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动物源病毒：疫病防控“关口前移”的关键

野生动物与近些年的传染病暴发可能有着密切的联系，例如已经报道在果子狸、貉和穿山甲中存在与SARS-CoV 和新冠病毒（SARS-CoV-2）亲缘关系较近的病毒。因此，确定与人可能密切接触的野生动物中现有或潜在的病原意义重大，以便追踪特定流行病的起源，并能对未来疫情最可能的来源进行风险评估，是疫病防控“关口前移”的关键。

近期，有研究单位在《Cell》发表了题为“Virome characterization of game animals in China reveals a spectrum of emerging pathogens”的研究论文。该研究对来自中国20 个省18 个可能和人密切接触或者作为“野味”的野生动物物种展开了系统的病毒转录组学研究，共鉴定了102 种可以感染哺乳动物的病毒，其中穿山甲瘟病毒（Pangolin pestivirus）和啮齿动物肝炎病毒（Rodent hepacivirus）等65 种病毒可判定为新病毒种。同时，对蝙蝠冠状病毒HKU8 株从蝙蝠传播到果子狸，以及冠状病毒从鸟类到豪猪、从蝙蝠到刺猬、从狗到貉的跨物种传播事件作出推测并报道了21 种对人类和家畜具有潜在高风险的病毒。该研究在腹泻的果子狸粪便样本中发现了诺如病毒，从多疾病并发的穿山甲样本中检测到人副流感病毒（II 型），这些结果表明人与“野味”动物之间的密切接触可造成病原在人和“野味”动物之间的双向传播。在腹泻的貉样本中发现的4 株新型犬冠状病毒（Canine coronavirus，CCoV）与最新报道的可导致人类疾病的重组CCoV-HuPn-2018 株的基因同源性达93.65%～94.27%；基于病毒刺突蛋白（Spike protein，S）中的非重组区域分析发现4 株新的貉源CCoV 形成了一个单独的谱系，这种新发现的貉源CCoV 跨物种传播的风险值得关注。该研究还发现兔、貉、豪猪和海狸鼠均携带A 群轮状病毒，腹泻的貉存在A、C 和I 群轮状病毒的共感染，提示轮状病毒在不同物种之间持续传播，且存在公共卫生风险。该研究表明，一些病毒存在于临床健康的动物体内，并且可在不同种类的野生动物之间持续传播，再次凸显了病毒在密切接触的野生动物之间的传播风险。

该项目大规模、系统性地针对我国“野味动物”开展了宏病毒组学研究，其中许多物种是首次进行病毒学调查，丰富了多种与人或家畜密切接触的“野味”动物携带病毒的多样性以及携带风险病毒的动物宿主谱。该研究解答了“与人和家畜密切接触的‘野味’动物携带哪些病毒，以及哪些病毒和物种对公共卫生有潜在危害？”的科学问题，指出一些病毒可能会导致下一次人类或动物疫病的流行。提出应加强对H9N2 亚型流感病毒、哺乳动物德尔塔冠状病毒、犬冠状病毒和轮状病毒等的持续监测，强调将人和家畜新发传染病防控“关口前移”的重要意义。该研究还比较了不同野生动物携带“风险病毒”的数量，其中果子狸、豪猪、海狸鼠和穿山甲等携带“风险病毒”的数量位居前列，明确了野生动物非法交易和食用的潜在风险。该研究分析并评估了密切接触野生动物的风险，揭示了野生动物对可能引起人类或家畜疫病的新病毒进化和传播的驱动作用，为人类和家畜新发病毒性传染病的防控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