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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颢“性即气,气即性”的人性论

时间:2024-04-25

文/李哲 杨维磊 贲梦景,空军勤务学院

程颢“性即气,气即性”的人性论

文/李哲 杨维磊 贲梦景,空军勤务学院

对程颢人性论的理解,是解读其修养工夫的前提。程颢首先继承了《中庸》“天命之谓性”的说法,认为性是先天赋予的,是生而具有的。程颢对孟子“性善论”的解读即是后来理学家所说的“义理之性”,而他所说的性即是后来理学家所说的“气质之性”。程颢还认为人性善恶的不同,是由于气禀的不同所导致的。

程颢;性;气

程颢,字伯淳,宋代理学家,北宋五子之一。修养工夫是宋代理学家一直关注的话题,程颢也不例外。修养论必然以人性论为依据,修养论即是为解决现实人性的缺陷而构造的,目的是使现实的人性达到并保持理想的人性。因此,对程颢人性论的理解,是解读其修养工夫的前提。《遗书》中涉及人性论的内容并不多,程颢对人性论的观点主要体现在下面一段话中(朱子文集卷六十七《明道论性说》,以此为明道所说):

“生之谓性”,性即气,气即性,生之谓也。人生气禀,理有善恶,然不是性中元有此两物相对而生也。有自幼而善,有自幼而恶,是气禀有然也。善固性也,然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也。盖“生之谓性”、“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性时,便已不是性也。凡人说性,只是说“继之者善”也,孟子言人性善是也。夫所谓“继之者善”也者,犹水流而就下也。皆水也,有流而至海,终无所污,此何烦人力之为也?有流而未远,固已渐浊;有出而甚远,方有所浊。有浊之多者,有浊之少者,清浊虽不同,然不可以浊者不为水也。①

程颢首先继承了《中庸》“天命之谓性”的说法,认为性是先天赋予的,是生而具有的。在他看来善、恶都属人性。人性善恶的不同是由于气禀的不同所导致的,正是人所禀赋的气有善有恶,从而使得人性有了善恶的区分。这样,程颢就不再把纯粹至善作为现实人的本性。现实人性之发展“犹水流而就下也”,这是一个不存在外力作用的、自然的发展过程,或是终生都保持善性,或是出生不久便已变恶,或是生活了很久而逐渐变恶,或是恶多或是恶少。

程颢并不否定孟子的“性善论”,而是将孟子的“性善论”解释为只是指“继之者善”。“程颢认为,继之者善只是指阴阳二气流行而未形成具体事物,成之者性是具体事物形成获得了自己的规定,因而孟子没有真正说到作为具体现实的人的人性,他所说的只是作为天地之理的性,而凡是现实的人性都已不是那个作为天地之理的性了,而是由气禀决定的性了。”②程颢对孟子“性善论”的解释即是后来理学家所说的“义理之性”,而他所说的性即是后来理学家所说的“气质之性”。人为具体一物,根据二程对万物生化的观点来看,人之生也必然依据气,那么也就必然会具备“气质之性”。冯友兰说:“人之性,就其本体而言,固为至善;但人之生,既已依于气,故言人性时,即已带气禀言之。”③人性之本体是纯粹至善的,在生化过程中禀赋气而形成现实的人性,于是人的恶便产生于生化的过程中。程颢认为在理的层面人性是纯粹至善的,在现实的层面是有善有恶的。如其言:“天下善恶皆天理,谓之恶者非本恶,但或过或不及便是如此,如杨墨之类。”④“恶者非本恶”即是从“理”的层面上看,恶之本身并不是恶的,而是由于气禀导致“过或不及”。

程颢认为现实的人性是可以改变的,并且认为应当改变。他说:“如此,则人不可以不加澄治之功。故用力敏勇则疾清,用力缓怠则迟清,及其清也,则却只是元初水也,亦不是将清来换却浊,亦不是取出浊来置在一隅也。”现实的人性有善恶,所以人必须加以澄治。通过“澄治之功”使人性复归于“理”的层面,达到“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的境界。“澄治之功”的对象即是后来理学家所说的“气质之性”,因此所谓“元初水”便是未禀赋气时的性,即是后来理学家所说的“义理之性”。“澄治”即不是用善性来代替恶性,也不是将恶性区分出去,而是纠正恶性的过或不及,纠正气禀的偏差。

他又说:“义理与客气常相胜,又看消长分数多少,为君子小人之别。义理所得渐多,则自然知得,客气消散得渐少,消尽者是大贤。”《说文》中认为:“客,寄也。字从各。各,异词也。故自此托彼曰客。引申之曰宾客。宾,所敬也。客,寄也。”程颢大概是认为,或过或不及之性是需要“澄治”的,并非永恒的人性而只是人性中暂存的一部分;并且此种性属于形下层面,是依托于本然之性而存在的,故称之为“客气”。在最初始的状态,人性是纯粹至善的,在禀气而生之时,才有了“义理”与“客气”的区分。因此在程颢看来人性有两部分,一部分是禀气之后而未偏失的性亦当属于本然之性,是承继本然之性而未改变的性,他认为这种性是需要存养的;另一部分则是禀气之后出现偏差,或过或不及的性,是需要“澄治”的性,是需要“消散”的性。

这两部分性实是一种性,本然之性沾染气的偏失便是偏失了的性,偏失了的性“澄治”之后便是本然之性。在儒家的思想中,贤人和圣人是有很大差别的,圣人要高于贤人。“客气”消尽,程颢称这类人为大贤,而并非称之为圣人。因此,在程颢的心里,圣人应该是生而便无“客气”之人。程颢在这里接受了《大学》“自诚明”、“自明诚”的思想。认为圣人是由诚而明的,而普通人则是由明而诚。

因此,程颢的人性论依然以至善的本性作为本体,这便是“理”的层面上的人性。普通人在形成现实的人性的过程中,禀气而产生了善恶的区分,恶性产生或早或晚、或多或少;圣人禀气却没有受到气的沾染,依然是纯粹至善的,是“有流而至海,终无所污”者。

【注释】

①程颢、程颐:《二程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61页.

②陈来:《宋明理学》,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1年,第90页.

③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下),商务印书馆2011年,第349页.

④程颢、程颐:《二程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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