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议的马德里

西班牙是一个阳光极其灿烂的国家，白天太阳光照时间很长。下午7点左右的太阳犹如中国夏季下午3点。西班牙人对太阳的热爱跟中国人恰恰相反。中国人怕晒，喜欢美白，使用各种防晒、美白护肤产品，而西班牙当地人却喜欢晒黑自己。即使是烈日炎炎的正午，大街上很少有人打着遮阳伞。闲暇周末，海边沙滩上总是挤满了享受日光浴的人们，努力晒黑自己。更有甚者，商家开设了经营室内人工日光浴的美容店，专门为喜欢晒黑的人士提供服务。

得益于灿烂阳光，西班牙与其他欧洲国家工作、生活习惯也不尽相同，大致比中国慢2个小时。上午工作一般从10点开始，工作四个小时到下午2点，之后是漫长的午餐时间。离家较近的员工会选择回家午饭，享受一个好好的午休。下午办公时间基本会从4点乃至4点半开始。不过，晚上下班时间普遍较晚，大约在9点至10点。细算起来，也是实行每天8小时工作制，其工作时间相对我们来说，稍显过长。

早餐时间一般在早上8点多。早餐内容大致是：牛奶、面包、黄油、奶酪、果汁、咖啡等，如果再丰盛一些的早餐，也不过加些香肠、火腿片、煎饼、鸡蛋之类的。

午餐是西班牙人最重要的餐食。午餐时间较晚，通常是午后2点。初到西班牙的外国人对此很不习惯，常常因过了时间感到饥肠辘辘而发出抱怨声。当然，如果是2点之前到餐馆希望点餐，服务员只会送上酒水让顾客继续等待，因为只有到了2点，服务员的工作时间才算开始，才能接受顾客点餐。如果在外就餐，一般会选择位于户外的餐桌，环境优雅，当然可以享受阳光。餐馆内负责为顾客点餐的多为年长男性，笑容十分灿烂，犹如好朋友似的向顾客介绍本餐馆的特色菜。

午餐则通常先上矿泉水、气泡水、葡萄酒以及饭前零点，由同桌顾客共同食用，主要是薯片、小点心以及著名的西班牙火腿。西班牙火腿之所以珍贵美味，追本溯源最主要的原因是来自于伊比利亚黑猪的优良品质。这种珍贵的猪种主要生长在西班牙的西南部，在紧挨着西班牙西部的葡萄牙境内也有少量的养殖。而黑猪主要在橡树林活动，所以在秋天的时候可以吃到落在地上的橡木子。因此猪身上的脂肪会略微带一些淡黄色，肉质更丰腴，并且带着细致的榛果香味。当你想要品尝一片透着光亮的伊比利亚生火腿时，会有专人拿着细长的尖刀片下薄薄一片鲜嫩多汁的火腿，而这如同仪式一般的必要步骤也显示出此家火腿的纯正和师傅刀法的精湛。

之后的主菜名目繁多，五花八门，其中主要有牛肉、猪肉、鱼肉和海鲜等。随主菜一起吃的还有各种蔬菜、沙拉、面包、米饭、面条等。西班牙的面包味道不错，但缺点就是太硬，基本类似一块小砖头。只有从面包顶部最脆的地方入手，才能一步步掰开食用。就米饭来说，似乎每个餐馆永远无法掌握将米饭全部煮熟的技巧，很难吃到中国人认为已完全煮熟的米饭。主菜之后，顾客一般吃点糕点、甜食、水果或者冰淇淋等，且每个餐馆都有自己的特色甜点，十分美味。当然，对于喜欢享受的西班牙人来说，一杯正宗咖啡作为午餐的结束是最恰当的。西班牙胖子较多，这大概跟他们的饮食习惯不无关系。

西班牙的晚餐是真正的“晚”餐，一般在晚上9点开始，更晚一点的则要到10点。晚餐对于朋友间来说，更是一种聊天喝酒的好机会。平时下班后，有兴致的朋友会去附近酒吧点几瓶啤酒，一直聊天到午夜2点左右才回家休息。如果是周末，酒吧的人们会将聚会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5、6点。在早上六点离开马德里去往机场的途中，地铁里与白天一样热闹，基本都是刚狂喝、狂欢一晚上的青年男女正在回家的路上。

西班牙人能歌善舞，最为流行的西班牙舞蹈形式就是弗拉门戈舞。弗拉门戈舞热情、奔放、优美、刚健，形象地体现了西班牙人民的民族气质。此舞具有三大要素：伴奏、伴唱和舞蹈，表现主题多为上帝、女人、爱情等内容，跳弗拉门戈舞时的动作要领在于注重全身各部位动作间的充分协调，或用脚踏击，或捻动手指发出响声，或手持响板敲击而舞；每个舞句中起止与终结动作的感觉和神态，以及使顺畅的呼吸贯穿始终，特别是在举手时要用鼻吸气，而在手落下时则要大口呼气。只有这样，演员的手与臂才能看上去松弛而有弹性、柔软而有韧劲。头、肩、腰、臀和双臂的动作强烈而协调。

弗拉门戈舞多在餐馆内小剧场进行表演。当地朋友帮我们提前预约一家有名的弗拉门戈舞表演。表演时间为晚上9点半和11点各一场，每场近1个小时，门票中包含一瓶饮料。表演场地不大，可容纳200人左右，全部挤满了凳子和小圆桌。剧场中间是一个不大的舞台，离最近的观众不到2米。现场观众以外国人居多，也有从其他城市过来旅游的西班牙人。演出10点准时开始。在幽暗的灯光下，一位50多岁老者作为主唱，带着两位助唱作为伴唱首先登场。伴唱是舞蹈的组成部分，那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曲调，表达着欢快或忧伤的感情。伴唱者们击掌为节拍，同时打着响指，发出“奥莱”的呼喊声为舞蹈家助兴。伴奏由男女各一名吉他手组成，熟悉地弹奏着激昂热情或婉转悠扬的音乐。

之后轮到主角登场，上场的男舞伴穿紧身黑裤子，长袖衬衫；女舞伴则把头发向后梳成光滑的发髻，穿艳丽的服装和多层饰边的裙子。舞蹈分为三段，男女舞伴合舞以及各自一段独舞。开始时舞步缓慢，男女舞伴用头和手臂舞出各种优美而傲慢的姿势。渐渐地舞步加快，伴奏以娴熟的指法弹拨出急促多变的节奏，气势如狂风骤雨，紧紧追踪着加速的舞步，突然，吉他手在吉他上弹下最后一响，舞蹈者亮出优美的造型，一切都戛然而止，观众常常为这突如其来的结局惊住，接着便情不自禁地欢呼喝彩。男女舞伴的表演与现场观众的互动十分重要，如果男女舞伴感受到观众的热情和对舞蹈的热爱，其会更加卖力地进行高难度舞蹈表演和不断加快舞蹈频率，以回馈观众。

演出现场贴出了禁止摄像的告示。但是，喜爱弗拉门戈舞的观众仍情不自禁拿出相机记录精彩表演。每当这时，之前负责送饮料的服务员便身兼监察员，不时隐藏在某个角落中，搜索着正在摄像的观众。如被发现，监察员会用一根小激光笔射向该名观众，以示警告。

欧洲国家的医疗保障制度都很完善。偶然机会，我们也来了一次急诊体验。某天夜晚，一起在街道散步时，随行一位朋友的下颌骨出现问题，必须去医院看病。拦了一辆出租车，与只会简单英语单词的司机比划沟通后，司机终于明白我们要去晚上开业的最好的医院。进入马德里市医院二层高的白色小楼，就是医院里面非常拥挤的急诊室。我们不会西班牙文，当然医院医生、护士也大多不会英语，如何挂号的事情自然无法用比划和简单英语单词来解决。幸好旁边的某位病人家属伸出了援手，充当翻译工作。填写几张表格后，医院要求提供医保卡或者保险单。由于未随身携带旅游用的医疗保险单，被告知需提供在国内的详细单位地址。

拿着挂号单，本以为可直接去找相关科室的医生就诊，结果被安排进了临时的分诊室。两位年轻医生简单询问了病情，便告知在外耐心等待。终于明白急症室为何这般热闹和拥挤，都是经过分诊领号耐心排队的人。等待室坐满了30多号人，人手一号。不管是青年人，还是老人、儿童，都一同排队；同时，头破的、受了轻伤的乃至痛的哇哇叫的，都必须无奈地继续等待。

后经了解，私立医院晚上不开门应诊。马德里市医院是当地最大的公立医院，医生技术水平最高，医疗设备最先进齐备，同时也是晚上唯一设置急诊的公立医院。由于病人太多，负责急诊的医生相对较少，必须由分诊室医生进行初步检查。除非病情十分严重或者有生命危险的，才能被优先诊治；否则，均被要求在外排号等待。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听着不太熟悉的西班牙语的数字叫号，终于轮到了我们。医生技术还是不错的，不到10分钟就治疗完毕。当我们离开医院的时候都感到奇怪，难道国外医院看病都不用给钱么，对外国人也是这样，真是福利国家。不过，朋友告诉我们，在公立医院看病，当地人都使用医保卡，患者只用支付10%的费用，其余部分均可以报销；而在私立医院，报销的比例大概为70%至75%，自己负担的部分相对较多。对于外国人看病，由于不能提供旅游保险单，医院做法是把本次看病的账单寄回患者留下的国内单位地址。很难想象，何时能收到这份来自异国的医疗账单，又该怎么去支付了……

“噢啦，噢啦”，西班牙人正在向中国人问好，欢迎来到西班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