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张效瑾
奈达(1993)认为文化是社会信仰与社会习俗的总和。随着岁月积累与沉淀,一些民族形成其文化中特有的词汇和习语,这些词就是文化负载词。翻译不仅是语言沟通的桥梁,更是文化传递的使者,在跨文化交际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康凯,2015)。如何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文化负载词的英译显得尤为重要。
鲁迅的代表作之一《孔乙己》被学术界赋予极高的赞誉,广受研究者的青睐。在众多译本中,杨戴夫妇翻译的鲁迅小说在国内外流传广泛。本文选取杨戴夫妇《孔乙己》1960年译本和1981年译本,通过对小说中文化负载词的分析,对比总结了两种译本分别采用的翻译策略,并进一步探究其翻译变化的深层原因。笔者依据奈达(1993)对文化的分类,将这些文化负载词也相应的分成了五类,本文就文本中出现的生态文化负载词,物质文化负载词,以及语言文化负载词三类进行分析。
地理位置,动植物,对气候的描述等等都属于生态文化负载词的范畴。以下例子展示了杨戴夫妇不同译本对小说《孔乙己》中生态文化负载词的处理:
例1:鲁镇的酒店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
译文1:The wine shops in Luchen are not like those in other parts of China…(杨宪益、戴乃迭,1960:40)
译文2:The layout of LuZhen’s taverns is unique…(杨宪益、戴乃迭,1981:13)
在翻译“鲁镇”时,杨戴夫妇的两个译本中都采取异化的翻译策略,直译的翻译方法,传递出了中国地名原有的特色。虽然中英文中都有“镇”的概念,但在这里并不相同。鲁镇,是鲁迅根据儿时的记忆,对东浦、樊江、东关等几个水乡小镇的一个艺术的文本概括,在绍兴的历史上并没有鲁镇这个小镇。因此,采取异化的翻译策略,忠实的传递作者意图,信达兼备。
物质文化负载词是指表示食物,服饰,以及各种工具等的词汇,是通过物质客体实现的。在小说《孔乙己》中有各种各样的物质文化负载词,但在两个译本中不同的翻译不多,具体展示如下:
例2:…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型的大柜台…
译文1:They all have a right-angled counter facing the street…(杨宪益、戴乃迭,1960:40)
译文 2:In each, facing you as you enter, is a bar in the shape of a carpenter’s square … (杨宪益、戴乃迭,1981:13)
曲尺是中国木工用的一种尺子,又名鲁班尺,成九十度角。杨戴夫妇的两个译本中都采取了异化的翻译策略,为了保证文本的可读性,都做了解释性的翻译。译文1中简单解释为“a right-angled counter”仅能传达出其外形特点,不能传递“曲尺”中的文化因素。译文2中“in the shape of a carpenter’s square”兼顾两者,与原文效果相同,生动传神。
语言文化负载词指的是与语音、语法或形式相关的词汇。鲁迅小说《孔乙己》刻画了一个封建迂腐的中国古代读书人的形象,因此在翻译过程中,一定会涉及古语及其相关表达。
例3: “…茴香豆的茴字,怎样写的?”
译文 1 : “How do you write the character hui in hui-hsiang(aniseed-Translator) peas?” (杨宪益、戴乃迭,1960:43)
译文2: “How do you write the hui in aniseedpeas?” (杨宪益、戴乃迭,1981:15)
这句话涉及到汉语中汉字的写法问题,杨戴夫妇的两个译本依然都遵从异化的翻译策略,将 “茴香豆”的“茴”字译为汉语拼音“hui”,再用“aniseed peas”解释其含义。在译文1中,杨戴夫妇则是将异化策略贯彻到底,将“茴香”两个字译为拼音“hui-hsiang”后,又在文内加上英文标注以便目的语读者理解原文含义,这样虽能忠实的传达原文本,但容易打断目的语读者阅读的连续性。在译文2中杨戴夫妇则是对此进行了优化,直接用“aniseed peas”解释“hui”,简洁明了,即能传递文化含义又更能让目的语读者接受。
例4:“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译文 1:“Not much! Verily, not much, forsooth!”(杨宪益、戴乃迭,1960:44)
译文 2 :“Not many, I do assure you. Not many,nay, not many at all.”(杨宪益、戴乃迭,1981:16)
“多乎哉,不多也”出自《论语.子罕》,是对孔子的一句话的断章取义。小说中孔乙己借用这句话说自己的茴香豆所剩不多,实则彰显了他的卖弄和迂腐。在对于中国古代文言文的翻译上,杨戴夫妇的两个英译本依然都遵从异化策略,但译文2在译文1的基础上修改润色后,显得更贴近原文。“不多”在原文中重复了三次,在杨戴夫妇的第二个英译本中“Not many”也出现了三次,传神的翻译出了孔乙己满口之乎者也的迂腐。用“not many”来说可数名词茴香豆所剩不多也比“not much”更妥当些。
通过对鲁迅小说《孔乙己》杨戴夫妇两个英译本中文化负载词的对比分析,可得知:杨戴夫妇文化负载词的翻译主要采取异化策略,多采用音译,直译保留原语文化特色。杨戴夫妇的两个译本中,虽然文化负载词的略有出入,但其翻译理念主要在于“再现”原文,实现了传播中华文化的效果。杨戴夫妇的译本之所以流传广泛,就在于在忠实传达原文的同时,又兼顾目的语读者的感受。如何找到这样一个平衡点,是跨文化翻译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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