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与维吾尔语疑问标记比较

苗德成

（中国传媒大学 文法学部，北京 100024）

现代汉语与维吾尔语疑问标记比较

苗德成

（中国传媒大学 文法学部，北京 100024）

疑问标记是附着在疑问信息句法结构上的，是语言信息构成的外在功能特征，对标记语言疑问特征和实现传疑功能起到作用。通过现代汉语和维吾尔语疑问标记的对比考察，分析了不同层级的疑问标记在句法结构中的位置和功能，了解疑问标记如何对疑问信息的句法结构的成句和传疑功能的实现进行限制和管控,以及疑问标记的连用所需的条件和所受的规约。

汉维语；疑问标记；句法位置；功能特征；比较

一、引言

疑问句作为传达语义内容的一种句法结构，其最主要的构成部件包括疑问信息与疑问标记。疑问信息是疑问句要传达的内容,在疑问信息句法结构关系的表现形态上包含有性、数、格、时、体、态、式、人称、级等语法关系范畴（这里暂概称为形态标记）；在不同的语言中形态标记有表现为显性（如维吾尔语的时体范畴），有表现为隐性或说是零形式①力提甫·托乎提在《现代维吾尔语参考语法》（2012：260）中指出维语中的主格形态标记为零形式。（如汉语的性范畴），它们都是附接或缀加在信息结构的构成成分上的。而疑问标记对疑问信息承载有完疑特征的构成功能，是负载疑问特征的语法功能范畴（暂称为功能标记，以便与前面的形态标记相区别），主要包括疑问语调、疑问语气（助）词、特指疑问词语和疑问句法结构四类；有疑问范畴的语言都有疑问标记，疑问标记是附着在疑问信息上的，是构成语言信息表达式的外在功能成分，起到标记语言信息范畴功能的作用。

二、汉维语疑问标记的句法位置

我们通过例句对现代汉语与维吾尔语（下面简称作汉维语）中的疑问标记进行具体观察，先看例句：

B: siz beliq-ni kØr-gan-di-ŋiz-mu?

例（1）A为汉语问句，B为维吾尔语问句，都是“你看到鱼了吗”的疑问表达式。A中，“你”为主语；“看”为谓语动词；“到”为补语，表谓语动词的结果，具有完成体的标记作用；“了”是表时态的语气词；“吗”是表疑问的语气词，是全句疑问信息的疑问情态标记；全句末尾还有一个表疑问的上升的语调。B中，beliq-ni中的ni是宾语beliq（鱼）的宾格形态标记；siz是主语主格形式，其后面的主格形态标记为零形式 ；kr-gan-di-ŋiz-mu中-kØ（r看）是动词词根；-gan是完成体形态标记，在维语疑问句中还有表示“不确定”的语法意义；-di是过去时时态标记；-ŋiz是第二人称的形态标记；-mu是疑问语气助词，是全句的疑问功能标记；全句末尾还有一个表疑问的上升的语调。根据阶标理论分析例1中两个句子的结构关系，其树状图可以表述如下（下页）：

由上述树状关系图可以看出，形态标记在X阶标理论的投射关系中是疑问信息句法结构关系的中心语，它们层层递进对句法结构的关系进行限制和约束；而功能标记对疑问句的整体句法结构及其传疑功能进行规约和管控，与形态标记共同参与疑问信息的完疑构成。当然，也有疑问标记因为人称、时体等因素影响而分布在其他句法位置的情况，但多为不标记疑问的用法，下文将进行分析。

三、汉维语疑问标记的句法特征考察

图1 例（1）A“你看到鱼了吗”树状结构分析图

图2 例（1）B“siz beliqni kØrgandiŋizmu”树状结构分析图

疑问标记在句法结构中是分属不同层次的。根据李宇明（1997:97）划分疑问标记的三个层级，我们汉维语中三个层级的疑问标记进行比较分析。

（一）疑问语调标记传疑的句法功能

语调是疑问句的上层疑问标记，一般有降调、升调、平调和组合变调等四种。疑问句中平调和降调多是非疑问句使用的语调，升调和变调多是疑问句使用的语调。当然，沈炯(1985,1990)认为现代汉语的疑问语调是音域下限提高的句尾高调，而不是语法上一般所说的句尾升调。这里我们依靠直观感知和自省的语调划分是较为粗略的。

上面例（2）的AB分别为汉维语句中带有最典型疑问语气助词“吗”和“-mu”的两个句子。两个句子如果都使用升调，则能够准确完成疑问功能的表达；如果都使用降调，则表疑问的程度大大降低。邵敬敏（2014:16）认为疑问句类型对疑问程度起决定性作用，疑问语气词次之。这里的疑问句类型我们认为就是附带语调的疑问句分类。

例（3）AB分别是汉语和维吾尔语中常见的选择问句。A中的疑问信息内容都在疑问语调之后，这里的疑问语调标出了4个，“还是”之前和之后各有2个，是一种组合疑问语调。前后2组语调都分别限制了一部分疑问信息，为答句焦点提供了一个选择域。而B中疑问标记-mu是维语中典型的疑问语气（助）词成分。这里的疑问语调限制了疑问焦点的选择范围，预示着答句焦点一般应在oquʁutʃi和oqutqutʃi中选择。前一个疑问语调（升）管辖的疑问信息为sn oquʁutʃi；后一个疑问语调（降）管辖的疑问信息为oqutqutʃi。

语调对疑问信息焦点起到一定的限制和选择作用。不同于李宇明（1997：98）关于疑问语调 “在不含疑问语气词的是非问句中必用，其他问句中可用可不用”的观点，我们认为疑问语调不仅在不含疑问语气词的是非问句中必用，在其他疑问句中也必须使用。否则，疑问句不能很好或不能准确地完成传疑功能，如C。

（二）疑问语气（助）词标记疑问和限制焦点的句法功能

疑问语气（助）词是疑问信息的整体结构通过具体的语词形式来表现疑问特征的一种语法形式。朱德熙（1983）将语气词分为三组，其中第二组表疑问或祈使，包括“吗、呢2、吧1、吧2”。维吾尔语中最典型的疑问语气（助）词有“-mu1”、“-ma”、“-ʃu”、“-u/-qu”等。

1.“吗”和“-mu1”“-ma”

“吗”是现代汉语中表疑问程度最高的疑问语气助词,答句一般可用“是（的）”或“不（是）”作答；“-mu1”在现代维吾尔语中是构成是非疑问句的疑问语气助词，其答句一般要求使用“ЗЗ”或“jaq/joq”开头；“-ma”是“疑问语气助词“-mu1”和表示惊奇的语气助词“-a”的结合体”，表惊疑义（参见 力提甫·托乎提，2012:224）。

例（4）A: 他教留学生汉语吗?

B(是)，教。/不，不教。

例（4）中ACE分别为汉语、维吾尔语中“吗”、“-mu”、“-ma”标记的疑问句，BDF为各疑问句的答句。结合答句和语调两方面考察，验证ACE的问句疑度都远大于信度，多表问话人对所问之事全然不知或知之甚少。它们对之前疑问信息的焦点域进行限制和约束，对焦点元起到突出和强调的作用，但程度因距离远近而有强弱的不同。距离疑问语气（助）词近的管控程度强，距离疑问语气（助）词越远，管控程度越弱，焦点元的突显性越低，疑问焦点性越低。

在汉语和维吾尔语中，“吗”、“-mu”、“-ma”除句尾外，能否出现在句法结构中其他位置的情况不同。

例（5）A:他今天来吗明天来?

B: 他今天来么明天来?/你今天来吗还是明天来吗?

C: 汉文的没有，维文的您要么?

D:siz oqutquʧi-mu-siz?（您是老师吗?）

E: u oqutquʧi-mu?（他是老师吗?）

F:Зwal-ni uq-up andin bir nemЗ de-mЗ -m-siz?（有话先了解情况后再说吗?）

例（5）中，汉语疑问语气助词“吗”只能出现在句尾，并已发展出了其表疑问的弱化形式“么”（如C）（石毓智，2006:221）；B句不合法，且B中的“么”或“吗”已不再表疑问了，疑问的标记功能由疑问句法结构和疑问语调完成。而维吾尔语中的“-mu”可以出现在非过去时静词谓语的第一二人称缀加成分之前（如D）,E为第三人称情况，与一般情况同形；“-mu”在非过去时动词谓语的人称缀加成分前出现时需要添加表确认的情态成分（如F，“-mu”前添加“-di”）,或变形（如G，“-mu”→“-m”）；在H和I中，“-mu”和“-ma”的标记疑问功能衰退或丧失。

由此可以看出，“吗”和“-mu1”、“-ma”主要出现在句尾，套用力提甫·托乎提（2012：219）关于“-mu1属于整个句子”的观点，我们认为疑问语调和疑问语气（助）词这两类疑问标记的复用，不仅“可以增加疑问信息的强度”（李宇明，1997:100），更能协作对焦点信息域（或说疑点信息范围）作约束和限制，提高疑问中情态信息的交际效率。

2.“呢2”和“-ʧu”

现代汉语语气词研究中关于“呢2”是否表疑问有表疑问或疑惑（如朱德熙，1982:208）和不表疑问（邵敬敏，2014:12）。我们认为“呢2”只是承载完疑功能上程度不是最高，但还是具有成句功能的表疑惑义的疑问语气（助）词。

例（6）A：小王知道了，小李?

B：小李?

C：（小王知道了，）小李呢?

D：他们今天来不来呢?

例（6）四个句子是“呢2”的使用情况分析。从A句可以看出，没有“呢2”，该句的完疑功能不能很好地或不能准确地实现（是问“小李”还是问“小李是否知道”，意思不清楚）；B句、D句与C句比较，可以看出C句中括号内的“小王知道了”和D句的“他们今天来不来”是“呢2”承担的隐含选择焦点的限制范围，供选择的焦点为“小李也知道或小李不知道”和“他们今天来或他们今天不来”。即使供选择的焦点域不显现，“呢2”仍能完成选择功能的实现，并且与句子的疑问语调协作完成传疑功能。

维吾尔语疑问语气（助）词成分“-ʧu”在疑问句中有表追问的语义，“相当于汉语的‘呢2’”；除表疑问用法外，还可缀加于句中“-liq”类静词结构后表感叹或惊讶，还可缀加“在否定未完现在时后面”表反诘，还可缀加“在动词命令愿望式后面”表建议等祈使意义。（参见 力提甫·托乎提，2012:224）

由例（7）可以看出，维吾尔语中表追问的语气词成分“-ʧu”，也同样具有预设选择焦点的功能。B、C句的非疑问用法与汉语表感叹的“嘛”或“么”类同；D句的“-ʧu”用法与汉语表祈使的“吧2”类同。

3.“吧1”和“-ʁu/-qu”

“吧1”是现代汉语中表信程度最高的疑问语气助词, “吧1”出现在疑问句尾，标记的问句“往往不是单纯提问而有揣测的语气”（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2008:57）。而“-ʁu/-qu”是现代维吾尔语中表惊疑多于表揣测语气的疑问语气（助）词成分，出现在疑问句尾，标记的问句是对“所叙述的事件或者人或事物感到意外并试图进一步证实”（力提甫·托乎提，2012:226）。

例（8）A:这件事情对他们是有压力的吧 ?

“吧”若出现在句中时不是“吧1”也不是表祈使的“吧2”，而是表停顿的语气词用法，可用来引出举例；“-ʁu/-qu”也有类似用法。

例（9）A：就拿发球来说吧，也有很多讲究。

通过对汉维语疑问语气（助）词标记的对比分析，我们可以发现，疑问语气（助）词都出现在句尾，是与语调共同参与构成疑问特征的标记，都对疑问信息焦点域的范围有一定的限制作用。汉语和维吾尔语的疑问语气（助词）的语义特征基本可以相互对应。两种语言里的疑问语气（助）词都有同形非疑问语气（助）词的形式，其用法稍有不同，并不能完全对应。

3.3 汉维语特指疑问词和疑问句法结构的对应

例（10）A:今天来的客人是谁呀?/谁是今天来的客人呀?

B：什么是幸福?/幸福是什么?

C：希林的学习怎么样?/怎样学习最有效?

D：你们的教室是哪一个?/哪一个是你们的教室?

E：您是什么时候从北京回来的?

F：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G：你今年几岁了？/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从例（10）中可以看出，现代汉语特指疑问词在句法结构中可以出现在句首、句中和句尾；例（10）中维吾尔语例句的特指疑问词在句法结构中的位置也有句首、句中和句尾，但力提甫·托乎提认为（2012:414）维吾尔语中特指疑问词一般不出现在句首，否则会“很别扭”。例（10）C’是“qandaq”出现在句首的个例，仍可认为是句前缺省了主语“u”。根据例句，我们分析特指疑问代词也如其它指示代词一样，有指称属性和指称状态的区别。指称属性的特指疑问代词如果出现在句首是可以补出其属性的领主成分；而指称状态的特指疑问代词也可以补出其状态宿主。这在树状结构关系图中可以有较为清晰的表现。维吾尔语是形态发达的粘着型语言，语法关系范畴与句法结构成分严格对应，故属性领主或状态宿主不出现的时候，特指疑问代词需要移

图3 疑问标记句法特征关系图

H：他为什么没有来?至句首。而汉语是形态不发达的语言，即使属性领主或状态宿主不出现，特指疑问代词也能独立完成句法功能特征的表达，故汉语疑问句中特指疑问词出现位置较为自由。

疑问句法结构是语段层的疑问标记（下层标记）。现代汉语中典型的疑问句法结构有标记反复问句的“X不/没有X”和标记选择问句的“（是）X还是Y”（参见 李宇明，1997:97）。维吾尔语中典型的疑问句法结构有标记选择问句的“A-mu jaki B-mu?”。

例（11）A：这本书你借不借？/你借不借这本书?

B：明天的会议你（是）参加还是不参加?

D：这是谁给谁送的花?

由例（11）可分析，疑问焦点域在疑问语调和疑问语气助词之前，焦点的数量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多个。疑问句法结不仅是疑问焦点的域设范围，其本身也是确定疑问焦点的标记之一。

以上对汉维语的疑问标记的句法和功能作了简单的对比分析和考察，（笔者）认为其关系如图3所示：

（1）形态标记是句法结构的中心语，对疑问信息具有完句功能；（2）疑问标记疑问语气（助）词与（疑问句法结构的）形态标记结合，共同参与锁定疑问信息焦点域的范围，并完成传疑功能的句法特征表现；（3）疑问语调管控全句，承载实现信息的传疑功能。

四、汉维语疑问标记的用法考察

汉维语疑问标记在句法结构中对疑问焦点和疑问特征都有限制和约束的作用。对于在同一句法结构中，多层级的疑问标记相互之间的使用限制条件和共现约束规则如何，我们通过例句进行考察。

例（12）A：明天下雨呢吧?

B:谁听说过那件事吗?

张三怎么来呢?/

咱们今天干点儿什么吗?/

你这大包小包的是要去哪儿吧?

C：张三今天来还是明天来呢?/张三来不来呢?D：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是谁从哪儿怎么打听来的呢?

E：你这是想帮谁还是要害谁呢?

F：你在考虑说不说还是做不做的问题吗?

（世界上还有没有黑夜的地方吗?）

（有话先了解情况后再说吗?）

（我呢，上街给你买一个好玩具。）

（他们什么时候来呢?/明天会来呢吧?）

由例（12）的汉维语疑问句例可以分析：

1.疑问语调作为上层疑问标记，在疑问句中必须使用，同时可以与疑问语气（助）词、疑问句法结构连用，管控全句并实现完整的传疑功能。

2. 维吾尔语也有与疑问语气（助）词同形但不表疑问的语气词，应区分表疑问的“-mu1”；表列举、强调的“-mu2”，如G、H；表疑问的“-ʧu1”和表引例的“-ʧu2”，如J。疑问语气（助）词作为中层疑问标记，不可与同一层级的其他表疑问的语气（助）词连用，否则会出现疑问焦点无法确定，疑问句的传疑性散化，造成疑问句不合法，如A。但疑问语气（助）词可与其他不表疑问的语气词连用，表时态的语气词（如“了”、“呢1”、“来着”）可出现在疑问语气（助）词之前，表言者态度或情感的语气词（如“啊”、“呢3”等）可出现在疑问语气（助）词之后,如K。其中在句尾的语气词对其前面的句法信息结构进行限制和约束；也即位置更靠近句首的语气词先与其前面的句法结构结合构成一定的信息结构，再与其后的疑问语气词联合。疑问语气（助）词与特指疑问代词可共现于同一句法结构，但此时特指疑问代词多是泛指意义，疑问焦点更多倾向于由疑问语气（助）词承担，如B、D、H、I。疑问语气（助）词与疑问句法结构若在同一语句中出现，疑问语气（助）词的疑问性消失，转而表现语气词的情态意义，如C。

3.特指疑问词与疑问句法结构作为下层疑问标记，它们的用法情况略有不同。疑问特指代词若在同一疑问句中出现，疑问焦点会等同价值地分散在各疑问代词上，如D。特指疑问代词与疑问句法结构若在同一语句中出现，则特指疑问词的疑问性衰退或消失，其泛指意义突显，语句本身的疑问特征由句法结构和语调共同实现，如E。

4.不同疑问句法结构不可共现于同一句法结构，否则会造成完成疑问特征的手段羡余，造成无法对疑问焦点进行规约和限制，完疑特征无法实现，从而句法结构不合法，如F。

五、结语

通过对汉维语疑问标记的句法位置、句法功能特征及连用情况的考察，可以对疑问范畴的疑问标记特征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不同层级的疑问标记都是功能标记，在句法结构的树形分析中,功能标记的句法位置高于形态标记的句法位置，功能标记的特征对句法结构关系提出要求，它们处于中心语的位置，是成句的功能要素，对句法结构的关系起到管控作用，也为句法结构成分移位提供了可能的解释途径。

[1]力提甫·托乎提. 现代维吾尔语参考语法[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

[2]李宇明.疑问标记的复用及标记功能的衰变[J].中国语文，1997，（2）.

[3]沈炯. 现代语言学[M]，延吉：延边大学出版社，1990.

[4]邵敬敏.现代汉语疑问句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

[5]朱德熙. 语法讲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6]石毓智.语法化的动因与机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7]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8.

Comparing the Interrogative Markers of Modern Chinese and Uyghur Questions

MIAO De-cheng
(Grammar School, 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24)

Question markers are attached on the syntactic structure information in question, and they’re the external features of the constituent language information, characteristics of markup language questions and achieve the suspected functions. Through investigation of comparing the question markers of modern Chinese and Uighur, the author analyzes different levels of question mark position in the syntax structure and function, and how a question tag to doubt the information of syntactic structure and the realization of the suspected transfer function and restrict and control as well as the question mark to the required conditions and specifications.

contemporary Chinese and modern Uygur language;Interrogative markersyntactic positions;functional features;Comparison

H146.3：H215

A

1009-9545（2015）03-0028-06

2015-02-09

苗德成（1982-），男，讲师，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对外汉语教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