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英语教学中多模态识读能力的培养

陶丹丹

(绍兴文理学院 元培学院，浙江 绍兴312000)

通讯技术的发展使得人际交流呈现多模态趋势。人们运用听觉、视觉、触觉等多种感觉，通过语言、图像、声音、动作等多种手段和符号资源进行交际［1］98。这样，单一的语言识读能力也逐步扩展为多模态识读能力。Williamson(2005)认为多模态识读能力是指阅读各种媒体和模态提供的信息的能力;Thwaites(1999)指出应培养学生的科技读写能力、媒体读写能力、文化读写能力、政治读写能力和批评性读写能力［2］。综合起来，多模态识读能力不仅包括语言文化识读能力，而且强调批判性地识读网络时代多模态信息的能力。

将多模态识读能力的培养纳入到高级英语教学中具有以下优势。传统的高级英语教学往往只注重语篇中的语言文字而忽视其他模态，将培养语言识读能力作为唯一的教学目标，教学形式和手段单一，教学资源有限，学生的主动性难以发挥。而多模态识读教学可借助多种符号系统丰富教学内容、教学形式和手段，突出学生主动建构知识的教学理念，帮助他们“迎接经济全球化、语言文化多元化和交际技术多样化的挑战”［2］10。

在培养模式上，新伦敦小组 (New London Group)提出了培养多模态识读能力的教学设计步骤，包括情境实践、明确指导、批判性架构和转化实践［3］。本文将以高级英语课文The Middle Eastern Bazaar(“中东集市”)为例，阐述这些教学设计步骤的具体应用［4］。

一、情境实践

情境实践是指以学习者的经历和已经掌握的知识为基础，在真实或近乎真实的情境中，发展基本技能或者获取知识。虽然外语课堂不是真实的实践环境，但教师可用图像、视频短片、网络学习软件等手段，营造相对真实的语言环境。在此情境中，把教学重点放在语言以及经常与语言协同进行交际的模态上［5］13。

(一)用图像模态辅助头脑风暴

课文“中东集市”进行导入时，要帮助学生熟悉与中东有关的文化现象及其语言表达。教师可先让学生以中东为核心词，进行头脑风暴。学生往往能说出这些关键词:desert(沙漠)、camels(骆驼)、petrol(石油)、wars(战争)。而文中提到的较为高级的文化词就需要教师来引导，可采用提问和呈现图像的方式来辅助头脑风暴。例如，教师可沿着学生说出的词进一步拓展，问他们What do we call the group of people traveling through the desert?然后呈现caravan(商队)的动态图像，接着用同样的方式把同个语义场内的词串起来，包括caravanserai(商队旅馆)、Muslims/Moslems(穆斯林)、Islam(伊斯兰教)、mosque(清真寺)等等。

(二)用视频模态激发口语操练

学生掌握了背景词汇后，教师进行小结过渡，如可告诉学生上述文化现象都会集中出现在一个地方，由此引导他们聚焦到bazaar(集市)这一中心话题。这一阶段的情境实践需要从激活词汇上升到口语操练。教师可先让学生想象下中东集市的样貌、与当地市场的异同，接着呈现一段记录中东集市的视频短片，训练他们简要描述和对比事物的能力。一旦学生能说出哥特式的拱门、骑着毛驴的伙计、香料市场等特点时就可顺利进入篇章教学了。

二、明确指导

篇章教学的主要目标是指导学生分析篇章结构、理解内容、鉴赏语言和修辞。这就需要教师的明确指导，辅助学生独立探索、协作学习，以激发他们拓展知识、强化技能的潜力。这一阶段特别要注重培养学生的模态识读和转换能力。

(一)指导学生将文字模态转换成图像模态

课文是典型的描写文，按照空间顺序组织材料。为帮助学生理清篇章结构，教师可指导他们浏览每段的首句，注意段落之间的衔接词，了解段落大意后画出集市游览图。对于课文难点段落的理解，也可采用模态转换的方式。如有一段描述了榨油的设备，段落中出现多次which引导的定语从句和多处指代。教师可先让学生找出设备组件，包括石磙、磙轴、立柱、石槽等，再让他们判断定语从句的先行词，然后以小组为单位，讨论理清这些组件之间的关系后画出图像。文字转图像对于深入理解课文内容能起到较好的补充作用。

(二)指导学生用音效、图像模态鉴赏修辞

描写文为了增添文采，让读者身临其境，往往会使用一些修辞手法，如拟声、拟人、暗喻等。仅靠语言讲解有时难以理解他们的妙处，教学时可借助非语言模态来辅助理解。如课文里出现squeak和creak这两个近义的拟声词，光看释义印象不深，播放音效后其义自现。虽然两者都是一种尖锐刺耳的声音，但squeak相对短促。音效可以是网上下载的，也可以在教学现场进行发挥。文中描述铜器市场时用了banging和clashing这两个拟声词，可分别通过大声关门和用粉笔擦敲击黑板槽来制作音效，然后再引导学生用英语进行解释和举例运用。为贯彻学生主动建构知识的理念，还可以让他们分组寻找不同的音效素材，组间相互对猜拟声词。

此外，可用图像模态辅助理解暗喻和拟人。在 “…streets which honeycomb this bazaar”这句话中，honeycomb本指蜂窝，此处把集市里的各个市场比喻成一个个蜂窝，把集市里纵横交错的街巷比喻成蜂窝与蜂窝之间的间隙。教学时可演示蜂窝图像，在图上标明各个市场和街巷，这一暗喻就跃然纸上。再如，描写锃亮的铜器时，提到他们映照着无数盏明灯和火盆，流光飞舞，有如仙境，为了指导学生更好地鉴赏“a fairyland of dancing flashes”这一拟人修辞，可让学生尝试着把镜子或手表对着阳光，看反射在天花板上的跳跃的光点图像。

三、批判性架构

作为篇章教学的延伸，批判性架构是指学生运用自己的历史、社会、文化、政治、意识形态的知识体系对事物进行批判性地理解［6］17。Spiliotopoulos(2005)和Algren(2005)发现，充分利用网络资源和网络技术进行在线互动式教学，可以帮助学生提高批判性思维水平和跨文化意识［2］11。学生不仅能读写语篇信息，而且能解读各种符号和图像的意义，能意识到图像在语篇中的位置、图像的大小及图像所处的语篇环境反映作者的观点和意识形态。

(一)在课程网站上开展批判性阅读

如何进行多模态的网络文本阅读已迫在眉睫［7］25。教师可从课文中提炼出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查找整理探讨该问题的网址链接，共享到课程网站上，提示学生分析链接文章的观点、证据、图文关系等。

以“中东集市”为例，课文题目旁边附上了一幅图片，背景是集市入口处和两三个小贩，前景是一位戴着面纱的伊斯兰妇女。因此，中东女性戴面纱是一大突显的文化现象。教师可以此为切入点，搜索相关文章供学生批判阅读。就笔者整理的资料来看，有网页把戴面纱的中东女性和穿比基尼的西方女性图片并置在一起，探讨哪类女性是真正获得解放的。还有网页记录了一位留学在加拿大的中东女孩对此的经历。教师把这些文章链接到课程网站后，要求学生围绕“戴面纱，束缚还是自由”这一问题，从中东女性自身、伊斯兰信仰、西方舆论等角度，归纳各派观点和理由。

(二)在论坛上发表批判性观点

以小组为单位，把批判阅读中归纳的各派观点整理好后发到课程网站论坛上，教师给出反馈意见。在此基础上，学生提出自己对该问题的看法，相互跟帖讨论。有学生提出了较为精辟的观点，如“一些欧洲女性穿着暴露，大有迎合男性之嫌;戴面纱端庄稳重，男性不易以貌取人，这才是真正的自由。”又如，“西方的妇女解放反而使女性沦为了经济和社会制度的奴隶”等等。

四、转化实践

转化实践是以上三个过程的结果，是指学生将其从情境实践、明确指导和批判性架构中学到的知识和能力运用到不同的语境中，使得到的知识和经历固化。典型的转化实践形式有剧本改编和表演、PPT演讲、设计电子小报等。以课文“中东集市”为例，教师可布置基于模拟写作的PPT演讲这项转化实践任务。

(一)实地参观，模拟写作

教师布置小组自主合作任务，要求每组参观一个当地的市场，拍摄记录所见所闻，并提示学生关注多模态信息，如市场外观和气氛，货摊的摆放顺序，商品的颜色、质地、形状、声音，买卖双方讨价还价时的言行举止等。参观结束后，组员分块写作，如一位组员描写对市场的总体印象，另一位组员描写具体的一个货摊。之后，组员相互点评修改，整合成一篇小作文。

(二)制作PPT，课堂演示

各小组基于模拟作文，制作出多模态课件，派代表在课上演示，随后进行组间提问互评。PPT制作和演讲实践时教师要提醒学生:PPT是一种多模态语类，要注意语言、颜色、字体、版面格式、图像、图表、音频、视频、演讲者眼神、表情、动作等模态之间的协同，实现话语的再现 (representation)、互动 (interaction)和构图 (composition)这三大元功能［8］17。

总之，高级英语教学中培养学生的多模态识读能力是时代发展的需要，是深入理解语篇的需要，也是提高批判思维能力的需要。在多模态识读教学内容上，除上文分析的描写文外，教师要指导学生识读挖掘其它常见文体 (如新闻报道、学术论文、文献纪录片等)中的多模态资源，辅助学生构建话语意义。在教学方法上，将传统以讲授为主的教学逐渐转变为网络环境下学生自主探究、合作学习的过程。需要说明的是，这并不是全盘否定了传统的教学方法。事实上，一些传统的教学方法如语篇分析教学法、图示教学法和语法翻译教学法都可以作为多模态识读教学的合理补充，相得益彰，不断提高教学效果。

［1］张德禄，王璐.多模态话语模态的协同及在外语教学中的体现［J］.外语学刊，2010(2):97－102.

［2］朱永生.多元读写能力研究及其对我国教学改革的启示［J］.外语研究，2008(4):10－14.

［3］New London Group.A Pedagogy of Multiliteracies:Designing Social Futures［J］.Harvard Educational Review，1996(1):60 －93.

［4］张汉熙.高级英语:第一册［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0.

［5］张德禄.多模态学习能力培养模式探索［J］.外语研究，2012(2):9－14.

［6］葛俊丽，罗晓燕.新媒介时代外语教学新视角——多元识读教学法［J］.外语界，2010(5):13－19.

［7］王慧萍.英语阅读教学中多模态识读能力的培养［J］.外语界，2010(5):20－25，10.

［8］韦琴红.论多模态话语的整体意义构建——基于一个多模态媒体语篇的话语分析［J］.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8(6):1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