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5
赵玉洁
《作者自叙》出自欧文代表作之一《见闻札记》。该文是一篇游记,也是一则写景抒情的散文。其文字简洁优美,清丽妩媚,用词不事雕琢,句式参差有致,结构行云流水,文字风格幽雅又浅近。
夏济安和李明两位翻译名家,都采用了归化的翻译策略,其译文在内容和风格上都处理得相当妥善。兼顾了原作的审美情趣和读者的审美需求。 但在表达和意境上又各有千秋。夏译更加贴近生活,其中又不乏古雅生僻的中文成语,读来犹如大师游历归来,侃侃而谈其所见所闻;而李译则更为古朴,句式上也更为讲究,大量排比句的使用犹如聆听大家的汇报演讲。本文将从以下几个方面对两位大家的译文做对比赏析。
一. 基调与用词
两位大家都喜欢用四字词语,将英文中的情景、概念直接带进我们中国人熟悉的文化背景内,使译文表意简洁、准确,形式上整齐匀称,语音上更富有节奏感。
夏译中的“奇风异俗、穷乡僻壤、目不暇接、无遑他求、绵延千里”等都用得十分生动形象。更妙的是英文中的句子他也可以用四字词语来表达,可见其中文功底的深厚。如第二段的第一句:“This rambling propensity strengthened with my year.”夏译为:“岁月增添,游兴更盛”。但是夏译中使用了一些生冷成语,像“耋老硕德、踵门求教、抉隐发微”。虽然可以使译文显得更加古朴雅致,但是与整个译文口语化的基调不相符合。对于一般读者来说,可能会造成阅读上的障碍,反而失掉了其音律美。
相反,李译整个基调更显古朴,用词却十分浅显易懂。正文前面欧文引用了李利《攸菲斯》里的一句话。这么短短的一句话,李译中就出现了四个“之”字:“脱壳之蛇、畸形之怪物、不居之所能、居之所愿”。现代汉语中,这么大量“之”字的使用已不复见了。不禁让我们想起古代先哲们的文章。除了“之”字,类似的还有“鄙人、平素、童稚、悉数”等。这些词奠定了整篇文章的基调,虽然偏书面语,却是一般读者都可以理解的。
二. 句式
英汉两种语言句式上的调整历来都是翻译中的一大难点。如原文第一段是八个句子,每句的主语都是“I”。译成中文时,如果不做句式上的调整,每句都以“我”开头,势必显得啰嗦累赘。这个地方,夏李两位翻译家虽然所用技巧略有不同,但是都考虑到了目的语读者的阅读习惯。译文都非常顺畅自然,不带翻译痕迹。下面我们再来看一个具体的例子。
原文最后一个部分:“I fear I shall give equal disappointment with an unlucky landscape painter…in his whole collection.”这个地方夏译完全跳脱出原文的结构,对句式做了巨大的调整:“我像个不幸的风景画家…读者诸君假如感到失望,作者只好在这里告罪了。”夏译完全将原句的顺序做了颠倒,先说不幸的画家,最后说让人失望,其间不乏增译和改写,如“作者只好在这里告罪了”原文中就是完全无迹可寻的,属于译者的再创作,却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也为全文做了一个很好的总结。相较而言,李译仍然比较遵从原文:“我想,我跟一个不幸的山水画家一样,非常令人失望…在他的整本画册中,既没有一天冰河,也没有一座火山。”这样的句式在英文中是成立的,符合英文先总后分的行文习惯。但是直接换成中文后难免给人一种戛然而止的感觉。放在全文的最后可能有些欠妥,好似话未说完,让人意犹未尽。
三. 待探讨和改进的地方
夏、李二人都是翻译名家,这两篇译文可以说各具特色,都可作为成功的译文榜样。但是人无完人,笔者认为译文中似乎还是存有偏颇的地方。
原文第一段中:“to the frequent alarm of my parents, and the emolument of the town-crier.”夏译为:“因此我常常失踪,害得家长很着急,镇上的地保把我找回来,常常因此受到奖赏。”短短的半句话中给分成了四个短句,用了两个“因此”,两个“常常”,未免太过啰嗦累赘。较之,李译:“为此我父母经常担惊受怕,而街头公告员则借此获利良多”则简洁多了。
第一段最后一句:“whence I stretched my eye over many a mile of terra incognita,”夏译为:“一哩之内的地方我是大多不认识的”。将“many a mile”译为“一哩”应该是处错译。李译中的这句就处理得较有文采:“周围绵延数英里都是未知的世界。”
第二段开头,“Books of voyages and travels became my passion,”李译的:“有关海上和陆地的游记成了我的至爱”也烦了啰嗦累赘的毛病,即使不若夏译的删减,直接译为:“我最爱读的书是游记旅行之类,”为了忠于原文,大可将“有关海上和陆地的游记”简化为“海陆游记”。
第二段最后一句:“How wistfully would I wander about the pier-heads in fine weather…”夏译:“风和日丽之日,我到码头四周去游荡,看见…”译文中“我”确实是去了码头,也看见了船只。李译:“我多么渴望在晴朗的日子里漫步于码头边,多么渴望去观察那驶向…”在句前加了“多么渴望”也就是说“我”其实并未去到码头,也未看见过船只。此处可能李译不够准确。此外“观察”、“审视等词语气太重了”,不若夏译的“看见”、“重度”自然。
第五段中,对“America”的翻译,夏译为“美洲”,李译为“美国”。诚然“America”包括了“美洲”、“美国”的地理范围和国域划分。单独来看的话都没有错。但是结合上下文,此处作者是引用几个哲学家的话,说的是任何物种到了此地都要退化。那么夏译的“美洲”应该更为妥当。
小结:夏、李两个译本都抓住了原文的特点,融合了各自的语言特色,堪称译文范本。通过对两位名家译文的对比赏析,使自己的英语水平、翻译水平有所提高,对今后的英语学习、翻译实践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参考文献:
[1]李明,《翻译批评与赏析(第二版)》,武昌,武汉大学出版
社,2011.
[2]何刚强,《笔译理论与技巧》,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
社,2009.
[3]秦洪武、王克非,《英汉比较与翻译》,北京,教学与研究出
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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