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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时代科学传播的困境与策略研究*

时间:2024-09-03

■ 李天龙 张露露 张行勇

当前,科技和创新已成为推动经济发展和社会变革的核心力量。在综合国力评估框架中,科技实力要素被纳入其中,直接成为一国综合国力的重要体现。当今国际竞争已经逐渐演变成一场以科技创新和技术发展为先导的综合国力的竞争与较量。①中国正在向现代化强国方向迈进,必须高度重视科技创新和科学传播工作。***总书记结合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以及发展方略对科学发展给予高度重视,强调指出:“科技是国家强盛之基,创新是民族进步之魂。”要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建设创新型国家,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提供强大科技支撑,是时代赋予我国广大科技工作者的历史使命。②科学传播对促进科技向生产力转化和科技价值实现至关重要,公民的基本科学素养是影响个体、组织和国家创新能力与水平的积极因素,是促进科技进步和扩散的重要基石。在“互联网+”以及与科学交互作用的背景下,更多的民众选择通过在线学习等共享课程资源的途径来获取即时全面的科学知识。实践表明,中国公民科学素养的整体水平呈逐年上升趋势。但与其他发达国家相比,公民科学素养整体水平仍处于落后地位。如何在创新驱动发展和“互联网+”双重背景下全面提升科学传播的实际效力和影响力,破除当前科学传播的发展困境,认清科学传播的发展方向,探索合理有效的科学传播策略,这是值得探讨的课题,对完善科学创新体系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一、科学传播相关研究文献述评

(一)科学传播相关研究

随着新技术的不断革新、社会转型以及科学热点事件的频发,越来越多的学者重视对科学传播领域相关问题的研究,研究方向呈现多元化趋势。关于科学传播概念的研究,翟杰权、杨志坚(2002)认为科学传播是指科技知识信息通过跨越时空的扩散而在不同个体间实现知识共享的过程。③田松(2007)认为科学传播是兴起于科学哲学和科学史的一个学术领域,与传统科普和传播学相关联,科学传播即科学的传播。④金兼斌等(2017)从结果的角度给出对科学传播的定义,提出了科学传播是指通过运用恰当的技能、媒介、活动和对话,激发公众对科学产生一种或多种认知和情感,包括认知、兴趣、意见形成和理解。⑤目前学术界尚未对科学传播的概念形成统一的定论。

对科学传播概念的研究由来已久,传统上认为,最早对科学传播进行基本描述的学者是贝尔纳,他于1939年在出版的《科学的社会功能》中有过专门的讨论。通过整理文献资料发现,科学传播的内涵随时代的发展不断地丰富和拓展,对科学的传播与扩散不应仅被看作是一种目的、一种途径,更被看作是一种战略功能,科学传播内容是动态变化的,必须进行合理传播、适度筛选,以实现其实效性。有学者在进行研究时,对科学传播和科普的概念未进行区别,总是将两者统一起来进行研究,这势必造成其他学者对两个概念的混淆。本文在对传统科普理念的基础上进行反思,借用王国华等(2014)的定义,科学传播是指科学信息生产者(包括科学共同体、科学爱好者、科普作家)、媒体、政府和普通公众等通过一定的方法和平台,对科学信息(包括科学内容,科学方法、思想,科学对社会的影响)进行双向或多向交流的过程。⑥科学传播是一种更包容、更广泛的概念,是科普的跃升。科学传播要传播科技知识,还要传递科学思维、科学精神、科学文化来影响更多的公众,以期实现全社会公民科学素养的提升,为建设创新型国家奠定基础。

(二)科学传播困境相关研究

新技术的冲击,为科学传播的方式带来革命性的影响,扩大了科学传播的影响范围,增强了科学传播力度,开启了科学传播的新范式,但是在蓬勃发展的同时也受限于一些制约因素。刘青、施威(2017)从科学传播主体和科学传播对象的制约因素、科学传播内容障碍的角度切入来进行研究。⑦焦郑珊(2017)从科学技术与社会的关系方面做出解答,认为分离了科学知识与实践,忽略了城市化进程对人类与自然的分离,忽视科学技术与社会双向互动的重要性等都会阻碍科学传播的发展。⑧通过整理发现学者们对科学传播困境的研究主要侧重于依据传播现象来总结传播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从科学传播的主客体、科学传播的内容、科学传播的途径等要素来考虑较少,将科学传播系统的要素及各要素间互动联动关系、影响科学传播的外部环境因素相结合的研究更少。本文认为应充分考虑影响科学传播的内外因素,梳理科学传播的优劣势、面临的机遇、挑战,进而归纳出科学传播面临的主要困境。

(三)科学传播策略相关研究

研究者除了重视科学传播的本质功能外,对于科学传播格局的变革及科学传播应用的研究也愈加深入。基于对科学传播遇到的困境及成因进行研究,提出有针对性的、科学性的建议是必要的。新媒体传播时代催生的新问题要用新思路,要有问题意识。褚建勋、陆阳丽(2013)从科学传播的主客体、内容等构成要素的演变,从传播机制、反馈机制等方面探索了微博的科学传播机制。⑨吴贤皓、刘俊婷、展威震(2016)探寻自媒体盛行时代下有效的科学传播途径,力求打造一个传播高效的科学传播时代⑩,为科学传播的纵深研究提供重要的参考价值。通过梳理文献发现,研究者们还是将科学传播作为自上而下的单向运行来研究,提出的策略难以全面推广,因此本文通过对科学传播的内部各要素及各组成要素间的作用原理,对外部环境考察,提出建立科学的传播策略。

二、新媒体传播时代科学传播系统

要素是构成事物的最小单位,是组成系统的基本元素。科学传播与传统科普存在差异性,科学传播是动态变化的,只有实现科学传播各要素的互动和平衡,才能保障科学传播系统更好地发挥功能。对传播要素的研究包括以下方面:李春雨(2014)认为哈罗德·拉斯韦尔提出的“5W传播模式”即一个传播过程具备五个基本要素:谁在说(Who)、说什么(What)、通过何种模式(In Which Channel)、对谁说(To Whom)、达到怎样的效果(With What Effect)对传播学的相关研究影响深远。鲍中义(2016)从传播学视角将微博传播系统的组成要素概括为信息传播者(传播者与传播对象)、传播内容(讯息)、传播载体(媒介)、传播效果(反馈)。本文通过对原有内涵的总结和反思,认为科学传播系统由科学传播者、科学受众、科学传播内容、科学传播媒介与渠道四个基本结构要素构成。

(一)科学传播者

科学传播的过程是科学传播者与科学受众双向互动的过程,科学传播者在科学传播过程中居于主导地位,是科学传播活动的发动者、引导者、组织者、实施者、控制者,是对一定受众实施影响,实现科学传播价值的主体。科学传播是否具有好的效果和影响力,科学传播者肩负着主要责任。从广义的角度来说,科学传播者可分为职业科学传播者和非职业科学传播者,前者主要包括从事科学传播工作的专业人员,比如科学家、专职科学教育工作者以及对科学信息进行采集、整理、优化、创新、输出的工作人员;后者是指那些不以科学传播为本职工作,但是所从事的工作与科学传播具有关联性,在特定的时间和空间会针对特定受众进行科学传播活动的人。但从总体来看,基于科学特定的本质,对于一个非专业人员来说,很难做好对科学信息内容的把关和对科学传播活动的组织控制,因此,本文认为在新时代下科学传播者最合适的人选还是科学家以及紧密从事相关领域的人。

(二)科学受众

科学受众是指在科学传播过程中受科学传播者施加一定影响的对象,是信息的接收者。了解科学受众是传播的第一要义。科学受众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科学受众包括传播者和传播对象,科学传播者在进行科学传播前,要接受别人的传播。狭义的科学受众即指被施加影响的传播对象,有个人与集体之分,本文主要以狭义的科学受众为研究对象,并将科学受众看作是一个整体,分析其特征。

科学受众具有广泛性,本文探讨的不是没有差别的抽象的对象,而是以社会中的人为研究对象。科学受众是多层的、复杂的集合体,必须要具体分析。科学受众由于性别、年龄、需求、受教育程度、生活阅历、兴趣爱好等的差异,具有层次性特征。科学传播者和科学受众是不对称的,科学家们或者是相关领域的人员在获取掌握科学信息方面有着巨大优势,要想扩大科学传播的影响力,传播者就要深入观察科学受众,了解受众的知识背景、学习动机、关注点等,从而根据实际,采用相应的方法,提高传播力。

(三)科学传播内容

明确了科学传播方向、识别了科学传播对象后,应该聚焦于传播内容上。内容是科学传播系统中的核心要素。关于传播内容的界定,普遍认可的是,科学传播就是指传播有关科学知识、科学思维、科学文化、科学方法以及科学理念的活动。魏丽(2016)将传播内容界定为由传播者与受众者互动过程中的信息,是科学传播过程的基本组成部分。在新媒体技术的渗透下,传播内容呈现出广泛性、多样性。传播内容是丰富的,但不能对所有的科学信息都进行传播,因此,对传播内容的有效选择是有必要的。首先,传播内容应富有时代感和现实性,确保传播内容与时俱进,顺应新传播时代的发展要求。体现时代精神,是传播内容具备说服力和生命力的保障。其次,传播内容要能满足受众的需求,传播内容的选择应从科学受众的个性发展需求出发,与其相契合,从而保证传播内容的优化。最后,无论是采用何种传播渠道进行传播,传播内容的质量是很重要的,质量价值很高的传播内容有利于创造好的传播环境。选择传播科学内容,要把握好传播内容的本质、价值以及满足受众的发展等。

(四)科学传播媒介与渠道

传播媒介是科学受众获取科技信息的主要渠道,传播者需通过一定的传播渠道开展活动,传播媒介,也可称之为传播载体、传播工具。传播媒介是连接个体与外部环境、传递信息思想的中介物。“媒介即讯息”是马歇尔·麦克卢汉的重要论断,传播媒介有两层内涵:一方面是指科学传播的手段,比如电话、报纸、广播、电视、科学杂志、图书、网络等;另一方面指对传播内容进行采集、整理、筛选、制作、传输的相关组织或机构,比如报社、电视台等。从获取科学传播的发展来看,科学受众获取信息的渠道愈发多元化。在选择传播媒介时,要注意以下方面:不同的媒介适用于不同的话语体系,不同媒介的功能和价值是不一样的。总之,传播媒介的发展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科学传播的深度和广度,媒介间的融合和发展,促使传播格局变革,选择合适的传播媒介与渠道,能更好地加强和改进科学传播。

三、“互联网+”时代科学传播面临的困境

(一)传播制度存在缺陷

我国科学传播政策制度不再仅是由政府牵头,科学界和相关部门参与研究制定,而是逐渐受到多方社会群体的影响。目前,总体上仍呈现出“自上而下”的特征,中国科学传播体制仍然以传统科普为主体,国家制定的相关政策中与科学受众的互动性并不明显。政府制定的针对科学传播的管理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滞后性,从对科学信息的收集整理到对上报送直至对外发布,需要经过初步审核、编辑、复核、审签等环节,层级分块的管理制度,严重影响了科学信息的扩散速度和实效性。

长期以来,我国将《中华人民共和国科学技术普及法》《中国科学院科学传播工作管理办法》《中国科学院章程》等作为科学传播工作的思想指南和行动纲领。对科学传播工作的基本定位、内容任务、工作程序、原则方针、条件保障等都有明确要求,起到规范管理作用,占据了科学传播工作的领导权、话语权的战略高地。面对公众,没有从社会共识和科学受众需求取向出发,侧重于宣传体系的建设和轻科学传播理念的加强,导致科学传播不力,不利于营造良好的传播环境。在当今多样化的传播环境和新媒体传播环境下,影响人们科学观念变化的因素不断增多,加之政府部门的相关管理程序冗长,需要逐级汇报、请示和审批,延误了信息的时效性,容易错过对外传播的最佳时期,传播的信息与传播的效果往往不协调,未能实现科学与公众间的高效“对话”。

(二)传播者的责任意识和传播能力不强

科学传播者是科学传播工作实施的主导,科学传播者的能力直接决定着其能否向受众传递扎实系统的科学知识,决定着能否正确引导受众关注科学和解决现实问题。公众对科学的社会信任仍然处于高位,科学传播的成效如何,科学传播者的能力占很大的权重。当前,科学传播者在发挥主导作用中存在着以下问题:部分科学传播者对自身角色的认知出现偏差,认为自身只负责对科学观点内容的把关,并不关涉传播的策划,将科学信息的传播任务推给其他群体。但专业媒体机构的科学传播记者存在专业能力强而对科学知识的理解和把握不足的问题,部分科学传播者侧重于理论知识的灌输,缺乏问题意识,传播能力不足,导致受众获得感低。

长期以来,一直有科学传播者只致力于科学研究,或者仅局限于在高度专业的领域内进行科学共同体间的交流,并不重视面向公众的科学传播活动,使得科学思维和科学视角固化,对科学内容的动态发展和及时更新形成阻碍。此外,传播者的语言风格会影响信息的传播力,并进而影响可信度和权威性。部分科学传播者同受众建立的还是一种表面的并非真正的对话,换言之就是科学成果缺乏“可见性”,他们仍习惯于对传播的内容进行直接阐述,缺乏对内容的再处理,忽略了对不同受众的话语接受特征的把握,缺少与受众需求相吻合的传播语境,在组织传播、内容筛选、传播效果预设等环节与受众的实际情况脱节,未能促进理论科学与现实发展的良性互动。

(三)科学受众的科学素养不平衡

科学传播不是一个简单的自上而下的线性扩散,而是科学传播者和科学受众共同参与双向互动的过程,是关涉诸多要素的系统工程,科学信息的传播效果不仅与传播内容的质量、说服力等要素相关,同时也受到受众科学素养的影响和制约。科学素养可划分为三个层次:文化的科学素养、功能的科学素养、真实的科学素养。就目前而言,受众在对科学专业术语、科学观点、科学思维等方面均有不同程度的缺失,主动获取科学信息的积极性不够高,对科学传播本质的把握和理解还不到位。除此之外,不同地域、不同阶层、不同文化程度之间存在着不平衡状态。

受众科学素养的构成是复杂的,除了受到之前积累的知识、受教育的程度、形成价值判断的影响外,还包括情感、动机等因素的影响。在新的社会条件下,科学信息的更迭速度加快,但对社会公众来讲是碎片化的,那么全面掌握科学信息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绝大多数的受众不愿花较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主动获取足够多的科学知识,缺乏足够的动机。科学信息和技术是公共的信息资源,可以被不同的受众所享用,而在实际生活中,有些社会身份高、受教育程度高的受众易获得丰富的科学知识和技术,而有些受众则因生活资料和文化背景等差异不能平等有效地获得。

(四)传播内容的质量不高

科学传播内容是科学传播过程的有机组成部分,是科学观点、科学方法、科学理念的综合体现,传播内容的质量决定科学传播的整体成效。科学传播内容面临的困境主要集中以下方面:首先,科学传播内容相对单一。有些人只是将科学传播看作是对科学信息的简单罗列,将科学传播内容看作是科学家观点或成果的指导手册,将具体的可视的科学知识观点与隐性的科学理念、科学精神等割裂开来,忽视了科学性与人文性的统一,忽视了传播价值。其次,科学传播内容的客观性和真实性难以保障,在信息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科学信息的扩散和蔓延速度异常惊人,科学信息发布的自主性和随机性弱化了科学传播过程中信息把关人的作用,很少有人去考究信息的真伪。因此,难以保证科学传播内容的前沿性、高端性、引领性。最后,传播的内容缺乏广度和深度。科学传播的主要内容还是多倾向于对重大科学问题的宣传或是对科学观点的报道,但随着科学对人们生活的不断渗透,科学的专业化与公众需求之间的裂痕却越来越深,缺少一定的社会支持。除此之外,整体来看仍停留在对科学信息的简单传递,科学报道的篇幅过小,且重点不明,缺乏带有问题式、讨论式、探究式的传播内容,难以调动受众的参与性和积极性,应拓宽科学思路,尝试挖掘更深层次问题。

(五)科学传播渠道的选择不当

科学传播渠道得以正确选择,则可成为真正提高传播质量的重要抓手。不同传播渠道的功能和价值是不同的,传播渠道有效性发挥的前提是要遵循传播内容的本质特征和科学受众个体的差异性。在传播渠道方面,比较突出的问题有:未在功能和适用对象的基础上进行考虑,并不熟悉不同传播渠道的主要特性,对传播渠道的选择具有盲目性,缺乏科学的判断,简单热衷于对互联网等新技术的运用。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互联网确实是发展最迅速的传播媒介,绝大部分人因其技术的简便和传播成本的低廉,将其视作是最优质的传播平台,过分夸张了互联网的功能效用,忽视了其他传播媒介与渠道的重要作用。面对不同的受众,互联网或多或少地存在着技术弱势,但在实际传播中,对新媒体技术过度依赖,未厘清科学受众的接受力和科学传播渠道选择的关联性,缺乏针对性和感染力,导致科学传播效果和传播目标不对等。

四、提升科学传播效果的策略探析

(一)完善科学传播的传播制度

在新媒体技术的冲击下,科学传播的运行方式发生了深刻的改变,由传统的单向传播科学普及逐渐演变成科学家与受众之间双向的交流互动。我国目前制定的传播工作的管理条例和工作细则为实际传播提供了良好的制度保障,但主要侧重于宣传体系的完善,科学传播互动性的特色难以彰显,需要继续补充完善传播制度,更好地服务于科学传播工作。

首先,要完善考核激励机制。目前我国缺少完备的考核激励机制,科学主体缺乏主动参与科学传播的动力,导致科学传播制度流于形式,执行力不足的问题突出。制定严格的考核要求和量化标准是亟需解决的制度问题,制定有效的激励考核制度,才能促进科学传播效能的总体提升。

其次,要健全反馈调节制度。科学传播的反馈调节即是对科学传播过程中的各环节及时进行整合和调控,是实时掌握科学传播动态,修正传播方案,促进科学传播目标实现的重要措施。此外,反馈调节制度有利于抓住科学传播中的关键问题,把握科学传播的动向,还能为后续的科学传播活动提供极具有参考价值的信息和科学的决策依据,因此,健全反馈调节制度是十分必要的。

最后,要精简科学传播工作程序。目前我国在科学传播工作的管理上还是施行分层级管理的办法,保证了科学传播的有序性,但有些环节是互相渗透、相互交叠的,使得整个程序过于繁琐,缺乏灵活性。因此在实际过程中,应该对工作程序的制定、评估再考虑得周密些,结合具体情况,对科学传播程序进行科学地简化,提升科学传播的实效性。

(二)提升科学传播者和科学受众的主动性

科学传播者与科学受众伴随着科学传播活动而出现,互相影响、互为补充。科学传播者在科学传播过程中对科学受众施加影响,处于主导地位,受众的个体差异也对科学传播者对内容的选择和其他要素产生影响。提升科学传播者和科学受众的主动性能够为科学传播的健康发展增加动力。

科学传播者要想发挥好主导作用,成功地履行传播职责,就必须全面提升自身的综合能力,主要从以下方面来提升科学传播者的主动性。

科学传播者要找准角色定位,强化责任意识。科学传播者在传播过程中的作用发挥不到位,弱化科学传播者的应有功能,给科学传播者施加不同程度的影响,导致一些传播者的责任意识淡薄,价值判断失衡,甚至陷入了自我角色的困惑。在科学传播过程中,科学传播者肩负着主要的责任,应该要起到正面的、积极的导向作用,因此必须要找准角色定位,勇担传播责任和使命。

科学传播者要提升传播能力。要想做好科学传播的工作,科学传播者的能力是关键所在。首先,科学传播者要扮演好对科学内容“把关人”的角色。即要能够抓好科学传播内容的客观性和真实性,当下复杂的传播环境,为伪科学信息的滋生提供了土壤,而受众对其甄别判断的能力还远不够,因此科学传播者做好对传播内容的筛选和把握是非常必要的。

科学传播者要与科学受众实现有效对接。了解科学受众是实现传播目标的应有之义,受众较大的弱势在于缺乏足够的知识来理解科学传播者所阐释的内容,缺乏足够的动机去关注科学,要想确保公众在科学发展的问题上行驶正当权利,最主要的是在于公众参与科学的实践可能性,这就需要科学传播者去严密地分析受众,识别出他们的问题和需求,根据受众的兴趣点和接受力,逐步引入重要的科学信息,澄清科学观点,对受众施加科学影响。

科学家要与从事科学传播的媒体工作者建立良好的互动合作机制。对于科学家来说,他们对于受众关注的话题知之甚少,呈现科学成果时用的语言缺乏情感,不能贴近受众的心理节奏和实际需求。与从事科学传播的媒体工作者相比,媒体工作者在充分了解传播规律方面具有绝对优势,通过媒体工作者的协助,把科学信息加工成易于受众理解和接受的信息,可以保障科学传播的有效性。

科学素养是对受众的科学知识、科学能力、科学态度、科学价值等要素的综合体现。从受众自身来看,每个个体都应主动参与科学活动,这是培养科学素养的首要环节,要能够在日常生活中自觉树立科学意识,锻炼自己的科学思维。除此之外,要对科学受众加强科学教育,提供有针对性的科学指导,调动受众的积极性。政府也要协同科学传播者和不同社会团体形成合力,投入到科学传播事业中去,为科学受众提供良好的传播环境。

(三)加强各传播渠道的协同作用

新技术的迅猛发展和传播渠道的多元化使科学信息的发布与传播成为易事,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忽略各传播渠道的差异性和具体功能,忽视传播渠道的选择、传播内容以及受众之间接受力之间的规律,传播渠道选择的非正规性、随意性就会破坏其科学性,综合利用各传播渠道,实现科学和受众的有效对接,使传播价值发挥最大效用。

系统掌握不同科学传播渠道的基本模式、传播方式、规律等,不仅在新媒体传播时代科学传播困境的解决与策略研究对科学传播健康发展的理论指导上极具价值意义,同时也是充分满足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的现实需要。比如,电视制作需要大量的资源,电视传播的成本高,电视中的科学节目大部分是局限于对科学观点进行说明或宣传,多为科普、科技动态、科技政策及相关政务信息的公开,内容上集中于自然科学或健康话题,激发人们关注科学或是引起讨论的动力明显不足,对主题的选择是偏向于大众的,很难满足关注小众科学主题的群体的需要。而广播的科学传播则是比电视更直接、更容易唤起受众想象的传播媒介,广播的科学传播不仅仅是解释一个观点,更注重对内容的打造,播出一些高端内容,满足特定受众的需求。科学博物馆可以给受众带来更好的视觉和情感体验,在博物馆可以看到具体的科学成果,但是如果没有得到负责科学讲解人员的协作,很难学到科学知识。因此,要根据各渠道的特性来选择合理的传播渠道,获取受众的注意力,实现传播渠道功能的最优化。

在传播渠道方面,任何一种传播渠道都无法做到“面面俱到”,科学受众在获取信息渠道的偏好、科学内容取向、科学素养方面均存在较大的差异性。数据报道、区块链、短视频以及新媒体传播时代为展示传播科学技术内容提供了全新的途径。因此,要整合利用多种传播渠道和媒介,互为补充,协同作用,形成传播合力,促进科学资源的合理配置。

科学传播要处理好新媒体与传统媒体关系。在融媒时代,各种形态媒介终端不断涌现,科学传播越来越受到媒体力量的牵制,变革了科学传播的格局。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地位和关系发生深刻改变,互联网等新媒体突破了传统媒体的弊端,便捷性、交互性、及时性、低成本、内容丰富的特性深受科学受众喜爱,部分人甚至认为传统媒体应被淘汰。传播渠道虽然形式多样,却各有千秋,这部分群体只片面的看到传统媒体的局限性,没有看到其无法被替代的传播价值,因此,发挥好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特征,更好地服务于科学传播实践。

多种传播渠道协同作用,形成合力。新技术的发展改变了科学受众的科学态度和观点,不再是消极被动地等待科学的普及,对科学信息的获取渠道有了自己的选择和偏好。采用何种有效的传播媒介和渠道要立足于传播内容本身的特征,要紧扣传播者、传播受众、媒介等要素。对科学传播渠道不加区分的混用和乱用,容易对受众的认知造成偏差,实现多种传播渠道相互衔接,既有侧重,又有补充,形成有效的传播系统,可使科学传播真正让受众满意。

五、结束语

结合新媒体时代的背景对科学传播过程进行再认识,针对科学传播困境提出相应的解决对策,对科学信息的有效传播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本文对新媒体传播时代科学传播过程从理论层面进行了探讨,总结概括了构成新媒体传播时代科学传播系统的四个基本要素:科学传播者、科学受众、传播内容、传播媒介与渠道。根据上述四个要素之间的关联互动性形成了科学传播的传播过程,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归纳出新媒体时代科学传播面临的困境,依照传播内部组织和运动变化发展规律来思考分析。这些提出思路和策略能为我们未来的研究提供新视角、新思路、新方法,可以充分利用整合好的资源,拓展方向,纵深研究。通过对上述讨论,能够将新媒体传播背景下科学传播的内在组织运行规律和外部环境影响因素提升为可传播的理论性认识。

注释:

① 黄张聪、黄青广、刘哲存等:《科技创新:提升综合国力的必然选择》,《经济研究导刊》,2013年第13期。

② 参见***:《在中国科学院第十七次院士大会、中国工程院第十二次院士大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

③ 翟杰全、杨志坚:《对“科学传播”概念的若干分析》,《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2期。

④ 田松:《科学传播——一个新兴的学术领域》,《新闻与传播研究》,2007年第2期。

⑤ 金兼斌、江苏佳、陈安繁等:《新媒体平台上的科学传播效果:基于微信公众号的研究》,《中国地质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2期。

⑥ 王国华、刘炼,王雅蕾,徐晓林:《自媒体视域下的科学传播模式研究》,《情报杂志》,2014年第3期。

⑦ 刘青、施威:《新媒介环境下科学传播的困境及对策研究》,《中国集体经济》,2017年第7期。

⑧ 焦郑珊:《当代语境下的科学传播研究》,《自然辩证法研究》,2017年第10期。

⑨ 褚建勋、陆阳丽:《微博的科学传播机制和策略分析》,《今传媒》,2013年第8期。

⑩ 吴贤皓、刘俊婷、展威震:《谈科学传播在自媒体中的发展策略》,《新闻研究导刊》,2016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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