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模糊综合评价法的PPP项目投资风险分析

毛亮　刘畅

【摘 要】 目前，PPP模式在国内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对参与PPP模式的各利益相关方而言风险管理是十分重要的环节。文章通过文献梳理和问卷调查对风险因素进行归纳总结，将风险因素归纳为6个一级风险因素指标，35个二级风险因素指标。采用层次分析法对风险因素进行量化处理，构建风险管理控制模型；对各风险因素进行评分，确定风险的等级；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对项目进行评估，从理论和方法上为项目参与者提供可行的参考依据。构建全面的风险因素指标体系并通过建立模型对风险进行分析评价，给出相应的风险应对措施，以期为构建风险管理体系提供帮助。

【关键词】 PPP项目； 模糊综合评价法； 层次分析法； 投资风险

【中图分类号】 F28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18）15-0094-07

引 言

由于以前的土地财政模式难以支撑政府财政，为了减轻财政负担，缓解地方债务压力与风险，政府开始通过运用PPP模式逐步打破低效率状况，促进政府职能转变和治理模式转型。政府为了保障PPP项目顺利实施，连续出台了政策性文件，初步建立了协同推荐机制，建立PPP项目库和信息平台，积极创新投融资机制，完善法律法规建设，所以近年来PPP模式在各个领域运用越来越广泛，受到了政府和社会资本的青睐。但由于PPP项目具有长期性、多变性和复杂性等特点，风险比一般项目更加难以掌控，需要建立动态的风险管理体制，其既可以有效地预防和控制风险发生，又可以准确地对风险因素进行评估，并为风险管理提供保障。在PPP风险管理过程中，风险管理方法有很多，之前的风险评价中风险管理者常用的评价方法有调查和专家打分法、对照表法、蒙特卡洛模拟、盈亏平衡分析法、层次分析法、敏感性分析法和模糊综合评价法等[ 1 ]。本文将层次分析法和模糊综合评价法结合使用，能够对PPP项目风险进行更加准确的定量分析，再通过对实际案例的具体分析，从中评估和度量各风险因素对PPP项目的影响程度，对PPP项目风险管理有着重要的意义。

一、PPP项目概述

PPP（Public-Private-Partnerships）是政府和社会资本通过建立正式合同而形成的一种合作模式或特许经营。广义的PPP泛指政府与企业提供公共产品或服务而建立的长期合作关系；狭义的PPP则是指一系列基于项目融资（通过项目融资）的公共部门与私营部门长期合作、提供公共或准公共产品或服务的方式[ 2-3 ]。政府参与到PPP项目中有效地减轻了项目融资的困难，同样社会资本参与到PPP项目中可以有效地缓解政府的财政负担，双方的共同合作不仅能够实现共赢的效果，更能够为社会提供高品质的服务。PPP项目风险贯穿于整个寿命周期，而PPP项目与一般项目相比具有历时久（10～30年）、投资金额大、风险多变、涉及的利益相关方比较多等特点，导致风险的可预测性变差，风险防控的难度增大，因此在项目实施过程中风险管理变得愈发重要，需要采取有效的风险防控措施。

二、PPP模式的风险分析

（一）PPP项目风险识别

由PPP项目风险的特点知道风险管理是一个漫长而又复杂的过程，包括风险识别、风险评价、风险监控和风险应对四个阶段。风险识别是PPP项目风险管理的基础，通过收集大量的项目资料，采用一种或者多种组合，系统识别项目相关风险因素，分析风险的来源和特点[ 4 ]。因此需要在项目周期內建立一个动态的、完整的风险识别系统，利用一定的风险识别方法分析全寿命项目周期中存在的风险因素，分析风险发生的原因和过程，并对风险发生的概率和对项目的影响进行评价。有效的风险识别可以为合理的风险分担提供保障，其中常用于风险识别的方法有头脑风暴法、德尔菲法、故障树分析法、流程图法、经验数据法等。

（二）PPP项目风险分类

风险分类具有承前启后的作用，既有助于风险识别，也能影响风险评价。通过对文献的归纳总结，可将风险按以下几种方式进行分类：根据风险因素将风险分为系统风险和非系统风险，根据风险源将风险分为政治/政府风险、法律及合约风险、金融风险、建设风险、市场及运营风险、自然风险、设计风险等，根据风险的不确定性将风险分为可控风险和不可控风险，根据风险承担方将风险分为政府承担的风险、投资者承担的风险、施工方承担的风险；还可以将风险分为三个层面：宏观层面风险、中观层面风险和微观层面风险；将风险分为三个层级：国家风险、市场风险和项目风险[ 5 ]。本文通过查阅文献和分析PPP项目案例，将PPP项目风险分为政治风险、金融风险、法律及合约风险、市场及运营风险、建设风险和其他风险，这六个风险还包含了各自范围内的风险因素。

（三）PPP项目风险评价

风险评价是对已经识别过的PPP项目风险进行分析判断，是项目风险定量化的依据，也是采取有效风险管理措施的依据[ 6 ]。在风险识别和风险分类的基础上建立风险系统评价模型，整理分析项目风险因素，推算出各个风险发生概率和可能出现的损失，以此确定项目的风险水平，从而更加有效地进行风险管理。风险评价的方法有层次分析法、模糊综合评价法、盈亏平衡分析法、物元评估法、影像图法、蒙特卡洛模拟法、敏感性分析法、VaR方法等。陈玲[ 7 ]在运用专家打分法、统计概率法等风险分析方法的基础上，说明了项目风险的管理程序，但并未对PPP项目做出详细的定量分析。而聂明[ 8 ]运用CIM（Controlled Interval

and Memory Models）的串并联响应模型对PPP项目进行风险度的测量，确定风险概率分布，在案例的基础上对项目存在的风险做出定量分析。本文将在案例的基础上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对项目的风险因素进行分析评价。

（四）PPP项目风险监控

由于PPP项目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风险监控有必要形成一个动态的全过程的实时监控。当前的风险监控存在一些问题，如缺乏系统性风险监控基础研究与应用，风险监控体系不够完善，人才队伍不够规范、专业水平参差不齐，风险监控相关的法规、技术规范与标准滞后和尚未形成严谨的量化风险控制指标等，这些问题严重制约了管理者对项目的风险管理。因此需要系统开展风险监控基础理论研究，健全法律法规和技术规范，构建安全风险监控体系[ 9 ]。用于研究风险监控的方法有风险跟踪图法、审核检查法、偏差分析法等，杨树峰[ 10 ]用风险图表示法、审核检查法、偏差分析法三种方法对项目风险进行监控。在之后的风险监控过程中形成实时监控系统对管理者有效防范风险是十分重要的。

（五）PPP项目风险应对

风险应对是通过分析风险发生的概率及其影响程度对可预见的风险进行防范，有规避风险、接受风险、降低风险和转移风险四种方式。规避风险是通过改变项目计划，排除风险或风险发生的条件，对项目进行风险评估后确定是否进行风险回避，适用于项目决策和投资阶段。接受风险一般是在降低风险和转移风险不可行的情况下选择，或者进行风险预防所投入的成本超过了接受风险下的损失。降低风险是利用政策或措施将风险降低到可接受的水平，可通过建立风险管理组织体系、完善风险管理相关制度、确定风险管理的任务分工和工作流程等方式实现[ 11 ]。转移风险是将风险产生的后果转移给第三方，可通过参与保险的方式实现。

三、基于AHP-模糊综合评价的PPP项目风险评价模型

模糊综合评价法是基于模糊数学把定性评价转化为定量评价的一种综合评价方法，具有评判过程层次性和循序性、评判结果唯一性和设立评判等级的特点，能够有效地帮助管理者提高管理水平和增强决策能力[ 12 ]。模糊综合评价法受主观因素影响较大，缺乏客观的量化值，本文将在层次分析法的基础上对项目进行模糊综合评价，通过层次分析法确定各自权重，优势互补，做到定性和定量分析相结合，增加信息量，使评价结果更加客观，增强评价结果的可信度。

（一）PPP项目投资风险指标体系构建

构建PPP项目投资风险的指标体系，再根据构建的风险因素指标来确定风险的大小和对项目的影响。根据上文关于风险的分类总结，本文建立了三级指标体系，即目标层、一级指标和二级指标，将PPP项目风险分为政府/政治风险、法律及合约风险、金融风险、建设风险、市场及运营风险和其他风险6个一级指标，再将一级指标分为35个二级指标，如表1。

（二）确定评价指标权重

（四）矩阵的一致性检验

专家打分有主观因素存在，为了减少主观因素对判断矩阵的影响，采用一致性检验确保各级指标的权重具有合理性和逻辑性。其中一致性指标为CI（Consistency Index），CI=（λmax-n）/n-1，λmax为判断矩阵的最大特征根，λmax=，AWi是向量AW的第i个元素。再计算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比率CR=CI/RI，RI（Random Index）为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可以通过查表3得到。

当CR<0.1时，表明风险因素的一致性检验能够接受，量化的指标权重符合一致性检验；当CR>0.1时，表明专家打分出现错误，需要重新调整赋值重新计算，直到符合一致性检验为止。

（五）确定风险评价等级

对二级指标的各个风险因素进行风险等级评价，可以得到单因素评价矩阵Ri。

Ri=r11 r12 … r15r21 r22 … r25… … … …rn1 rn2 … rn5

运用模糊矩阵乘法计算二级指标综合模糊评价集，将二级指标权重集合Wi与单因素评价矩阵Ri进行模糊计算，即：

Ci=Wi·Ri （i=1，2，3，…，n） （5）

将（5）作为一级指标的隶属度矩阵R计算一级指标的综合评价集，即：A=W·R。

通过层次分析法确定了风险因素的权重，对风险等级进行量化，将风险分为低风险、较低风险、中等风险、较高风险和高风险五个等级，其风险评价集合为E={10，30，50，70，90}，如表4。将综合评价集合A与风险评价集合E相乘得到对风险的评价值。

四、案例分析

大安寨综合交通枢纽工程位于**市大安区大安寨，采用DBFOT模式（设计—建设—融资—经营—移交）进行建设，建设内容包含连接线道路、隧道、市政综合管线（给水、雨水、污水、燃气、电力及通信）、照明及绿化工程等，路线全长1 933米，其中连接线道路长1 003米，隧道长930米，隧道按照双向六车道+人行道慢行系统标准建设。该工程建设将有效促进城市拓展，成为疏解大安旧城至东部新城起步区的便捷通道，有力地促进起步区的建设和发展，对于串联旅游环线有着积极的意义。

在资料查阅和实地调查的基础上，根据该项目的特征建立了风险指标体系，6个一级风险因素指标，35个二级风险因素指标。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对政府机关、咨询机构、承建商、投资人、金融机构等项目涉及的利益相关方进行调查，再根据上文介绍的方法进行分析。

（1）根据上述风险层次结构图建立判断矩阵，计算各个层次的权重并对总权重进行排序。对问卷的打分结果进行分析，得出判断矩阵（表5—表11）。

分析和建议：

通过AHP-模糊综合评价法对大安寨道路PPP项目算出的评分为49.485，属于中等风险水平，需要注意该项目的风险防控。根据层次分析法可知建设风险、市场及运营风险和法律及合约风险对项目的影响较大，而政治风险、金融风险和其他风险对项目的影响相对较小。评价结果给项目的相关决策者提供参考依据的同时，也可以在项目引入战略伙伴和之后的谈判问题上发挥作用。

（1）建设方面：在建设期社会资本需注意其自身的施工条件、建设变更和技术风险，由于项目施工涉及隧道、市政综合管线（给水、雨水、污水、燃气、电力及通信）、照明及绿化工程等方面，影响项目的风险因素较多，如对隧道施工时爆破产生的风险。因此在建设过程中需要对项目涉及的道路做详细的规划，以免在后期产生纠纷，影响施工进度。

（2）市场及运营方面：项目公司应在整个运营期内，自行承担费用、责任和風险，管理、运营和维护本项目设施，并接受实施机构和其他政府部门的监管。该项目市政道路及绿化养护的范围包括道路、雨污管网、绿化以及应急处理，城市隧道保养维修主要包括隧道的土建结构、机电设施及管理用房的养护工程等，涉及的方面较多，因此需要做好运营服务方案，制定运营服务标准。

（3）法律及合约风险方面：不规范的合约将会影响各参与方的合法权益，如政府方的法律、法规、规章变更而导致建设期项目发生额外费用或工期延误，运营期项目公司运营成本费用增加，从而会影响社会资本的权益，因此在合约方面需要明确规定项目公司向政府方索赔额外费用、申请延长项目合作期限和解除合同的条件，从而减少纠纷，保障各方权益。

五、风险防范措施

综上所述，建立风险管理体系需要从以下方面着手。

一是确定合同主体及相关参与方的权利和义务。权利和义务的划分可以有效保障项目的顺利实施，因此需要合理划分各方应享有的权利和应承担的义务，减少因承担风险责任而产生的矛盾。如社会资本方享有特许经营权，但也承担相应的费用、责任和风险，并负责项目的勘察、设计、融资、建设、运营维护以及项目移交。政府方享有对项目公司特许经营全过程实施监管的权利，但也应负责立项审批手续办理和项目监督管理（监理、咨询服务等），并承担上述工作的相应费用。

二是明确建设前期工作内容和任务分担。建设前期项目公司应积极配合实施机构做好前期工作，如完成项目工程勘察、方案设计、签订保险合同并保证相关保险条款在开工前生效、确保项目资本金按进度就位。实施机构也应给项目公司完成前期工作提供必要的协助和支持，如协调相关部门和利益主体提供必要的、符合相关政策法规的资料和文件，协调政府相关部门及时完成对项目公司提交的与项目实施相关的各项申请及报批文件的审批。前期准备工作做好，可以减少风险的发生，保障项目顺利实施。

三是满足工程建设期进度、质量、安全及管理的要求。通过完善监管制度，使管理人有权在实施机构委托范围内对整个建设过程进行监控，在项目开工之前要求并监督各工程承包单位和运营服务单位投保，且在整个建设期内保持所購买保险的有效性。通过满足各方面实施的要求，保障实施的环境，可以降低风险发生的概率。

四是做好运营服务方案，制定运营服务标准。为确保项目的正常运营，减少风险发生，需要制定合理可行的运营服务方案，而政府方可提供一些外部条件，如确保项目公司在运营期内对相关资产的经营具有独享的权利。同时双方还需要制定运营服务标准，若发生运营服务变更则应由合同双方协商一致，约定对合同相关条款进行变更或修订。

五是加强风险识别。项目风险因素识别在整个风险管理体系中起着关键性作用，不仅为项目管理提供指导，还可以为风险分担提供参考。风险识别需要贯穿于整个项目周期，PPP项目中各个阶段存在着不同的风险因素，而承担者承受风险的能力也是不一样的，因此需要加强风险因素识别，将项目潜在的风险列举出来，帮助利益相关方承担相应的风险。

六是建设专业的人才队伍。PPP项目具有历时久、风险更复杂、投资金额大、风险期长且多变、涉及利益相关方多等特点，意味着需要专业的管理团队进行风险管理。专业的人才队伍涉及管理、设计、施工、金融、法律等一系列专业知识，而组建专业团队、加强复合型人才的培养，能够使其在项目建设过程中充分发挥所学专业知识，识别项目存在的风险因素，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保障项目顺利实施。

结 论

相较于国外而言，PPP项目在国内开始较晚，近年来发展较快，但是尚未形成成熟的风险防范体系，能参考的案例资料有限。本文通过风险识别、风险分类、风险评价和风险监控四个部分对PPP项目风险进行分析，归纳总结了PPP项目风险指标，运用层次分析法和模糊综合评价法确定PPP项目各个风险指标的权重，进行一致性检验，建立模糊评价数学模型，确定风险评价等级并给出评价结论。层次分析法和模糊综合评价法相结合可以将PPP项目中出现的模糊问题进行科学的定量化处理，同时该方法可操作性强，简单易懂，使结果更具有说服力。本研究尚存在不足，只能为PPP项目风险管理提供一定范围内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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