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9-03
银莎格
(广西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广西·柳州 545006)
汉藏语系语言中的量词形式丰富多彩,其特征一直是受语言学者关注和研究的重要课题。近年来,汉藏语系的量词研究不断深入,研究角度不断深化、科学化,研究成果不断涌现。壮侗语族的名量词的特征尤其引起学者的广泛关注和探讨。名量词的功能和名量词结构的指代功能是目前类型学热点,壮侗语名量词和汉语的名量词有着鲜明的差异。
仫佬语作为壮侗语族语言之一,其量词的深入分析探讨一直是处在缺失状态,这是壮侗语量词研究的一个缺憾。本文在王均、郑国乔(1980年)在《仫佬语简志》中对于仫佬语名量词研究基础上,并同样以该书所研究的仫佬语语言点,以广西罗城仫佬族自治县东门镇一带的仫佬语作为对象,展开对仫佬语名量词分析研究。通过仫佬语语言表现的特点、量词内部系统和发展特点比较,揭示名量词短语结构形式、句法和语义特征,并考察名量词功能特征。
仫佬语的名量词十分丰富。从类型学角度而言,仫佬语具有发达的名量词形式体现了仫佬语作为分析型语言的一种类型特性。名量词包含有个体量词、集合量词、兼属量词和度量衡量词,其中个体量词的特点最为鲜明。本文着重对仫佬语的个体量词的基本特征、短语结构形式和功能作用展开描写和分析。其来源有原有量词、汉语借用来的量词、名词和一定的动词(即兼属量词)。表示名词数量意义,量词具有强制使用性,句法结构模式为:数词+量词+名词。
很多名量词有可对称量的人和事物进行系统分类,即类别化。分类类别存在不同级量,这样的级量与汉语里对于很多不表达“量”的名量词的定义区分开来,更为确切地定义为类别外延范围量,即名量词称量名词类别范围大小。分类功能范围级量外延大小总体依次呈现为:类别量词-性状量词-通用量词-单个体量词。类别量词的分类功能最强,也就是类别外延范围最大,仫佬语中有6个这类量词,分别是:归类人的量词lak7、mu6“个,位”(两者都不区分性别并且可相互交换使用,lak7含有微弱的贬义,可用于强盗甚至动物等,而mu6含有尊称之意,用于指称长辈等),归类动物类量词tɔ2“只”,归类植物类量词tɔŋ6“棵”,归类物品类at7“个”等。性状量词把具有同类性状的名词(主要是物品类)归类,这类名量词数量比较多。例如:ȵən2“颗”、tjeu2“条、根”等。通用量词的归类能力是可以把部分类别量词和性状量词称量的名词泛化而归类,通用量词有2个:tsik7“只、支、块”和thaŋ5“个”。另外,单个体量词数量较大,但归类能力并不强,能称量的名词十分有限,往往只搭配1至2个名词,这类量词在句法中实际功能是把称量的名词“个体化”,也可以从级量上认为是单个体作为一类范围级量。例如:məi6“件 (衣服)”、sjen5“扇(门)”。
在语音上,大多数名量词都是单音节,极少数为双音节。双音节名量词主要是来自本身具有一定的容量、范围或幅度的名词,其所具有的容量、范围或幅度可用来称量事物,即兼属量词。例如:pu1loi2“(盛酸品的)钵”,ti6peŋ2“晒坪”。总体来说,仫佬语中的名量词的语音不会受到所修饰的名词或数量词的语音特征的影响而发生变化。
仫佬语名量词参与的语言结构可用来表示指称意义,具备构词功能,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配合关系结构上。
名量词用于计量名词时,其结构为“数词+量词+名词”,该结构的中心是名词。计量结构的数目是naːu3“一”的时候,naːu3可以省略。省略了数词naːu3的量词结构“量词(主要是单音节的个体量词)+名词”还可以表示以称量单位配合的人或事物的直接指称,其语义仍是泛指。薄文泽(2012年)亦指出泰语中有些表示名词所指事物类别的量词可单独与名词结合,表示该名词所指的那一类事物。作为同语族语言,仫佬语的“量词+名词”结构同样表现出了可以指称与称量单位配合的表示人或事物类的名词。表示指称意义的“量词+名词”的结构中心则是量词。例如:
“量词+名词”结构可泛指名词成分意义是由于仫佬语的多数量词具有别类作用,把某类名词归类为一个范围级量中,这样别类作用的量词就带有名词性质特征,蕴含以该量词归类的所有类别范围的意义内容,并且仫佬语中具有修饰语放置在中心词之后的语法特征。因此,表示指称意义的“量词+名词”结构可看作是类别量词被表示人或事物的名词修饰后,其类别范围缩小并且明确落实到具体的人或事物,别类作用的量词呈现出词头化的发展趋势。“量词+名词”结构具有和修饰成分(名词)等同的泛称性质,量词和修饰的名词的语义关系表现为蕴含关系,体现以蕴含关系结构表达语义。这种指称意义的形式,语义上我们可以理解为汉语“动物中的马”“家具里的椅子”等同的结构意义。当然,在另一层级上,由于单音节表义的清晰度小,与量词配合表示名词意义,可以增强音节的清晰度。
“量词+名词”结构在句子中实际指称意义是泛指还是对单个名词的计量,这要看在句子中的实际情况而定。例如:
仫佬语中的名量词放置在名词的前面构成的指称义,这时更多地强调了以某种类别量词归类的某物品,即强调名词的部分。而类别量词(除指人量词lak7和mu6)、性状量词和集合量词可以放置在名词的后面来表示指称义,但这时更多地强调了物品是以某种称量单位的属性、形式或状态存在的,也就是说强调了量词部分。例如:
以上几个例子中分别强调了hu3“饭”、mai4“树”、hoi1“灰”和ti6“糍粑”等物品存在形式是以量词 ȵən2“粒”、tɔŋ6“棵”、pεŋ2“堆”和khwak7“块”这样的属性、形式或状态存在的。这区别于量词前置的情况。但量词前置于名词或后置于名词都表示名词意义的具体指称。另外,两者的结构中心(并非语义核心)都是首音节,第二音节则是修饰成分。
名量词放置在一定的动词或形容词之前可以指称执行某一动作的一类人或具有某种共同特征的一类人或事物,即量词结构关系化。例如:
名量词+动词
名量词+形容词
名量词+动词/形容词结构表示指称概念,其结构中心也是名量词部分,即结构中的首音节,结构中的量词包含有某一类别事物的所有内容,动词和形容词部分对处于首音节的名量词起到了修饰说明的作用。由此看来,名量词结构具有指称意义,可以认为是仫佬语存在中心语在修饰成分之前的修饰形式。在“名量词+名词/形容词/动词”的结构中,名量词的别类功能,使其对所能称量的名词具有概括性,其后的名词、形容词和动词对名量词所概括的内容起到明确或修饰说明的作用,使其语义范围缩小明确,即表示了是什么内容或具有什么性质、状态和特征的人、动物、植物、物品或事物类别。
正是因为名量词+名词/形容词/动词的结构有了指称的意义,指称结构中的名量词成为中心成分,名词/形容词/动词成为修饰成分。因此,疑问句中可以对量词的性质进行提问,即中心词直接作为句子成分,修饰成分成为提问对象。例如:
量词作为结构中心受后置的修饰成分限定修饰,其修饰成分除了名词、形容词和动词之外,还可以是领属结构、方位词、摩声词、短语、主谓从句。例如:
相比较而言,领属结构、方位词、短语和主谓从句受其自身语义限定,作为量词的修饰成分,直接指称为量词涵盖内容中的某一内容意义或具备某种性质特征的某类别人和事物的程度并不广泛,一般情况都是省略了单一数量词naːu3“一”的表示处于限定形式的人、动物或物品。
前缀ti6加上tɔ2“只”、tɔŋ6“棵”、at7“个”、jaːŋ6“样”这几个非称量人的具有别类性质的光杆名量词连用,可指称能用这些名量词称量的所有内容。例如:
“ti6+tɔ2/tɔŋ6/at7/jaːŋ6”这样的结构在表义上对于仫佬语名词所表示的词汇意义内容(除了表示人名词外)形成了一种高度囊括的指称意义。我们可以尝试从表义层面和语序层面两个方面探讨这种结构形成的原因。首先,在表义层面,ti6音节在仫佬语中表现形式十分多样,具有语法化意义,同时又包含不少词汇意义的音节。在此,就ti6音节在语言中的实际表现而言,我们认为ti6音节本身具有了泛指类别态表示“所有人和事物”的意思,也就是在语言发展过程中,为满足语言结构表义需求,ti6音节泛指类别意义语法化与其他词汇配合使用把词汇意义明确化,形成自身只语法化的前缀构造形式。由此看来,ti6音节在表示“量”的意义上表示了最大涵盖范围程度的“全部”量,处于类别范围级量的顶端。其次,在语序层面,仫佬语修饰成分放置于中心词之后,修饰内容缩小中心词指代范围(如上文所述)。在“ti6+光杆名量词”的结构中ti6已经完成了语法化发展过程,而类别量词是仅次于ti6的具有类别概括的词汇形式,也就是ti6的实际指代范围分别落实到这几个类别内容上,这就完成了“ti6+光杆名量词”结构的广泛指称意义的表达。在句子中可以直接充当主语或宾语成分。例如:
这样的内容结构可以再进一步被修饰限定,也就是ti6加上零概念数量的名量词结构,形成“ti6+名量词+名词/形容词/动词”的结构形式泛指某一类别中的小类别人、动物或物品。例如:
“ti6+名量词+名词/形容词/动词”的结构形式用于较明确表示某一较小类别或属性范畴的人、动物或事物,与“名量词+名词/形容词/动词”的结构一样都可以表示泛称义。两者的差别在于前者指示了某一类别或属性范畴的类别整体形式,而后者用指称范畴中含有单个数量形式直接表达普遍概念的语义。例如:
鸡就是会四处乱飞。(含有用单个数量,即“任何的某一只鸡”直接表示普遍的“鸡”概念的语义)
又如:
这句话中的tɔ2jεp7和tɔ2ci1可以理解成用单个数量的“鸭”和“鸡”直接表示“鸭”和“鸡”的泛指概念。句中的tɔ2jεp7和tɔ2ci1可以用ti6tɔ2jεp7和ti6tɔ2ci1替换,这时更为整体角度 指 称“鸭”和“鸡”这两个普遍概念。
在上一节名量词的短语结构中已穿插探讨仫佬语名量词部分功能,以下进一步论述名量词的相应功能。
仫佬语的名量词对名词范畴类别进行分类,在语义特点上包含了“定性”的同时亦包含了类别级量的“定量”(如前所述)。涉及对名词计量的“数词+量词+名词”结构中,数量体现在数词上,量词作为必要成分,概括了具有同类性质内容的全部名词,其外延概括的名词范围大小决定了名量词的级量。
张元生(1979年)指出壮语的量词除了可以充当数词与名词的中介,还根据语义外延大小与后面的名词分层结合,即“类别量词+大类名+小类名”,例如ko1“棵”maːk7“果”ŋaːn4“龙眼”(龙眼树)是“植物类别量词+植物大类别名+植物小类别名”。仫佬语在量词结构中的层次结合手段和壮语相似,首先结构中作为前缀形式的外延级量类别最大的ti6音节可以和不同层次级量的名量词,即类别量词、性状量词、通用量词及单个体量词等,构成修饰限定结构把类别细化,而作为明确类别细化实际外延的处于结构最后的词汇成分,即名词及其后的修饰限定成分、动词、形容词、领属结构、方位词、短语和主谓从句等,则是作为结构中的级量类别延伸的依次缩小的独立类别界定了结构中处于前项的各个大类别所指。例如:
上例中,ti6作为前缀形式的外延级量最大的类别成分被表示动物类的类别量词tɔ2限定到动物类别,mu6“猪”和pi2“肥”作为类别量词级量延伸的小独立类别界定了整个结构中前缀类别ti6及进一步把其范围级量限定缩小的动物类别tɔ2所指的“类”依次定位明确。
在人们的客观或主观世界中,概念的内涵有泛指和特指,概念的外延也存在有定和无定以及“有界” (bounded)和“无界” (unbounded)的分别(李云兵2002年)。仫佬语表示名词性的泛指或无定概念的有名词语法聚类,上文提到的三种量词参与的结构形式亦都表示“无界”概念的泛指,而表达“有界”概念往往需要量词参与构成泛指指称形式,再配合指示词和句义来表示“有定”的特指概念。对于名词性的泛指和特指性,我们可以比较下面几个例子:
上面例子1和2中分别用单音节普通名词的mu5和带有表示动物类别量词的tɔ2mu5来泛指“猪”这一“无定”概念。其外延可以是任何一头猪。又如tsau2(拿)tsik7(只)won3(碗)ta?1(来)che1(给)əi2(我)和tsau2(拿)won3(碗)taŋ1(来)che1(给)əi2(我)中thik7won3和won3都表示普遍意义的任何碗。“猪”这个名词本身并不包含有“量”的意义,表示其特指不能直接使用指示词“这,那”,而是使用带有量词的泛指形式配合naːi6“这”和ka6“那”来表示,如例3。正如我们提出的名量词蕴含类别范围量,对名词的范围量做出了划分,这样使得其作为一种“范围”与指示词配合完成名词表示特指的语法形式,表明处于某一范围内,名词于其中作为实质内容限定意义。这就解释了为何在特指某一具体“有定”概念时,量词不可缺失的原因。正是由于量词含有这样的范围量,本身带有包含所有用其称量的名词的词汇意义,使得在语境或上下文中名词内容已明确的情况下,tɔ2(只)naːi6(这)、tɔ2(只)ka6(那)的特指表达是合法的。例 (4)中如果是缺乏明确的语境意义,我们可以把tɔ2mu5理解成没有数目“一”来明确数量的普遍概念的猪,其实际数量为“一”;也可以理解成泛指普遍概念的猪。要把指称内容是纯粹的不明数量的泛指还是数量为“一”的泛指的歧义理清,则要把数目表达出来。使用指示词配合量词参与的“名量词+名词”表示的普遍抽象意义则是把抽象的泛指概念转化成了具体的特指概念,如例(3)和(5)。然而,“量词+名词”的结构本身就有表示省略了数目是“一”的泛称概念,用表示本身具有具体的有定的“某一个地点指示”意义的指示代词naːi6“这”和ka6“那”修饰,从认知上来说,人们容易第一直觉接受被修饰后的“名量词+名词”结构的数量为“一”。如果增加“名量词+名词”结构的修饰成分,这种认知可以得到更进一步的证实,比如tɔ2(头)mu5(猪)nam1(黑色)ka5(那)“那(一头)黑色的猪”。因此,特指结构“名量词+名词+指示词”或者“名量词+指示词”的结构表示的也就是单数量的特指,如例(3)和(5)是表示数量为“一”的特指。当然,这样的单数量特指可以扩展为复数量的特指概念,比如 ɣa2(二)tɔ2(头)mu5(猪)ka6(那)“那两只猪”。
再来看一些ti6音节参与的名量词结构的特指形式:
仫佬语里除了与ti6构成泛称概念的类别量词tɔ2/tɔŋ6/at7/jaːŋ6之外,ti6音节 (配合光杆名量词表达的)的指称形式都以特指的形式存在于语句中(仫佬语里除了与ti6构成泛称概念的类别量词tɔ2/tɔŋ6/at7/jaːŋ6之外,ti6音节配合名量词构成的“ti6+量词”结构都不直接存在于语句中。这样的结构如果不配合名词、动词或形容词等使用时,往往以特指的形式存在于语句中)。即在具体句子中要加上指示代词naːi6“这”或ka6“那”的形式存在,不会直接以“ti6+lak7/mu6…”的形式出现,而是依存指示代词存在,没有指示代词,则意义不完整。这样的结构往往是以单数形式表示复数意义。例如:
显然,在仫佬语中,指示词表示的是具体有定的“某一个地点指示”的单一数量地点意义,而ti6音节本身包含的语义有“万事万物”,其语义上就限定了其语法结构不再存在复数意义,因而“ti6+名量词+指示词”结构只存在单数整体概念意义的形式,无法再受数词修饰。而结构中的量词限定深化了ti6内涵存在的类别、性状特征,而以某种类别或性状存在的物品不只一个单数的量,也就解释了“ti6+名量词+指示词”是以单数形式表示复数意义。
在句子中,特指的结构可充当主语和宾语成分。例如:
ti6不出现则表示特指一个单数意义的概念(如上所述)。例如:
如此,也就可以理解使用名词、形容词和动词把“ti6+名量词”结构语义内涵深化后的“ti6+名量词+名词/形容词/动词”结构的特指形式关于“数”的概念了。
仫佬语的名量词虽然具有别类的功能,具有概括所称量的所有名词的语义,但一般不脱离相应的语言结构形式而单独使用。然而正是在语义上名量词指代有其称量名词的涵盖性词汇意义,就是说名量词包含有不明确的数量和词汇意义,那么在一定的语境或句型中只要语境和句型提供了名量词所包含的数量和词汇具体的意义,名量词就可以单独做句子的成分,指代上文语境中出现的可用该量词称量数量的相应名词,亦即在语句中作为被饰代词功能。
仫佬语中没有直接表示动物、植物或事物的第三人称的代词形式。光杆名量词tɔ2“只”、tɔŋ6“棵”和at7“个”等在具体句子中往往可以代替上下文中或说话双方都明白的具体动物、植物或事物以及一定约定俗成的指代,在句子中做独立的成分。也就是名量词的被饰代词功能具有了第三人称代词的语法特点。
承接情况下tɔ2可以起表示动物性的人称代词“它/它们”或的意思。具体是指代单数还是复数意义,根据语境而定。可以做句子的主语或宾语,亦可在问句的答语中直接充当主语。例如:
具体上下文中,植物类量词tɔŋ6可以直接使用,相当于指植物的第三人称代词“它/它们”。
指代说话双方都明白的事物可以用量词at7(个)代替所指事物的“它/它们”。例如:
名量词tɔ2“只”、tɔŋ6“棵”和at7“个”在仫佬语中是涵盖内容最为广泛的名量词,并且具有完整的个体指称,无疑在指代动物和植物名词时,对应使用称量动植物名词完整个体的tɔ2“只”、tɔŋ6“棵”就可完成指代。然而,在语境中名词的计量量词表示物品或事件的个体完整性不足(比如性状量词),在被饰指代时更多的转用类别量词at7指代具有某种性状名词的完整个体。例如:
(我的)一把镰刀就放在田埂上,转个身,它就不见了。(tsjaːŋ1指称了镰刀性状是薄扁的,对个体的表达不完整,被饰指代就转用了指称物品的量词at7。)
这样,我们可以看出,光杆名量词在做作为被饰指代词的情况下,依靠句义就能直接表示“一个/只/棵…”的意思,名量词单一义名词化,即表达了明确的“数量”。例如:
在一定上下文中,说话双方都能清楚指称对象时,名量词可出现在“名量词+动词+名量词”的句子结构中,结构中的名量词也表示说话双方都明白的单一数量名词。例如:
仫佬语名量词本身只具备区分大小级量的类别意义,而并不体现单复数或数量多少的意义。只有和ti6配合使用以单数形式体现复数意义,或与名词、形容词或动词合成结构表示含有单数意义的普遍概念。仫佬语名量词参与的结构所呈现出来的表示指称意义的构词特征贯穿着仫佬语修饰语后置于被修饰语的语序因素,在这些结构形式中量词负载着类似名词的词汇意义,作为被修饰成分与修饰成分。仫佬语中的名词特指性指称,主要依赖于量词参与的短语结构配合指示词而得以完成。作为数量结构中的中介成分称量名词时,多数量词并不表示所修饰名词的“数量”的意义(区别于其本身表示类别幅度范围的“量”),其出现更像是类推表“数量”的度量衡量词和名词称量名词的结构模式。另外,名量词在承接的语境中,作为被饰代词直接指代所称量的名词,并且作为代词在句法上充当的独立成分又呈现出“单一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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