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献度视角下的生鲜农产品共同配送成本协调策略

杨 洁，周赟俊

（福建农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福建福州350002）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自古以来，中国是农业大国，农业发展与国计民生紧密相关，农业在现代市场经济中的地位不容置疑，生鲜农产品则是其典型代表。生鲜农产品配送问题是农业经济发展中的重要问题，通过研究农产品物流企业的配送问题，不难发现其存在以下几方面的特点：农产品多为小批量、多品种，生产组织化程度过低，流通环节过多，个体商户、生鲜超市居多，临时补充采购和集中采购并存，不同商户所在区域不同等［1-2］。此外，由于生鲜农产品的非标准、易腐性、易损性、变质性、季节性、地域性、周期性等迥异工业品的特殊性［3-4］，生鲜农产品对配送条件提出更加严格的要求。

在市场中，由于生鲜农产品经营商户多为中小型规模，往往缺乏充足的资金、技术、设备等来建立独立的物流系统，因此需要借助外援力量合力才能解决农产品配送问题。在探索新型的物流配送模式上，依托联盟为基础的共同配送模式走入人们视线［5］。生鲜农产品共同配送是指商户之间建立统一联盟，通过严格遵守协议规定开展系统的协调配送行为，并共同承担配送成本的方式。共同配送在一定程度上对生鲜农产品保鲜提供支持，同时有效提高配送效率，削减重复配送成本支出。通过分析，不难发现共同配送的本质是一种多人合作博弈的经济活动，联盟成员的目标是在保证农产品新鲜度的前提下，追求配送成本最小化。联盟中不同成员个体作为独立的经济主体，希望通过联盟合作中追求实际利益，会尽力谋求分摊更少成本，这是基于自身利益最大化价值诉求进行的决策和行为［6-7］。成本分摊问题是关系联盟形成及稳定的根本性问题，若联盟中的成员认为自己承担的成本超出合理预期，就可能失去合作意愿，进而直接影响联盟稳定性。因此，确定一个公平合理的成本分配方案，是决定生鲜农产品共同配送联盟存在和长期稳定发展的重要条件。当前关于产品共同配送成本分摊方面的研究已有一定成果，如：李建等［8］基于农村电商背景进行生鲜农产品的合作配送成本分配研究；穆丽［9］基于Shapley 值法构建流通企业共同配送利益分配方法；琚春华等［10］通过深入分析共同配送成本分配的模型，通过对比Shapley值法、最小核心法、最小核心多目标规划法，提出在合作博弈中合理运用Shapley值法，根据联盟成员对联盟总目标的贡献度，对成员的利益和成本进行科学的分配，可以有效避免盲目的平均分配。然而，基于边际贡献思想的Shapley值法的分配方案，忽略了成员个体差异［11］、联盟差异［12］和成员承担的风险，认为所有成员在联盟中的权力和地位是一致的。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联盟成员在共同配送中的贡献度是不尽相同的，如成员贡献度往往存在差异，或是相同成员在不同联盟结构下的地位和贡献度可能不同。具有原因如下，一是成员个体的差异性，即联盟成员通过资本、技术、设备等有形资源和客源、口碑等无形资源加入联盟，相应的资源决定了其在联盟中的地位。资源越是特殊，越是具有不可替代，在联盟中的位置越是不可或缺。二是联盟结构的差异性，即在不同的联盟结构中，成员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和发挥的作用不尽相同，且成员之间相互依赖及信任关系不同［13］，因此带来的联盟效益贡献有所差别。此外，鉴于生鲜农产品自身的易腐烂特性，在共同配送的成本分配中不能忽视风险承担这一因素。共同配送的路径一旦确认下来，不同商家在配送路径上面的位置是有先后顺序，不同商户之间客观存在一定的时间差。优先送达商户能在更短的时间内收到农产品，时间及时性和产品质量保障明显优于后送达商户。由于配送时间的延长，农产品不可避免会出现一定的价值损耗，后送达商户因此承担的风险更大。因此，在联盟总成本的协调分配中，必须区别对待配送路线上不同位置成员的成本分配。

共同配送模式为供应链配送不同商户搭建了共同的平台，个体之间资源价值集成化，通过配送信息网络化，建立稳定高效的配送系统，这将有效降低生鲜农产品在配送过程中产生的不必要成本费用。然而，共同配送联盟总成本减少，不意味着所有成员承担的成本都会相应减少，因为联盟共同配送作为一种合作博弈的经济活动，最终目标追求更多经济利益是各个联盟成员都希望减少自身的成本支出。因此，在研究生鲜农产品共同配送的成本分配上，要区别看待不同联盟成员在联盟中的贡献度及其采取的行动策略，同时补偿承担农产品配送较高风险的成员。基于此，本文主要从成员差异对贡献度的影响、联盟结构差异性对贡献度的影响和配送风险承担3 个角度，给出联盟成员在贡献程度差异下的成本协调策略。

二、基于个体资源贡献的成本分摊策略

（一）基于Shapley值的边际贡献分配

合作博弈Shapley 值是基于边际贡献思想进行的收益分配，所得结果会更加公平有效，能客观反映成员贡献度对成本的影响效应，同时也能体现出各个成员之间的博弈合作，具体可以表示为：

经典的Shapley值法主要根据联盟中各个成员对联盟的边际贡献度来分配收益［11］，体现了公平合理的原则，可以作为探讨联盟成员贡献度的基础。然而，此分配模式是基于每个成员权力地位相等假设的研究，即联盟成员对其他成员的重要性或依赖度是相等的，忽略了成员之间的差异性，不能完全突出不同成员对联盟收益的影响。

（二）基于贡献差异的修正分配方法

为了较好解释成员对联盟贡献的差异性，本文主要从两方面探讨：一是成员向联盟投入的可度量资源贡献；二是成员是否作为关键者加入联盟的贡献。具体可通过联盟成员资源价值权重和关键者权力权重指数来刻画。

1.资源价值权重 成员在加入联盟时所投入的资源贡献度，很大程度决定了其在联盟最终总收益的比例。由于组建联盟合作的首要目的是整体效用原则，因此对于成员所投入资源的价值评价，只有站在联盟角度才能更科学客观，即评估是基于成员投入资源对联盟的效用作用，而非简单基于资源本身。所以，通过考虑资源对联盟整体贡献度的大小程度对成员资源价值权重进行成员资源价值衡量。在个体差异性的多人联盟（N，P，λ），假设联盟成员i在联盟中的资源价值权重为Pi，具体表现为：

式（2）中，φ是边际贡献的Shapley值。

2.关键者权力权重指数 联盟成员之间的权利差异性在现实生活中客观存在，为了实现数理角度的科学刻画，本文借鉴合作博弈中的Shapley-Banzhaf权力指数比方法［14］。Banzhaf权力指数的中心思想是在合作博弈中确定成员的权力，成员作为关键加入者，可以通过加入或者离开一个联盟，绝对性地决定这个联盟的成功或者失败，也可以理解为作为这个联盟的核心者，其行为对于联盟的成功与否起到关键作用，其权力指数反映在其作为关键者加入的联盟个数。

在个体差异性的多人联盟（N，P，λ）中，假设联盟成员i的权力指数比为Ki，λi表示成员i在联盟中的权力指数比，反映成员的地位，等价于权力大小，具体表示为：

式（3）中，i（i = 1，2，…，n）表示合作博弈联盟成员，ki表示成员i 作为关键者的取胜联盟个数，即成员i的Banzhaf权力指数。

基于成员差异变权的分配求解步骤可归纳为：

第一步，根据式（1），计算经典Shapley值法的初始φi值；

第二步，根据式（2），求联盟成员在联盟中的资源贡献度权重；

第三步，根据Banzhaf权力指数计算λi；

第四步，计算在Bznzhanf 权力指数比的影响下，对联盟成员初始权重分配进行二次权重分配，计算公式为：

第五步，根据改进后二次权重分配计算成员Shapley值，计算公式为：

（三）联盟权利地位不对等下的共同配送成本协调应用

福建省福州市某果蔬专业合作社成立于2010 年6 月，拥有4 个蔬菜基地，总面积超过6.67 公顷，拟与其他两个小型生鲜农产品商户组成一个共同配送联盟体（三个商户分别表示为1，2，3），以节约运送成本。根据成本初步评估，联盟的节约成本分别为：v({1}) = 0，v({2}) = 0，v({3}) = 0，v({1，2}) = 16，v({1，3}) = 13，v({2，3}) = 11，v({1，2，3}) = 17。根据联盟规定，联盟里面的重要决策由三方共同投票通过，遵循多胜少负原则，投票结果大于50%（即有3 票）时，决议方案可以通过。由于商户实力和资源差距，三者在联盟中的权力各不相同，设成员1、成员2、成员3 的投票数为2∶1∶1。由于获胜联盟有{1，2}，{1，3}，{1，2，3}三种情形，分析可获胜联盟的关键者数。对于三个获胜联盟，成员1 均为关键者，成员2是联盟{1，2}的关键者，成员3是联盟{1，3}的关键者，关键者的加入或者离开都会影响联盟的成败。因此，根据式（3）可以计算出三方的权力指数比为3∶1∶1。根据Shapley 值和变权Banzhaf 权力指数的分配求解，即式（1）～式（5），联盟局中人的具体分配如表1所示。

表1 变权Banzhaf权力指数修正前后的成员节约成本分配情况

根据Shapley 值法，联盟三个成员可分配节约成本分别为φ =(6.833，5.833，4.333)，而基于Banzhaf权力指数修正后，三者可节约成本分配分别为φ*=(11.373，3.23，2.397)。由表1可得，在综合考虑资源贡献和权力地位后，成员1分配得到的节约成本大幅度提高，而成员2和成员3的分配都减少，利益分摊的悬殊差异变大，“马太效应”体现得十分明显。成员1 由于规模最大，资源优势已经能分享更多受益，加之由于“权力”的力量影响，分享就更多。本质相当于“话语权”的两次使用，类似“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现象在现实经济管理活动中不少见，此处给出了较深入的原因解析。

三、基于地位差异贡献的成本分摊协调策略

权力体现在决策之中，联盟决策受联盟结构差异的影响，因此联盟结构差异性会对成员权力造成影响［15-16］。在生鲜农产品共同配送的联盟中，商户之间的合作并非一成不变，彼此的博弈往往处在动态变化之中，如同一个成员在不同的联盟结构中所处的位置不同，其地位和贡献度也可能会不同。

（一）交流结构下的联盟结构差异性

为了实现配送联盟收益最大化，必然要求成员最大化地发挥价值增值效用。然而，联盟组建可能因客观上存在限制，无法与任意某成员建立直接合作，需要通过其他成员的加入协调，才能建立间接的合作关系。此外，成员交流合作受客观因素限制，如成员之间先后合作顺序能够影响增值作业的深浅程度。通过以上分析，交流结构下的联盟结构可通过图1来描述。

明显地，成员1、成员2、成员3 之间的合作建立在限制交流结构环境下，成员1和成员3的利益诉求需通过成员2来得到表达，成员2的地位优势明显，即能与成员3 建立合作关系，也能与成员1 合作。在此情形下，假设其他投入因素相同时，由于成员2 作为联盟组建的关键者，其联盟贡献度最大，谈判“话语权”最明显；而成员1和成员3可分别与成员2组建小联盟，两者地位相同。

图1 单节点的三级交流结构

图2 多节点的四级交流结构

图3 基于单个优先联盟扩展的联盟组建

实际中，联盟成员往往并非单节点，节点数量不一，且级别数更多，彼此之间顺序与连通存在多样性形式，如图2所示。

此情形下，上游有成员1、成员2，中游有成员3、成员4，下游有成员5、成员6，但中游环节的关键地位显而易见，而上游和下游环节有替代者存在，贡献度更弱。

（二）优先联盟下的联盟结构差异性

宾厚等［17］研究发现，物流运营模式、外部激励、内部效益对企业实施众包物流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联盟结构差异还可通过优先联盟结构组合来表达，即在组建大联盟之前，弱小成员更愿意通过组建小联盟的途径来提升自我“话语权”。优先组建小联盟的成员率先取得权利增长，权力增长能够让成员在接下来博弈中占据优势地位，通过合理策略对抗合并来完成大联盟的组建。在小联盟发展路径来看，会出现两种情况：其一，小联盟可以通过与其他成员谈判，继续吸收成员扩充小联盟规模，成员地位权力得到进一步增长，直至完成大联盟的完整组建（图3）；其二，小联盟对抗其他小联盟，通过与利益相近的小联盟谈判合作，合二为一组建一个规模更大的联盟体，以获得权力的进一步增长，然后继续重复上述操作，直至完成大联盟组建（图4）。

图4 基于多个优先联盟扩展的联盟组建

以上过程也可解释管理中的战略联盟演进过程。在图3 中，小联盟可以看作是纵向式发展，一方面吸收弱势成员，提升成员权力；另一方面随着成员的增加，小联盟整体地位会随着规模扩张而提高，进而增强其谈判能力，实现提升成员收益的多赢局面。在图4 中，小联盟之间对抗可以看作是横向式发展，弱势成员寻找利益目标相近的强势成员结成小联盟，借势提升自身权力地位，强势成员希望能进一步提升自身话语权，也会选择和其他成员结盟。然后，小联盟通过与其他小联盟对抗合作，进一步形成较大联盟，避免与强势联盟对抗处于下风的局面，小联盟连横对抗不失为组建大联盟的一种有效策略。可以得出结论，在联盟结构差异性的情况下，成员可以通过两个途径来提升自身贡献度：一是加强与其他成员的联系来建立小联盟，二是离间其他成员的小联盟，这些策略行为都可以达到扩大自身权力的目的。

（三）优先联盟在共同配送成本协调中的应用分析

根据上例分析可知，福建省福州市某果蔬专业合作社（成员1）由于规模等优势，导致成员2和成员3作为两个小型生鲜农产品的利益分享和谈判地位过低，因此出现了成员2 和成员3 优先组成小联盟{2，3}，然后再与成员1进行谈判讨价的大联盟组建。此时，三个成员的贡献程度就发生了变化，因为可能的结盟情况有{1}、{2}、{3}、{2，3}和{1，2，3}五种情况。由于节约成本分别为0，11和17，根据边际贡献思想，联盟{2，3}和成员{1}共同分享大联盟带来的额外收益6单位，然后小联盟{2，3}再分摊两人所得，具体分摊如表2所示。

表2 考虑地位差异贡献的成本分摊协调策略

对比表1 和表2，果蔬专业合作社（成员1）的收益情况发生了颠覆性改变。根据传统Shapley 值法φ =(6.833，5.833，4.333)，成员1 可分配的节约成本为6.833，但现在仅能分享3，反之，成员2 和成员3的收益分别增加到7。这是由于成员2 和成员3 的优先小联盟组建行为，改变了联盟结构，地位差异相应发生改变。由此可见，合作成员通过事先形成联盟可提升他们的联盟地位及谈判话语权，从而获得更多合作剩余分配，此博弈思想在联盟组建过程体现较多。

四、基于风险承担贡献的成本补偿策略

（一）生鲜农产品共同配送中的风险承担及补偿

鉴于共同配送的产品是生鲜农产品这一特殊性质的物品，联盟在成本分配上应该将生鲜农产品的风险纳入考量范畴，不能简单认为成员所承担的时间风险是一致的。生鲜农产品的风险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农产品自身的价值损耗成本。农产品易腐烂的自然属性，要求农产品应该尽量缩减从农产品产地到消费者手中之间的时间消耗，生鲜农产品的损耗度会随着时间消耗的增加而快迅增加。二是共同配送时间成本。当成员单独配送农产品时，对于农产品的配送时间有一定的要求，这对于商户农产品销售流通和及时补充农产品至关重要，而在共同配送的固定路径下，处于下游的成员会因为配送次序、途径路况以及节点装卸能力等原因，配送时间可能超出原计划时间。因此，需要为配送路径下游的成员做出适当的成本补偿，以弥补下游成员额外承担的风险，保证联盟正常运行的稳定性。末端灵活配送可有效降低总配送成本问题，有研究表明基于实时路况信息和接驳方式的农产品冷链物流配送可以有效降低冷链配送成本和提高客户满意度［4］。

现假设共同配送中的成员和联盟均已确定，则贡献度更多体现在处于不同配送节点成员所承担的风险。整体来看，时间因素在根本面上影响到农产品的风险，随着时间的增长，农产品价值损耗成本和共同配送时间成本也随之提升。因此处于下游的成员在面对更高风险的同时，必然会提出更高成本分配的要求，若是长期无法满足下游成员的要求，必将导致下游成员退出联盟，联盟会面临解体的风险。

对此，提出风险因素Ri的概念来进一步完善成本分配的方案：

式（6）中，ωj为影响生鲜农产品不同方面的风险因子，主要可通过配送次序、配送路况、需求配送量、节点装卸能力等几个方面来体现，根据这些主要影响因子对时间差的影响程度，分别赋予其不同的权重。γi表示成员i在共同配送路线上不同位置所承担的配送风险因素权重，ωj与γi相乘可以将引起配送时间差的风险因子在成员所在配送位置所引发的变权效应体现出来，更为直观地表达成员所承担的风险。

基于风险承担因子，具体Shapley值修正的分配方案可确定为：

式（7）中，ΔRi为成员i实际承担的生鲜农产品风险偏差，ΔRi＞0为节约成本补偿，表明成员在共同配送中承担更多风险，站在贡献度的角度来看，理应得到更多补偿；ΔRi＜0为节约成本惩罚，表明成员在共同配送中处于有利的位置，能避免更多风险损失，所得利益理应减少。

（二）考虑风险补偿的共同配送成本协调应用

在实际共同配送过程中，农产品风险主要来自于：配送次序、配送路况、需求配送量、节点装卸能力，根据这四个主要影响因子对时间差的影响程度赋予不同的权重，具体如表3所示。

表3 联盟成员在配送风险因素方面的权重

从生鲜农产品配送风险角度，考虑不同配送路径节点成员在实际配送中相对于理想情况下风险的偏离程度，利用式（6）可得联盟成员风险因子分别为：R1= 0.254，R2= 0.304，R3= 0.443。因此，根据式（7）可得风险承担贡献的成本补偿策略，具体如表4所示。

表4 风险承担补偿前后的协同分配情况

从表4 可以看出，考虑风险承担后联盟成员1 和成员2 分享的节约成本降低，成员3 的获利能力提高，这是对成员承担高于平均风险水平的补偿。可见，在考虑生鲜农产品风险因素后，成员的节约成本将发生改变，处于下游的成员在配送次序和配送路况的影响下，需要承担更多风险，为联盟作出更多贡献，因此可以得到更多的补偿。此协调策略有利于激励成员主动承担联盟风险，提高贡献意识。

五、结论与建议

对于生鲜农产品的配送问题，建立共同配送联盟是大势所趋，既能集合资源、优化处理配送、有效地控制不必要的成本支出，又能节约社会资源、减轻交通压力、减少环境污染。针对共同配送成本分摊协商问题，基于贡献度视角，从“成员差异性”“联盟差异性”和“风险承担”三方面进行讨论。在个体资源贡献方面，通过资源价值权重和关键者权力权重指数两个角度修正贡献差异，表明个体投入联盟的资源优势和自身规模权力优势能起到叠加放大贡献度的效应，进而在联盟收益分配中占据更多份额。在联盟结构差异性方面，既讨论了联盟增值效用在实际应用中受到客观交流结构限制，也讨论了基于单个以及多个优先联盟的两条扩展途径对联盟结构的影响，表明优先联盟组建行为能有效提升地位权力，更多的“话语权”意味着更多收益分配。在风险承担方面，主要考量农产品价值损耗成本和共同配送时间成本，对不同配送路径节点成员的风险因素进行权重分配，修正后的Shapley 值保证了共同配送下游成员能得到更多补偿。根据研究，对于联盟建立的后续成本分配问题，具体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考虑：

一是基于成员优势形成长期联盟合作战略。考虑成员个体差异时，强调因成员个体之间资源、能力、话语权不同引起的权力不对等，Banzhaf 权力指数可以有效地分析这种情况下的成员贡献度差异。因此，引导“关键者”核心成员发挥带头作用，以点带面来发挥自身优势带动普通成员，优化农产品共同配送作业增值，减少无意义的成本支出，培养平等互助和团结合作的意识，真正实现互利共赢的联盟合作，联盟优势也将反将过来反哺核心成员。

二是根据不同联盟模式建立相应的监督赏罚制度。考虑联盟结构差异性，强调多个小联盟形式组建大联盟的结构差异与成员权力之间相互影响关系，成员往往趋向于依靠改变联盟结构的来增强其自身的权力，提升其在联盟中的贡献度。因此，建立一套科学的联盟合作制度明晰界定成员责权，功必赏，过必罚，误必惩，绩必奖，既避免边缘成员偷工减料，又遏制核心成员“恃才傲物”为了一己私利做出有害联盟的行为，同时可以激励成员为联盟发展做出主观性努力。

三是建立更加健全风险控制体系。考虑共同配送产品的风险承担，强调农产品的新鲜度和配送时间上的次序，建立联盟成员风险承担与贡献度之间的关系，进一步优化成员之间的成本分配。因此，在农产品配送途中，在已有风险因素基础上，利用大数据搜集更多配送信息，筛选后将更多相关风险因素纳入风险控制体系，认真制定对应事后补偿机制，保证能及时在事后对遭受损失的成员进行有效的成本补偿，以保证所有成员的联盟向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