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在美国高校的教学现状调查——以美国明州卡尔顿学院为例

杨 威

自1965年，美国国会修改《移民法》，初步纠正了偏袒欧洲移民名额分配制度之后，来自中国内地以及香港、台湾等地区的中国移民，以史无前例的速度大量涌入美国。在美国高校的琵琶教学可以分为专业琵琶教学及非专业琵琶教学。其中开设琵琶课程的有北伊利诺伊大学、美国卡尔顿学院、美国巴德音乐学院等。

美国明州卡尔顿学院琵琶教学由高虹教授授课。高虹教授1990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民乐系，师从著名琵琶演奏家、教育家、“浦东派”大师林石城教授。1992年高虹在日本东京侨居一年，其间她在东京、横滨和广岛等地巡回演出并在东京学艺大学研究中日琵琶比较学。1994年来到美国，开始了她在美国的艺术生涯。高虹老师在美国卡尔顿学院做了18年的教师。2001年来到卡尔顿学院，当时还没有中国课程，刚来到卡尔顿学院的高虹在音乐系主管音乐会的制作工作。同年，学院请高老师和她的爵士小组在卡尔顿做了全校性的大型音乐convocation和演出，演出后，马上就有学生要求学习中国乐器。很快音乐系的课程中就加上了中国民乐的正规课程。中国民乐就这样在卡尔顿默默地开始了。2008年，在美国高等院校卡尔顿出现了第一位被授予以琵琶为专业的文学学士学位的学生。2016年6月，高虹受美国最有权威的音乐出版社海伦德（Hal Leonard）委约并由明州艺术委员会项目扶持资助，在全球发行了第一本用英语写的《琵琶教程》。此书是第一本用英语在全球五十多个国家发行的中国音乐教程。高老师的一位美国学生Gus Holley,他13岁时冒着大雪，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来看高老师的演出，之后他找到高老师学习中国乐器，每一次都是车程五个半小时，学习两天，坚持了五年之久。他来到美国明州卡尔顿学院之后，除了学习中阮，还在大一最后一个学期决定学习琵琶。Gus Holley说，他很爱中国音乐，无论发生什么样的状况，他都不会放弃中国音乐，他说参加比赛是为了测试自己学习中国乐器的进程，而不是证明他弹得比谁好。

对高虹教授进行专访，她认为在教授外籍学生时有很多教学方法与国内不同，在美国高校进行中国民族器乐的学习，主要是为了深化世界音乐文化多样性的观念，学习乐器是为了培养艺术情操及了解中国文化。Gus Holley说，他非常重视中国古典音乐，所以很认真地学习，并且想弹得很好，他参加国际、中国的大赛，获得金奖，让他相信弹奏琵琶不是随便弹，而是要传达出自己的心境。并且对他来说，学习音乐的过程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爱上自己的乐器，关键是兴趣。他说：“无论你技巧弹得如何美妙，要是你弹琴时没有音乐感，不表达自己的心情，那弹琴有什么作用?技巧当然非常重要，但只有技巧，没有感觉，就没有音乐。”

高虹老师说：“只要你想学，我都会教。”有很多外国学生在学习琵琶时，经常没练习就来上课，这让专业教师很气愤。由于国内外的教学环境不同，对美国学生而言，音乐包括学习琵琶演奏并不是唯一的学习内容，除了音乐他们还有很多选择。高虹老师说：“我会跟学生成为朋友，即使学生没有时间练习，但学生是抱着兴趣来学习中国民族器乐，我也会慢慢地、有爱心地教授学生演奏。”很多学生事后跟她说，能上高老师的课，是大学期间最荣幸的事情，高老师教授他们的是终身受益的才能。”

爱因斯坦说过：“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兴趣是人对客观事物所持的一种积极的心理倾向，它表现为人对某一事物所产生的好奇心和吸引力，这种好奇心和吸引力往往能促进人的思维发展，成为学习、工作和事业上的一种强大的内驱力。

通过对美国明州卡尔顿学院琵琶教学的研究，我认为对国内琵琶教学有很大的启发。我们在国内的琵琶教学中以基本技能与技巧的训练为主，学生需要进行大量的琵琶基本技巧训练，有时会轻视情感领域的提炼和音乐意境的创造，这会导致学生的艺术素养和审美修养欠缺。高老师说：“当学生看到自己的进步和爱上了他们的乐器，他们就会自己主动去学习。”只有学生积极主动并且把中国民族乐器变成他们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才会很认真、努力地学习乐器。我也希望通过调查研究，对琵琶艺术教育及人才培养机制有新的思考。大学主要就是为学生提供非常好的学习和研究环境，鼓励和引导学生去进行创造性的想象。中国大学的建立有100多年的历史，中国民族艺术教育在我们国家的发展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而作为中国民族音乐——琵琶的美感和情感表现，其更重要的意义在于，人们听到琵琶所呈现的语言之后会对中国及中华民族有更深刻的理解。这主要源于艺术能塑造我们的整个思想。通过众多琵琶教育者、演奏家的努力，他们在美国高校的传播与教学能大大地推广中国民族博大精深的音乐文化，并使其热爱之、弘扬之，为中国民族音乐文化的海外传播做出了音乐工作者及教育者新的更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