苏县境内。

那么到底从什么地方到达济尔哈朗呢?笔者认为要解决这个问题,可以从定边右副将军兆惠的行程进行分析,而这还得从阿睦尔撒纳的叛乱说起。

乾隆二十年(1755年)八月十九日,准噶尔首领阿睦尔撒纳行至乌陇古地区时,走向叛乱。清朝派大军前往新疆镇压,于同年九月下令:“今年北路即由阿尔台,西路即由额林哈毕尔噶、博罗塔拉进兵夹攻,(阿睦尔撒纳,笔者注)必被擒获。”[1](卷497,p242)到了十二月,清政府命令兆惠“速赴西路,毋庸带领兵丁,轻骑前往,驻扎巴里坤办事。”[1](卷502,p323)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二月,皇帝又令兆惠“至特讷格尔,办理台站事务……若事务繁多,即留彼处办事。如一切尚易料理,即著会同达勒当阿等领兵进剿。”[1](卷506,p390)“特讷格尔”即指今阜康。同年七月,皇帝又命令兆惠率军向伊犁进军[1](卷517,p528)。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正月兆惠从伊犁返回巴里坤,沿途剿杀敌军数千[1](卷532,p705)。最终,于二月二十三日带兵抵达巴里坤,在此会同定边将军成衮扎布等筹办进兵事宜[1](卷534,p735)。四月时,兆惠领兵至呼图毕(今呼图壁),得知原准噶尔部的“扎那噶尔布移往博罗塔拉,尼玛移往珠勒都斯,扎哈沁游牧移往济尔哈朗”,决定“乘其内乱,奋力进剿”[1](卷537,p789-790),一直追击到额林哈毕尔噶[1](卷541,p843)。此时,乾隆得知阿睦尔撒纳从中亚哈萨克部逃回到新疆的消息,便认为首要任务是擒王。当时富德已经前去追击,兆惠因尚未动身而受到皇帝的斥责[1](卷539,p810)。最终,兆惠于乾隆二十二年六月,“领兵策应富德,往擒阿逆”[1](卷540,p836)。富德追击的方向是塔尔巴哈台地区的额尔齐斯、那林郭勒等地[1](卷538,p794),兆惠领兵也向塔尔巴哈台进军。当其到达“额密勒”西岸等地时,得知阿睦尔撒纳的踪迹,便“分兵向塔尔巴哈台追蹑”。当阿睦尔撒纳逃到俄罗斯后,兆惠于十月“向博罗塔拉、布尔噶苏台,会合成衮扎布等”[1](卷548,p981),重新返回伊犁。

前文所提兆惠派遣爱隆阿负责管理巴尔楚克至济尔哈朗之间台站的事件,就发生在乾隆二十二年六月至十月这段时间内。当时兆惠身处塔尔巴哈台地区,因此“巴尔楚克”当位于塔尔巴哈台,仍指“巴尔鲁克”。嘉庆以后,清朝史籍很少再将塔尔巴哈台地区的“巴尔鲁克”写作“巴尔楚克”③。

二、乌里雅苏台地区的“巴尔楚克”

乾隆三年(1738年),清朝考虑到如果“蒙古游牧无定,若不指定山河为界,日后边民生衅,于久远之计,仍无裨益”[1](卷83,p310),因而便采取了与准噶尔部划分边界的政策,“巴尔楚克”正是分界地之一。史载:“请循布延图河,南以博尔济、昂吉勒图、乌克克岭、噶克察等处为界,北以逊多尔库奎、多尔多辉库奎至哈尔奇喇、博木喀喇、巴尔楚克等处为界。”[1](卷83,p310)这段史料成为学者分析清朝与准噶尔部关系时所利用的重要依据,然而学界对其的解读则存在一些差异,其中差异最大的当属地名的句读问题④。对本文而言,首要问题便是:应当句读为“巴尔楚克”还是“喀喇巴尔楚克”?

根据“尔父又请以呼逊托辉至喀喇巴尔楚克,为居中闲地”[1](卷12,p373)等的记载,可以确定,划界的地名应是“喀喇巴尔楚克”。另据乾隆五年(1740年)的档案记载:“至博尔济,昂吉尔图、乌克克达巴干(原档残缺),牵扯索恩多勒库奎、多尔多珲库奎、哈尔奇喇之(原档残缺)、巴尔鲁克等地。”[11](p946)这里写成了“巴尔鲁克”。另,同书第18条有更完整的记载:“径直沿科布多河之胡孙托辉、多尔多珲、库库山阴至唐努山阴之哈拉巴勒鲁克为界。”[11](p831)这里的“哈拉巴勒鲁克”即“喀喇巴尔楚克”,两者地名对音相近。那么“喀喇巴尔楚克”在什么地方呢?

学者将“乌克克岭”被定位在今天的友谊峰[12],那么“喀喇巴尔楚克”(哈拉巴勒鲁克)就应位于其更北之地。篇幅所限,本文暂不对其他地名进行考证。幸运的是,前文所引《军机处满文准噶尔使者档译编》第18条档案的记载,“喀喇巴尔楚克”位于“唐努山阴”,即位于唐努山的北面。《皇朝中外一统舆图》绘制有“巴尔鲁克岭”(见图2),正位于“唐努山”的北面。

图2 《大清一统舆图》巴尔鲁克岭(黑体字为笔者标注)[13]

清朝也曾在乌里雅苏台的巴尔楚克设置卡伦。乾隆九年(1744年)定边副将额驸策凌在《巡查准噶尔放卡情形》奏折中提到:“臣查去年十一

月内,在巴尔楚克卡座,遇厄鲁特巴尔衮、额木可扣,在布尔哈台、阿达克布尔噶苏地方放卡。经该卡护军校乌得等,查得巴尔衮等现住之卡,与我兵所住之巴尔楚克卡座相对,在阿尔台山后,相距卡座,马行一日一夜可到。”[1](卷228,p950)“卡座”即“卡伦”。此处的“巴尔楚克卡”不可能位于塔尔巴哈台,更不会位于南疆,仍在蒙古境内。清朝控制新疆后,将卡伦向西展设,原设卡伦不复存在。然而目前关于这个卡伦的信息比较少,具体位置留待日后进一步考证。

三、南疆巴楚县域的“巴尔楚克”

就笔者目前所见之史料和舆图,凡提到南疆的“巴尔楚克”,在文字书写问题上比较统一。这里的问题是巴尔楚克台站和卡伦设置的时间。

巴尔楚克地理位置为什么重要,成为清朝进军南疆西四城的基地,“兆惠领兵先取喀什噶尔,富德攻叶尔羌,巴禄由巴尔楚克路与富德会合”[1](卷588,p536)。后来,兆惠等认为:“阿克苏至叶尔羌、喀什噶尔一带,相距数千里,地方空阔。前与舒赫德等会议,设立文武大员分地驻扎,不可无居中联络关通之处。查与叶尔羌相距八九站,有地名巴尔楚克,傍近河流,泉源充裕。若多召无业回民,保聚耕作,则灌溉有资,可渐成村落。”[1](卷611,p862)第二年,巴尔楚克成为南疆“二十三小城”之一[1](卷642,p184)。地理位置如此重要,设置台站必不可少。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定边将军兆惠等奏:“本年六月,臣等从阿克苏进兵,乌什一路,安设台站。今既在叶尔羌办事,应仍将台站移于巴尔楚克至叶尔羌,共十台。自巴尔楚克至阿克苏,应设台若干,行文舒赫德等办理。所有乌什一路台站,即行彻回。”[1](卷596,p637)在此正式设置台站。道光年间,南疆发生动乱,清朝派兵镇压,大军“先分奇兵两路:一由乌什巴什雅哈玛卡伦外草地,潜赴喀什噶尔;一由巴尔楚克军台向树窝子一路潜进。”[14](卷109,p815)巴尔楚克台成为清朝大军平定南疆动乱的主要通道。

清朝还在巴楚县内设置“巴尔楚克卡”,其原因和玉石贸易相关。根据嘉庆四年(1799年)资料的记载:

再乾隆四十三年禁止私玉之后,于密尔岱、巴尔楚克地方,各添设卡伦一处,原以防私采及夹带之事。今业奉恩旨,新疆玉石,无论己未成器者,概免治罪。是民间玉料既准流通,该处卡伦即成虚设,亦应如所请,一并裁汰。[15](卷45,p545)

当时内地与新疆的玉石交易非常兴盛,但为清政府所禁止。官方便在内地通往南疆各地的交通要道巴尔楚克设置卡伦,负责稽查。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还曾发生巴尔楚克卡伦之护军校玉保私役回民事件[1](卷1389,p659)。很清楚,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后才在巴尔楚克设置卡伦,嘉庆四年(1799年)被裁撤。巴尔楚克军台和卡伦的设置时间并不一致。

四、结论

清朝文献中有关“巴尔楚克”地名的记载为数不少,然而所指却并非全然相同。牛汝辰曾言:“由于汉字长于表意,拙于表音,加上汉语方言的影响,于是同一地名出现多种汉字写法。”[16]自然也可能会造成这样的现象:地名写法相同,所指却不一。本文的“巴尔楚克”就是一例,清朝文献中塔尔巴哈台、科布多等地均有“巴尔楚克”地名的出现。

注释:

①戴均良等主编的《中国古今地名大词典》(中国辞书出版社2005年)“巴楚县”条、薛国平编著的《中国古今地名对照表》(上海辞书出版社2014年)“巴楚县”条、钟兴麒的《西域地名考录》(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8年)“巴尔楚克”条等等,皆指今新疆巴楚县。

②根据《皇朝中外一统舆图》(湖北抚暑景桓楼刻本)“北三卷·西三三”和“北四卷·西三三”拼接改绘而成。

③徐松的《西域水道记》(中华书局2005年,第295页)、祁士韵辑的《西域释地·山川》“塔尔巴哈台”(成文出版社1968年,第31页)、《旧刊新疆舆图·塔城厅图》(成文出版社1968年)、《西北中俄交界图》(收于2010年由台湾故宫博物院出版的《失落的疆域——清季西北边界变迁条约舆图特展》)等,均写作“巴尔鲁克”。

④马大正主编的《中国边疆经略史》(中州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254页)、达力扎布的《蒙古史纲要》(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148页)、马大正的《跬步集——新疆史探微》(兰州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137页)、张世明的《从游牧社会发现历史:清代卫拉特蒙古政治地理空间观念表象史研究》(《清史研究》2007年第4期,第1-16页)等,均按本文正文所录方式句读。柳岳武的《传统与变迁:康雍乾之清廷与藩部、属国关系研究》(四川出版集团·巴蜀书社出版2009年,第126页)、朱诚如主编的《清朝通史·乾隆朝》(上)(紫禁城出版社2003年,第47页)等书,句读方式为“北以逊多尔库奎、多尔多辉库奎至哈尔奇喇博木、喀喇巴尔楚克等处为界。”两种句读方式差异较大,地名写法也有差异。

参考文献:

[1]清高宗实录[M].北京:中华书局,1985,1986.

[2]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第八册)[M].北京:中国地图出版社,1987:52-53.

[3]宗室兴肈等辑.塔尔巴哈台事宜[M].台北: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1969.

[4]钟兴麒.西域地名考录[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8:146.

[5]吕一燃主编:中国近代边界史(上)[M].成都:四川出版集团·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248.

[6]吴元丰等主编.清代西迁新疆察哈尔蒙古满文档案全译[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4:58.

[7]贺灵主编:西域历史文化大词典[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12:122.

[8]那顺达来.《大清会典》、《蒙古游牧记》喀尔喀地名误读考辨[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 (6):89-94.

[9]皇朝续文献通考(卷328舆地考·喀尔喀蒙古)

[10]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966理藩院·伊犁四路各部落)

[11]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等合编.军机处满文准噶尔使者档译编[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2009.

[12]马大正.跬步集——新疆史探微[C].兰州:兰州大学出版社,2003:137.

[13]严树森.皇朝中外一统舆图(北六卷)[M].湖北抚暑景桓楼刻本.

[14]清宣宗实录[M].北京:中华书局,1986.

[15]清仁宗实录[M].北京:中华书局,1986.

[16]牛汝辰.新疆地名概说[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84:157.

作者简介:陈海龙(1982-),男,江苏盐城人,九江学院旅游与国土资源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西域历史地理。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丝绸之路历史地理信息系统建设”(14ZDB031)资助。

收稿日期:2016-02-20

中图分类号:K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469(2016)02-003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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