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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独特 格调高古——赏析吴明礼书法

时间:2024-04-25

文 / 吕永生

形式独特 格调高古
——赏析吴明礼书法

文 / 吕永生

书法之艺事,“观其变,可以知世之文质,观其迹,可以见君子小人,则艺而进于道矣。”此语表明了中国书法的不断演变,气象万千,可以窥见先民对宇宙万物的观念,可以体味阴阳刚柔、相克相生的古老哲学思想,也可领略华夏大地的文明现象与书法创作主体的胸怀大志。伴随着经济的发展,当代书法艺术随之蓬勃辉煌,人才辈出。尤其京城书家群墨守成规,成绩斐然,其中京城优秀书法家吴明礼先生可以说是当代中青年书家中最富有强烈创新意识的先驱者。吴先生在遵循艺术发展自律性的基础上进行革新,达到了继承与革新的辩证统一,正如李可染先生所说:“用最大的功力打进去,用最大的勇气打出来。”

吴明礼先生1975年出生于才子圣地江苏徐州,曾就读于解放军第二炮兵指挥学院、中国人民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首届中国中青年优秀书法家研究生班。吴先生的兄长在当地就是名副其实、足有成就的书法家,使之自幼受家庭墨香的熏陶而与书法结下了不解之缘,并且具有天才般的艺术表现才能,多年的军营生活,能将军人勇士般的日常队形训练技能与笔歌墨舞相结合,造就了吴先生对书法艺术的理解与思想别具一格,颇有与众不同的创新意识,尤其对秦汉文化的研究,已有一定的深度与高度,其深邃的思想与平日的艰苦实践决定了他的创作方向,趋向于古隶的演绎。

观摹吴先生近几年在全国大型的书展中频频入展与获奖的作品,隶书的艺术形象尚带有篆书的意味,但横向气势已无明显的波挑,然而已无篆书圆润纤丽的形态。其线条粗壮朴实而厚重,笔画纵横有度,沉凝遒劲。用墨浓淡枯润过渡自然,几十年的辛勤耕耘与持之以恒的临摹取法,无意识中已形成笔势徐迟沉稳而骨力洞达,再掺以行草流畅的笔意,其作品更显飘逸洒脱,自然奔放,在平正中见崎岖,于奇险中又复归平正。造型独特,亦有弛张,形体抑扬,往往采取夸张与变形的浪漫主义手段,大开大合,收放自如,金石味与篆籀气扑面而来。章法别具匠心,有行无列,貌似乱石铺街,实则富有形行而上的经营位置能力,令人焕然一新,赏心悦目。总而观之,从笔法到字法,从章法到用墨技巧,予以观赏者播种了形式独特与格调高古的精神食粮。

一幅完整的作品形式是由内在的结构和外部的艺术语言等两种形式因素构成。而且内外两种形式因素常常紧密相关,相互渗透,相互作用。从结构来看,由于吴先生对文字内部结构的演变有着深刻的理解。笔画与笔画之间,字与字之间以及行列之间的特殊组合,经过吴先生内部精神与主观意识的消解,能够激起审美者的特殊兴趣与审美情感,达到了感性与理性、形式与内容的高度统一。据笔者了解,吴先生天然与功夫俱佳,对夸张与变形的造型能力有一定的把握,并迎合了取舍、虚实、主次、疏密、掩映、斜正、开合、呼应等经营位置的艺术原理,使其笔法、字法、章法等所构成的艺术形象既新颖又古雅,既自然又活泼。独具性灵,格外至致,令人意趣盎然,美不胜收。尤其在空间的处理方面,打破了篆书的均衡与对称,删繁就简,省去了隶书横画波磔的一般特征,保持了秦汉隶变时期的原始质朴之姿,蕴含着神秘怪诞的艺术思想,按照艺术真、善、美的发展规律,其字显得空灵而妙趣横生。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神采奕奕,无画处皆成妙境。从艺术语言来探析,吴先生经过无数次的艰苦实践与大胆尝试,对笔墨技巧以及物质材料、线性线质等的运用有独到的见解与驾驭能力,并充分运用唐以前绞转与平动的微妙表现方法,逆入平出,见笔见墨,造就了线条厚重而凝炼,古朴而富有音乐般的节奏与旋律。一画之间变起伏于锋杪,再融以润涩相兼、浓淡相宜的用墨技巧,塑造了栩栩如生的艺术形象,传达了神奇变幻的艺术内容,具有准确、生动、鲜明、丰富、新颖等高质量高水平的艺术语言特点,在继承传统艺术语言的基础上,富有强烈的革新精神,并隐含着无穷变化的表现能力。

无论内部结构还是外部的艺术语言,吴先生始终将情感与思想交织在一起,达到了形而上与形而下的有机统一,令人痴迷,也令人震撼,再加上对艺术语言的灵活运用,还原了书法的本源,主张复古主义。因此,经过吴先生意象物化的精品力作显得格调高雅,古色古香,意蕴不溢于表象,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意与境合,思与境偕,融儒、释、道于一炉。

高格调的书法作品往往能表现出吴先生的美学品格与思想情操,尤能表现出吴先生的独立人格和对书法艺术继承与创新的严肃认真的态度。观其作品无不体现吴先生有着深厚的传统功底,并能恰如其分地运用秦篆、汉隶、简帛书的笔法特点,来表达相应的思想感情,遵循道法自然的艺术思想,既不装腔作势,也无娇揉造作,道与艺合,无意于法,无意于佳。俯而察之,似乎脱胎于《祀三公山碑》与帛书、篆隶相间,有的字并不像隶书那样放纵而横向逸出,意在笔先而加以约束,取篆书大雅的纵势,但各字又随形而书,长短肥瘦各有态,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其姿态丰富,委婉而华美,含而不露,典雅静穆,舒畅流丽,笔势时而曲伸,时而起伏,如虎步龙行。再细细品味,其作品又吸收了《石门颂》的艺术精髓,古拙自然,循石而行,以毫端做逆鋒状,含蓄蕴藉,中间运笔遒缓,肃穆敦厚,动静结合,奇趣逸宕。而且,还有《张迁碑》的雄厚古茂,运笔朴拙,略含生涩的特点,也融入了《西狭颂》那端庄方正,雄浑跌宕的气势,骨力内含,短促中见开张,开张外见神韵。

综上可见,吴先生平时的临帖日课就取法乎上,游离于汉碑各经典之作,拆骨还父,拆肉还母。以汉隶为标榜,另辟蹊径,已形成自己独特的隶书风格,象外之旨,书外求书,境外求境,一贯追求英国克莱夫·贝尔“有意味的形式”的艺术理念。吴先生将精神退回到自身,直接表现出主体精神的内在内容,展示内心的意象思维,表现自我,抒发情感,获得了浪漫型艺术精神美与古典型艺术静穆和悦的理想美相结合,在理性的肩膀上感性驰骋,似乎已真正吻合德国哲学家黑格尔的核心思想——艺术美是“理性的感性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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