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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参西域诗史地学价值论略

时间:2024-08-31

夏国强

(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暨西域文史研究中心 新疆 乌鲁木齐 830054)

岑参西域诗史地学价值论略

夏国强

(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暨西域文史研究中心 新疆 乌鲁木齐 830054)

岑参一生两次入幕西域,写了大量的西域诗篇,涉及重要历史地名70余处,大多均可确考,与地名相关的重大历史事件众多,对于考订唐天宝时期历史地名以及与之相关的历史事件颇具意义。对岑参西域诗中的史地研究进行梳理,凸显其历史学中的价值,有助于我们更深入了解唐天宝时期的西域历史状况,可据此勾勒出史学意义上的唐代西域历史地图。

岑参;西域诗;史地学价值

岑参,唐代边塞诗人,一生两次入疆,在西域留下了大量诗篇,除艺术风格雄奇壮阔、好奇瑰丽之外,还有着重要的历史写实性。严耕望《唐代交通图考》曾云:“唐人行旅所经之能详考者,莫过于玄奘与岑参。”[1]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从史学角度对岑参诗篇进行研究者络绎不绝,蔚然可观,使其史学价值几乎于文学价值相等,故研究岑参西域诗篇,不可忽略史学一翼。

岑参诗中所描述的西域地区,即从玉门关、阳关以西,帕米尔高原以东,巴尔喀什湖东、南的广大地区。故此,岑参诗中凡是描述西域地理及历史的诗歌均可称之为西域诗。岑参一生两入西域,分别是天宝八载入幕安西都护府以及天宝十一载入封常清幕。今据李嘉年《岑诗系年》统计[2],岑参在此期间写作西域诗56首。①

这56首诗中涉及西域地名及其别称计71个,其中有标志性作用的概指地名有14个,如沙碛、太蒙、金方,等;历史地名3个,大宛、月支、楼兰;相关人物29人。②唐代安西、北庭重要历史事件10件:天宝八年高仙芝入京事;敦煌太守治理敦煌事;天宝九年高仙芝西域战事;天宝十年怛罗斯战役;封常清破播仙事;天宝十三载至十四载间封常清征伐回纥,或云葛逻禄、突骑施部之役;崔侍御监察热海事;封常清讨伐安史之乱兵败事;天宝十五年安西、北庭军参与平安史之乱事;岑参两次入幕事。对于唐代历史地理学及与之相关的天宝时期西域历史研究颇有裨助。

岑参西域诗的记载有诗人亲睹亲历,也有所闻所感,是这一时期的历史侧写。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80余年中,前辈学人对其西域诗作反复研究,讨论不绝。

以西征组诗的分合为例③:闻一多1933指出破播仙与西征非一事[3],胡大浚于1981年撰文《岑参“西征”诗本事质疑》质疑西征与破播仙非一事,1982年刘满《岑参“西征”诗地名探讨》支持此论,并据诗中所及西域地名对西征路线作一修正。同年,孙映逵《岑参“西征”诗本事及有关边塞地名》不赞同此论,1983年柴剑虹《岑参边塞诗中的破播仙战役》也持反对意见,以西征行军路线为先西后南,破播仙是整个战役的终役,两者仍是一体。此争论延续至今,廖立、杨惠芬、秦坚、谢建忠等各抒己见,从西征对象、时间、路线、地理风貌诸角度加以论证,论者大多认同西征、破播仙为两事,但对象、地点、时间上尚不能取得一致。④陈铁民、廖立、刘开扬等岑参诗注本亦持西征、破播仙为两役之论。[4][5][6]值得一提的是,柴剑虹、廖立、秦坚、谢建忠根据吐鲁番出土马料帐中封常清、岑参在各馆驿使用马匹的记录⑤,结合岑诗内容,为推论西征、破播仙史事提供旁证,在方法论上颇具价值。此外,刘永济在《唐诗绝句精华》中怀疑破播仙为破大勃律[7],2012年王小甫在《封常清讨伐大勃律之路》中亦疑破播仙或发生于天宝十三载封常清入朝之前。[8]此观点更具发现意义,可惜未及详证。岑参诗中涉及的其他史事,讨论较少,一般用作天宝时期西域军政相关问题的旁证。如,毕波在讨论天威军与怛罗斯之役的关系时,曾引岑参诗《武威送刘判官赴碛西行军》《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武威送刘单判官赴安西行营便呈高开府》为证。[9]

岑参西域诗中涉及历史地名众多,加之诗篇中有很多具体的时间及气候景物描写,写实性很强,对于唐代西域历史地名研究具有参考价值。

日本学者野泽俊敬1978年在《北海道大学人文科学论集》上发表《岑參の邉塞詩についての覺書》一文,即在文末附有“岑参要图”,以岑参诗所记为本,描绘出“玉门故关、赤亭、火山、西州、交河、银山、焉耆、铁门、龙泉(汉轮台)、安西、热海”、“阳关、昆仑、古楼兰、盐泽”、“玉门关、瓜州(安西)、伊州、庭州、雪海、轮台、阴山、金山”等路线。卢苇《岑参西域之行及其边塞诗张对唐代西域情况的反映》亦载有“岑参经历的西域各地路线图”,路线大体相似。严耕望《唐代交通图考》也将岑参诗中所反映的长安、安西间沿途地名自东向西进行排列,借以考定苜蓿峰、火山、银山、铁门关的具体位置。

岑参诗中的地名,有确考无疑者,亦有有所争议者:与同时期唐人诗歌中或虚或实的“天山、阴山、瀚海、大漠”等西域意象不同,岑参西域诗中的地名多是实指,除与传世文献记载相同之外,部分可与出土文书印证。《天山雪歌》《银山碛西馆》录有“银山、银山馆、银山峡”,“银山碛”在《新唐书》卷四〇《地理》四有载:“西州交河郡,……二百二十里至银山碛,四十里至焉耆界吕光馆。”《吐鲁番出土文书》第八册所载“唐西州都督府上支度营田使牒为具报当州诸镇戍营田顷亩数事”也记有“银山戍”2处[10],第十册所载“唐天宝十三—十四载交河郡长行坊支贮马料文卷”中,则记有“银山、银山馆”共26处[11],足与岑参诗记载相对应。再如《火山云歌送别》中的“赤亭口”,在《新唐书》卷四〇《地理》四中有:“伊州伊吾郡……百九十里至赤亭守捉,与伊西路合。”《吐鲁番出土文书》四、五、八、九、十册录有“赤亭、赤亭坊、赤亭馆、赤亭镇、赤亭烽”共22处。[12]今存于新疆库尔勒市的铁门关,在岑参诗中多次出现(铁门1次,铁关4次,铁关西馆1次,铁门关楼1次),今检《吐鲁番出土文书》第九册“唐开元二十年瓜州都督府给西州百姓游击将军石染典过所”即有“铁门关”的记录。[13]

为了更准确地利用岑参诗中所载地名,对其中有争议者进行考辩,也是前贤讨论的重点之一。总体来看,这些研究可以分成两类:

一是历史文献中记有此地,但不能确定是否即岑参诗所指,如热海、剑河、轮台,等。试举“轮台”为例,诸家先破“汉轮台”、“唐轮台”两处“轮台”之疑,而后对“唐轮台”的准确位置各抒己见。1978年王友德《岑参诗中的轮台及其他》一文以为“唐轮台”即今之“米泉古城”,不久林必成于1979年撰《唐代“轮台”初探》提出乌鲁木齐南郊“乌拉泊古城”当是正解,至2005年薛天纬《岑参诗与唐轮台》一文更有新论,据岑诗《使交河郡郡在火山脚其地苦热无雨雪献封大夫》中,“奉使按胡俗,平明发轮台。暮投交河城,火山亦崔巍。”一是诗句,佐以实地考察,考证“轮台”至“交河”必由“他地道”穿行,一日由“庭州”至“西州”才有可能。因此,岑参诗中之“轮台”当是吉木萨尔北庭故城,几成确诂。而2011年薛宗正又起新说,以《唐轮台县城故址即今昌吉古城再考》一文再论“轮台”为“昌吉古城”。2013年薛天纬、吴华峰《八月梨花何处开》一文再论“轮台”在唐人语汇中有指称军政中心的含义,夏国强《岑参“诗化”西域史》亦支持此论。

关于“轮台”的争论,凸显出岑参西域诗对于新疆史地研究的重要作用。在研究过程中,结合唐代遗址、古道的实地考察的论述,更体现了岑诗地名记录的现实一面。

二是以泛指代指具体地名,不能确定岑参诗中的所代,如走马川、雪海、古塞、赤坂,等。“走马川”所在之处,自1959年高步灜《唐宋诗举要》中疑为塔里木河支流龟兹川(今新疆阿克苏一带)始,就随同岑参诗及研究的深入而不停转换,马茂元《唐诗选》注为左末河(今南疆且末),1979年林必成《唐代“轮台”初探》反对此意见,将走马川移至东疆乌鲁木齐河;1982年刘满《岑参“西征”诗地名探讨》中走马川的位置略有偏移,论为米泉附近一带的河床;1983年柴剑虹《岑参边塞诗地名考辩》又证之为玛纳斯河;其中最远者,是胡大浚《岑参“西征”诗本事质疑》一文所提出的伊塞克湖附近天山山地中之河川(今吉尔吉斯斯坦附近)。1994年廖立《走马川考》则支持1982年孙映逵《岑参西征诗本事及有关边塞地名》一文中的论点,认为走马川之“川”不是河流,而是定在北庭附近的平原。1995年李羿萱《岑参西域诗中的“火山”、“赤亭”、“走马川”考》更是扩大了走马川的外延,以之为丝绸之路的代称。此时,走马川已由南疆移至东疆,再至北疆,由河川变为平川,又为道路。

综览各家述论,自有其证,不能遽定是非。可以看到的是,岑参诗中的“史地”名称与天宝时期的军事政治活动密切相关,引起学者们延续数十年的关注与研究。这些争论证明了岑参诗中所记录的史料有其真实可靠的一面,是正史所不能及出的具体感受之辞,其重要性不待多言。

岑参西域诗在史地学中的价值,不仅仅在于诗篇中所记录的大量西域地名,还在于准确描述了与这些地名相关的风貌或历史事件,使得其史学价值更为突出。

其一,岑参西域诗在记录地名的同时,还详细描述了此地的自然地理风貌以及行人的具体感受,很有科学价值。《经火山》一诗记下了作者经过火山的真实感受:“我来严冬时,山下多炎风。人马尽汗流,孰知造化功。”诗中所记正是公元8世纪上半叶,新疆大南湖至沙尔湖间煤炭自燃带的实地状况。苏北海《岑参的西域诗及其历史功绩》及李羿萱《岑参西域诗中的“火山”、“赤亭”、“走马川”考》均对此进行了考辨,并据此说明《经火山》首句“火山今始见,突兀蒲昌东”所说的“火山”正指这条煤炭自燃带,和今天所见到的火焰山地理位置有所不同。李羿萱进一步指出,岑参诗《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及《火山云歌送别》将“火山”与“赤亭”并举,由是可知,从哈密大南湖至赤亭(今鄯善七克台镇)500里的路程都是沿着这条煤炭带行进的。诗人这种感受为我们保留了真切的历史记忆。除了“炎热”,“寒冷”也是岑参西域诗的意象之一,岑参诗《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西征》《轮台歌奉送封大夫西征》记录的轮台八月(阳历九月)飞雪,九月(阳历十月)狂风、四边雪海的壮丽景色,亦同今天吉木萨尔至乌鲁木齐达坂城一带的秋季景象很近似。苏北海《岑参“轮台歌”的几个考证》以现代气象纪录为参照,指出天山以南的地区积雪深度平均十几厘米,远不如北疆几十厘米的厚度,很难形成雪海的壮阔场面。而徐白成、贾慧群《岑参轮台诗中的“胡俗“揭秘》亦称乌鲁木齐附近的柴窝铺盆地地形狭长,东西长114千米,南北宽30千米,呈走廊形,在秋冬之交由于狭管效应产生巨大风级的东风。现代地理学为岑参诗歌中的景象提供了证明,使之成为我们了解唐代西域地区的地理气象的重要参照。

其二,岑参西域诗中,往往连续使用几个地名,为历史事实的考辨提供分析基础。如,西征诗《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西征》《轮台歌奉送封大夫西征》,共涉及轮台、渠黎、金山、雪海、阴山、剑河、沙口、走马川、车师九个地名。而破播仙《凯歌六章》则涉及楼兰、蒲海、月窟、葱山、龙堆、鱼海六个地名。这些地名对于唐天宝十三载至十四载吐蕃、回纥、葛逻禄部、唐之关系探究颇有帮助,廖立、柴剑虹、胡大浚、孙映逵、刘满、杨惠芬等学者围绕以上地名展开考论。其中廖立《岑参西征对象及其出师地点再探》认为“西征”组诗中各地名均在天山之北,而“破播仙”诗中地名在天山之南,两者相距遥远。据《北庭西郊候封大夫受降回军献上》诗中“大夫讨匈奴,前月西出师”之句,自天山以北的雪海、阴山地区(今天山北麓达坂城区)到达播仙(今塔克拉玛干沙漠东端且末县),约1100千米的路程,仅仅一月的时间,唐军难以完成战斗并回师。此论通过历史地名的考证,以客观的空间距离来证明两次征战非指一事,正凸显出岑诗中地名记录的重要意义。

其三,岑参西域诗中记录的地名,还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唐天宝时期中央政府对西域管理的真实情况。如《热海行送崔侍御还京》一诗,记录了唐代御史出使巡查热海地区的史实。热海即伊塞克湖,天宝十年高仙芝在怛罗斯败于大食之后,唐朝势力曾一度绝迹于西方,史料中对于这段时间唐朝在西域的控制范围语焉不详。而创作于天宝十三载至十四载间的这首《热海行》,恰好为唐代中央政府仍在热海地区行使权力提供了证据。卢苇在《论岑参的〈热海行送崔侍御还京〉诗》一文中,就将此诗作为唐朝政府在热海(伊塞克湖)地区行使主权的反映,并且认为这首诗为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的土地历史上属于中国提供有力证据。[14]

作为唐代边塞诗人的代表作家,岑参的西域诗不仅和其他诗人的西域诗篇一样,通过描述西域风霜雪雨的壮阔场景体现出中华民族不畏艰难的优良传统,固然有其瑰丽奇伟的文学价值,然而融在其中的史实决不可忽略,诗歌中出现的历史地名以及与之相关的景色描写、历史事件为我们研究唐天宝年间中央政府对西域的管理实况提供了重要参考,有其独特的史地学价值。

注释:

①据李嘉言《岑诗系年》列其西域诗56首如下:1.初过陇山途中呈宇文判官;2.玉门关寄长安李主簿;3.燉煌太守后庭歌;4.岁暮碛外寄元撝;5.过碛;6.碛中作;7.银山碛西馆;8.经火山;9.安西馆中思长安;10.寄宇文判官;11.早都护发焉耆怀终南别业;12.武威送刘单判官赴安西行营便呈高开府;13.武威送刘判官赴碛西行军;14.送四镇薛侍御东归;15.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16.赴北庭度陇思家;17.发临洮将赴北庭留别;18.临洮泛舟赵仙舟自北庭罢使还京;19.过酒泉忆杜陵别业;20.碛西头送李判官入京;21.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22.轮台歌送封大夫出师西征;23.献封大夫破播仙凯歌六首;24.轮台即事;25.北庭作;26.北庭贻宗学士道别;27.火山云歌送别;28.北庭西郊候封大夫受降回军献上;29.登北庭北楼呈幕中诸公;30.灭胡曲;31.奉陪封大夫宴得征字时封公兼鸿胪卿;32.陪封大夫宴瀚海亭纳凉;33.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34.奉陪封大夫九月登高;35.赵将军歌;36.敬酬李判官使院即事见呈;37.使院中新栽柏树子呈李十五栖筠;38.使交河郡载火山脚其地苦热无雨雪献封大夫;39.送崔子还京;40.热海行送崔侍御还京;41.天山雪歌送萧治还京;42.送张都尉东归;43.胡歌;44.日没贺延碛作;45.宿铁关西馆;46.题铁门关楼;47.优钵罗花歌;48.与独孤渐道别长句兼呈严八侍御;49.首秋轮台;50.送郭司马赴伊吾郡请示李明府;51.玉门关盖将军歌;52.赠酒泉韩太守;53.酒泉太守席上醉后作;54.题苜蓿烽寄家人;55.醉里送裴子赴镇西;56.送李别将还伊吾令充使赴武威便寄崔员外(本首李嘉言系年不载)

②地名统计中“铁关、铁门、铁关西馆”、“龙堆、白龙塠”、“银山、银山峡”、“阴山、天山、白山”、“火山、赤山”等暂算不同地名。“剑河、沙口、雁塞、醋沟”等有争议西域地名,亦先计算在内。“唐轮台、汉轮台”,先以“轮台”总名。人数统计中,不能确定为一人的,仍作两人计,如“崔子,崔侍御”、“刘单,刘判官”,等。

③西征组诗为:《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轮台歌送封大夫出师西征》《献封大夫破播仙凯歌六首》《北庭西郊候封大夫受降回军献上》。

④参见廖立在《中州学刊》1992年第2期104-180页上发表的论文《岑参西征对象及出师地点再探》;参见杨惠芬、张春平在《河北学刊》2000年第3期77-81页上发表的论文《岑参西征组诗探析》;参见秦坚在《新疆教育学院学报》2007年第3期上发表的论文《岑参西征诗本事考》;参见谢建忠在《兰州学刊》2015年第2期124-130页上发表的论文《吐鲁番出土文书中交河郡腾过人马与岑参诗关系考论》。

⑤参见柴剑虹发表的论文《岑参边塞诗中的破播仙战役》;参见廖立在《新疆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6年第1期89-90页上发表的论文《吐鲁番出土文书与岑参》;参见秦坚发表的论文《岑参西征诗本事考》;参见谢建忠发表的论文《吐鲁番出土文书中交河郡腾过人马与岑参诗关系考论》。

[1]严耕望.唐代交通图考·河陇碛西区[M].台北:中研院史语所,1985:426-427.

[2]李嘉言.李嘉言古典文学论文集[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4]陈铁民,侯忠义校注.岑参集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146-150,154.

[5]廖立.岑嘉州诗笺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4:137,325-327,331,761.

[6]刘开扬.岑参诗集编年笺注[M].成都:巴蜀书社,1995:14-15,299,305,310-311,316.

[7]刘永济.唐人绝句精华[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65.

[8]王小甫.中国中古的族群凝聚[M].北京:中华书局,2012:236.

[9]毕波.怛罗斯之战和天威健儿赴碎叶[J].历史研究,2007,(2):28-30.

[10][11][12][13]唐长孺主编.吐鲁番出土文书[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1-1991.

[14]卢苇.中外关系史研究[M].兰州:兰州大学出版社,2000:192.

k242.2

A

1671-6469(2017)-01-0016-05

2016-09-12

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青年基金项目“唐天宝时期安西、北庭军政史地研究——以‘吐鲁番出土文书’及岑参西域诗为中心(12YJCZH220)”研究成果之一。

夏国强(1976-),男,安徽蚌埠人,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历史文献语言、敦煌吐鲁番文献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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