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叙事视角解析

周昌浩

一、《小王子》叙事内容梳理

1.故事综述。小说中的主人公是来自B-612星球的小王子。故事主要以第一人称叙事，不过书中飞行员也多次复述小王子的奇幻旅行故事。事情发生在6 年前，飞行员因飞机故障，不得不迫降在位于非洲的世界上最大的撒哈拉沙漠。在劫后余生的几天中，飞行员遇见了从神秘太空造访地球的小王子。6 年后，飞行员讲述了他邂逅小王子的奇遇。

2.内容分析。小说的叙述者是个飞行员，在故事的开端，他就开诚布公地跟读者说，在大人世界里，想找到一个说话投机的人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因为大人们都太讲实际了。接下来，飞行员叙述了6 年前由于飞机故障，紧急迫降在撒哈拉沙漠，继而偶遇小王子的离奇故事。神秘的小王子来自遥远宇宙中的另一个星球。飞行员讲了小王子及曾经钟爱的一朵花的事情，那是一朵生长在小王子居住星球的花。

小王子到底是为什么悲伤地离开了自己生活的星球呢?造访地球之前，他又流浪着去过哪些星球呢?飞行员似乎以转述的方式，告诉了我们小王子在宇宙繁星中的历险:他遇见了喜爱发号施令的国王、酒鬼、醉心于计算的商人、周而复始工作的点灯人、爱虚荣的人、狐狸、地理学家、扳道工、商贩、玫瑰园以及故事的叙述者飞行员本人。

小王子和飞行员两人在沙漠中经历的一切，造就了一段难能可贵的情意。这并不是一个有完美结局的故事，就像风无法停留在一处一样，小王子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地球，飞行员因此悲伤地i 流下了眼泪。秉承着对记忆的怀念，飞行员为了他亲爱的小王子，讲述了这个故事。

二、《小王子》中多变的人物，不同的叙事

飞行员，小说的主要叙述者:6 年前在撒哈拉沙漠的那次故障。我的发动机坏了，但我身边既没有机械师，也没有乘客，我只好独自尝试完成这个困难的维修工作，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我的水勉强够喝一个星期。第一个晚上，我就睡在远离人烟几千里几千里外的沙漠上。［1］从这一段译文中可以看出，因为处于荒无人烟的大沙漠，周围除了飞行员以外，空无一人，所以故事的叙述者只能是飞行员本人了。不过，这里存在一个问题，作者圣·埃克絮佩里本人的职业也是飞行员，与书中人物的职业重叠，所以说书中的这个飞行员会不会就是作者本人呢?会不会是作者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呢?鉴于作者已经离开了我们，所以这个神秘的问题最后也没有确凿的答案。

小王子，小说的主要叙述者:所以我睁圆了眼睛，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小家伙。别忘了我当时可是在远离人烟几千里几千里外的地方。但眼前的小家伙看起来不像是迷了路，也没有累得要死，渴得要死，怕得要死。他一点也不像一个在远离人烟几千里外的沙漠里走丢的孩子。［2］同样是在小说中的第二章，作为作品中的另外一位主人公小王子以惊艳的方式登场了。

初读小说，会认为飞行员与小王子是这部作品的主要人物。可是，后来又相继出现了花、国王、小狐狸、商人等。他们身份各异、居住在不同星球，都有各自的故事。在人物的变换中，在故事的起承转合中，小说呈现的不仅仅是飞行员口中的世界，也有每个人物自己述说的世界。

三、《小王子》叙事视角的转换

从叙事学角度看，《小王子》相对于传统文本最大的变化就是叙事视角的转换。例如，La narratologie，ces dernières années，qui s’est de plus en plus affirmée comme une pratique interdisciplinaire est la science qui étudie les techniques et les structures narratives mises en œuvre dans les textes littéraires.D’après Genette，dans la majorité des romans，les 3 points de vue coexistent en alternance et s’inscrivent donc dans la focalisation variable(zéro):la focalisation se déplace d’un personnage à un autre ou est indéterminable.Ainsi le rapport entre le texte et le lecteur diffère de celui de la perception.［3］在故事的开头，把飞行员作为一个主要的叙事视角，这样，整个故事就与飞行员产生了必然的联系。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注视下发生，时而飞行员还充当了作者的角色。例如，毕竟我不喜欢别人漫不经心地读我的书。说起这些往事，我心里特别难受。我朋友带着他的绵羊离开已经有6 年了。我现在之所以试着去描绘他，就是为了不忘记他。忘记一个朋友是件可悲的事情。［4］对于故事的铺陈和发展，适时地表述一下自己内心的感受，会增强故事的情感色彩和生动效果。

多年后他成了一名飞行员，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不幸坠机到了撒哈拉大沙漠，继而遇见了小王子。这里笔锋一换，视角也跟着斗转星移。小王子从遥远的星球而来，初到地球，在他的眼中，世间多姿多彩，有好多弄不明白也搞不懂的事情和现象。例如，Chacun des moments de la lecture est une dialectique de protention et de rétention:entre un horizon de futur vide qui doit être rempli et un horizon déjà fait mais qui ne cesse de s’estomper，de sorte que grâce au point de vue mobile du lecteur，les deux horizons internes du texte ne cessent de s’ouvrir pour se fondre l’un dans l’autre.［5］诚然，小王子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充满好奇心，于是他决定开始探究这个世界。就在这个时候，狐狸出现了。“你好”，狐狸说。“你好”，小王子礼貌地回答着，一边转过身来，但什么也没瞧见。“我在这里”，那声音说，“在苹果树下”……“你是谁”?小王子问，“你很漂亮”……“我是一只狐狸”。狐狸说。“来跟我一起玩吧”，小王子提议道，“我很不开心”……“我不能和你玩”，狐狸说，“我还没有被驯养”。［6］小王子不清楚原来要驯养过之后，才能跟小狐狸玩耍。飞行员此时在作品中的叙事功能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这里主要是小王子跟小狐狸的对话交替进行，进而达到推进故事情节、促进故事发展的作用。所以，在读者看来，视角并不是一成不变地停留在某一个人物身上的:一开始是飞行员，后来是小王子，到这里又转换成了小狐狸。

在传统的叙事学上，叙事视角只是为叙述故事提供一个角度，让读者很好地进入故事中。而叙事视角的转换则是让读者在同一个故事中，以不同的视角来感受整个故事的发展。每个人物的眼中都有一个故事，每个人物的背后都有一个世界，读者可以专注于这个，也可以对另一个感兴趣。叙事视角推动着情节的发展，而多变的视角让故事情节在结构上变得更加丰富。《小王子》中，叙事视角转而又转。不同于其他十八世纪的法国小说，作者圣·埃克絮佩里对其小说进行了颠覆，对《小王子》在叙事角度上采用了多人物叙事，逐层变换的手段。本文通过对《小王子》叙事视角及转换的分析，希望为对这部作品感兴趣的读者提供有益的参考。

［1］安托万·德·圣埃克絮佩里，小王子［M］.黄荭译，北京:作家出版社，2008:6.

［2］同上.

［3］Gérard Genette.Figure III.［M］.黄荭译，Edition Du Seui:作家出版社，2008:15.

［5］Wolfgang Iser.L'acte de lecture.Edition Routledge＆Kegan Paul Ltd，1978:109.

［6］安托万·德·圣埃克絮佩里.小王子［M］.李思译，北京:外文出版社，2006: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