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一体化、农村物流与金融对农民收入的影响研究

梁　雯,张　伟

(安徽大学 商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城乡一体化、农村物流与金融对农民收入的影响研究

梁雯,张伟

(安徽大学 商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摘要：城乡一体化的推进和农村基础产业的发展，为新农村建设带来持续向好的政策激励和产业支撑，增强农民增收的本地化动力。通过理论推导并基于2004-2013年全国统计数据，运用主成分分析法提取指标权重并综合计算全国城乡一体化水平，实证分析城乡一体化、农村物流和农村金融对农民收入的影响。结果表明，全国城乡一体化水平整体呈上升趋势，城乡一体化、农村物流和农村金融显著影响农民收入，城乡一体化并通过农村物流和农村金融的中介效应发挥作用。三者协同共进，促进农民增收。

关键词：城乡一体化;农村物流;农村金融;农民收入

一、引言

《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中强调,要加快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构建城乡一体化发展新格局。推进城镇化建设,实现城乡一体化的根本目的在于破除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实现农村居民收入稳步增长。国务院发布的《物流业发展中长期规划(2014-2020)》中将农产品物流作为重点建设工程,提出要加快农村物流的发展,推进农村物流畅通。2015年交通运输部、农业部等各部委联合印发了《关于协同推进农村物流健康发展、加快服务农业现代化的若干意见》,旨在全面提升农村物流发展水平。金融是资金融通的过程,是国民经济发展的血液,发展农村金融是实现农村资金流畅通的必然之举,也是促进农村经济发展的市场化基础。城乡一体化不仅是国家发展的一项战略目标以及相关理论研究的基础背景,更是农村经济发展的一项促进要素,随着一体化水平的提高,其所带来的“一体化效应”是否会落实到居民收入增长上来,其效应的发挥是否通过农村物流发展所带来的物质流动和农村金融发展所带来的资金流动进行传递，本文用中国近十年的统计数据进行实证研究。

二、文献综述

(一)城乡一体化与农村居民收入

“城乡一体化”的概念最早出现于苏南地区,国内学者张雨林第一次对其进行了比较系统的论述,并指出城乡一体化在理论界所引起的争议。有些学者认为城乡是两种不同经济系统,其发展各有特点不能混为一谈；而有些学者认为城乡一体化是破除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突破城乡分异并促进农民增收的重大政治决策。城乡一体化实际上是社会经济发展的一种过程。根据A. O. Hirshman提出的“极化-涓滴效应”,经济较发达区域通过极化效应不断发展,当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又通过涓滴效应将生产资源向周边不发达地区进行转移。也就是说城乡一体化实际上是区域经济发展的归宿,政府提出推动城镇化建设,实现城乡一体化只是在政策层面对此过程进行引导。诸多学者将城乡一体化作为政策背景来研究农村居民收入的提高,如蒲明等[1](2010)指出城乡一体化进程减小了成都城乡居民收入的差距,农村居民收入增长明显。刘毅等[2](2013)通过统计分析表明,城乡一体化有利于促进农村居民纯收入的增长、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有利于缩小城乡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差距、城乡居民人均教育消费支出差距。罗来军等[3](2014)基于北京市怀柔区的调查数据分析,指出在发达国家出现的双向城乡一体化,在我国一些有制度条件而且经济较发达地区出现了萌芽。在一体化进程中，农村居民收入显著提高,农村居民实现“带资进城”,城镇化建设加快。通过总结已有文献不难发现,学者们多以城乡一体化为背景,去分析农村居民收入的变动情况,而没有将城乡一体化水平的提高作为一个直接“投入要素”进行分析,这也可能是本文研究视角的一个创新。

(二)农村物流与农村居民收入

农村物流是相对于城市物流而言的概念,是指为农村居民的生产、生活以及其他经济活动提供的物流活动总称。胡愈等[4](2011)指出加快农村流通产业发展,促进农村流通产业现代化,降低现代农村物流成本,是实现国家扩大内需长期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农村物流基础设施的投资建设,可以优化投资环境。物流企业的兴起,将封闭的农村市场解放出来。城市中的工业企业利用便利的物流基础设施转移到农村。同时，引入资本市场带动农村投资建设,就地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就业问题,实现农村居民收入的增长。目前，农村物流发展跟不上农村经济发展的要求,甚至成为农村经济发展的瓶颈。丁丽芳[5](2014)在论述我国农村物流发展的问题与对策时指出,我国农村物流发展存在如农村物流基础设施建设落后、市场主体不匹配、公共服务平台缺失、服务规范化程度低等诸多问题。王静[6](2014)认为农村物流体系中,农产品物流是农村物流的主要组成部分,其在研究中发现西部地区农产品物流未能促进农村经济的发展,农产品物流发展滞后于农村经济发展的步伐。从已有研究和实际的发展情况来看,以农产品物流为主体的农村物流市场发展空间巨大。

(三)农村金融与农村居民收入

已有文献中，大部分学者从金融发展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的角度出发,研究金融发展对农民收入增长的影响。Jalilian等[7](2002)通过实证研究的方式论证了金融发展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且认为金融发展的这种作用可以减小城乡居民的贫富差距。Jeaneney等[8](2011)从金融贷款成本的角度研究，发现穷人从金融机构获取贷款的收益率较高,证明了农村金融的发展一定程度上可以增加农民收入。国内学者胡宗义等[9](2014)将农村金融划分为农村正规金融和非正规金融,利用空间计量模型研究了农村正规金融和非正规金融的农民收入效应,发现农村正规金融对农民增收作用不显著,而非正规金融有效的促进了农民收入增长。当然，也有学者认为,农村金融市场效率低下,金融发展对农民增收的作用有限。在一些发展中国家,“金融抑制”的存在造成农村金融体系出现“金融二元性”的特征,国有金融组织垄断现象突出,利率市场化难以实现,金融工具不足,信用形式单一,补贴性信贷利率和信贷配给使农村金融市场资源配置效率不高,对农村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以及农民增收的贡献不足。从文献梳理可以看出,发展农村金融可以促进农民增收,但其促进作用的发挥仍有上升的空间。

(四)农村金融、农村物流与城乡一体化

已有文献中,鲜有学者将城乡一体化加入到分析框架,研究三者对农村居民收入的影响。陈治国等[10](2015)基于向量自回归模型分析了农产品物流与农村金融之间的相互关系,发现农村金融促进了农产品物流的发展,而后者却没有有效的促进前者的发展。宋雅琴[11](2010)通过实证分析发现农村物流和农村金融存在长期动态关系,在农村物流发展过程中农村金融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在农村物流与农村金融产业融合实践研究方面,胡愈[12](2007)对我国现代农村物流建设的金融困境、农村物流金融整合模式、产品设计、激励相容制度安排、组织形式创新、生态环境的营造等进行了较为系统的论述。然而在农村经济系统中,城乡一体化的效应是否直接影响居民收入的增长,其效应的发挥是否会通过农村金融和农村物流进行传递,这些都是目前相关研究所缺乏的。

学者们在探讨城乡一体化、农村金融、农村物流与农民增收的关系方面往往从个体因素的视角进行研究,而且，农村物流和农村金融的整合研究也没有涉及到农民增收的问题,城乡一体化作为背景要素是大部分文献所采用的研究思路。本文将城乡一体化效应作为投入要素,并和农村物流、农村金融进行协同研究,希望丰富相关理论,并为相关政策制定的合理性评价提供参考。

三、城乡一体化、农村物流和农村金融协同共进对农民收入的作用分析

根据Perroux[13](1987)的区域增长极理论,城市地区由于相对优越的区位优势,容易形成区域增长极。由于空间极化效应的存在,周边地区的资源会不断向其汇流,增长极的规模和活力愈加突出。当增长极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时候扩散效应显现,并会逐渐超越极化效应,使得城市地区的资本、技术和人才向周边扩散,从而实现区域整体经济的发展。

(一)农村物流对农民收入的促进作用

现阶段,广大农村是我国城市经济开拓发展的沃土,拉动内需的主力在农村。根据城市增长极的扩散效应理论,农村要不断完善自身经济发展环境,把握城市资源回流的机遇。完善的物质流通环境是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保证。发展农村物流有利于农业生产和组织创新。由于分散的单个农户对操作流程以及市场的把握能力差,因此，现代农村物流发展需要与之相适应的物流主体。乡镇企业内部物流以及第三方物流的建立,可促进供应物流、生产物流、销售物流效率的提升,从而降低生产资料的采购成本、物料传输成本和最终产品的销售成本。成本降低优势的发挥可以吸引更多的企业进驻农村地区,可以有效地解决农村地区大量剩余劳动力就业问题,维持农村地区稳定的局面。物流竞争和流通环节的减少同样可以降低生活资料的成本,农产品物流的优化创造了时间价值、场所价值和加工附加值,这都成为农民增加利润实现增收的重要方面。总之，发展农村物流可为农村经济发展和农民增收提供完善的物质流通环境。

(二)农村金融对农民收入的促进作用

农村资金的大量外流以及农村非正规金融的不规范发展,使得农民借贷困难和借贷风险增加(张宏彦等[14]。2013),实际上，就农村金融发展的现状来看,农村金融规模总量的不断上升,一定程度说明了农民总体收入水平的上升。大量研究也证实了农村金融体系的完善,正规金融和非正规金融的协调发展会有效的促进农民收入的增长。农村金融所有制的多元化,会促进农村金融市场的竞争,金融市场化改革会促进农村金融主体结构的优化。完善的农村金融市场为农民就地创业以及乡镇企业扩大规模提供优越的融资环境,这都成为促进农民增收的重要保证。

(三)城乡一体化效应及其传递机制

实行城乡一体化战略,就是要通过消除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的桎梏,把工业与农业、城市与乡村、城镇居民与农村村民作为一个整体,为实现农村经济发展提供政策保障。工业和农业一体化,工业需求与农业供给相匹配,从而实现供需信息的及时传递,农产品的及时销售,农民通过完善的劳动力市场及时就业。城市与乡村一体化,实现城乡规划建设、机构设置、社会政策等方面的统筹规划,为农村创造更加平等的发展环境和更多的发展机遇。城镇居民和农村村民一体化,通过户籍制度改革,打破身份差异所形成的社会不公,平衡民众心理,提高参加社会生产的积极性。这些都是城乡一体化所形成的促进效应,随着一体化水平的提高,这种效应的发挥逐渐增大,能促进社会不同参与要素的发展,直接影响到农民收入的增长。政府的政策效应和产业集聚效应都在一体化水平发展到一定程度而释放出来,原先的物质流通和资金融通环境会更加的畅通,在城市增长极的带动下,会形成以不同资源禀赋为基础的区域副增长极。也就是说，城乡一体化通过农村物流和农村金融的传递效应,促进农村经济发展,带动农民增收。

总之,在以要素平等交换、公共资源均衡配置、完善城镇化健康发展体制机制、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体系等措施的农村外部驱动与以城乡一体化、农村物流和农村金融协同共进的农村内部驱动的双重影响下,农民收入会得到显著的提高。根据以上分析,构建的理论分析模型如图1所示。

四、 实证研究

(一)变量选取处理

1.城乡一体化水平(LIUR)。目前，尚缺乏一个直接的量化指标对其进行有效测度,学者们多从影响城乡一体化的各个方面出发选取间接指标,然后，综合计算城乡一体化水平指标值。如汪宇明等[15](2012)采用城乡消费比、城乡家庭恩格尔系数比、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城乡人口抚养比、城乡居民参加养老保险比、城乡自来水普及率之比、城乡居民燃气普及率比、城乡每百户拥有家庭电脑数之比等差异系数指标来进行城乡一体化的测度,其在指标选取中考虑了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和家庭基本生活的差异度。陈俊峰等[16](2012)采用城镇化率(URC)、二元对比系数(TYC)、城乡居民收入差异系数、城乡居民恩格尔系数差异度(ECUR)等指标对城乡一体化进行了测度,其指标选择过程考虑了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城乡经济水平差距、城镇化率等。陈俊峰从宏微观层面的考虑更适合对全国城乡一体化水平的测度,且从本文的数据分析环节可知,其选取的指标可以有效的避免多重共线性对模型估计的影响。因此，本文借鉴其对指标的选取,并结合研究需要用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指数(IGUR)来代替城乡居民收入差异系数。在指标处理方面,由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指数和城乡居民恩格尔系数差异度均为反向指标,因此，采用取倒数的方法对指标进行正向化处理。

2.农村物流发展水平(APL)。农村物流人力资源投入、基础设施投资水平、交通条件等可以作为衡量农村物流发展水平的测度指标,但研究发现其具有很强的共线性问题,为避免对模型造成影响,借鉴以往研究方法,采用农产品物流总额这一直接产出指标来衡量农村物流发展水平。

3.农村金融发展水平。农村经济的发展需要农村金融的支持,特别是适合农村发展的特色金融产品。本文参考陈治国等[17](2015)的研究,选取农村金融结构(RFS)、农村金融规模(RFD)、农村金融效率(RDE)来作为衡量农村金融发展水平的指标变量。

4.农村居民收入水平(JMSR)。农村居民收入水平主要采用农村居民纯收入来衡量。

部分没有直接指标数值的变量通过计算得到,部分指标说明与计算见表1。

(二)模型建立

根据以上分析,城乡一体化水平、农村金融以及农村物流发展各部分的变动都可能对农民收入增长形成影响。因此,本文以城乡一体化、农村物流、农村金融的各项指标作为自变量建立OLS模型,分析它们对农村居民收入的影响机理。建立的OLS模型形式如下：

lnJMSRt=α+β1tRFE+β2tlnRFD+β3tRFS+β4tLIURt+β5tlnAPLt+μt

其中lnJMSRt、lnRFDt、lnAPLt分别为农村居民纯收入、农村金融规模和农村物流发展水平的对数值。所有数据来自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金融年鉴》、《中国物流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乡镇企业统计年鉴》,样本选取的是2004-2013年度的统计数据。

五、主要结论

基于以上理论分析和模型,本文运用Eviews6.0软件和SPSS17.0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处理。

(一)全国城乡一体化水平的计量

利用城镇化率(URC)、二元对比系数(TYC)、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指数(IGUR)、城乡居民恩格尔系数差异度(ECUR)等指标,运用主成分分析法提取指标变量的权重,且KMO值(0.832)和Bartlett 的检验(在1%的水平下显著)都通过检验,最后综合计算出全国城乡一体化水平值,结果见表2。

1.我国城乡居民消费和收入水平差距逐渐缩小,城乡二元性整体减弱。从表2可知,全国城镇化率(URC)和二元对比系数(TYC)整体呈现上升趋势,说明我国城镇化水平不断提高。城乡二元对比系数的上升,说明农业和非农业两部门的差别减小,城乡经济的二元性减弱；城乡居民恩格尔系数差异度(ECUR)和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指数(IGUR)的倒数整体也呈上升趋势,说明我国城乡居民消费和收入水平差距逐渐缩小。虽然各指标在若干年份有下降和上升的情况,但这不影响对城乡一体化水平的整体判断。近几年,由于惠农政策不断加强、农民工工资水平快速提升,农民收入增长开始快于城市居民,城乡人均收入差距出现了逐渐缩小的趋势。按照2014年统计公报数据,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14491元,实际增长7.5%。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19968元,实际增长5.8%;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8383元,实际增长10.0%。城乡居民人均消费支出比为2.381。农村居民人均消费增长较前几年仍然快于城镇居民人均消费增长,城乡居民人均消费差距较上年进一步缩小。城乡经济整体仍然呈现梯度差距,但城乡二元结构在城乡一体化政策实施与执行过程中,正在不断的减弱。

2.全国城乡一体化低水平上升。最终计算得出的全国城乡一体化水平指数(LIUR)，除2009-2010年下降外,其余年份都呈上升趋势,从图2可以看出其整体上升的变化趋势。从计算结果可以说明,随着国家大力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努力突破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全国城乡一体化水平得到提高,但是上升的幅度较小,全国城乡一体化水平偏低。主体经济增长区仍集中于东部地区,经济发展空间分异较大,而且全国城镇化建设水平呈现不均衡状态,这可能都是造成全国一体化水平偏低的原因。

(二)模型的回归结果

在农村经济系统中,研究城乡一体化、农村金融和农村物流对农村居民收入的影响,运用计量分析工具和模型得出的计量结果见表3。

表3　模型回归结果

注:*表示p<0.05,**表示p<0.01,***表示p<0.001,所有系数均为标准化后系数。

1.城乡一体化、农村物流和农村金融显著影响农民收入。方程1是原模型的回归结果,可以发现虽然模型Adjust R＾2检验和F检验都通过,但农村金融结构RFS在各个显著性水平下都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从共线性诊断的结果来看,其中RFS和农村物流发展水平lnAPL的方差膨胀因子VIF分别为18.200和32.386，都大于10的标准,说明模型中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一般出现多重共线性问题多是因为模型中的部分自变量之间存在相关性,尝试将RFS从模型中剔除,构造方程2。可以看出，方程2的Adjust R＾2检验和F检验都通过, 其中，农村金融效率RFE、农村金融规模lnRFD、lnAPL和城乡一体化水平LIUR都通过检验,而且，RFE、lnAPL和LIUR较之方程1都更加显著,说明方程2的整体回归结果更理想。从方程2的回归结果可以认为,农村金融规模和金融效率对农民收入具有显著影响。由于多重共线性问题的影响,模型无法判断金融结构是否直接影响居民收入;以农产品物流总额为代表的农村物流发展水平显著影响农民收入,说明农村物流的发展促进了农民收入的增长;城乡一体化水平与农民收入之间也存在正向影响关系,即随着一体化水平的提高,农民收入也会显著增长。方程3是以农村物流发展水平为因变量,农村金融结构为自变量的单变量回归模型,可以看出，拟合优度指标都通过检验,且RFS在0.1%的水平下通过检验,说明以乡镇企业贷款余额和农村贷款余额的比值来衡量的农村金融结构显著的影响农村物流的发展。乡镇企业规模的扩大和业务量的增多,势必会带来大量的物流需求,无论是供应物流还是销售物流都会带动农村整体物流发展水平的提高。在方程2中,农村物流会促进农民收入的提高,而金融结构又显著的影响农村物流,所以农村金融结构间接的影响了农民收入,也就是说农村金融规模、效率以及结构都正向影响农民收入。

2.城乡一体化通过农村物流和农村金融间接影响农民收入。方程4和方程5分别是以农村物流发展水平和农村金融规模为因变量,以城乡一体化为自变量的回归模型。从方程4可知,模型的整体拟合效果(0.912)和F检验都较为理想,LIUR在0.1%的水平下通过检验,说明城乡一体化水平的提高促进了农村物流的发展。结合方程2可知,城乡一体化水平的提高直接影响了农民收入,而且其效应的发挥也通过农村物流的中介作用间接影响了农民的收入水平。从方程5的结果可知,虽然模型的整体拟合效果不是非常理想(0.848)，但是不影响对其相关性的判断,而且lnRFD和LIUR的pearson相关系数达到0.930(1%水平上显著),可以认为，城乡一体化水平的提高会正向影响农村金融规模。结合方程2可知,城乡一体化同样通过农村金融规模的中介作用间接的影响了农民收入。

总之,通过计量分析实际证明了上文分析中所构筑的理论模型,即在农村经济系统中，城乡一体化发展、农村金融和农村物流都会影响农民收入的提高,农村金融和农村物流的发展为经济系统提供完善的资金融通和物质流通环境,为农民就业、创业等提高收入水平的活动提供更加有力的支持,城乡一体化又通过这种畅通、完善的农村经济发展环境发挥更大的效应。

六、对策建议

我国城乡居民收入的差距依然很大,促进农民收入仍然是我国面临的重大问题。农民收入的增加不仅能够提高农民的基本生活水平和社会地位,对我国扩大内需、繁荣市场经济以及维护社会稳定都具有重大的意义。大力支持和推动农村金融和农村物流发展,为城乡一体化的推进提供更加鲜活的资金流和物质流,这种城乡一体化所产生的促进效应又为产融互动和发展提供更加充足的动力,认识和把握三者协同共进的机理,为促进农民增收提供支持。

1.以城乡互动为基础推进城乡一体化

城乡一体化建设不是一蹴而就的短期工程,而是一个必须遵循发展规律循序渐进的长期过程,需系统性把握其发展规律。依据经济结构可对接性以及人文情况相似性的基本原理,推进从“中心城市-县城-小城镇-农村”依次一体化的过程,避免大跨度不切实际地简单城乡一体,相关的政策的配套落实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有层次性地开展。具体落实到农村,应以小城镇建设为契机,带动农村相关产业的发展,推进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在推进一体化建设过程中,着力解决影响农村经济系统中物质流和资金流不畅的问题。完善农村金融制度改革,解决农村金融垄断所造成的金融效率低下问题,创新农村金融产品,完善农村金融结构,优化农村金融组织模式,为一体化推进提供完善的投融资渠道。政府要支持和鼓励乡镇物流企业的发展,制定和落实相关优惠政策,真正实现农村产品“及时走出去”,城里产品“真正走进来”。以城乡互动为基础,推进城乡一体化建设,实现农民增收。

2.以产融结合为思路推进农村物流金融发展

为适应现代农村物流特别是农产品物流对时效性、动态化的需求,现代农村物流要与资金流、信息流高效融合,农村物流金融成为满足这一需求的重要金融创新产品。以农产品供应链金融为典型代表的物流金融,成为解决农产品供应源以及农产品加工企业等供应链成员资金缺口问题的重要方式。目前农村贷款总额的比例小,探索有效的融资模式成为解决农产品生产、加工企业持续发展的急迫任务。发展诸如：针对农产品供应链上游农户资金缺口问题的订单融资模式、针对农产品供应链下游加工企业与分销商资金缺口的存货质押融资模式、针对农产品供应链上游的生产企业短期资金缺口问题的保理业务融资模式、针对农产品生产个体户资金缺口问题的基于点对点(P2P)的融资模式,即基于第三方互联网交易平台的融资模式、基于“多方合作”的农产品供应链金融融资模式等等。总结不同的物流金融模式的优缺点,不断进行创新与优化；研究不同供应链金融模式存在的风险,并制定有针对性的预防处置措施；以发展的思维解决农村物流与农村金融面临的问题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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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雅秋)

The Impact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Rural Logistics and Rural Finance on the Income of Farmers

LIANG Wen, ZHANG Wei

(School of Business, Anhui University, Heifei Anhui 230601,China)

Abstract：The promotion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and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basic industries bring about a good policy incentive and the industrial support to the construction of new countryside, and increase the local driving force of the farmers' income growth. Based on theoretical derivation and national statistical data of 2004-2013, this paper uses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to extract index weight to calculate the level of urban and rural integration, and the influence of rural logistics and rural finance on the income of farmers. The results show that, first, the overall level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is rising; second, the urban-rural integration, rural logistics and rural finance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farmers' income; and third, the urban-rural integration plays its role through the intermediary effect of rural logistics and rural finance, and the integration of the three factors increases the farmers' income.

Key words：urban-rural integration; rural logistics; rural finance; farmers' income

中图分类号:F252.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06(2016)01-0098-08

作者简介:梁雯,女,安徽大学商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物流与供应链管理。

项目基金: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新型城镇化背景下小城镇电子商务物流发展研究”(15BJY117);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重点项目“新型城镇化背景下安徽省农村物流发展研究”(SK2015A241);安徽省教育厅项目“物流卓越人才培养计划”(2014zjjh004)。

收稿日期:2015-09-07

张伟,男,安徽大学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物流与供应链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