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3
□夏攀
中联部与改革开放后的“政党外交”
□夏攀
90多年前,中国共产党正式成立,和与之曲折历程相比,中国共产党的政党外交,亦是波澜起伏。
今天北京昆玉河畔的木樨地桥西南侧,有一幢约20层的现代化玻璃幕墙大楼,这便是在许多百姓眼中颇为神秘的中联部大楼。
1951年1月16日,中联部在北京成立,刘少奇于当日签发了关于任命王稼祥为部长的通知并在致王稼祥的信中说:“中央已决定你为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其任务是与各国兄弟党联络……”。新生的中联部,需要了解各国的基本情况,特别是各国共产党的基本情况,还有作为社会主义的流派的各国社会党、社会民主党以及托派的情况等等。为了收集这些资料,王稼祥要求科长以下业务干部,在没有临时性联络工作时,每人每天要写500字的材料交给他,内容是他们研究的对象国的群众运动和对象党的情况。
王稼祥本人精通俄语、英语。他深知外语在对外联络工作中的重要作用,他特别要求中联部的工作人员必须掌握外国语言文字,部中学习外语的热情高涨。1950年代的中共政党外交,一面有中联部在扎实地做基础性工作;一面有党和国家领导人走出国门,与国外的共产党以及工人党来往。
1980年代的中国,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基本论调中,政党交往超越了意识形态的差异,有了更多的经济色彩。
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不断谋求同各国社会党和共产党建立党际关系。社会党与共产党在意识形态上有很大不同,前者秉承的是伯恩斯坦和考茨基的思想,走阶级调和的道路。
1980年7月21日,中共中央批准了中联部《关于对社会党开展工作的请示》。
1981年2月,受中共之邀,法国社会党领导人弗朗索瓦·密特朗访华,胡耀邦和邓小平分别接见了他。就在此次会面中,邓小平还兴致勃勃地接受了28名法国媒体记者的提问,并通过卫星电视,让法国人看到了中国政治家的风采。
3个月后,密特朗当选法国总统。此后的法国社会党领导人每每与中共领导人会面,总要提一句:密特朗1981年的访华给法国社会党带来了好运气。
1984年,德国社会民主党代表团接踵而至,由该党主席维利·勃兰特亲自带队,中方给予该党代表团极高的礼遇。德国记者当时这样报道:“当维利·勃兰特上星期一访问中国时,他低声说:‘人们是和蔼可亲的,有小彩旗。’”也就是在勃兰特访华期间,中共首次明确提出了“超越意识形态的分歧,谋求相互理解与合作”的方针。
随后,日本社会党、葡萄牙社会党、意大利社会党、西班牙工人社会党纷纷与中共建立了正式交往。正如学者李健在《天堑通途:中国共产党对外交往纪实》一书中所说,这一时期的中国共产党政党外交 “通过与这些国家党的关系促进了国家关系的进
一步发展,扩大了经贸和科技方面的交流和合作”。
就在中共与西欧各社会党建立关系的同时,东欧各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也纷纷派代表团来到中国,解冻双方政党的关系。
1986年10月23日,邓小平在人民大会堂会见了德国统一社会党总书记、民主德国国务委员会主席埃里希·昂纳克,两人会谈50分钟。会谈之后,双方入席就餐,忽然宴会厅内灯光大亮,昂纳克说:“太阳又出来了。”
耐人寻味的是,邓小平在会见东欧政党领袖的时候,常常向来宾重申他关于中国改革的一些著名论断。
1986年,邓小平在会见波兰统一工人党第一书记、国务委员会主席雅鲁泽尔斯基时说:“贫穷不是社会主义。”
1987年,邓小平在会见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总书记卡达尔·亚诺什时说:“民主集中制比西方的好得多,更利于团结人民。”
到1980年代末,中共几乎与所有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建立了交往,与苏共关系的太阳也呼之欲出。
1989年2月,苏联外长谢瓦尔德纳泽抵达北京。邓小平在西郊宾馆会见了他。谢瓦尔德纳泽向邓小平介绍随行人员,当苏联副外长罗高寿走到面前的时候,85岁的邓小平仔细端详着他,笑道:“我们认识,那是在50年代、60年代吵架的时候。”
3个月后,苏共中央总书记戈尔巴乔夫也来到了中国,在五六十年代曾七度访苏的邓小平对戈尔巴乔夫说:“过去的事情一风吹了,这次会晤可以概括为:结束过去、开辟未来。”
冷战结束前夕,中国共产党已与110多个国家的270多个政党建立了各种形式的联系和交往,对外工作呈现好的势头。
(摘自《瞭望东方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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