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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的抗争:一曲不朽的女性生命抗争之歌

时间:2024-04-24

韩冬玲

萧红是中国现代著名女作家,其文学创作,偏重客观冷峻的叙述,笔触直面人生的无奈、凄凉及人与人之间的疏离。其婚恋观,主要表现为:一是对理想婚姻的执着追求与热情赞美;二是对物质婚姻的无情揭露和尖锐批判;三是对无爱婚姻家庭的反抗和批判。她从自己的情感体验出发,深入剖析女性生命的不幸和她们在无爱婚姻中的悲惨境遇,同时,现实情感的挫折与无奈更激化了这种反抗和批判。

萧红是中国现代著名女作家,其文学创作,偏重客观冷峻的叙述,笔触直面人生的无奈、凄凉及人与人之间的疏离。她“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使中国民间群体生命“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力透纸背”。下面,我们对萧红的婚恋观进行探讨,帮助同学们对其作品和思想有更深入的了解和把握。

一、对理想婚姻的执着追求与热情赞美

可以说,萧红的人生信仰是单纯的,这种单纯的人生信仰,表现为对理想婚姻和爱情的执着追求与热情赞美。

“谁把心给我,我也会把整颗心都掏给他。”在爱的道路上,萧红执着前行。萧红的一生,是苦难和不幸的一生,又是反抗和自省的一生。情感上历经波折,思想上也经受了太多的考验。萧红在爱情和婚姻的挫折中,体验更多的是欺骗、痛楚和凄凉。反对父母的包办婚姻,“娜拉”式的出走,都表现了她勇敢、果断、坚毅的一面,但在与萧军、端木蕻良的情感纠葛中,她内心深处更多的是苦闷和忧伤。当她和萧军的爱情到了无法挽留之际,便奔向端木蕻良的怀抱,忍受了朋友的疏离和周围人的轻视、嘲讽。

爱情、婚姻的不幸让萧红受尽痛楚,但对爱情和理想婚姻的追求却并未因挫折而改变,她对温暖和爱,怀着永久的憧憬和追求。“走吧,还是走。/若生了流水一般的命运,/为何又希求着安息!”萧红一生尝试从婚姻中得到真正的幸福,但终究没有找寻到。不管是与萧军,还是与端木蕻良的感情,都充满了离离合合的酸楚。因此,她把对爱情和理想婚姻的追求,和因这追求而不得的苦闷写进作品,并使之转化为对女性命运的深切关注。萧红从自己的情感体验出发,通过“爱情缺席”的文本,深入剖析了女性生命的不幸和她们在无爱婚姻中的悲惨境遇。

萧红笔下的“生死场”,女性大多只是区别于男性的性别符号,没有真正所谓“人”的尊严和价值,在无爱的婚姻和环境的冷酷中忍受精神与肉体的双重煎熬。对女性群体悲惨命运的描写,反映了萧红在爱情幻灭后悲哀和无奈的心境。对无爱婚姻的述说,正是对爱情、婚姻向往和憧憬的一种有力折射及印证。

二、对物质婚姻的无情揭露和尖锐批判

萧红的精神需求是神圣的,这一点,就表现为对物质婚姻的尖锐批判。这里的“物质”,是指金钱、门第观念等。

以“物质”为根基的婚姻注定是不幸的,这在萧红作品中得到充分的印证。萧红作品中的夫妻关系是异化了的夫妻关系,具体表现为“人的物化”。在《生死场》中,残酷的地主剥削加上天灾人祸,农民根本无法从土地里收获丰硕的物质成果,这些贫穷、麻木的农民,只有在享受“性”的过程中才能体验到“物质”的欢乐与充实。在萧红笔下,妇女是男权社会的被侮辱与被损害者,经历着无爱的生育和毫无意义的动物式的肉体苦难。在《生死场》和《呼兰河传》中,她揭示了令人颤栗的、女性在劫难逃的自然刑罚:生育之苦和死亡之门。这些苦难的群体生命,在男权、夫权的重压下,触摸不到生命的价值和意义,被男人当作泄欲的工具,痛苦地生育,麻木地生活,又在愚昧中走向死亡。她们依附于男性,生活在男性权威建构起来的社会秩序中,在家庭中地位卑微,没有独立的人格与尊严。“附属于父兄的家庭,由一边的男人将她嫁给另一边的男人。” 她们很少思考生命的价值及人格尊严、婚姻幸福等问题,“照旧过着日子,一年柴米油盐,浆洗缝补。从早晨到晚上忙个不休。夜里疲乏之极,躺在炕上就睡了。在夜梦中并梦不到什么悲哀的或是欣喜的景况,只不过咬着牙、打着哼,一夜一夜的就都这样也过去了。” 她们最大的悲哀不仅仅是因为对无爱婚姻和生命价值的麻木、冷漠,而是对不幸命运的屈从和认同,并以此卑贱地生存。

三、对无爱婚姻家庭的反抗和批判

现实生活中,萧红遭遇了一系列情感挫折,她在这些挫折里,感悟爱情,感悟婚姻,感悟生命,并理性地反抗、批判无爱婚姻。

萧红对男权意志控制的家庭,起初是容忍和妥协,但当这种意志的控制和压抑超越了她的心理承受力,并直接危害到她的人格尊严时,就势必会有反抗,有斗争。

反对父母的包办婚姻,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是她踏上反抗封建家庭的第一步。面对家人的冷酷,萧红再次出走,逃往哈尔滨,从此开始了流浪与痛苦的生涯。萧红一生都处于情感漂泊的状态,无论是从陆振舜、萧军还是端木蕻良身上,她都没有寻找到情感和精神的皈依之所。这种孤独与漂泊感同她与家庭的背离有直接的关系。

平等、尊重、理解、温情、和谐,是萧红理想的家庭婚姻生活,而现实粉碎了这一幻想。于是,她将这种失落和对生命悲凉的理解写进作品。《生死场》就很好地展现了家庭中夫妻关系的异化和女性在封建家庭中的被奴役地位。萧红在《女子装饰的心理》中对此有深刻的认识:“男子处处站在优越地位,社会上一切法律权利都握在男子手中,女子全居于被动地位……在父权制度之下,女子仍然是受动的。”尤其在乡下,婚姻的锁链是沉重的,妻子必须想尽办法适应逃避不了的处境。

在女人对男人的依附,和被男人奴役的表象后面,隐含着对男性、家庭的恐惧。女人怕她们的男人,男人薄情,和石块一般硬,不敢触一触他。丑陋的性事和家庭暴力,都激化了女性对家庭恐惧的程度,萧红对生育的骇人描写,更是将这种恐惧发挥到极致。正是由于无爱的婚姻和家庭功能的残缺,才使得女人们暂时逃离家庭那狭小空间的束缚,在同性的友情和慰藉中寻找另外的精神家园。这种书写和述说,有意无意间颠覆着无爱的家庭和不幸的物质婚姻。

萧红从自己的情感体验出发,深入剖析女性生命的不幸和她们在无爱婚姻中的悲惨境遇,对无爱婚姻的述说,正是对爱情婚姻向往和憧憬的有力折射与印证。同时,精神需求的神圣化,使她批判以金钱、门第观念为根基的物质婚姻观,现实情感的挫折与无奈更激化了这种反抗和批判。对小说中女主人公不幸婚姻遭遇所寄予的深切同情,更是融入了她自身的情感体验和认同。萧红用她短暂的一生,奏响了一曲不朽的女性生命抗争之歌。

(甘肃省通渭县第二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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