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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力提升目标下的儿童户外活动空间研究

时间:2024-12-27

单杰, 梅洪元

(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寒地城乡人居环境科学与技术工业和信息化部重点实验室,哈尔滨 150006)

0 引言

儿童群体的健康关系着健康中国战略发展[1],户外活动对儿童健康具有促进作用[2]。然而,电子信息产品的冲击、课业重压、社会安全等因素使儿童户外活动减少,肥胖、近视、心理疾病等健康问题随之而来[3]。户外空间环境能够影响儿童的户外活动,对于改善我国儿童户外活动量不足、户外活动水平较低的现状具有积极作用[4,5]。从户外空间环境设计的角度引导和支持儿童户外活动,是提升儿童健康的重要途径。

儿童户外活动的发生及活动持续时长受空间质量的影响[6]。城市空间高质量的标准之一就是空间具有活力[7],空间活力体现在空间对人及其活动的容纳力和吸引力上,人的活动是空间活力的外在表征[8]。研究儿童户外活动空间活力,对于提高空间品质,支持积极的儿童户外活动发生至关重要。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对城市空间活力的研究热度持续攀升,多从人的行为活动、空间设计、活力定量评价等研究角度展开,而针对儿童群体的城市空间活力研究鲜有。少量研究以儿童人数作为表征空间活力的要素,缺乏关于儿童游戏活动具体特征对空间活力影响的探究。参照既往研究中的空间活力表征要素[9,10],并结合儿童户外活动需求和行为特点,研究将儿童户外活动空间活力的表征要素界定为使用者数量、活动时长、活动内容多样性和活动中的交往情况四方面。

1 空间活力最小触发点—空间单元

儿童户外活动空间是由若干个空间单元集聚、组织形成的空间整体[11],其空间活力取决于空间中人的活动情况。承载和触发儿童户外活动的是一个个空间单元,探究空间单元与空间活力的内在关联,将更好的发掘空间活力的规律,进而启发设计。既往研究多按照儿童户外活动空间的功能属性对空间单元进行划分[12-14],经文献调查、案例收集和儿童户外活动行为观察,研究从儿童在空间单元中游戏活动模式的角度,对空间单元进行划分和解析。

1.1 儿童户外活动空间单元概念提出

按照儿童对空间单元的使用模式不同进行空间类型划分,提出独自式、轮流式、共享式和平行式4种类型的儿童户外活动空间单元,空间单元示例如图1所示。图1(a)独自式为空间单元与儿童的一对一活动模式,即空间单元为儿童提供个人空间领域,如摇摆类设施、洞穴等提供的空间;图1(b)轮流式为空间环境与儿童的一对多活动模式,一名儿童进行游戏行为的同时其他儿童次序等待,单次游戏行为在短时间内发生完毕,如滑梯、悬索类设施所提供的游戏空间;图1(c)共享式为空间环境与儿童的一对多活动模式,可容纳两名及以上儿童共同进行游戏活动,儿童在活动中可能发生合作行为,如角色扮演类、建构类、球类场地等提供的空间;图1(d)平行式为一名或多名儿童均可进行游戏的空间,儿童之间互不干扰,能观察到其他儿童的游戏情况,如攀爬设施、骑行场地等提供的空间。

图1 空间单元示例

1.2 空间单元的组合

对国内外儿童户外活动空间案例的空间单元布局进行抽象提取,得到以下几种空间单元基组合关系,如表1所示。

表1 空间单元的组合

2 案例调研与数据收集

2.1 调研对象概况

哈尔滨市儿童公园始建于1956年,总面积1.7万m2,是一座服务于少年儿童,且满足全龄化市民需求的免费全天开放式公园。根据预调研中儿童群体分布情况、活动设施及场地类别、区域位置、景观环境等条件选取公园内5个活动区作为主要调研对象见图2所示,进行分别观察和数据统计。

图2 调研区域位置及全景

2.2 数据收集

2020年6月~10月,选择天气晴朗、温度适宜的休息日,对公园不同分区内的儿童活动情况和设施使用情况进行调研。调查过程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选取了2个休息日,分别在10:00~11:00、15:00~16:00、18:00~19:00时段内每30min依次对5个活动区的使用状况进行全景拍摄,得到全景照片60组。将60组照片中的人群数量(仅包含所拍摄到的儿童数量)结合电子地图进行统计。同时对个别儿童进行了访谈;第二阶段调查选取4个休息日,采用行为注记法对20名儿童分别进行10min无干扰观察和记录(涉及A-D四个活动区),对每30s儿童的空间位置、活动内容及交往情况进行综合记录,得到儿童户外活动内容多样性、活动时长、交往情况的行为数据,有效数据361组。其中儿童户外活动内容被标记为走跑、攀(钻)爬、跳跃、骑行等14种行为符号[15,16]见表2;儿童交往情况标记为Z直接交往(包括一起游戏、交谈、身体接触等)和J间接交往(包括倾听或观望)。将上述20张行为地图数据在AutoCAD软件内录入到电子地图中,形成儿童户外活动行为分布图。将各种行为符号编辑成“块”,并置于不同图层,录入完毕后通过属性提取得到统计数据,用于后续分析。

表2 儿童户外活动行为符号

3 调研结果分析

3.1 第一阶段调研分析

将所调研的A~E儿童活动区按上述空间单元进行空间关系抽象提取,如表3所示,将第一阶段调研的60组全景照片中的儿童使用者对应空间单元进行标注及统计,得到每个活动区的人群分布情况见图3和各空间单元人群分布情况见图4。从各活动区人群分布情况来看,A、B、E区空间活力较好,C、D两区活力欠佳。从空间单元类型角度分析,轮流式空间单元数量最多(23处),累计使用者数量也最多(315人),其后依次为平行式(12处,184人)和共享式(11处,140人),独自式空间单元累计使用者数量最少(5处,29人),观察结果与空间单元数量和容纳能力呈基本对应关系。但小广场、球类场地等共享式空间在实际调研中使用者数量远小于空间承载能力。在对儿童的访谈中了解到,具有特殊空间形态、创新的互动方式、自然元素、科技元素等特征的空间单元,吸引更多儿童群体。

表3 A~E活动区空间特征及使用者分布概况

图3 A~E活动区人群分布

图4 空间单元人群分布

3.2 第二阶段调研分析

第二阶段调研中的行为记录反映了各个空间单元内各项行为出现的次数,也与儿童在空间单元内的停留时间呈对应关系。同时易于统计各空间单元内的活动种类和交往情况。因而研究以行为地图为依据,对活动时长、活动种类、交往情况进行分析。

3.2.1 活动时长

合唱教学对于演唱情感有着很高的要求。因此,教师除了教授学生演唱技巧外,还要注意引导学生对情感的把控。对于音乐合唱教学而言,多媒体是一项重要工具。实施多媒体教学可以利用丰富精彩的图片、视频、音乐为学生带来了不一样的学习体验,颠覆传统教师教、学生模仿的教学模式,实现动画与声音的同步,为学生带来更好的感官体验,有效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学习欲望,使歌曲变得更加容易理解和记忆,同时也能换种方式让学生了解歌曲的创作背景以及作品题材和曲调结构,体会到歌曲中蕴藏的情感,实现内心情感与歌曲情感的有效融合。

以30s为单位时间对各个空间单元内的儿童停留时间进行累加,得到活动时长分布图。如图5所示,轮流式空间单元内儿童累计停留时间最长,该类型空间单元提供的活动内容主题明确,如滑梯、吊索、平衡木等游戏为儿童提供了失重、眩晕、摇荡等刺激的体验,易于产生深刻的印象。同时,轮流式空间单元在布局上多为并列式或交错式,空间单元之间联系紧密且空间类型重复,易于儿童在多个空间单元之间往复玩耍,并能够在等待中观察到其他儿童的玩耍状况,使游戏和等待都充满趣味;共享式空间单元的累计停留时间也较长,该类型空间单元通常能容纳较多儿童同时活动,儿童停留位置多沿周边毗邻其他空间单元的区域,中心较空旷区域少有儿童停留。调查结果显示,儿童在C区的共享空间单元停留时间明显较其他区域更长,该区为嵌套式布局,儿童参与户外活动时能够进退自如,共享性较强的核心空间支持儿童的群体游戏行为,而嵌入的相对私密的空间单元能够容纳儿童个体游戏行为,空间单元之间可见性和通达性良好,便于儿童辗转于不同类型游戏之中。

图5 活动时长分布

3.2.2 活动多样性

将20名儿童在不同空间单元内的活动种类进行累计,得到活动多样性分布图。如图6所示,各空间单元内被记录的活动种类从1~6项不等,独自式空间单元的活动内容较为单一,其他各空间单元内观察到的活动内容丰富度没有显著差异。对于传统形式的空间单元,程式化的设计限制了儿童多样活动发生的可能,儿童户外活动内容主要由各个空间单元的预设游戏内容决定。调研案例B区的益智合作空间单元的空间形式独特,给儿童想象和创新的机会,从活动内容多样性方面可以看出不同儿童对该空间单元做出了不同的诠释。同时该区域为交错式空间布局,当空间单元之间紧密毗邻、相错相交时,选择性和视线通达性更强,儿童能够在进行一项游戏活动的过程中,同时观察到周围多项其他空间单元内的游戏,并能够便捷加入到其他游戏中,活动内容多样性增强。

图6 活动多样性分布

3.2.3 活动中的交往

如图7所示,独自式空间单元具有更强的私密性,其中发生直接交往活动较少,观望、倾听等间接交往活动较多发生。平行式空间单元内的儿童在活动过程中可以独自玩耍,也可以互相观望、交谈等进行简单的交往,交往程度和频率中等。轮流式、共享式空间单元中的儿童交往行为发生频繁,在游戏中出现有规则意识的协作、交谈等交往形式。这两种空间单元在布局上一般与其他空间单元联系紧密,为儿童的交往创造机会,同时又形成了一定的空间层次,使儿童能够在交往中有所选择,进退自如。轮流式空间单元在布局上常出现单元的重复,利于儿童在玩耍中对同伴的观察、语言的交流以及相互效仿、比赛等,儿童之间肢体行为的同步也促使精神上产生共鸣,触发了间接或直接交往行为的发生。共享式空间单元常作为空间组团的核心引发直接交往,嵌入其中或围绕其周围的空间单元为儿童在直接交往障碍时提供退避空间,转而进行观望、倾听等间接交往。调研案例中各个活动区多由三种或以上空间单元组成,交往情况无显著差别,仅C区交往情况略消极,可能因其核心空间单元面积过大,各空间单元布局疏远,游戏活动联系不紧密导致。

图7 交往情况分布

4 设计建议

对上述研究结果进行归纳总结,以吸引儿童前往、丰富活动内容、延长停留时间、促进活动中的交往为目标,从空间的可意象性、连接性、层次性三方面探讨空间单元与空间整体设计对儿童户外活动空间活力的影响,提出提升儿童户外活动空间活力的建议。

4.1 强化空间的可意象性

研究中的空间可意象性指儿童在游戏活动之后,能够唤起强烈的空间认知印象,通过想象和回忆可以将环境体验感受在头脑中再次呈现,使儿童产生再次玩耍的意愿,进而吸引儿童多次前往该空间进行活动,空间活力得以提升。从上述调研的空间活力数据与访谈情况可见,具有独特空间形式和互动方式的儿童户外活动空间更具活力,如B区益智翻转板活动空间、C区花朵传声空间、E区的儿童迷宫等,这些空间具有较强的可意向性,能够吸引儿童更高频、更长时间的停留,也能激发更丰富的活动类型和交往。

4.1.1 空间单元的意象片段

4.1.2 空间整体的意象叠加

空间单元的特征、数量、疏密等影响空间总体意象,儿童在各个空间单元之间往复游玩的过程中,各个独立的认知单元在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上相联系,意象叠加,形成整体空间意象,这种对空间整体的意象是动态的,并且因人而异的。空间整体提供的信息过少,会使儿童觉得乏味单调,降低儿童玩耍的意愿,而提供的刺激过多也使儿童感觉混乱疲乏,不容易形成明晰整体的空间印象。在空间总体意象的营造中,可依据各个空间单元的类型、规模、感官刺激强弱、自然特性等进行总体配置和组织。以空间单元容纳的儿童活动为着手点,对各个空间单元进行意象性分类与整合,形成自然的、地域文脉的、季节性的、创造性的、科技感的等不同活动体验主导的空间单元,全方位调动儿童的感知系统,形成趣味丰富、主次分明、强弱得当的总体空间意象。

4.2 提高空间的连接性

受注意力、身体机能、交往能力等发育特征影响,大部分儿童难于长时间集中于一件活动之中,儿童常在不同游戏活动之间反复进行,或在玩耍中被其他事物吸引。调查案例中,A区和C区内空间单元的功能组成和连接形式为空间活力提升起到积极作用,其中以轮流式和共享式为主的空间单元和交错式、嵌套式的组合方式,使活动空间的连接性提高。因而空间单元除了承载儿童不同活动行为,还应该满足多种游戏模式的自然承接,以利于丰富活动内容和延长停留时间。也为交往行为的发生提供可能,总体上有助于空间活力的提升。

4.2.1 循环路线与捷径

户外活动空间内部路径的环通使儿童更易于感受空间的连续性和整体感,空间单元沿循环路线连续展开,大大提高了空间单元之间的连接性。与仙田满先生提出的“环游结构”相契合,循环路线为儿童的探索、追逐、比赛等游戏行为提供支持,使儿童能够乐此不疲的长时间玩耍其中,显著提升了儿童户外活动停留时间,一定程度上增进了儿童之间的交往,对提升空间活力大有裨益。相反,调研案例中E区空间连接性较弱,各空间单元在步行流线单侧依次并列布置,儿童活动路线单一、不便,空间活力情况不理想;适当的捷径设计也能提高空间单元之间的连接性,有利于儿童快速转换活动内容,增加儿童在循环路线活动中的趣味,有助于活动内容多样性的提升,对儿童户外空间活力有积极影响。

4.2.2 空间单元之间的视线连接

儿童的游戏行为有效仿和聚集的特征,儿童经常在观察到其他儿童的游戏活动时,引发游戏兴趣,进而加入到新的游戏活动中。调研案例C区的嵌套式、并列式相结合的布局,使空间单元之间的视线连接紧密,空间活力情况较好。视线的通达能够提高空间单元之间的连接性,利于儿童在游戏活动的进行中对他人或周边环境进行观察,能够促进间接交往或引发直接交往,也一定程度上影响活动内容的多样性,对空间活力提升产生正向影响。

4.3 增强空间的层次性

儿童户外活动空间是多个空间单元的集合,空间单元之间的承接和递进,体现了空间组织的层次性。空间单元提供的不同活动内涵,体现了空间单元的意义层次。调研案例中C区以嵌套为主、并列为辅的空间布局有较为丰富的层次,对空间活力具有积极意义,而5个活动区普遍空间意义层次薄弱,儿童玩耍内容创新性和丰富性不足,是空间活力改善的着手点。儿童户外活动空间层次性的增强能够丰富活动内容,满足儿童在行为和心理上的不同层次的需求,一定程度上延长停留时间、增进交往,使空间环境更具活力。

4.3.1 空间单元的组构层次

儿童活动具有自主选择性,儿童可以在独立游戏的过程中,适应环境和人群,逐渐加入到小范围的群体游戏,进而加入更大范围的群体游戏。相反儿童在群体游戏进程中,如遇到能力不足、体力不支、交往不畅等情况,需要能够体面的退出游戏,顺势加入到另一项游戏中。这一儿童心理和行为的逐渐过渡,需要空间环境的支持。空间单元之间组织的层次性宜符合儿童户外活动规律,使儿童身心舒适的流连在各项游戏之中,进而使空间充满活力。如以共享式空间为核心[17],周围附以平行式和轮流式空间,再周边布置独自式空间,形成类似中心-次中心-边界的空间层次,能够很好地满足儿童游戏过程中的行为和心理需求。同时空间单元的渗透也可以丰富空间的层次,益于空间单元之间的融合和过渡。

4.3.2 空间单元的意义层次

丰富的空间意义能够吸引更多种类儿童活动的展开,有利于空间保持持久活力。同一空间单元在不同季节、不同气候条件、一天中的不同时段可能承载不同的活动内容,也就具备不同的空间意义;在同一空间单元,不同儿童对空间的理解各异,其游戏行为可能有所差异,同一空间对不同儿童的意义也不同;同一空间中,同一儿童也会在游戏中改变对空间原有的认知,在玩耍中不断的产生不同的游戏方式,空间意义的体现也经常是多样的。这种多层意义的儿童活动空间单元,应能够适应儿童的基本活动行为,适当预测潜在活动行为,激发未知活动行为。儿童活动行为的丰富,也使空间活力得以提升。

5 结语

(1) 研究从儿童游戏活动模式的角度,提出4种类型的儿童户外活动空间单元,即独自式、轮流式、共享式和平行式,并对空间单元的基本组合方式进行解析,对儿童户外活动空间在组构层面进行了理论创新。

(2) 研究通过调研数据收集和分析,对空间单元和布局如何影响儿童户外空间活力进行了论述。

(3) 文中提出了强化空间的可意象性、提高空间的连接性和增强空间的层次性三点设计建议。

此外,儿童户外活动空间活力也受到气候适宜性、环境的安全性、可供性等因素的影响,对这些问题的深入研究尚待进一步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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