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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义会议的那些历史细节

时间:2024-04-23

□褚银 章世森 晁华

遵义会议的那些历史细节

□褚银 章世森 晁华

张闻天作“反报告”的话音刚落,毛泽东便一反常态,站起来说:“我来说几句。”他点名批评了博古、李德,直陈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就是忽视红军运动战的优良传统、脱离红军实际情况所造成的恶果。

毛泽东的论述鞭辟入里,一下抓住了问题的实质,引起了与会人员的强烈共鸣。两条泾渭分明的军事路线激烈地撞击着、冲击着每一个与会同志的思想。博古被批驳得面红耳赤,无奈地说道:“我要考虑考虑。”

长征出发前,中央最高“三人团”决定:中央政治局成员一律分散到各军团去。毛泽东从张闻天那里得到消息后,便提出请求:自己要同张闻天、王稼祥一路同行。

在毛泽东看来,转移途中如能与这两人结伴同行,便可借机向他们宣传自己的思想和主张;若能得到他们二人的支持,对于推行正确路线,扭转目前红军面临的极为严峻的局势,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毛泽东还意识到,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因为红军在博古、李德的错误指挥下,很有可能一着不慎就全军覆没。其时,毛泽东因经受了几个月疟疾的折磨,身体非常虚弱。因此,过了于都河,他不得不坐上了担架。凑巧的是,王稼祥因在第四次反“围剿”斗争中遭敌机轰炸,右腹部伤势十分严重。长征一开始,他就坐在了担架上。张闻天身体没什么毛病,时而骑马,时而步行。

他们一路相谈。路宽时一左一右谈,路窄时一前一后谈,走上大路,就两副担架并列前进躺着谈;行军谈,休息谈,宿营时住在一起仍然在谈。路上,他们认真分析了自第五次反“围剿”以来在苏区所发生的事情以及长征途中的情况,特别是导致广昌保卫战惨败的经验教训。王稼祥不无忧虑地对毛泽东说:“中国革命的道路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毛泽东对此也是心急如焚,他虽然失去了参与谋划军事的权力,却仍然不时地提出自己对行军路线的建议。

后来,毛泽东的身体有所康复后,有时便不坐担架,到各个军团去看看。时隔40多年后,李德在他的《中国纪事》一书中作了这样的描述:毛泽东“不顾行军纪律”“一会儿呆在这个军团,一会儿呆在那个军团,目的无非是劝诱军团和师的指挥员和政委接受他的思想。”

担架上频频召开的“碰头会”,让毛泽东、王稼祥和张闻天逐渐组成了反对李德、博古错误领导的“中央队三人团”。

1935年1月,红军强渡乌江成功,尔后又迅捷智取遵义。这在客观上为中央红军的休整提供了条件。经过酝酿,党和红军领导人为遵义会议的召开作了充足的准备。毛泽东、张闻天、王稼祥经过共同讨论,由张闻天执笔写出一个反对“左”倾教条主义军事路线的报告提纲。

15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遵义老城枇杷桥召开。会议的主要议题是“检阅在反对五次‘围剿,中与西征中军事指挥上的经验与教训”。

博古首先作关于第五次反“围剿”的总结报告。他将红军的失利归结为敌强我弱,过多地强调了客观原因。接着,周恩来作了副报告。他则提出红军失利的主要原因是军事领导战略战术的错误,并主动承担了责任。针对博古为第五次反“围剿”失利所作的辩护,张闻天首先站起来批判。他的发言一针见血地指出,第五次反“围剿”以来红军接连失败的主要原因是博古、李德在军事指挥上犯下的一系列严重错误,并揭露了他们试图推脱罪责的本质,被视为博古报告的“反报告”。张闻天的发言宛如剥笋一般,从现象到本质,从事实到理论,逻辑严谨,措辞激烈,引爆了与会者积压多日的对“左”倾领导的不满和怨气,从而有力地批评了博古、李德的错误指挥,为遵义会议彻底否定单纯防御军事路线定下了基调。同时,张闻天首先站出来作这个“反报告”,也是他同“左”倾错误路线决裂的标志。

毛泽东后来在中共七大期间关于选举的讲话中说:“如果没有洛甫、王稼祥两个同志从第三次‘左,倾路线分化出来,就不可能开好遵义会议。”可以说,没有张闻天的襟怀坦荡和仗义执言,没有他为了党的利益一无所惜、除了党的利益一无所求,或将没有遵义会议的胜利召开。“反报告”为遵义会议彻底否定“左”倾军事路线作了很好的铺垫,也为毛泽东的发言奠定了基础,从而立下头功,永留史册。

1935年1月7日,中央红军占领黔北重镇遵义城,15日至17日,中共中央在遵义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到会的20人中,除了政治局委员和候补委员外,还有红军总部和各军团的主要负责人。王稼祥作为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出席了这次会议。

会议开始,博古作“主报告”、周恩来作“副报告”、张闻天作“反报告”、毛泽东就长征以来的各种争论问题作长篇发言……如此一来,会场上出现了两种完全对立的思想观点和路线方针。一场严肃而深刻的党内斗争,就完全摆到桌面上来了。

在这关键时刻,王稼祥挺身而出,旗帜鲜明地支持毛泽东的意见。同时,他严肃地批评了博古、李德在军事指挥和战略战术上的错误,指出第五次反“围剿”以来红军的接连失败,“就是李德等一再地拒绝毛泽东等同志的正确意见,否定了他们和广大群众在长期斗争中共同创造并行之有效的实际经验,少数人甚至个别人实行脱离实际的瞎指挥”。他郑重建议,立即改组中央军事指挥机构,取消李德和博古的军事指挥权,由毛泽东参与军事指挥。周恩来、朱德、刘少奇、陈云等同志相继表态支持。至此,“毛张王”的正确主张得到了绝大多数与会同志的完全同意。

多年后,王稼祥在回忆遵义会议时谈道:“我是带着伤发着烧参加会议的。毛泽东同志发言完后,我紧接着发言。我首先表示拥护毛泽东同志的观点,并指出了博古、李德等在军事指挥上的一系列严重错误,尖锐地批判了他们的单纯防御的指导思想,为了扭转当前不利局势,提议请毛泽东同志出来指挥红军部队。”伍修权同志也曾在回忆录中写道:“客观地讲,促成遵义会议的召开,起第一位作用的是王稼祥同志。”正是王稼祥这“关键一票”,在历史的重要关头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摘自《解放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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