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空间正义的城乡规划审计思路与方法

梅君艳

【摘  要】空间正义认为自由和平等构成了一个空间的正义，是指导利益分配并促进资源配置趋于合理化的基本遵循，也是实现社会公平正义的价值准则，其为城乡统筹和社会协调提供了新的研究思路和发展模式。论文从空间正义的角度出发，通过对空间正义理念、内涵及其价值的解读，探讨城乡规划审计的思路与方法，以期对我国城乡建设有所帮助。

【Abstract】Spatial justice believes that freedom and equality constitute the justice in a space， which is the basic principle to guide the distribution of interests and promote the rationalization of resources allocation， and is also the value criterion to realize social equity and justice. It provides a new research idea and development mode for comprehensive arrangement for urban and rural areas and social coordination. Start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patial justice，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ideas and methods of urban and rural planning audit through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concept， connotation and value of spatial justice， so as to be helpful to China's urban and rural construction.

【关键词】空间正义;城乡规划;审计路径

【Keywords】spatial justice; urban and rural planning; audit path

【中图分类号】TU98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1069（2020）07-0155-03

1 引言

城乡平衡发展、资源配置合理、公平正义等问题是我国城乡规划的重点关注问题，对我国现代城乡一体化建设进程产生巨大的影响，旨在追求城乡建设公平正义的空间正义也由此成为当今学者专家重点研究的项目。空间正义为城乡统筹和社会协调发展都提供了新的研究思路和发展模式，对城乡规划审计的探索实践是追求城乡空间正义的必然要求，也是我国进入新常态后面对城乡新发展情况做出的新准备。城乡审计中的空间规划问题是影响空间正义建设的一大难题，其关系到我国城乡主体的空间效益，本文通过对空间正义的探讨，寻求追求空间正义的城乡规划审计思路与方法，希望对我国城乡公平公正的现代化建设和治理有所启迪。

2 空间正义的理念与内涵

空间正义是一个从空间维度上引申出来的概念，这一概念认为自由和平等构成了空间的正义，其中，自由的定义包含了选择自由和分配自由，而平等的定义则包含了分配平等和空间平等。从主体的角度出发，空间正义的内涵表现为对不同空间主体关系的协调和约束，要求某一空间主体利益的谋取不得建立在对其他空间主体利益损害的基础之上，强调空间配置时应遵循秩序原则，并希望通过合理有序的分配实现空间正义。空间正义始终秉持着合规性理念，尊重空间发展规律，通过为不同空间主体或者同一空间的不同主体提供平等发展的权利和机会的方式，构建公平公正的社会空间。如英国伦敦在进行城市的空间规划时，指出要让伦敦成为一个“机会之城”，这个规划方向为个体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空间环境，也有利于城市空间价值的实现。空间正义在人本主义原则的指导下进行空间定位，摆脱了狭隘的空间利益而将社会的整体利益放在优先考虑的位置，在这个基础上，空间正义保障了弱势群体在空间中的生存发展权利，并不断引导空间生产对不同空间需求的共同关注，从而缩小了空间的发展差距，保证了弱势空间在发展过程中最基本的空间尊严和选择自主权。

现代社会，空间正义应用广泛并不断被赋予新的内涵。城市和乡村都是人类文明变迁和社会发展的基本空间载体，追求城乡空间正义主要体现为对城乡生产与再生产空间的合理划分，这对我国城乡建设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在我国不断加速的城乡一体化进程中，城市与乡村之间在空间分配方面出现了非正义问题，面臨着严重的非正义风险，而将空间正义理念与我国的城乡规划审计相结合，可以有效促成城乡非正义空间向正义空间的转变，缓解城乡治理中的各类矛盾，消除资本、权利对正义空间的破坏，推动城乡规划审计的正义化转向。无论是城市空间还是乡村空间，都是人类社会得以可持续发展的必要物质架构，也是社会关系得以维系的重要空间基础。对城乡规划审计的空间正义追求，就是使城乡不同主体在日常的审计实践中能够公正、合理、自由地享有最基本的空间权益。在城乡规划审计中尊重人的利益，真正做到以人为本，就要坚持空间正义的指导，按照空间正义提供的方法论进行城乡空间资源的统筹配置和合理开发，给予城乡空间同等的尊重，着力化解城乡由于发展差异所带来的一系列空间非正义问题，稳步地推进城乡空间规划审计，为中国的美好城乡建设提供强有力的保障。

3 空间正义的价值审视

3.1 空间正义的理论渊源

“空间正义”一词起源于西方，其发展有着深刻的理论渊源。自古雅典时期就有了对于正义的追寻，柏拉图时代曾提出过正义理论，随后正义理论经过洛克及罗尔斯等的延伸内容不断丰富，最终在20世纪60年代发展成为空间正义理论。

1960年后，在工业文明快速发展的同时，空间非正义问题也不断暴露，西方国家在城市空间分配上产生了严重的危机，空间被占据、隔离乃至剥夺等现象频发，从而引起了西方学者对空间问题的研究和探讨。一些学者从空间的角度出发寻找城市问题产生的根源，并在此基础上对政治及经济发展状况进行分析，试图解决城市危机、合理划分城市空间，空间正义的概念由此引入学界。随后以马克思主义为思想指导的西方学界在探讨了空间的公平性问题后提出了对空间正义的全新解读，认为空间中充斥着诸多的复杂关系，空间被这些复杂关系所支撑和支配。西方资本主义提出的空间概念是建立在资本考量的基础之上的，由此形成了空间的价值属性和生产属性，一切社会关系都可以通过空间价值来衡量，这也导致了空间正义存在范围的局限性，片面化的市场空间正义阻碍了资源在城乡、贫富之间的分配，空间生产的逐利性引发了空间不公的问题。有限的空间资源被抢占，利益分配的天枰倒向强者，弱势群体的利益被忽视，空间正义愈发成为弱势群体的呼吁，学界的目光也更多地流转向空间正义。1980年，世界经济发生了巨大转变，经济全球化也导致了空间非正义问题的日益尖锐，空间正义再次成为世界关注的重点，自此，空间正义的研究被正式提上日程，至今仍获得社会的广泛关注。

3.2 空间正义的本质和逻辑

无论是从思想道义的层面还是社会发展的层面出发，公平正义自古以来就是人们的普遍追求，空间正义是指导利益分配并促进资源配置趋于合理化的基本遵循，也是保障社会公平正义的价值准则。空间正义本质上是一种事关利益关系的公平正义，强调发展过程中各方面的协调与平衡，集中体现为空间资源配置和价值取向的平衡。可以说，公平正义是空间正义的本质内涵，实现了空间中群体利益的合理划分，有利于经济目标的实现和人文价值的促成，为社会发展提供基本的发展导向。在现代社会，空间正义被赋予了新的内涵，空间正义的基本逻辑是保证合理分配的公正和高效率的公正，追求城乡规划审计的空间正义实际上就是在追求城乡发展空间的“协调”与“平衡”，即在城乡审计建设的过程中如何做到城市空间和乡村空间发展的统一，使城乡发展能够合理科学地开展。当前，我国城乡规划审计的重点工程是保证公平正义，空间公平的建设有利于提高我国经济发展的效率，缓和社会资源分配不公的问题，整合城乡力量共同服务于现代化的小康社会建设。在当下社会发展的大环境中，坚持空间正义是提高经济发展效率的必然选择，而经济发展效率的提升必然会加快城乡建设的速度，所以我国的城乡审计规划要坚定不移地遵循空间正义的原则，为现代化城市和乡村建设保驾护航。

3.3 空间正义在城乡规划审计中的价值彰显

城乡规划的非正义性是城乡一体化建设的一大阻碍，集中体现为城市空间的延展对乡村空间的占据和挤压。城市在趋利性的发展模式下，长期剥削乡村空间的生态环境，加大了乡村治理难度的同时也为城市带来较大的空间危机，不利于城乡空间公平正义的实现。此外，在城乡空间划分时过度强调城市利益，空间内利益分配严重不均，引起城乡空间出现两极分化的现象，使乡村空间的“边缘化”更为凸显。所以，城乡规划审计迫切需要在正确理念的指导下科学推进，而空间正义对解决城乡非正义问题有很大的帮助。

城乡规划审计旨在实现城乡发展的平衡和审计过程的公正合理，对于我国当前的城乡建设而言，公平是城乡建设的价值目标，而空间正义有利于达成这一价值目标。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空间正义和城乡规划审计之间有密切的关联，用空间正义的理念指导现代城乡规划审计不仅仅能促进资源在城乡之间的合理分配，更促进了公平公正理念的推广。空间正义的发展逻辑坚持了对城乡发展规律的尊重、对审计运行规律的尊重以及对经济发展规律的尊重，妥善处理了城乡规划建设过程中的矛盾冲突，更合理有效地保护了乡村在发展过程中的空间利益，使之真正有利于城乡之间的协调发展。在城乡规划的审计实践中，正义是城乡建设的基本遵循，空间是城乡规划的重要部分。空间正义不仅存在于经济建设中，还存在于城乡规划的审计实践中，是城乡一体化的一部分，坚持空间正义的原则有利于促进城乡资源分配不均衡问题的解决，有利于打破城乡二元结构，避免城市空间对乡村空间的侵占和破坏，保护乡村空间发展的可持续性，从而在资本分配和效益分配上实现城乡空间的公平。

4 基于空间正义的城乡规划审计思路与方法

4.1 努力破解城鄉规划审计中的非正义问题

从城市空间和乡村空间规划的审计实践出发，空间正义注重城乡之间发展的均衡性和资源在城乡间分配的合理性，强调对城乡二元结构的打破，以便更好地推进城乡一体化进程。城乡规划审计的目标是破解城乡空间存在的非正义问题，为此应该秉承平等性与包容性的原则，尊重城乡之间的发展差异，针对不同空间的不同文化应平等对待，实现对城乡空间的包容。我国目前正处于城乡一体化建设的攻坚期，面对城乡的经济、政治以及文化价值理念等方面的差异，传统的城乡发展模式已难以为继，在城乡规划的审计实践中，需要充分考虑城市和乡村这两大主体的空间利益，构建以空间正义为价值准则的道德框架，努力破解城乡空间在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非正义问题，将乡村空间的利益摆放在和城市空间同等重要的位置，实现城乡规划中以公平正义为导向的发展转变，提升城乡规划审计的内涵，保障城乡居民有平等的空间意愿表达权，妥善处理城市与乡村之间的空间矛盾，提高一体化的水平与质量，打造属于城乡共同发展的真正的正义空间。

4.2 注重城乡规划特色的保护及其审计和谐

空间正义是一种独特的城乡实践方式，是指引城乡一体化建设的行动指南。在城乡的空间正义建设时，要注重科学规划，尤其要注重的是对特色空间的保护。在城乡规划的审计实践中，要从城乡的实际情况出发，对城乡建设中的审计数据收集到位，坚持空间协调、资源分配合理的城乡审计建设原则。现代化的城乡规划讲求审计和谐，而审计和谐是建立在尊重城乡共同发展利益的基础之上，城乡是不同的利益主体，应给予每个利益主体以相同的尊重和公平发展的权利，而在我国的未来城镇化规划审计中，也应当进一步加强对城乡规划特色的保护和注重审计和谐，关注现代化进程中城乡空间合理配置，构建强大的、适合城乡共同发展的空间模式，妥善处理城乡空间利益分配问题，保障城乡规划审计流程的合理性和安全性，有序推进城乡空间正义建设，促进我国社会基于城乡空间正义的共同发展和共同进步。与此同时，基于城市规划的审计实践还需从空间正义的基本原则出发，改变以往只注重城市发展利益而忽视乡村发展利益的现象，要合理统筹城乡的空间秩序，做城乡规划的建设者和管理者，对乡村空间实施相应的救济，保障乡村空间中个体的空间话语权，破除空间中存在的非正义壁垒，实现城乡规划的现代化和治理水平的现代化，寻求能够满足人们美好生活需要的最优空间规划。

4.3 着力打造城乡规划审计发展的正义空间

一个国家城市和乡村之间的关系应当是切合空间正义这一原则的。在城乡规划的审计实践中，城市和乡村的空间资源在分配方面要做到公正公平。我国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有赖于城乡空间正义的实现，要求资源在城乡的不同空间中合理安排。虽然我国城乡一体化进程在如火如荼地展开，但我国城市和乡村空间发展之间还存在着很大的差异，这不仅反映了城乡发展的不平衡性，还影响到城乡的关系，城乡空间关系的非正义性加剧了城乡的两极分化，因此，打造城乡规划审计发展的正义空间是现代化城乡建设的必经途径。在现代城乡规划中，公平正义是新型城乡审计建设的根本，公平正义不仅仅意味着城乡空间分配和资源配置的平等，还意味着城乡有同等的发展权利和现代化建设权利，面对我国城乡发展中存在的乡村空间被挤、城乡规划不合理等问题，空间公平是有效解决这类问题的手段。正义是一种内生力量，空间正义赋予了城乡共同发展的权利，保障了多元主体共享发展空间的利益，实现了城市与乡村的融合，实现了城乡公平和社会公平，因此，要努力践行空间正义。

5 结语

在城乡的规划中，要加强审计实践对城乡建设的指导，努力构建适合城乡共同发展的空间正义框架，充分发挥城市空间和乡村空间的生产力，促进城乡资源的合理配置和空间产品的科学生产，着力打破城乡的空间隔阂，推动我国的现代化城乡建设更有力的发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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