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3
徐枫
宋代的女性,真的如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躲在闺阁成一统?
这种根深蒂固的印象可能是靠不住的。美国塔夫茨大学历史学系副教授用《跨越门闾》这本书颠覆了我们固有的观念:在宋代,并不存在一个统一的、占主导地位的隔离女性或束缚女性的意识形态。男女之间的互动和交流不可避免,宋代精英男性,包括在后来历史中被描述为顽固不化和教条武断的虔诚的理学家,在现实生活中与女性打交道时也显得灵活而务实。
《跨越门闾:宋代福建女性的日常生活》[ 美] 许曼著,刘云军译 上海古籍出版社2019 年6 月
事實上,在宋代,虽然精英男性没有在儒家话语中刻意去包容女性的需求和能动性,但他们提倡女性在儒学之外寻求精神安慰和自我实现的努力。
中国的历史图景,长期以来为男性所书写。占人口一半的女性,长期以来被男性书写所忽略,这种情景在现代已经成为了历史。我们需要重新审视被尘封遮蔽的过去,拨开那神秘的面纱,告诉大家一个事实:宋代有男人,也有女人。
门闾、车轿、寺庙、墓室……重构女性的物质生活。宋代有梁红玉,有李清照,但是更多的时候,上层社会的女性是退缩在公共领域之外的,所谓“男主外,女主内”。宋代女性的声音被保存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内,这使得外人很难进入其中一探究竟,但这并不表示它们不存在。
这个空间,我们可以称之为“女性空间”。想象一下《红楼梦》那个荣国府宁国府内的世界,你就不难理解这个“女性空间”的模样。女性长期生活在其中,并不表示她们从来也不出去,乘坐宋代的交通工具——轿子——她们就可以到达她们想要到达的地方。而给她们抬轿子的,则是底层社会身份卑下的女轿夫。《鸡肋编》记载:“泉、福二州,妇人轿子则用金漆,雇妇人以荷。福州以为僧擎,至他男子则不肯肩也。”于此亦可见,所谓深锁闺阁的女性,只是上层社会大户人家的事,对于贫苦大众来说,是无所谓什么“跨越门闾”的。为了糊口,她们早就迈出了这一步。
精英女性则不同,有更多的规矩。但是她们也不是公共领域的稀有动物。比如一旦牵涉到诉讼之中,她们也不得不抛头露面进入到公共领域中来,正如我们在周星驰电影《九品芝麻官》中所看到的那样。另一方面,宋代也是宗教迅速发展的时期。由于精英男性对女性礼佛寻道方面的宽容,所以她们有更大的自由参与到宗教活动中去。她们可以去寺院参拜还愿,参拜寺庙最常见的缘由是祈福或求子,也可以出资修建寺庙,甚至出家,成为比丘尼或道姑。
在宋代,女性参与宗教庆祝活动是公开的,这引起了一些道德人士的忧虑和不安。在朱熹卸任知漳州一职大约二十年后,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漳州人陈淳在给知州赵汝谠的私人信件中,言辞激烈地批评了当地寺庙一年到头频繁举行的游行,特别是“男女聚观”的局面。
矛盾一直存在,但在看似铁板一块的儒家伦理中,还存在着不少的松动。在民间,每一个地区每一个家庭的情况都不同,女性,就在这些缝隙中生存着,有时,她们获得更大的自由,有时则相反。不论如何,她们的存在都是儒家伦理重要的组成部分,以前我们只关注男性视角的儒学,却忽略女性的存在,现在,是时候观察她们在历史中的作用的时候了。这本书正当其时。
马鸣谦的《降魔变》以敦煌为背景,讲述唐时当地政权从张氏归义军如何更替为曹氏归义军的历史。作为一本历史小说,马鸣谦以历史的后见之明,借佛教“业”的概念,营造出一种历史宿命般的森然鬼气。作者幻设出种种被他的笔所魅化的形象,如鹰、野羚、白蛇、飞鸟、大力金刚以及作为书名的降魔变壁画,他让这些幽灵从始至终潜伏于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身边或梦里,以一种冥冥之力牵引读者的阅读感官,令那些对敦煌及归义军历史不甚了了的读者,也很容易被这种作者预埋的线索吸引而进入历史的深层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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