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天花板依然很难冲破

克里斯·纽兰兹

MSCI的调查显示，董事会女性人数更多的企业，ROE比缺乏多样性的董事会高出约40%，且公司治理也面临较少冲突。尽管如此，参与运营大公司的女性人数仍然少之又少，玻璃天花板依然坚硬。

在世界上大型企业的董事会中，女性似乎并没有占据多少分量。

尽管多年来抗议企业董事会女性人数不足的运动长盛不衰，对该问题的研究也多达数百个，但很显然，参与运营大公司的女性仍然少之又少。

多年的统计数据无一例外显示，世界各国都存在这个问题。例如，英国的女性人口占总人口的一半以上，女性职工占劳动力的近50%，女性在中小学和大学的成绩都高于男性，然而，英国100大上市企业的董事会中，女性仅占26%。

这些数字非常明确。但是，不太明确的是，企业，或者更具体地说企业的投资者，是否真的关注这个问题。

爱玛仕投资管理公司（Hermes Investment Management）的研究表明，投资者对此似乎并不关心。该资产管理公司调查了109位大股东后发现，在进行投资决策时，超过3/4的人并不重视董事会的性别构成。

爱玛仕资产管理公司业务拓展部负责人哈里特·斯蒂尔（Harriet Steel）表示：“从表面上看，企业界在增加多样性方面大踏步前进。即使在金融服务等以男性为主的行业，一些最重要的领导职务现在也是由女性担当，例如美联储主席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总裁。”

“但我们的调查结果令人失望。调查显示，女性要打破进入董事会的玻璃天花板还有一段路要走。”

对于那些努力改善这种状况的投资者而言，这些数字同样令人失望。Legal & General投资管理公司董事萨沙·萨丹（Sacha Sadan）就是其中之一。他已经对数家董事会女性人数不足的企业表达了缺乏性别多样性的担忧。Legal & General投资管理公司旗下管理着1万亿美元的资产，是英国最大的投资公司。

萨丹指出：“我不明白，为什么其他大股东只是口头表示不赞成董事会女性代表太少，但在实际行动上却似乎并不在乎这一点。董事会性别的多样化有利于做出更好的决策，为我们的养老金领取者赚更多的钱。目前，该问题并没有得到足够的推动。”

让萨丹尤其恼火的是，这不只是平等与否的问题。研究表明，拥有强有力女性领导班子的组织表现更好。他说：“我们一直支持多样性，不只因为这是一件好事，还因为这是个极好的投资决策因素。”

指数提供商摩根士丹利资本国际（MSCI）称，自2010年以来，在董事会女性人数更多的企业，ROE比缺乏多样性的董事会高出约40%。

MSCI调查了 MSCI全球基准指数中的1643家成分公司后发现，拥有强大女性领导层的公司每年的股本回报率达到10%，而没有女性领导层的公司则只有7%。MSCI认为，强有力的女性领导层是指董事会拥有三名或以上的女性，或者拥有一名女性首席执行官和至少一名其他女性董事会成员。

MSCI的其它数据显示，董事会女性成员较少的上市公司也更容易受到股东争斗、贿赂和欺诈等丑闻的影响。

MSCI高级分析师马特·莫思卡尔迪（Matt Moscardi）表示，“积极寻求减少投资资本被欺诈或贪污的可能性的投资者，应该警惕没有女性或女性很少的董事会”。他补充道：“如果一个强大、独立且高效的董事会能提升企业的风险回报率的决策质量，那么，投资者为什么不关注董事会的构成呢？”

2015年，MSCI选出了12家总市值超过250亿美元、过去3年中治理分歧高于平均水平且董事会女性成员数少于全国平均水平的跨国企业。上榜的包括纽约梅隆银行（New York Mellon）和期货交易所芝加哥商业交易所（CME），前者的13名董事中只有1人为女性，后者的29名董事中也有且只有1人为女性。上榜企业还有法国农业信贷银行（Crédit Agricole）和诺基亚（Nokia）、印度塔塔汽车公司（Tata Motors）和信实工业（Reliance Industries）。

斯蒂尔说：“这种集体迷思的危险出现在一次次的公司丑闻中，例如安然（Enron）欺诈、巴林银行（Barings）倒闭、次贷危机以及银行业危机等。董事会成员的想法一致可能很方便，但这通常不会利于业务的发展。”

MSCI没有对女性的能力和特质下任何结论，但指出董事会的女性数量应被视为“先进的管理指标矩阵中的一个数据点”。

艾玛·霍华德·博伊（Emma Howard Boyd）是“30% Club”的负责人，该集团旨在促进英国各董事会女性占比达到30%。她认为，投资者最终将会看到大量多样性的商业案例。

“越来越多的开明企业和投资者认识到，未来的成功需要各级最优秀人才的共同努力，而不只是董事会层面。他们不再是光说不做，他们已经在衡量这些行动的影响。虽然他们认识到，改进高层人才队伍的规范可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但他们对此的接受程度越来越高。”

在此之前，那些希望大公司高层有更多女性的人，只能得到依靠少数而非多数投资者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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