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儿童教育研究的文献计量分析

张　薇

（昌吉学院初等教育学院　新疆　昌吉　831100）



流动儿童教育研究的文献计量分析

张薇

（昌吉学院初等教育学院新疆昌吉831100）

摘要：为了推动社会对流动儿童教育问题研究向更深层次发展，本文对1994—2014年间核心期刊中关于流动儿童教育相关研究进行了计量分析。本文分别从发文数量与年度分布、研究主题分布、作者合作情况，核心作者测定等维度进行了研究，结果发现：流动儿童教育问题的研究受国家政策影响、研究成果总体呈上升趋势、研究主题比较集中且分布不均衡、知识之间很少有交叉且没有形成系统、作者合作程度有待加强。

关键词：流动儿童教育；文献计量分析；知识图谱 在共现矩阵表的基础上，再运用Net⁃draw形成一个更加直观的可视化图谱，如图2所示。该图谱中，节点的大小代表关键词出现频次的多少，位置越居中，则其所代表的关键词在整个知识网络中地位越高；节点间的连线代表关键词之间的关系，连线越粗，则紧密程度越高。如图2所示，“流动儿童教育”、“子女教育问题”、“受教育问题”、“教育政策”、“教育经费”、“就学问题”、“义务教育”、“教育公平”等关键词的位置都比较居中，也就意味着在整个流动儿童教育研究网络中，位置较高；特别是与“流动人口子女”与“子女教育问题”、“农民工子女”、“民工子女”与“义务教育”、“流动人口子女”与“就学问题”“流动人口子女”与“教育均衡”等的连线粗细程度由高到低，表明这些关键词之间连接最为紧密，也同时反映了主题的集中程度。

一、引言

据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自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经济的飞速发展，城镇化进程的不断加快，大批劳动力流向城市，我国流动人口规模已增至近2.2亿人。伴随着劳动力的流动，流动儿童这一特殊群体，数量不断上升，引发了大量的社会问题。因此，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流动儿童的教育问题受到许多学者的关注。为了推动社会对流动儿童教育问题研究向更深层次发展，有必要对目前有关流动儿童的教育研究现状、研究聚焦的热点、研究存在的不足之处、未来研究趋势的轨迹等方面进行研究。为此，本文运用了文献计量和知识图谱的研究方法，对我国1994—2014年流动儿童教育研究的文献进行梳理、分析和总结。

我国学者对流动儿童定义尚没有统一的界定，本研究采用了中国人民大学段成荣（2001）教授从人口学角度出发的关于流动儿童的定义：“所谓流动儿童少年人口，是指一个地区的外来人口中15周岁及以下的儿童和少年人口。”本研究中的流动儿童不包括留守儿童以及初中后或义务教育阶段后的儿童。

二、研究方法和研究数据的收集

（一）研究方法

本文将采用SATI3.2文献计量软件，对文献量、关键词、作者、引文、基金等进行数据统计，用NetDraw可视化软件，对流动儿童教育研究的相关数据进行知识图谱分析。

（二）数据收集

本文以CNKI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作为研究数据的主要来源。为保证文献检索数据的全面性，研究者使用高级检索，以主题“流动儿童”并含“教育”匹配“精确”模式或者主题“流动人口子女”并含“教育”匹配“精确”或者“农民工子女”并含“教育”匹配“精确”或者“外来工子女”并含“教育”匹配“精确”，在核心期刊范围内检索，去重得到1039条结果，时间跨度为1994—2014年，检索时间为2015年2月，因此检索到的文献只包括在2015年2月前出刊且被中国知网收录的文献。去除各类会议纪要、新闻通讯、期刊目录、学术会议介绍、卷首语等非学术型文章和与主题相关性较弱的文献，以及“义务教育后流动儿童教育”和“初中后流动儿童教育”，最终筛选出有效的教育经济学术论文880篇。

三、数据分析

（一）数量与年度分布

将论文按照年份统计发表的数量，发现1994—2014年间，以流动儿童教育为主题的论文，在核心期刊共发表880篇，平均每年发表的文献44篇，分布情况如图1所示。

图1　1994—2014年流动儿童教育研究论文年代分布图（篇）

从论文分布情况看，20年间，关于流动儿童教育的文献量呈现发展与波动相结合的特点，但整体以发展为主。1994—2014年间，关于流动儿童教育的论文篇数不断上升，1994—2001年总共发表文献27篇，仅占发文总量的3.1%，平均每年发表论文3篇。自2002年开始，每年发表论文数量激增，至2008年达到顶峰，仅一年就发表107篇，占发文总量的12.2%，6年时间共发表411篇，平均每年发文68篇。自2009年虽有下降，但仍高于2006年的66篇，直到2014年进入最低谷，仅发表29篇。这说明专家学者对流动儿童教育问题的关注度在2014年有所减弱。

（二）关键词分析

1 .关键词共现

首先通过统计，在880篇相关论文中，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如表1：

表1　流动儿童教育研究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表（次）

（注：因篇幅所限，仅显示频次在14次以上的关键词。）

通过对关键词出现频次的统计分析发现，一是流动儿童教育出现频次较高的是受教育的对象：“流动人口子女”、“农民工子女”、“流动儿童”；二是教育中的焦点问题，如“义务教育”、“教育公平”、“教育政策”、“就学问题”、“教育均衡”等，在教育问题中，还涉及到家庭教育”、“受教育权利”、“教育经费”等问题。

其次通过对关键词共现分析，发现流动儿童教育的聚焦点。在同一篇论文中共同出现的关键词两个以上（含两个）则定义为关键词共现。共现次数越多，则关联程度越大。

利用SATI软件，抽取关键词，以50个高频关键词为单元统计在同一篇文献中的共现次数，生成一个50×50的流动儿童教育研究的高频关键词共现矩阵（如表2所示，因篇幅所限，显示部分共现次数）。在1994—2014年，共现次数最多的关键词是“流动人口子女”和“子女教育问题”，共现35次；其次“农民工子女”和“义务教育”共出现30次；“民工子女”和“子女教育问题”共现25次，“流动人口子女”和“流入地”、“就学问题”都分别共现23次。其他主要有“民工子女”的“教育均衡”、“教育公平”等问题。由此发现，针对“流动儿童”的教育问题目前研究多集中在流动儿童的入学和教育公平方面，没有进行多视角与多领域的相关研究。

表2　流动儿童教育高频关键词50×50共现频次矩阵（部分）（单位：次）

2.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分析

图2　流动儿童教育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

另外，根据E.Otte和Rousseau对图谱中的网络密度定义（即网络中的连线数links除以完整网络可能有的矢量数（vertices），计算可知：D=2* L（G）/N（N-1）［其中L（G）为网络G中的连线数，N为节点数］=0.41。就整体而言，网络密度偏小，说明关键词间的联系不够紧密，研究热点比较集中，没有形成系统的研究体系，知识之间交叉较少，缺乏互动。

（三）作者分析

1.作者合作情况

随着科研水平的不断提高，对科研团队、跨学科研究等的要求越来越高，作者的合作情况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相关研究的水平。在对880篇流动儿童教育的研究论文进行统计，独著篇数共计537篇，2人合作的篇数263篇，3人合作的篇数55篇，4人及以上合著25篇；分别占论文总数的61.0%、30.0%、6.2%、2.8%。

论文作者数量的多少可间接表现出该项目所需的研究基础和条件及研究的性质，通过计算合作率与合作度，可更详尽地了解流动儿童教育的研究水平。其中合作率是指在一定时段内某期刊发表的合著论文数与论文总数之比，它是评价科研合作程度重要的指标之一。［1］计算方法为：合作度=（某种期刊在一定时期内）作者总数/（某种期刊在一定时期内）论文总数；合作率=（某种期刊在一定时期内）合作论文数/（某种期刊在一定时期内）论文总数。合作率越高，即合作程度越高，如表3所示：

表3　1994—2014年流动儿童教育研究的论文作者合著情况

续上表　1994—2014年流动儿童教育研究的论文作者合著情况

从1994—2014年，学者关于流动儿童教育的研究合作度总体呈现上升趋势，但也有波动，偶有下降。1994年-2001年，关于流动儿童教育的论文还没有形成规模，大部分为独著，合著情况起伏较大；从2002年开始，论文数量逐年上升，合著度最高达到1.76，合作率最高达到54.7%。说明随着对流动儿童教育问题的广泛关注，研究逐渐趋于合作，人力需求变大，研究的深度和规模都有所增加，但合作的程度和能力仍有提高的空间。

2.核心作者测定

研究者的水平和能力反映和引领着相关领域的研究态势，特别是核心作者的研究。依据普赖斯所提出的核心作者计算公式：M=0.749 （Nmax）1/2式中M为论文篇数，Nmax为所统计的年限中最高产的那位作者的论文数，只有那些发表论文数在M篇以上的作者，方能称为核心作者，也即多产作者。［2］通过SATI软件对作者论文数量进行统计，得出最高产作者发文数量为8篇，即Nmax=8，则M=0.749（Nmax）1/2=2.996篇，取整为3篇，这意味着流动儿童教育研究的核心作者至少应发文量为3篇。从表4可知，流动儿童教育的核心作者共计50人，共发表论文131篇，占论文总量的14.9%，但普莱斯定律认为核心作者应撰写论文量占论文总量的50%，因此流动儿童教育的核心作者群还没有形成规模。其中，28位作者都来自于高校，占作者总人数的87.5%，其次有4位均来自于学会及研究所。可见，对于流动儿童教育问题的研究大部分都集中在高校，承担着主要的研究任务，而社会研究所及其他社会机构对此涉及不多。

表4　1994—2014年流动儿童教育研究发文量排在前位的作者情况

续上表　1994—2014年流动儿童教育研究发文量排在前位的作者情况

四、结果讨论

（一）研究的成果总体呈上升趋势

由数据分析（数量与年度分布）可以得出：流动儿童教育问题的研究成果总体呈上升趋势。随着社会结构的改变，市场经济的影响，越来越多的农民工涌入城市，流动儿童的教育问题也渐渐形成，引发了社会各界对此进行关注。1994年龙耀华在《天津教育》上发表“招收流动子女入学全面普及义务教育”的论文［3］是关于研究流动儿童教育问题的第一篇文章。之后到2000年之间，关于流动儿童教育的研究属于萌芽阶段，总体数量不多，如1998年只有7篇。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与当年教育与公安部等联合颁发《流动儿童少年就学暂行办法》有关。2002年开始，关于流动儿童教育问题研究的论文数量逐年大幅提升，如2008年发文量最高，共107篇。造成这一现象产生的原因仍与国家政策的导向影响有关，如2001年《国务院关于基础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决定》提出了“两为主”政策；2003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进一步做好进城务工就业农民工子女义务教育工作的意见》；2004年9月，国家针对流动儿童出台了取消义务教育借读费等政策；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主编的2008年社会蓝皮书《2008年中国社会形势分析与预测》等，这都极大地刺激了社会各界对流动儿童教育问题研究的关注。之后受到政策的后续效应的影响，关于流动儿童教育问题研究的数量虽有回落，但仍然比较高产，而且研究的内容更加深入细化。

综上所述，在政策导向的作用下，社会各界对流动儿童教育问题的关注程度呈整体上升趋势，关于流动儿童教育问题的研究成果也随之呈总体上升趋势。

（二）研究的主题比较集中

由数据分析（关键词分析）的梳理发现：流动儿童教育研究比较宏观，主题比较集中。目前的研究大多集中在流动儿童教育的义务教育阶段、务工子女的教育问题等方面，更深入的研究也主要集中在流入地的教育公平、教育资源均衡发展、教育经费、就学问题等。尽管研究视角虽然也有涉及流动儿童的家庭教育、农民工子弟学校、民办教育，但仍然比较局限。总之，研究的主题始终围绕着教育政策、教育公平等相关的内容而展开，在很多视角和研究领域都属于空白，没有形成完整而广泛的研究系统。研究主题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研究都属于单线式的，知识的交叉较少，之间缺乏互动。

造成这一现象产生的主要原因：一是，流动儿童人数众多，流动儿童能否就近入学，其受教育权益能否得到有效的保障，由于人数众多更容易引起社会的关注。因此，流动儿童教育研究比较宏观，主题比较集中。二是，由于人们对流动儿童的认识从其受教育权利的外在需求的满足到其自身发展的认识需要一个过程。而现阶段由于社会经济发展的影响，人们更多地在关注流动儿童教育公平问题，因此，流动儿童教育研究主题比较集中，对如何促进流动儿童通过受教育从而促进其自身全面发展的研究还有待于开展。

（三）没有核心作者群

由数据分析（作者分析）发现：根据对流动儿童教育核心作者的测定发现，目前尚没有形成有影响力的核心作者，大部分作者都属于瞬时性的，固定的研究者数量很少，研究具有随意性和偶发性，可能只是为了迎合当时的研究热点与焦点，顺应教育政策的导向，而没有形成长期的研究方向。即便是发文数量较多的作者，也远没有达到核心作者的研究数量。

不仅如此，对流动儿童教育的研究者大部分来自于高校，其次是社会研究机构，对于最了解实际的一线或者基层的教师，基本没有涉及流动儿童教育研究，这也是造成流动儿童教育研究主题始终围绕着教育政策、教育公平等相关的内容而展开，没有涉及流动儿童自身发展研究的一个主要原因。因此，应鼓励加大核心作者群的建立，引导高层次的研究者要学会与一线教师进行研究合作，扩大研究队伍，不断提升相关的科研力量，使流动儿童教育研究更加切合流动儿童自身发展的需要。

（四）研究力量比较分散

由数据分析（作者合作情况）发现：目前相关研究人员间合作情况并不乐观，研究力量比较分散。大部分作者都是独著，没有研究团队。研究领域的狭窄是造成研究力量比较分散的主要原因。流动儿童教育不仅关注流动儿童的受教育公平问题，更要关注流动儿童自身的发展。因此，流动儿童教育问题的研究需要知识间交叉整合，涉及多个学科领域，仅靠个体力量来完成多项研究内容是不容易实现的，需要研究者互相取长补短。只有这样，才能使流动儿童教育研究在纵向性、实证性和综合性都有所提升，才能丰富流动儿童教育的研究体系。

参考文献：

［1］李强.1997—2006年我国核心期刊研究的文献计量分析［J］.中华医学图书情报杂志，2008，（4）.

［2］史书侠，李海亮等.2005—2010年《情报科学》刊出论文作者分析［J］.情报科学，2012，（2）:277—281.

［3］潘宁.情报学核心期刊基金资助论文定量分析［J］.情报科学，2009，5，（1）:78—82.

作者简介：张薇（1988-），女，新疆昌吉人，昌吉学院初等教育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民族教育。

基金项目：新疆教育规划办“十二五”重点课题“新疆残疾人群后代教育保障问题的研究”（14306）；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4CJXY108）；昌吉学院研究生启动基金项目（2014SSQD004）。

收稿日期：2016-02-19

中图分类号：G5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469（2016）02-010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