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际收支改善的结构与原因

2017年，中国国际收支得到显著改善，但同时也存在隐忧。2018年，中国的国际收支状况仍面临不确定性。

2018年3月底，国家外汇管理局公布了2017年第四季度以及全年的国际收支数据。从数据看，2017年的国际收支相较2015年、2016年有了明显改善。其中，变化最明显的的是用来刻画资本流动的非储备性质金融账户。该账户从2014年第二季度至2016年第四季度，曾连续11个季度逆差，而在2017年的四个季度则全部为正，资本持续净流出的局面基本扭转。

2017年，中国重新出现了经常账户顺差（1649亿美元）与非储备性质金融账户顺差（1486亿美元）的双顺差格局。其直接结果是国际储备重新上升。国际收支表口径的外汇储备在2015年与2016年分别减少了3423亿美元与4487亿美元，而在2017年则增加了930亿美元（除第一季度缩水外，后三个季度均持续增长）。

2016年，中国非储备性质金融账户的三个分项——直接投资、证券投资与其他投资均出现逆差（分别为-417亿美元、-523亿美元与-3167亿美元），而2017年均实现顺差（分别为663亿美元、74亿美元与744亿美元）。从规模看，中国国际收支改善的关键首先是其他投资项的由负转正，其次是直接投资。

2017年，其他投资项的资产方由2016年的-3499亿美元下降至-769亿美元，表明中国对外提供的跨境信贷在明显收缩。其中收缩最大的三个子项按照重要性排序分别为其他应收款（收缩935亿美元）、贸易信贷（收缩814亿美元）与贷款（收缩705亿美元）。同时，其他投资项的负债方余额则由2016年的332亿美元上升至1513亿美元，表明外国对中国提供的跨境信贷显著增加。其中，上升得最快的两个子项分别为货币与存款（964亿美元）以及贷款（669亿美元）。

直接投资的资产方由2016年的-2164亿美元下降至-1019亿美元，表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出现明显收缩；直接投资的负债方则由2016年的1747亿美元微降至1682亿美元。直接投资项由负转正的主要原因在于中国政府明显加强了对对外直接投资的管理。

证券投资的资产方由2016年的-1028亿美元微增至-1094亿美元，而证券投资的负债方则由2016年的505亿美元显著上升至1168亿美元。进一步分析发现，与2016年相比，2017年负债方的股权投资仅仅增长了105亿美元，而债权投资却增长了558亿美元，说明证券投资项由负转正的主要原因是外国投资者显著增加了对中国债券市场的投资。

尽管2017年中国国际收支整体上有显著改善，但依然存在两个隐忧：第一，2017年误差与遗漏项的净流出依然高达2219亿美元，显著高于同年的非储备性质金融账户顺差。除去统计因素所致，需警惕资本通过地下渠道流出的风险。第二，2017年经常账户下的服务贸易逆差创出2654亿美元的历史新高，显著高于2015年的2183亿美元以及2016年的2331亿美元。服务贸易逆差的不断攀升，同样存在资本隐蔽外流的可能。

笔者认为，2017年中国国际收支显著改善的主要原因有五：第一，央行加强了资本外流的管理措施，有效推动了对外跨境借贷规模的收缩及对外直接投资规模的下降。第二，对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的预期由单向下跌转为双向波动。尤其是2017年5月引入逆周期调节因子后，人民币对美元和CFETS篮子货币均呈现出升值态势，从而打消了市场上本币单边贬值的预期，改善了跨境资本流动状况。第三，中国一行三会自2016年年底启动的以金融业去杠杆、控风险为目的的新一轮强化监管行动，显著拉升了中国国内货币市场与债券市场利率，扩大了境内外利差，吸引了资本流入。第四，2017年中国经济触底反弹（由2016年的6.7%上升至2017年的6.9%），使国内外投资者对中国经济增长更加看好。第五，中国债券市场的开放程度有所上升，尤其是“债券通”北向的开通，吸引了更多外国机构投资者投资国内债券市场。

考虑到近期中美贸易战有进一步加剧的风险、全球金融市场波动性上升、国际地缘政治冲突激化的可能性犹存、中国经济增长在2018年或温和下行、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或双向波动等因素，2018年，中国的国际收支状况仍面临不确定性，短期内对资本外流的管理不会显著放松。

［封面秀］

《时代》沙特对美施展魅力

2018.4.16

沙特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访美三周，与特朗普总统、内阁官员以及微软、亚马逊、苹果和谷歌等公司的总裁会晤，拜访了四家报纸，走访了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他是在美国民众广泛的不信任中踏上旅程的——此前的民调显示，55%的美国人反对沙特。转变从他将头巾解开递给助手开始，这一举动展示了其访美的重点——向美国人推销其大胆冒险的沙特现代化计划，并重申沙特在中东的主导地位。

英国《旁观者》：工党准备接手伦敦

2018.4.7

杰里米•科尔宾领导的工党在2017年大选中取得了自1945年以来的最大胜利，但保守党尚不能确定这是他们面临的最大危机，还是更大危机的开始。下月，英国将举行地方选举。保守党在许多地区形势不妙，其中最令他们担心的是伦敦。首都伦敦是“科尔宾主义”的孵化地，如今“科尔宾主义”在全国获得追捧。伦敦伦敦保守党弥漫着恐慌情绪，他们认为将面临惨败。

德国《经济周刊》大脑的市场前景

2018.3.16

当前全球约有30家企业在从事脑神经学领域的商业开发，试图将最新技术与人脑相结合，创造新的经济增长点。专家估计，到2030年，脑神经产业的全球市场规模将超过300亿美元。当前，各家企业都在争取在思维读取方面率先实现突破，推出适合大众市场的脑控设备。虽然目前人类脑神经信号密码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但技术一旦突破，人类社会传统的生产和生活方式或将被颠覆。

《经济学人》

基于规则的全球贸易体系告急

2018.3.14

特朗普长期怀疑自由贸易，他嘲笑多边贸易体制，并将其视为对美国不利的贸易协定。这将给全球贸易体系带来巨大危害：一是报复升级的风险。在欧盟表示将制裁美国商品进行报复之后，特朗普又威胁要对进口的欧盟汽车加税。二是特朗普以国家安全为由对进口钢材和铝分别征收25%和10%的关税以保护有关产业，这使得世界贸易组织（WTO）陷入困境：要么特朗普引领一场挑战WTO争端解决机制的混战，要么WTO争端解决机制将质疑美国的国家安全需求。而如果是后一种情况，特朗普或许一怒之下退出WTO。

无论WTO存在什么样的问题，削弱WTO将造成灾难。如果美国不顾WTO这个国际贸易体制奉行重商主义贸易政策，其他国家定将效仿。这也许不会马上导致WTO瓦解，但将逐渐侵蚀全球化经济的重要基础，每一个人都将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