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否认后承认“骗补”被打脸 力帆股份股价跌破定增价

张诗雨

尽管对“有车缺电”或“终端闲置”算不算骗有所辩解，但力帆股份的股价已经深受“骗补”风波的影响，跌破了定增价。

新能源汽车骗补现已不是新鲜事儿了，在国家部委前段时间公布的骗补榜——《国内新能源汽车制造企业骗补和违规谋补汇总表》中，所调查的93家车企中72家榜上有名。这当中，一家车企在9月11日还发布公告称，不在被曝光的骗补车企之列，10月10日却在公告中承认骗补，这家车企便是力帆股份（601777.SH）。

力帆股份董秘汤晓东曾公开解释，公司并没有主观骗补的意愿，只是在实际操作中，细节理解上有一些偏差。那么，公司是对哪些补贴细节理解有偏差？计划如何缓解骗补事件对业绩造成的冲击？因骗补被取消补贴资格，将对公司新能源业务产生哪些影响？记者就相关问题向力帆股份发送采访提纲，并电话告知了公司员工，但并未得到公司方面的明确答复。

“骗补”风波致股价大跌

10月10日，力帆股份发布公告披露，经财政部查处，公司2015年共有2395辆汽车不符合申请补贴条件，共涉及近1.1亿元的补助金。这当中，1353辆汽车是因电池芯不达标，1328辆车电池单体生产企业与《车辆生产企业及产品公告》不一致，而被认为是骗补。

骗补对于力帆股份的代价便是： 2016年预拨补贴资格被取消，同时，1.1亿元的补助金灰飞烟灭，公司也承认，这将“对力帆乘用车产生一定资金压力”。

对于力帆股份来说，这一骗补风波影响更直接的是公司股价。

力帆股份股价的下跌源于9月9日网上发出一篇名为《网传近百家新能源车企骗补名单曝光！金额巨大》的文章，名单中就包括力帆股份的子公司——重庆力帆乘用车和重庆力帆汽车。

该消息曝光后，9月9日至9月14日间，力帆股份股价持续下跌。面对股价的连续下跌，在骗补消息曝光3天后的9月12日，力帆股份发布公告称，其并不在5家被公开曝光（同时也是骗补金额最大）的公司之列。即便如此，公司股价已由9月9日的12.52元跌至9.72元（10月19日收盘价）。

仅仅过了一个月，力帆股份便在公告承认了骗补，可谓啪啪打脸。今年8月，力帆股份还曾发起定增计划，定增价格为每股10.46元，也就是说力帆股份现股价已低于此前的定增价。

那么新能源业务对力帆股份有多重要，使得公司在骗补消息曝光后，股价大幅下滑呢？

力帆股份成立于1992年，公司产业由摩托车逐步拓展到汽车发动机及整车。近年来，公司在新能源业务上发力，今年前9月，公司共销售4424辆新能源汽车，现已推出了330EV、650EV和电动物流车等新能源车型，并且计划在2020年前推出20款纯电动及混合动力汽车，实现新能源整车累计销售50万台。

在力帆股份每股10.46元、总计22.4亿元的定增计划中，有14亿元用在新能源项目中。对于这一定增计划的目的，力帆股份透露，是为构建智能新能源汽车的完整产业链、促进公司的转型升级、借助大力发展智能新能源汽车产业实现公司的“弯道超车”。

“骗补”因对细节理解偏差

骗补并且引起轰动的公司不止力帆股份。9月初，财政部联合3个部委公布了骗补榜，所调查的93家车企中有72家涉及骗补，就连上汽、一汽、广汽这类大集团公司都榜上有名。

榜中所列的骗补类型，有“有牌无车、有车缺电、标识不符、关联方及经销商闲置、终端用户闲置”五类。力帆股份子公司——重庆力帆乘用车有限公司因“有车缺电”被认定骗补，重庆力帆汽车也因“终端闲置”被视作骗补。

因骗补被罚最惨的莫过于苏州金龙，该公司不但领不到5.2亿元的补助金，还被罚了2.6亿元。

但对于为何会去骗补，车企们的解释有相似之处。苏州金龙母公司金龙汽车曾对《投资者报》记者解释，涉及骗补因“子公司对新能源补贴政策的理解和执行上出现偏差”。力帆股份董秘汤晓东曾公开表示，公司并没有主观骗补的意愿，只是在实际操作中，细节理解上有一些偏差。

力帆股份证券事务部员工曾在接受一家媒体采访时说，我们这个不算骗，只是电池标准不符合，所以财政部也只是不予补贴。

另一些觉得委屈、喊冤的车企如西部资源和福田汽车，还向财政部提出了申诉。那么将终端闲置、电池不达标、租赁电池也归为骗补行为，这在车企眼中是否有些严苛？

某国内汽车业巨头的下属公司被认为“有车缺电”，也被归为骗补车企之列。该车企内部人士对《投资者报》记者解释，该公司因租赁电池而被认为“有车缺电”，但地方原本就鼓励新能源车电池的租赁，这样一来方便推广新能源车，二来可以降低成本。但现在上面对牵涉到租赁业务的车企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认为属于骗补。

“在公告中承认了骗补的车企肯定是有问题的，但很难对这70多家车企都做出非黑即白的判断。车企大面积地被认为骗补，也是因上面突然运动式的严肃彻查骗补，便把所有的问题堆到了台面上。”业内人士说。

但在汽车专家看来，这些挨罚的车企并不冤，它们还是借助各类方式降低电动车制造成本，但补贴款还照拿，多少都做出了些名实不符的行为。

汽车专家凌然对《投资者报》记者表示：“诚信是一个企业的软优势，如果说技术是企业骨架的话，诚信就是血液，车企骗补就是消耗自己的信誉，这样做尽管短期内得到一些实惠，但是，长期以后一旦被戳破，以后的路会越来越窄，就等于出局了。”

凌然认为，政策有漏洞只是完善的开始，哪个政策实施起来都存在漏洞，这是必然的。所以，履行政策的时候，一方面要看政府监督力度，另一方面就要看车企是否足够自觉。车企会去骗补也是投机取巧的心里作祟，既然如此，就该勇于承认错误，承受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