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8-31
王文智 杨艳红
(安徽工程大学,安徽 芜湖241000)
青铜器作为“用美两宜”的传统器型,起于商发于周,在中国传统的造物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青铜器的发展经历了商周、春秋战国等兴盛时期后,随着春秋战国的制铁技艺的成熟,铁器逐渐取代青铜器。两汉时期是青铜器发展的尴尬期,其中以错金银为主要工艺的青铜器,出土于扬州邗江甘泉2号墓的青铜牛灯,不出意外地被忽略[1]。符号学,作为研究符号和符号在使用行为以及其本质、意义和变化发展规律等方面的交叉学科,自被国内学者所引用及深入研究也有二十余年,在多个学科领域有着广泛的应用,且取得颇为丰硕的成果,在设计学科方面同样硕果累累,尤其是在平面设计、建筑设计、服装与服饰设计以及产品设计等学科上;而符号学理论在青铜器研究领域的应用,特别是以灯题材为主要制作工艺的青铜器方面,取得的成果少之又少。本文抓住研究机遇,深入剖析和汲取符号学原理中能与研究青铜器内容相融合的知识点,如符号的性质及符号的分类以及符号学的编码规则等内容,进一步地拓展研究青铜器的角度和深度。
符号是带有某种意义和替代某个实体表达意义的一种表现形式,研究符号的符号学理论源于现代语言学科研究领域,在后人的不断地努力及总结前人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之上,其学科的融合性不断增强,成为研究语言学以及语言学之外众多学科领域的交叉学科,为现代符号学。世间万事万物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中,不断地被赋予丰富的意义,使之成为符号的可能。现代符号学的理论在语言学家索绪尔、符号学家皮尔斯和罗兰巴尔特等人的不断地努力下,完成了从语言到符号最后成为文化的一个转变,最后逐渐构建出一套成熟的符号研究体系,为本文研究青铜牛灯奠定了理论基础[2]。
为准确认识青铜牛灯符号,须给其下一个符号定义。青铜牛灯(图一)是东汉青铜器的一个代表器型,在铁器日益普及的情况下,依旧熠熠生辉。从符号的角度去审视,第一,青铜牛灯符号作为实用符号,它的存在大大地方便了人们的生活,先民在使用它的同时,它也促成先民养成一种独特的生活方式,甚至成为了一种日常文化;第二,青铜牛灯作为一个美学符号,在脱胎于实体后,上升为一种观念和意义的表达,蕴含丰富的古代先民的奇思妙想,且古人的生活和劳作场景深深地印刻在其中。所以,青铜牛灯作为一个有多重意义的符号形式,其符号体系完整,拥有语义学和语构学存在条件,意义表达稳定且充分,为下文研究青铜牛灯符号的两种语义提前做好铺垫。
图1青铜牛灯图片
之所以对符号进行分类,是因为青铜牛灯符号作为一个跨越几千年的古老符号,面对一个如此纷繁复杂的符号观的世界,如何真正地去观察和理解它,是一个视觉与思维相结合且漫长的困难过程。由于青铜牛灯符号拥有众多符号成分和符号特性,不同的观点拥有不同的分类,所以采取从符号的人因性、生成动机、物理存在形式以及感知性等多种分类方式进行分类。
人因性符号分类方法根据符号实体与人关系的密切程度以及使用频率,符号的人因性分为人体系符号、准人体系符号、空间系符号等三类,这一分类排序的原则是按照与人之间密切程度的降序进行排列。青铜牛灯符号,抛开其复杂且神秘的外衣,作为灯是其最本质的存在,古人的日常起居离不开灯,青铜牛灯作为一个照明工具在无电的东汉时期,给人以光明,弥补了人类自身征服自然能力的不足,将其纳入人体系的符号分类范围,人体系符号对于古人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因此其符号价值得以最大限度地体现。(见表1)
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指出,符号是由“能指”和“所指”两部分组成,符号的存在取决于“能指”和“所指”结合的符号学观点。一个符号系统中,能指与所指间结合关系取决于使用者之间的约定,此约定,存在着某种自然的有力的力量,这种不可名的力量即定义为“动机”。基于此定义以及使用者的感官特性和思维,确定符号的生成动机分对符号进行分类,从感性思维的层面为有动机的类像、标志符号以及从思维形式的无动机的象征符号,具体来看,青铜牛灯符号的能指层面由多种类个体形式组合而成,所指则是由形式所决定的青铜符号的相关内容,这些符号内容兼具物质和精神意义,针对物质和精神的相关内容,在此就不做赘述。因此,青铜牛灯符号不仅是在符号能指和所指的感官特性之间的近接性上,还是思维层面的近接性上,都有所牵涉。综上,青铜牛灯符号在生成动机分类上,将其归纳入有动机符号范围。
表1青铜牛灯符号的人因性分类表
在讨论符号的物理存在形式之前,先了解符号实体的概念。对于在任何物理空间存在的符号,都会表现其物质性的一面,因此被符号所替代的东西就会表现为物质性,亦是构成符号的实体,本文所述的青铜牛灯符号也具有此特性。此种分类方式,从构成青铜牛灯符号的物质存在形式论起,青铜牛灯符号作为一个物质实体,是由构成其实体的结构、形态、材质、色彩、装饰以及制作手法等方面组成,从符号具有不同的存在形式来看,利用时间空间的维度概念来分析,青铜牛灯符号实体的维度则是三维空间维度,它是由结构、形态、平面装饰纹样等二位空间维度组成,例如牛灯的表面云纹图案、灯体上长下短的形态以及构成牛灯其他的一些构件等等,所以青铜牛灯最终呈现出一个为我们所察觉的立体形式,这也为研究其符号的文化价值,提供了一个研究的范本。(见表2)
表2青铜牛灯符号的物理存在性分类表
任何维度的符号,如何确定其物理存在性,就必须通过特定感官系统认知后才能确定。符号的能指即符号的物理性存在形式,存在于物理空间;人的感官的认知特性,分为听觉符号、视觉符号、肤觉符号、本体觉符号,乃至嗅觉和味觉器官等,甚至以多种器官的综合认知而取得的复合觉符号。青铜牛灯作为二维空间维度和三维空间维度形式存在的实体符号,细分可知:青铜牛灯表面的平面形态和平面纹饰,立体形态和立体装饰物和平涂在青铜牛灯表面上的色彩等符号要素均可通过视觉器官感知后与青铜牛灯的内容相联系,所以上述的一系列要素可归为视觉符号范畴;再者,青铜符号表面凹进去凸出来的纹理,青铜牛灯在使用时燃烧时发出的热和气味,亦可通过肤觉和嗅觉器官感知,可将其纳入肤觉符号和嗅觉符号范围,综合分析上述所有的符号要素,可组成一个复合觉符号的存在,这对于复杂且多样的青铜牛灯符号来说,这种分类方法即合情又合理,能够运用多感官去欣赏青铜牛灯,提供物质上的可能。正是因为青铜牛灯符号的丰富的感知性(见表3)
表3符号的感知性分类表
如上述对青铜牛灯符号的定义以及分类内容的叙述可知,青铜牛灯符号是一个复杂语义的,可以多重分节的符号。根据逻辑规律可知,琐碎、无规律可循且相互孤立的符号单元,是无法达到我们想要表达的符号功能以及符号语义规则。所以,必须将青铜牛灯符号中各个符号单元按照一定的构成逻辑和规则进行科学罗列,组成一个具象且可感知的符号实体,这与在语言学研究的横组合与纵聚合等内容有相关性,可借助此内容对符号语构规则进行具体阐述。
众所周知,青铜牛灯信文,是一个由各个存在于结构、形态、色彩、装饰等二维或者三维空间维度的符号单元组合而成的符号实体,其拥有一个其他符号形式不具有的语构规则。青铜牛灯符号必须依存于客观构想的外界的时间与空间形式而存在,这是非艺术符号所固有的属性。基于客观构想的外界依存性语构规则,该规则综合于二维和三维的语构型,每一种类型的语构又规定着各自范围内的符号单元所要遵守的规则,各有分工,目的明确,铸就一个复杂且内容丰富的符号实体。青铜牛灯的结构与形态的确立,也是该规则的所规定产生的结果。青铜牛灯的灯座、灯盏与灯管,按照牛的形态进行合理分布,与牛的形态进行充分融合并发挥作用,如硕大的牛肚盛入清水用于吸收烟尘;另外,青铜牛灯整体高46厘米,长36.4厘米,尺寸如此设定,有助于习惯跪姿的古人对青铜牛灯的便捷操作。灯的每一部分都在发挥各个部位在整体上的作用,完善了符号中部分与整体的关系。
符号的横组合和纵聚合,是语言学所惯用的符号与符号之间可被允许结合的规则。例如在语言学中,完整的句子是由各个不同的字按照一定的语法组合而成,此语法就如符号之间所遵循的语构规则。举例来看,古诗名句中的“僧敲月下门”,严格地遵守汉语语法中“主语+谓语+宾语+宾补”的句段关系,不论是按照汉语读法的习惯,还是汉语语法的规定,均不可擅自对其进行任意替换,必须遵循严格的语构规则,进行遣词造句,否则将会不知所云,带来歧义。以青铜牛灯符号系统来看,青铜牛灯的每个结构以及结构所形成的形态,都是基于规定符号的客观语构规则科学组合之下,不可将灯盏和烟管进行位置互换,也不能将牛肚的形状过分地夸大或者缩小,否则将难以显现符号的能指与所指,进而会造成青铜牛灯符号的文化价值传达困难以及实用性大大降低。而符号的纵聚合则恰恰相反,在纵聚合规定下,在相同性质的符号单元中,每个符号单元均可等值地进行替换。例如,僧敲月下门,可以将“敲”改成“推、打或者其他”,在不破坏语言的整体性的情况下,增添了语言的丰富性。有等值纵聚合的存在,满足青铜灯家族壮大的条件,譬如西汉的长信宫灯和雁鱼灯,在不破坏灯的整体性的情况下,对灯主体的替换,将宫女和雁鱼的形象替换至灯组,灯表面上不同的纹饰和纹饰手法多种多样,用不同的形式表达出相同的符号价值。综上,符号的横组合和纵聚合规定了符号不同的性质,平衡了符号的“变与不变”,促成符号的文化价值的实用价值和象征价值的形成。
通过对传统社会管理弊端的反思,邓小平深刻认识到:“中国一定要坚持改革开放,这是解决中国问题的希望。”[7]1267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国经济社会发生了结构性转型,计划经济时期形成的深层矛盾逐渐凸现出来。
任何一个符号实体,都是人类经过生产实践后所得到的产物,青铜牛灯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根据实际的需要,依据一定的制作规则而创造出的“实用物”,符合古代备物致用的造物思想。人类在创造物质文明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浇筑着精神文明的成型。在符号学看来,一切文明现象,都是符号现象,因此制作青铜牛灯符号的现象也是一个符号现象。一个符号信文,它总是具有双重性,既有外延性,又有内涵性,它的外延性构成了它的实用功能,内涵性则是象征功能的构成元素;符号的实用功能和象征功能,二者为符号形成文化价值奠定基础[3]。
德国哲学家克劳斯在其著作《从哲学看控制论》一书中指出,信息必须有一定的意义,也必须是意义的载体,信息是由物理载体与语义构成的统一体。[3]青铜牛灯符号的设计是为了延伸人类自身功能的不足,也是符号学上所描述的:符号实体的主要功能和价值,是以信文的实用功能为主的功能对使用者进行如实的驱动以及在驱动后所产生的符号价值。青铜牛灯符号的实用功能就是符号的外延功能以及在语义层面所延伸出的实用价值,可表述为“实用功能等于外延功能等于实用价值”,据此,在分析青铜牛灯的实用功能,亦可转移至探讨符号的外延功能以及实用价值上。
依据青铜牛灯的构成规则内容可知,青铜牛灯的主体结构由灯座、灯盏、烟管等三部分通过独特的青铜榫、槽结构按照符号的横组合的规则组合而成,其上设有一散热、调光和挡风作用的菱形灯罩,灯罩上置一罩盖,盖上连接着一弯曲的烟管,烟管另一端与牛头顶相连(图2),利用此种组装连接的方式能够增强青铜器整体的灵活度,使得青铜灯的每个部分均可拆卸,便于使用者方便打理长时间使用后而产生的污垢,显示出青铜牛灯强大的实用功能;青铜牛灯的形态由青铜铸造的牛形象作为支撑烟管和灯盏的主体,并与灯盏和烟管两部分自然衔接,灯座牛体形硕犍,张口低头,四肢蹬地,起步欲斗,牛的两耳直立,双眼圆睁看向地面,尾巴上翘,呈螺旋状,将青铜牛的静态和动态形象描述的生动形象,淋漓尽致,跃然纸上[4]。在实际使用时利用灯盘把手用来转动灯盘,调节光照的角度,两片挡风板,用手指套上设置在挡风板上的环扣便可灵活转动挡风板,控制氧气进入灯盏内,调整出火量的大小,当灯火点燃时,煤油在灯盘中充分燃烧,灯罩将煤油燃烧所产生的烟灰尽可能集中后经热力的作用将烟灰经导烟筒导入青铜灯体内。青铜牛灯的肚内装有清水,将烟灰吸收,对燃烧所生成烟灰的回收[5]。这样,“燃烧——导入——吸收”这三个阶段形成一个完整的单向循环。对青铜牛灯符号的外延性以及实用功能的描述,是基于青铜牛灯符号的客观构想的外延性语义规则进行分析,青铜牛灯符号的外延性语义规则又决定了符号信文的实用价值,此规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符号外延语义规定着正是因为有符号的实用功能的存在,青铜牛灯符号才可能借助符号的结构、形态等符号单元,实际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使得人类摆脱了黑暗的束缚,让在一个无电时代,也能够充分地感受到符号的实用功能所演变的符号实用价值所带来的魅力,实用价值对于符号本身是存在的基础,对于人类,亦是完善人类自身的不足,促进人类社会的发展,最终也为形成人类的文化价值奠定物质基础,发挥作为符号第一性语义的作用。
图2青铜牛灯结构图
如今,青铜牛灯更多是代表了一类生产技艺及一个时代的生产力,一古人主观价值的附着物,给予古人乃至当今欣赏青铜器的人以更多的“附加价值”,诉诸着人类的情感,其内涵功能被无限放大,超越实用价值,所以重视符号的内涵功能及其语义规则,将其看作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很有必要。
根据符号学原理,青铜牛灯符号的内涵功能是相对于符号的实用功能的“二次功能”,是基于青铜牛灯符号信文的形式与信文的实用价值的双面体的一种主观价值。符号的内涵性没有任何独立于外延的客体,也没有任何基于客观构想的规则,只是源于客体基于主体的心理认知,内涵性若在一定的语境中,被反复使用,会向准外延性符号规则转变。本节主要将讨论观点转移至符号的“非物质”层面,例如青铜牛灯符号的色彩、表面的平面、立体的装饰纹样和手法以及青铜牛灯的制作技艺等“非物质”内容。众所周知,青铜牛灯的色彩,朴实无华,通体显青铜器的青灰色,且恰到好处地附着在流畅的形体上,另有不可或缺的纹样与之交相辉映,青铜牛灯表面上精美的纹样,在纹样题材的选择上,多以流动的动物纹、植物纹、几何纹等,流畅的流云纹、稳定的三角纹、螺旋纹等几何纹为底,饰以龙、凤以及各种古人信奉的神禽异兽等动物纹图案,这些精美的纹饰通过排列组合等方式一起组成丰富的纹饰组,通过符号的纵聚合的规则,不断地置换图案,造成图案的形式多样和内容之丰富,以此借助不同纹饰的形式和内容来传达古人共同的深邃的思想和对生活的美好的愿景。精美的纹式同样需要不同精巧的技艺,汉代技艺精湛的青铜工匠在继承商周、春秋战国青铜器制作技艺的基础上,创新性地运用多种制作手法进行揉合,如青铜牛灯主要制作手法—错金银以及其他的诸如漆彩绘、鎏金、透雕等多种工艺,用不同的方法打造出形态各异的纹样和纹饰,细致的纹饰和纹样能够凸显汉代青铜灯具的华丽高贵。
上叙内容,充分地体现了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古人独特的审美取向和思想内涵,因此,青铜牛灯的内涵性语义得以充分表达,并且为今人所熟知;此时,符号的象征价值则应运而生,发挥作为符号第二性语义的作用。符号的象征价值充实了符号信文,促成符号的完整性,延续符号的生命,即使在它的实用价值已完全被其他产品所替代的今天,还仍能产生当年它的实用价值所无法比拟的极高的象征价值,并逐渐地固化成为一种青铜器风格。
“文胜质则史,质胜文则野”,出自《论语·雍也篇》,文义大致意思为,质朴胜过了文饰就会粗野,文饰胜过了质朴就会虚浮,小而言之于个人的修养,注重外表和内心的修行,大而言之于整个国家和民族的艺术、审美塑造等,注重内在美和外在美的等方面。青铜牛灯在设计时,精确把握牛灯的造型、结构、装饰、色彩等牛灯外延性的内容与产品因素,整体简洁大气,极具观赏性,由于各部分精密的联系在一起,所以并不显得古板粗犷;另一方面,在造型、结构、装饰和色彩各部分精密的协作下,铸就了青铜牛灯的实用功能,所以在“文、质”的思想的指导下,青铜牛灯在一定的语境下造就了产品的实用性和观赏性。而在现代设计中要灵活借鉴古人的造物智慧,在满足产品的固有功能的情况下,增强产品的文化属性,加强产品的二次功能的深度,来平衡产品的功能性和文化性之间的权重,设计出好的产品。
2.“天人合一”的观念与环保绿色设计
古人的“天人合一”观念强调天是自然,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人与自然应呈现出一种和谐的状态,以此来更好的维持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关系。“天人合一”的思想观念对古人造物起到深远的影响。青铜牛灯在各结构严密的组合下铸就了青铜牛灯的实用功能,其中最巧妙的是在设计青铜牛灯整体造型时,注入了环保绿色设计思想,汉代时期,多用动物脂肪作为灯的燃料,易生油烟,为解决使用者的健康和环境污染的问题,青铜牛灯采用导烟管与筒体内循环相结合的除烟的方法,将产生的烟雾经导烟管进入筒体内,筒体内盛有清水,水将烟稀释和吸收,避免了烟雾带来的污染;其次,青铜牛灯各部分又可拆卸,这便于对灯进行清洗,青铜牛灯也一款节能灯,排烟管的设计增强了内部的空气对流,有利于燃料的充分燃烧,又避免了二次污染[6]。
3.“以人为本”理念下的人机工程学意识
“以人为本”的理念即人性化的设计,人机工程学主要研究人—物—环境之间关系的协调性,对于人来说有两层具体含义,第一,可理解为产品的造型给人带来实用需求,例如青铜牛灯的整体尺寸非常适合当时席地而坐的生活习惯;第二,产品的造型满足了人对物的审美需求,例如青铜牛灯表面丰富的纹样都是以适合人,从符雪号的角度来看,人机工程学理论的是对外延性和内涵性的具体说明。人机工程学是现代工业设计的理论,在当时并无此方面的设计考虑,而青铜牛灯的设计上将人机工程学的意识体现得淋漓尽致,可见与现代设计理念不谋而合,体现出古人深邃的造物智慧。
基于符号学理论的相关内容,对青铜牛灯的元素进行有针对性的提取,进行适当性的改进,符合现代灯具的造型和使用功能以及审美的需要,具体从灯具的造型语意、结构语意、材料语意等方面进行设计要素的提取,现代风格灯具的造型语意:造型简约,便于操作,符合现代人的使用习惯;结构语意:简单实用性高,结构稳定,利于维护;材料语意:现代化的材料,便于营造现代设计氛围,易于融入现代人的生活环境。
根据上述的内容,从现代生活和审美习惯以及青铜牛灯的造型,结构,纹样,材料入手,用现代设计语言去诠释青铜牛灯。在造型上,将青铜牛灯的烟筒部位设定为本次创新设计的核心部分,提取青铜牛灯烟筒的圆形形状创新灯具的主体,在对其整体简化后,结合时下简约动感的产品造型趋势,在灯的顶部边缘线上使用流动的曲线进行修饰,使得整体的造型不显得沉闷,最终得出线条造型简约概况的形体;从结构上,基于青铜牛灯的操作简便,灵活度高易拆卸的结构特点,将创新灯具的灯罩的灵活性增强,可对其进行任意旋转、拆卸,起到灯光调节以及便于后期的清洗和收纳的结构功能;在纹样的选择上,青铜牛灯表面的装饰纹样丰富且复杂,提取青铜牛灯中最具代表性的纹样进行现代图形化的简约改进,以符合现代设计的审美需要,将牛灯表面纹样几何化;在材质上,采用现代绿色环保的材质作为产品的制作材料,最终呈现出现代风格的创意灯具,汲取青铜牛灯的文化价值实现青铜牛灯的新生(图3)。
图3灯具主体造型宣染图
透过符号学的视角对青铜牛灯符号的定义、分类以及其语构与语义的规则等方面的研究后,共同去阐释青铜牛灯符号的文化价值,青铜牛灯符号的文化价值体现在符号的实用价值和符号的象征价值,二者缺一不可。对青铜牛灯符号文化价值的研究和理解,有助于我们重新认识古代传统造物的精神和品质,拓宽了研究中国传统的青铜文化的途径,给研究和审视青铜器的研究者提供了一个研究思路,为交叉学科—符号学与中国传统文化的融合后产生更多研究成果做出一定贡献。为在今后能够准确地将传统造物精神运用到文创产品设计上,做好准备。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 部分文章是来自各大过期杂志,内容仅供学习参考,不准确地方联系删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