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国家森林步道 助推乡村振兴——以武夷山国家森林步道为例

崔永红,岳新建,陈 怡,刘 斌,方晓敏,夏 咛,张珍珠,范 蓉,王念奎,林笑雨,严 洪

(1.福建省林业调查规划院，福建 福州 350003；2.福建省林业勘察设计院，福建 福州 350001)

国家森林步道是指穿越著名山脉和典型森林，邻近具有国家代表性的自然风景、历史文化区域，是长跨度、高品质的森林步道[1-2]。2017至2019年，国家林业和草原局(原国家林业局)先后发布3批12条国家森林步道，全长达22 000 km。这些国家森林步道跨越众多名山大川、不同气候带和典型植被类型，串联优美的自然与人文风景，打造长跨度休闲空间，形成区域旅游聚集效应，有望成为中国森林旅游新高地。国家森林步道具有国家品牌效应好、旅游资源聚集度高、设施建设投资低、整合利用见效快等特点，主要穿越生态原真性好、人口密度低、经济相对欠发达的乡村偏远地区。因此，国家森林步道不仅具有生态教育、遗产保护、文化传承、生态休闲、改善民生等多种功能，在助力乡村振兴，加快脱贫致富方面也具有独特的潜力与巨大的优势。国家森林步道推出后，得到了全国各地新闻媒体、各级地方政府、社会各界的普遍追捧，反响巨大。国家森林步道不仅是一条踏荒之道、赏景之道、吸氧之道，更是一条致富之道。本文结合武夷山国家森林步道规划建设，探讨其在助力乡村振兴战略上的特有作用。

1 国家森林步道助推乡村振兴优势

1.1 自身优势突出

其一，国家品牌效应突出。国家森林步道由国家林业和草原局统一发布，是一张国家级的旅游名片。它能够迅速提升乡村旅游产业的市场知名度，吸引各地游客，促进乡村旅游发展。其二，投资省，见效快。国家森林步道本着最低限度建设原则，充分利用原有古道、林区道路、废弃道路，新建道路路面较窄，材质简单，能够以最省的投资、最快的速度建成并投入使用，是乡村振兴中不可多得的“短、平、快”绿色项目。其三，资源聚集效应明显。国家森林步道将区域内最具观赏性、生物多样性、地方代表性、文化复合性的各类景观精品串点成线，形成各类旅游资源的聚集效应，可以满足健身徒步、生态教育、素质教育、文化传播、研学考古等不同旅游群体的需求，拓展旅游市场。其四，产品多样，适用人群广。从区域类型看，国家森林步道穿越区域分为荒野区域、近自然区域、城镇区域三种类型。荒野区域适合专业户外徒步爱好者使用；近自然区域适合一般户外爱好者使用；城镇区域适合附近居民使用。从景观丰富度看，国家森林步道跨越高山急流、密林草地、田野乡村，沿途分布有类型多样、精彩纷呈的景观资源，能够给不同徒步者带来别样的享受。如雄伟的山川河流能吸引大部分游客的青睐；武夷山脉的亚热带常绿阔叶林等地带性植被对植物爱好者具有强大的吸引力；考古爱好者可能对武夷山的闽越文化、万寿岩人类遗迹等文化古迹情有独钟；恋茶者则对境内声名远播的武夷岩茶文化流连忘返。

1.2 景观特色明显

国家森林步道将徒步者带入荒野。这些区域往往是人口稀少、经济发展滞后的大山区、林区，森林、湿地、野生动植物等资源富集。比如，在全国832个贫困县中，现有227处国家森林公园，占国家森林公园总数的近30%[3]。

武夷山国家森林步道福建境内长度1 616.64 km，涉及龙岩、南平、三明3个设区市的16个县(市、区)。从经济社会上看，根据2019年福建统计年鉴统计，步道所涉及的县(市、区)国土面积占全省土地总面积的30%，人口和GDP分别占全省的10%左右[4]。

武夷山国家森林步道沿线分布有世界遗产、国家公园、地质公园、自然保护区、森林公园、湿地公园、文化遗迹等各类景区景点167处(表1)。国家森林步道途经福建省仅有的1处国家公园、1处世界自然与人文遗产地，串联起9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8个国家级森林公园、5个国家地质公园、3个国家湿地公园。此外，步道沿途还散布国家级风景名胜区11处、国家级水利风景区1处、森林人家35处、古镇5处、古村落21处、古关隘9处、古道11条，长约68.03 km。不难看出，步道途径区域总体表现为地域广阔、人口稀少、经济发展相对落后，自然与人文景观极为丰富，且特征明显的特点。

表1 武夷山国家森林步道沿途主要经济社会和自然资源情况

1.3 市场需求激增

据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中心发布的资料统计，2012-2018年我国国内旅游人次(图1)、国内旅游收入(图2)均呈现稳步增长的总体趋势，尤其是2017年和2018年国内旅游市场出现高速增长，旅游人数和国内旅游收入保持高速增长[5]。国家林业和草原局(原国家林业局)统计数据显示，我国森林旅游人数由2012年的14.82亿人次，跃升至2018年的36.65亿人次，年平均增长率保持在20%左右(图3)；森林旅游收入从2012年的0.91万亿元增长至2018年的2.37万亿元(图4)，呈现逐年增长趋势[6]。

《2019中国徒步旅游发展报告》指出，徒步旅游参与者已经从小众化走向大众化，徒步旅游产业市场可挖掘和发展的空间无限。随着徒步旅游政策不断出台，大数据、5G技术、云计算、物联网等新技术将助力支撑徒步旅游业优质发展，促进徒步旅游跨界链接[7]。

综上，我国旅游市场发展稳中有进，后续市场潜力巨大，森林旅游人数和收入高速增长，徒步旅游逐渐成为新的热点，市场空间极为广阔。

1.4 政策扶持提速

近年来，我国旅游产业在政府政策鼓励和引导下快速发展，尤其是森林旅游和徒步旅游发展环境持续优化，促使其在旅游产业发展中占据显著地位。2011年国家林业局和国家旅游局发布《关于加快发展森林旅游的意见》，把发展森林旅游上升为国家战略，作为建设生态文明的重要任务，以及实现兴林富农，促进旅游业发展的新增长极。2016年国务院印发的《“十三·五”旅游业发展规划》中，要求优化旅游产品结构，完善旅游空间格局，大力发展乡村旅游，坚持融合驱动与创新驱动相结合，推动整合性产业要素相互移植，建设一批融合徒步等多种旅游活动为一体的旅游度假区或度假地，大力推广徒步的绿色生态出行方式。2016年国家体育总局关于印发《体育产业发展“十三·五”规划》的通知，要求充分挖掘水陆空资源，重点建设徒步骑行服务站等休闲设施。2016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加快发展健身休闲产业的指导意见》，要求推广适合公众广泛参与的健身休闲项目，加快发展徒步等普及性广、关注度高、市场空间大的运动项目，保障公共服务供给，引导多方参与。近年来，各级地方政府先后出台多种鼓励政策，引导森林旅游和徒步旅游产业的健康快速发展。可以预见，国家森林步道这一普惠性新型生态共享产品的推出，顺应旅游发展的时代潮流，必将成为今后旅游产业发展的蓝海战略区，为区域增收和乡村振兴注入巨大推动力。

2 国家森林步道助推乡村振兴途径

2.1 更新思想观念

经济的发展首先取决于思想观念的更新。武夷山国家森林步道所穿越的区域多为福建苏区或老区，所经荒野区域交通闭塞，民风淳朴。国家森林步道建成并投入使用后，将提高当地原住民思想的开放性，逐步开阔眼界，更新思想观念，增强自身造血功能，形成脱贫致富的全新理念与思维。

2.2 增强文化交流

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灵魂。国家森林步道既是一条文化长廊，也是一条文化桥梁，是文化交流的重要载体。武夷山国家森林步道投入使用后，沿线的森林文化、客家文化、红色文化、茶文化、理学文化等特色文化将成为吸引境外徒步者的一大亮点，在与不同文化的交流、碰撞中获得进一步升华与弘扬。

2.3 吸引人才资金

东部沿海地区是我国经济最为活跃的地区，人才与资金聚集，发展势头良好。武夷山国家森林步道途经的16个县(市、区)多属于是福建省经济后发展地区，经济相对不发达，人才与资金外流明显，吸引外部资金的渠道有限。国家森林步道是一张独具魅力的名片，不仅可以将徒步者带入弥足珍贵的荒野，而且能吸引各类社会闲散资金流入，从而留住人才，让山区孕育出新的生机。此外，国家森林步道建设和运营过程中将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当地居民。比如，步道的修建与维护，环境的保护，旅游配套设施的建设等，均需要投入大量劳动力，将吸引当地外出务工人员返乡参与步道建设。

2.4 美化人居环境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农村大量劳动力流向城市，闽西北山区形成大量老少村、空心村、无人村，一些村舍破败，山田荒芜，环境“脏、乱、差”。国家森林步道建设后，外来资金的注入改善乡村人居环境，使部分乡村成为步道沿途的宿营地、补给点、农家乐，为寂静的山村带来新的希望。

2.5 改善基础设施

由于没有直通高速公路或高铁，闽西北山区的不少县(市、区)正逐渐被边缘化，与东部地区在经济发展水平上的差距逐渐拉大。国家森林步道由交通、景观、保障、服务、宣教、外围等六大系统组成。它的建设将惠及沿线村镇，从而有效改善当地基础设施条件。比如服务系统将为徒步者提供补给与延伸服务的综合服务站、服务站和服务点等，部分服务站、服务点可能直接依托于乡村人家。外围系统包括当地的美食、购物、住宿、交通、医疗、救援、邮政、通讯等设施。这些设施的建设与投入使用，可有效改善当地基础设施落后的现状，进一步拉近城市与乡村的距离。

2.6 促进产业发展

森林步道沿途除富集了自然与人文旅游资源外，还有山区各类独特的林产品。如山间的竹山、茶园、瓜果；林下的菌、菇、花卉、中草药；放养于野外的鸡、鸭、鹅、鹿、兔、蜂等家畜或林间动物等。这些久居深山的原生态康养与绿色食品对城市居民具有极强的吸引力，给产业发展留下了广阔的空间。再者，旅游业的 “吃、住、行、游、购、娱”六大要素均隐藏着商机，也为产业发展提供了众多机会。

3 结语

大力实施乡村振兴，是全党和全国的重大战略举措。福建苏区与老区地广人稀，资源十分丰富，但经济相对不发达。国家森林步道建设直接穿越福建省多个苏区或老区县，为当地带来了机遇。

武夷山国家森林步道途经福建省最具荒野性、景观观赏性、植被代表性、文化独特性的区域。在振兴乡村过程中，必须正确处理保护与发展的关系，确保生态环境不破坏，把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

振兴乡村首先取决于人才，其次才是资金。鉴于目前山区人口逐年降低，资金人才短缺的现状，建议地方政府在国家森林步道建设过程中出台更优惠的政策，吸引人才与资金回流，助力乡村振兴。

根据国家森林步道的发展速度和规模，适时出台相应法律法规和规划建设标准，促进国家森林步道的有序建设和发展壮大[8]。国家森林步道建设要形成以国家为主导、各级政府推动、多部门跨区域协作的联合机制，鼓励社会团体或乡村集体共同参与。国家森林步道运营采取国家监管、社会资本或乡村集体、志愿服务者参与的方式，形成全民共建共享的氛围。国家森林步道建设资金投入以各级政府资金支持和社会资本参与的方式开展。通过上述措施，进一步加快乡村发展，实现乡村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