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期刊杂志

朝鲜石人可证《招魂》中之参目神祇

时间:2024-09-03

羽离子

【辞赋研究】

朝鲜石人可证《招魂》中之参目神祇

羽离子

(南通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通 226019)

《楚辞·招魂》 里描述土伯的“参目虎首”之“参”字在其时不可释之为参星,也不可误参作叁而释为三;此处只是高耸突出之意。 《招魂》 中突眼的神祇土伯及其形象很早已传入朝鲜半岛。韩国忠清南道的百济武宁王和王后陵墓中的石质买地券之刻文“……以前件钱诣土王、土伯、土父母、上下众官二千石。……”可为证。高丽时期,土伯逐渐被称为“社”等。其后的李朝时期,为避免与文宦们新兴的结社混淆,传统的社普遍地被改称后土地神、土地之神、土地大将军、本洞之神、本山之神等等,还继续兼带地看守陵墓,把守幽都;而且,还常常保留着《楚辞·招魂》 里突眼的“参目”形象。散布在韩国延世大学校广惠院、京畿道龙仁市中古石博物馆等的起源于土伯的突眼石人可映证《招魂》 里的“参目”形象及其在朝鲜半岛的传播。

土伯;参目;楚辞研究;中韩文化交流

1986年,四川的三星堆文化遗址被发掘,出土了数件奇异的青铜人首。其双眼呈柱状突出,此形态为考古学界从未知见。稍后,学者们引用东晋常璩的《华阳国志》 所记而解释这种眼睛就是古书中提到的纵目。 《华阳国志》 述:“周失纲纪,蜀先称王。有蜀侯蚕丛,其目纵,始称王。死,作石棺、石椁,国人从之,故以石棺椁为纵目人冢也。”

我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比较后,对这一解释的怀疑加深了。 《楚辞·大招》 述及:“豕首纵目”。汉代王逸的《楚辞章句》 注:“纵,一作从。”唐代五臣注《文选》,谓:“从,竖也。” 《山海经·海内北经》有述:“祙,其为物人身、黑首、从目。” 《华阳国志》 和 《山海经·海内北经》 所记的“纵目”与“从目”应释同《楚辞·大招》 中的“纵目”。而《山海经·大荒北经》另述烛龙是“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东晋的郭璞注:“直目,目从也”,其意也同于“纵目”。人们将物体与双眼平行的状态称之为横,将与之垂直的状态或物体的竖立状态称之为竖或纵。纵目,是指两眼竖起,即两眼的外角向上,如同野兽的眼形,恰如《楚辞·招魂》 所说的“豺狼从目”一般,这样就显得威严凶狠。如这样理解,三星堆文化遗址出土的青铜人的突眼就不应该被称作纵目。那么这突眼究竟是哪一种类型的目呢?我认为应是《楚辞·招魂》 里述及的“参目”。

图1 三星堆文化遗址出土的青铜突眼人首之一

楚辞《招魂》 的前面部分是诗人以巫觋的身份分别向东、南、西、北、上、下六个方位召唤某人的魂灵归来。他在向下招魂时呼唤:

“魂兮归来!君无下此幽都些。

土伯九约,其角觺觺些。

敦脄血拇,逐人駓駓些。

参目虎首,其身若牛些。

此皆甘人。

归来归来!恐自遗灾些。”

东汉王逸为各句分别作注:“幽都,地下后土所治也。地下幽冥,故称幽都。”“土伯,后土之侯伯也。”“言土伯之头,其貌如虎,而有三目,身又肥大,状如牛也。”

王逸之注,长期被大多数人视作圭臬。近世以来,别解者增多,至有离章句而自由发挥过度者。我以为王逸所注,大多确当,仅少数尚需商榷。例如对“参目虎首”的解释就可再作斟酌。许慎的《说文解字》 对“参”字的说明是:“商星也。从晶,声。、或省。”参是二十八宿之一,即使不计其外展者而只看各星彼此最靠近的小范围里,常人可目视的此星宿里就有六、七颗星,其中最亮的也有四颗星,并非只有三颗星。且《说文解字》 在“晶”字条下的解释是“精光也,从三日。凡晶之属皆从晶。”作为短时间现象的“三日”的出现,正是大气中丰富的冰晶偶尔排列整齐时折射所致。这说明了古人观察的仔细。“三日”出现时,天宇皓白;所以亦用以形容十分明亮。总之,古人迭日造字,只是说明光线很明亮;而日也不是参宿里的星星;所以王逸释参为三的基础性依据就不存在了。在王逸的时代,篆书“参”字上部的三个堆积的“日”字已经简化为三个三角形了;这也可能是导致王逸误识的一个原因。

除了“参目虎首”四字外,《楚辞》 里表达数量值“三”的地方,有十多处,没有一处用“参”来代替。若“参”可代“三”,依屈原的文学风格和修辞上须有所变化的需要,也应该间或地以参代三,例如“昔三后之纯粹兮”“三圭重侯,听类神只”等句中,皆可以代;但无一例可寻。至于有释《九章·橘颂》 中的“秉德无私,参天地兮”之句中的“参”为“三”的,拙夫觉得只是强解硬释而已;仍当以朱熹对“参天地”的解释为可靠。此外,除了王逸之注,无论是历史上记载甚多的后土还是土伯,乃至于后土和土伯在后世变化出的社神、土地公等等,大量记载中从未有过称他们是各有三只眼的。自古代起还留下来了一些反映了他们形象的绘画和雕刻,但只要是没有受到王逸影响的作品,其中从未反映他们中的任何一位是三只眼的形象。也就是说,土伯是三只眼的说法,得不到敷衍王逸之说以外的任何其它的文字记载和图像数据的佐证,当只是王逸望字生义的误注而已。

“参目虎首”中的“参”字的实际意义,其实就是高耸突出的意思。“参目”就是前述的三星堆文化遗址出土的青铜人首的突出之眼,并非古书中所记的,至少是并非楚辞里自身有记的“纵目”和“从目”。在这一点上,我赞同钱玉趾先生的意见[1]。我还不妨陈述本人的认识:“参目”不是自然人所能拥有的,是神祇才能有的;而“纵目”,则是王侯等等凡人可以有之的。

朝鲜孝宗三年(1651年),赵缵韩写过一首七言古诗《沙门岛忆马使君》。诗较长,我从中摘录数句:“地穷穷发溟洋浑。黑蚺呀呀蹲。沙门界别是有北。不照日月无乾坤。参目九首发。逐人舌腭反。荆蕀昧氛瘴集。夜叉谲狂之所园。凶穷恶极乃可御。共流帝世初开源。趋危背微日驱攫。下车何曾干泪痕。干将岂向春蔓涩。投畀示此生生恩。咋指如萌悔迁端。解纲尚宜开覆盆。……招邀风伯借噫气。北溟永霁愁云屯。神官牒龥帝嘉乃。忍令伯道无来昆。……”由此可见,朝鲜人对楚辞较为熟悉,对《招魂》中的駓駓逐人的参目的土伯也不陌生。否则,赵缵韩写的这首诗也就没人能读懂了。我保守地估计朝鲜自古以来,直至帝制终结,写到过楚辞或屈原的有文化的学士可能在两千人以上。

华夏神祇中的土伯传入朝鲜半岛,应该早得难以考证。但至迟在汉代,不少华夏神祇就传入了朝鲜半岛。公元前108年,汉王朝在朝鲜半岛中部迤北建立了郡县制,对这一地区实行了历西汉、东汉、魏国以及西晋的约四百年的行政管辖。这一时期里,各种神祇和中国文化的其它内容一起进入该半岛,是很顺畅的。

1971年在韩国中部忠清南道的原百济古都熊津而今日的公州偶然发现百济武宁王和王后的王陵。翌年经过考古发掘,在王陵内发现了许多具有重要文化价值的文物。其中有一方武宁王妃的石质的汉文墓志,而在其背面刻的则是买地券,也是汉文的券文如下(原为右起竖行,现改为左起横行):

“钱一万文右一件

乙巳年八月十二日宁东大将军

百济斯麻王以前件钱诣土王

土伯土父母上下众官二千石

买申地为墓故立券为明

不从律令”

图3 1971年在韩国忠清南道出土的百济斯麻王的买地券

为之加上标点符号后即如右:“钱一万文,右一件:乙巳年八月十二日,宁东大将军、百济斯麻王以前件钱,诣土王、土伯、土父母、上下众官二千石,买申地为墓。故立券为明;不从律令。”立券时间与同墓所藏的另一方武宁王墓志中所记的武宁王下葬的时间皆为乙巳年(525年)八月十二日;故可据知,此买地券是既属武宁王,又属武宁王妃的。

中国学者们认为,后土是女性的土地之神,因卜辞中的没有简化的甲骨文的“后”字包含了一对大乳房和一个夸张的女性生殖器——。在华夏进入了父系社会后,后土转变成了早期农业时代里最重要的男性土地神土伯。尽管后土这一名称仍然被保留了下来,但在经过了一长段晦暗不明,传说破碎而矛盾的时代,其性别已变成了男性。一些学者认为土伯是后土的侯伯,对此,我还不敢轻率地认同;因为土伯初现时的社会可能还只是处在原始公社末的农耕文明的初期,那时距“公、侯、伯、子、男”之类的爵位等级形成了的后世社会还很遥远。土伯也就是文字产生以后才出现的“社”。由“示(神)”和“土”合成的社字的本意就是土地神。因土地被大面积地开垦,农产品增加迅速,昔日追逐于草原、森林和大地的游牧及狩猎活动已大幅度减少,部落间频繁的抢劫和厮杀也迅速减少,而劳动人民防御自然灾害和整治与利用土地的能力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因此,人类文化也渐趋和平。从前的人们所觉得的张牙舞爪、凶神恶煞模样的土伯的形象在这以后也就日渐温和,其兽性越来越褪减,而人性越来越浓厚。社神传衍至明清的中国,已变成了一位宽厚仁慈的老翁形象,中国各地之人分别称之为土地公、伯公、社公、土地佬等等。而在朝鲜的部分地区,情况也类似。管辖土地的神祇的早先名称后土、土伯在高丽时期逐渐普及为社或其他名称。朝鲜学者李圭景曾著专论《社坊辨证说》,记述:“社者,土地神名,而仍为里名。如我东则八路郡邑之制,有面有里;而独于关北邑则以社称;海西则以坊称。其法盖沿丽制 而然。”[2]

图4 韩国京畿道龙仁市世中古石博物馆里的石人像

中国的明朝后期,士大夫和一般知识分子始以同乡为由而联络交友,举行诗会游宴,故称结社。这类诗社文会、乡党盟契的行为很快也反响到了朝鲜。为了避免与这类文宦们的社相混淆,所以李朝在文社兴起后,传统意义上的社被较普遍地改称作后土地神、土地之神、土地大将军、本洞之神(洞,与中国北京的“胡同”的音义同源,街闾里井之意)、本山之神、本里之神等等。唯这些后土、土伯在后世化身的神祇,还继续兼带地看守着陵墓。他们当然不是专职的陵墓的看护者,只因为他们是土地包括地下世界的主人,也有把守幽都的职能。而且人们一般都认为除了仅有的但莫测所在而虚无漂渺得多的一般人找不到的“地户”外,进入地下世界的就只有通往地下的墓道了;所以让代表他们的石人伫立坟前以作把守。

朝鲜尹舜举为宗族写过《宗约》,经全族约定的重要一条就是:“祀土地神于墓左;设坛施床;仪幷见家礼及备要。”[3]

朝鲜的柳洪文为父亲柳好池撰写墓碑,记:“惟柳氏出兴阳,自高丽显。始祖柳庇,仕忠烈王朝,为侍中,谥英密。有子判密直名有奇,史称攸基;或者以音似有奇。生侍中濯,事恭愍王,谏而死;事见国史。……濯为子要官……官其子湿……湿生渍……渍生好池,守珍岛。山有妖病民。斲石象人鎭之。”[4]这说明一般朝鲜人笃信坟墓前的石人具有神力,不是普通的凡人。

图5 韩国京畿道龙仁市世中古石博物馆里集中收藏的石武人像

有趣的是,依着土伯、土地神、守护石人等一路因袭下来的朝鲜半岛上的这类石人的多数竟仍然保持着《楚辞·招魂》 里的“参目”形象。或者反过来说,早先传播至外邦并延续下来的名物范式反过来证明了上源之邦如今已经湮灭消失了但曾经是确实有过的存在。

入李朝以后,为刻守墓人石象的情况已经很普遍,以致李植先生在遗嘱中叮咛子孙不必为自己的坟墓刻石象以守了。他嘱:“墓而蒭涂,古也;而石象,滥焉。葬而悬窆,古也;而碑碣,侈焉。惟家礼:立小石表埋志文等项,皆为备久远,防侵发;此可遵也。魂石、床石,虽俗例而便于行祭,此可因也。魂石如位牌,冢祭亦设位;以此当之。 中于礼矣。”[5]

图6 光武十年八月同乐洞所立参目的土地大将军

先秦的九约土伯扼守地下阴间之入口的图景,在后世继续存在,而且发展到了礼制的高度。对亡人墓前竖立石像、石人、石兽的这一礼制,李睟光十分熟悉。他在简述“我国高丽时诸王陵”及“箕子墓……苜蓿政丞墓……鲁山墓……满浦越边有大坟……六臣墓”等从高丽至朝鲜的诸坟墓之前统叙:“按秦汉以来。帝王陵前。有石獜、石象、辟邪、石马之属。人臣墓前。有石虎、石羊、石人、石柱之属。”[6]高丽和朝鲜都是礼制国家,奉行礼制以维护国家和社会的秩序和人伦;所以较完整地采用了这些制度。

李朝初年申槩的《寅斋先生文集》 第四卷附录了《政院日记》。该日记有录:“世宗……二十四年壬戌……八月初八日壬申,上令议政府、礼曹;议王世子嫔丧主除服之节。……又议嫔墓立石马与否。黄喜、申槩、李叔畤等议:先王陵室,有石人二、石虎二、石羊二、石望柱二,而无石马。今世子嫔墓,亦宜除石马。河演议:石马有古制,自今于陵室,皆置石马二为便。闵义生、尹炯等议:元敬王后之陵,石人四、石羊四、石虎四、石望柱二,无石马;贞昭公主墓,石人二、石羊二、石虎二。今除石马,加羊虎各一,以别贞昭公主墓制。 上从演议。”[7]

精通礼制的朝鲜学者姜硕期专门撰有《疑礼问解》,在该书的《丧礼》 篇,他讲述了中国人和朝鲜人在治葬时,“后土”被改称为“土地神”的情况并给出了自己对其称呼的意见。他叙说:“治葬,后土改称;问‘《家礼》 后土氏’。丘琼山曰:后土之称,对皇天也;士庶之家似僭。《文公大全集》 有祀土地祭文,今改为土地氏之神云云。而《退溪集》 中郑汝仁 《问目》 云: 《大全》 所称土地,皆是所居宅之神;而于墓山之神,例称后土。不知琼山所见如何而据以为证也。退溪答曰:当从《朱子家礼》 云云。后土之称果为僭,则家与墓有何间焉!而于家则称土地,于墓则称后土乎?今欲从礼,当从何说耶?答: 《家礼》 虽有后土氏之说, 《朱子大全》 亦有土地神之文。丘氏仪节似僭之说果然。故吾尝据大全。改以土地之神。而退溪尊信家礼。亦有意也。亦有意也。”[8]他的答问反映了后土在朝鲜被“改以土地之神”的情况。

表1 示朝鲜长丞等起源表

在讨论这一话题时,不能绕开朝鲜半岛上的守墓石人在近世又被人称为长丞的情况。其实,在朝鲜半岛上,早期所指的长丞,多半只是标志路面里程等的标志。这里引出使过清朝的朴趾源讲述的一个故事:“辛评事庆衍年十二,自白川上京。路遇明诏使,驿子夺辛所骑。辛窘甚,步及天使昼停,诉之。天使异其姿貌玉洁,指路上长丞曰:‘尔能赋此,当畀汝骑。’辛请韵;天使命韵云云。辛即对曰:‘楚伯千秋尚有灵,渡江无面只存形。当年恨失阴陵道,长向行人指去程。’天使大惊嗟,赏厚,饷以文房诸珍。……吾东路上每十里、五里立木偶,类将军形,以记地名及程距几里。俗号长丞,如中国之长亭短亭;故吾东诗人借用长亭。”[9]至于长丞与中国、与朝鲜本土文化、与其它文化的具体关系,本人另有尚待完备的文稿《朝鲜长丞探源》,此处不赘。

图7 韩国延世大学校收藏在广惠院内的一对参目石人

朝鲜人士是知悉长丞曾兼为守墓之官的。南溪先生朴文纯撰《章陵称号尊崇考证》,引中国《文献通考》 而谓:“帝初即位,下诏曰:‘故皇太子在湖,未有号谥;岁时祠。其议谥,置园邑。’有司奏:‘……故皇太子谥曰戾,置奉邑二百家。史良娣曰戾夫人,置守冢三十家。园置长丞周卫,奉守如法。’”[10]中华书局标点本 《汉书》 等等中此长丞二字都是连用而不把它们断开的,韩国方面的文献也是这样。但我认为长丞在此类情况下不是一种官职而是两种官职,所以将之点隔。

李朝仁祖五年 (1627年)一月初十日传:“兴庆园三年后,似当有守园之官;令该曹预为定夺差出。”次日,礼曹官即启奏:“考汉史悼皇考园,置长、丞,奉守如法云云。以此观之,当有守园之官。令儒臣博考前史后,议大臣定夺。何如?”仁祖遂令依奏而办[11]。在历史上,朝鲜半岛较多地采用了中华礼制。

图8 《楚辞》里虎首的土伯在朝鲜还演变成了以虎代步的本山之神

2011年,我随同事们访问韩国的延世大学,在其广惠院内发现了几个该校收容的参目的旧石人。这石人们的双眼在当时就引起了我的非常注意。回国后,我陆续地扩大查证。设想: 《楚辞·招魂》 里记述的“参目”形象,居然在两千多年后,以少许变化的方式继续在朝鲜半岛上保留其残余;这一情况的确是很使人感到意外的,让人不由地感慨文化有时在不经意间竟会有顽强的生命力。现在特就此问题提出不很成熟的意见,还待大家的批评。

[1]钱玉趾.三星堆纵目与参目头像新考 [J].文史杂志,2011(2).

[2]李圭景.社坊辨证说 [O]∥五洲衍文长笺散稿·天地篇·地理类·州郡.韩国古典影印大宝.汉城:明文堂,1982.

[3]尹舜举.宗约(1668年前)[M]∥童土先生文集.第五卷.韩国历代文集丛书.汉城:景仁文化社,1997.

[4]柳梦寅.墓道文皇考济用监主簿府君墓碑阴记(1623年前)[M]∥於于集后集.第五卷.韩国历代文集丛书.汉城:景仁文化社,1997.

[5]李植.石物遗戒 [M]∥泽堂先生别集.卷之十一·启山志.1674.韩国历代文集丛书.汉城:景仁文化社,1997.

[6]李睟光.芝峯类说卷十九·宫室部·陵墓.1633[M]∥韩国历代文集丛书.汉城:景仁文化社,1997.

[7]申槩.寅斋集卷之四·附录政院日记.1446年前 [O]∥韩国文集丛刊.汉城:景仁文化社,1990.

[8]姜硕期.礼问解下·丧礼 [M]∥月塘先生别集.第二卷.1772.韩国历代文集丛书.汉城:景仁文化社,2010.

[9]朴趾源.热河日记·避暑录 [M]∥燕岩集.卷之十四·别集.韩国历代文集丛书.汉城:景仁文化社,1997.

[10]朴世采.章陵称号尊崇考证·辛未六月十九日 [M]∥南溪集.卷第六十四·杂著·考证.1732.韩国文集丛刊.汉城:景仁文化社,1990.

[11]朴鼎贤.凝川日录三·丁卯.1627.[O]∥朝鲜古书刊行会.朝鲜群书大系·大东野乘.京城:朝鲜古书刊行会,明治四十四年 (1911).

God with Bulging Eyes in Evocation of Chu Ci:An Verification from Korean Stone Statues

YU Li-zi
( College of Liberal Arts,Nantong University,Nantong 226019,China)

The character of“参 (can)” in“ 参目虎首 (canmu hushou)” in Evocation of Chu Ci can not be explained as Constellation Orion or the number 3.It means“ protruding” there.The local god image of Tubo with bulging eyes has been introduced to Korea since very ancient times.“The same amount of money is sacrificed to Land King,Local God and so on,…”recorded in the carved inscription in a stone in the mausoleum of Wuning King and his queen of Baekje Kingdom located in Chungnam can prove it.In the period of Korea Kingdom,the Tubo was called“Sajik god” etc.Then in early days of the Li Dynasty,this traditional god was renamed as Land God Hou,Land Lord,the Great Local General,Patron God of the Cave [Dong],Patron God of this Mounting,and the like to avoid confusion with the new literary societies organized by literati and bureaucrats.This god with bulging eyes as the incarnation of Tubo has also continued to guard tombs and underworlds.Some stone statues,which originated in Tubo,scattered at Institute of Guanghui,Yonsei University,Medieval Stone Museum,Yongin,Gyeonggi Do and other places in Korea just are the proofs to confirm that the god image with bulding eyes in Evocation of Chu Ci has spread on the Korea peninsula.

local god; budging eyes; Chu Ci study; cultural exchanges between China and Korea;etiquette preserved in the eastern country

I207.224

A

1672-8572(2017)06-0001-07

10.14168/j.issn.1672-8572.2017.06.01

2017-09-10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东亚楚辞文献的发掘、整理与研究” (13&ZD112);江苏省社科基金项目“中国辞赋海外传播研究” (13ZWC014)

羽离子(1954—),原名钱健,男,江苏南通人,教授,硕士生导师,英国爱丁堡大学等访问学者,研究方向:中外文化交流史、中国近代史、中国古代文献与文物。

(责任编辑:王 芳)

免责声明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 部分文章是来自各大过期杂志,内容仅供学习参考,不准确地方联系删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