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火场淬真金 雪域林海铸忠诚——西藏森林消防总队“10·27”察隅空档村灭火作战纪实

郑龙 李国焘

察隅县，藏语意为“人居住的地方”，是典型的峡谷地貌。这里山势险要，古树参天，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广阔无边，清幽的峡谷映衬着蓝天白云，群山连绵妖娆多姿。

10月27日，林芝市察隅县空档村的村民像往常一样忙碌着，有的在准备过冬的木柴，有的在驱赶牛羊，处处洋溢着宁静而祥和的气氛。

12时许，突然一缕缕烟雾从山间升腾、扩散，隐隐约约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并有火焰从林间冒出，受地形和气候影响，火情迅速向四周蔓延，严重威胁周边村庄和大片原始森林的安全。一场空前的危机和挑战不期而至！

运筹帷幄 火速增援

“是察隅县森林消防中队吗？空档村附近山上着火了！”察隅森林消防中队接到警情后，30 名指战员仅用了10 分钟就登车奔赴火场先期投入战斗。随即，林芝支队前指和巴宜区、波密、米林中队共115 人向火场快速机动。

火场位于空档村附近，在察隅河西侧，火势总体呈南北两线。受地形影响，火场植被燃烧不充分，出现断续火线。西藏森林消防总队针对火场地段特殊、时段敏感的实际，当即派出机关10 人与正在林芝支队组织教学法考核的总队考核组5 人组成总队前指，连夜奔赴火场。并及时组织昌都支队90 人、特勤大队110 人、那曲大队50 人、日喀则大队50 人，向波密、林芝、拉萨等地机动，就近备足力量。

10月28日下午，因风力增大，树木立体燃烧，形成飞火越过北侧第一条隔离带，使得火场北线失守，大火继续向北蔓延。联指决定在北线3 公里处继续开设第二条隔离带。林芝支队115 人到达火场后，立即部署到火场南线。

夜色中，每一个火点如同吐舌的怪兽，面目狰狞，蹲卧不语。每一位参战的指战员都无暇顾及个人安危，心里只涌动着一个念头：坚守南线，保卫县城安全！

10月29日，火场南线继续发展，严重威胁察隅县城安全，先期到达火场的林芝支队115 人和昌都支队90 人部署火场南线和西南线，运用“多点突破、分段围歼”的战法，采用以水灭火的方式，实施扑救，全力防止林火向察隅县城方向蔓延。

水花飘散，随风飞舞，灌进战斗员的脖领、衣袖，参战人员的内衣浸透却无暇更换。不少指战员经历冰火两重天的考验，患上感冒，却没有一人退却。

火场地势陡峭，沟壑纵横，火头在高山峭壁和山脊一带，火场枯立木、倒木较多、地表火树冠火相连，在大风的作用下，燃烧迅猛，火强度高，对扑火人员的威胁极大。

昌都市卡若区中队消防员达瓦扎巴，在得知所在中队要去增援时，刚刚离队休陪产假的他便又一次选择了“辜负”，主动请战，毅然投入到灭火第一线。截至10月30日17 时00 分，其他增援力量全部到达火场，火场南线和西南线得到有效控制。

险情不断 绝处逢生

10月31日16 时00 分，火场风力骤增，林火发展迅猛，发生爆燃，北线突破第二条隔离带。

11月1日下午，前指人员对火场北线进行再次勘察后，决定“利用背靠第二条隔离带、风向朝北的有利条件，抓住风力小、火势弱的战机，在第二条隔离带北侧实施扑打阻击”。11月2日，我部从南线调集210人至北线，利用山脚河沟，架设水泵，在第二条隔离带两侧突击扑打火线，防止大火向北蔓延。

“嘟嘟嘟嘟……”一阵急促的哨声划破天际，在山谷间回荡。“快跑，闪开，闪开，树要倒了！”特勤大队二中队长尼玛次仁不停催促指战员退到安全地带。话音刚落，这棵直径接近1.2 米、高20 余米的大树轰然倒下，瞬间溅起的烟尘让所有指战员眼前一片昏暗。

紧接着，山下又一阵急促的哨音响起。“滚石，滚石，快跑！”次仁桑珠扯着嗓子不停地喊。大树倒下之时，带起轮胎大小的石头向山下滚去，直接威胁山腰及山下指战员的生命安全。待烟尘散去后，惊魂未定的水泵手布嘎颤声说道：“幸亏大家跑得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森林消防员在灭火时，要背负着二三十公斤的装备上山，为了减轻身体的负担，往往都会只带一些干粮和一个灌满水的水壶。从山下到山上，几百米的垂直距离，却要手脚并用2 个小时才能到达。

而此时在火场南线，波密县森林消防中队三级消防士益西次仁背着20 公斤的给养正在山头上努力攀爬着。在穿过一根粗大的倒木时，灌丛卡住了他的给养包。他猛地用力，一个趔趄，摔到了3 米下被村民砍过的竹林里。他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快速移动着。“益西，你的裤子怎么湿了？”给养送到后，战友问他。益西次仁低头查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水壶破了一个洞。想起刚刚摔倒时的场景，才意识到倒下之时水壶在他的腰间被竹子刺破了。如果不是上山背着这个水壶，那竹子一定插进了他的身体……

11月3日，火场北线隔离带北侧的大火刚被扑灭。前指成员总队特种灾害救援处副处长李亮，发现在悬崖对面出现火点，且有不断扩大的趋势。经过勘察，联指考虑到对面山高坡陡，断崖地带多，山谷地带灭火危险，容易出现爆燃现象，且已经在北侧八公里处开辟第三条隔离带，已经决定不再扑打。

李亮听到结果后万分着急，找到总队前指汇报自己的想法：可以利用早晨火场无风、气温低、湿度大、取水方便，而且南侧悬崖火场已经达到三无的有利条件进行突击扑打。并立下军令状：“我带45 人‘敢死队’进行突击扑打，枪头我来扛，危险的地方我先去，摔先摔我，烧先烧我，牺牲先牺牲我，进去多少人、带出来多少人，坚决完成任务！”

李亮挑选了灭火作战经验丰富、体能素质好、行动敏捷的45 人组成“敢死队”于4日清晨6 时穿过隔离带，沿着悬崖绕过山谷向对面火点行进。11 时，他们在深四五百米的断崖处，经过2 个多小时的紧张扑打，火场已无明火。12 时，在火场西边断崖边350 米处出现了新的火点，属于稳进地表火，李亮给队员交代好彻底清理烟点的任务后，调集一组队员赶去处理，却不料一脚踩滑整个人向十几米深的断崖下滑去。

李亮在后来回忆道：“当你滑下悬崖的瞬间是身不由己，闭眼什么也看不到的，滑到十几米处时，被一根倒木挡住，睁开眼，一个盆大的石头映眼前。”“当时只感觉浑身疼痛，根本动不了，缓了几分钟后，发现幸好只是耳朵和头部被树枝划伤。”火灭后李亮讲道：“我们的消防员很可爱，领导很担当、对事业很负责。在任务面前总要有人去担当，这是我们森林队伍的政治勇气、党员的责任，不畏生死、逆火前行。我感到最幸运的是我自己摔了，四十多个兄弟没摔、没有受伤。”

当日晚上，在参战人员、当地干群的齐心协力下，明火被全部扑灭。联指对火场进行了巡视，决定4日开始清理余火。

不畏艰难 决战胜利

在灭火作战中有句俗话：“三分靠打，七分靠清。”火场的清理是扑灭森林火灾的一个不可忽视的环节，若不清理彻底，一旦复燃，扑救难度更大。11月4日，前指决定重兵投入，夺取灭火作战的全面胜利。一大早，联指做出科学部署：消防救援队伍在山下向我部救援队伍供水，我部在山腰处铺设蓄水池、架设水泵向山上供水清理。火场北线昌都支队90 人在第一道隔离带周围火烧迹地清理烟点，特勤大队110 人、那曲大队50 人、日喀则大队50 人沿第二条隔离带向火烧迹地内纵深清理。林芝支队145 人在火场南线清理。

接到命令后，指战员迅速到达指定位置，立即投入战斗。遭受火魔蹂躏的森林千疮百孔，指战员们看后格外揪心，大家一字排开，有的继续开挖隔离带，有的消灭余火、隔离火源，有的搬开倒木。

面对生死，敢于担当，是打赢生死之战的关键。受复杂的地形影响，指战员上山靠爬，下山靠滑，往返火线需近两个小时才能完成，在高原缺氧的情况下，体力透支。受高大林木、沟谷和山脊遮挡，火场通视距离十分有限，并伴随弥漫性烟雾，扑火人员观察难、判断难。饶是如此，没有一人叫苦，没有一人退却。

察隅10·27 森林火灾，西藏森林消防总队先后出动460 名指战员奔赴火场展开救援。在消防救援、军警民等3000 余名救援力量的协同配合下，经过12 天艰苦鏖战，整个火场实现“三无”。

此次灭火行动，参战指战员按照“主动、负责、安全、精细”的作战思路，严密组织，英勇作战，在高原地区、极险地域上，行动一度严重受阻的情况下主动出击，累计扑打火线7.7 公里，清理火点烟点5800 余处、站杆倒木2900 余根，打赢了“县城保卫战”、守住了第二道防线，最大限度降低了损失，是西藏森林消防总队又一次“举全力、靠人力”扑灭森林火灾的典型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