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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识碎片

时间:2024-05-04

周海忠

“碎片”一词,当下出现和使用的频率极高,但很少有人思考它到底是什么,如何界定。

碎片的本义是指零星破碎的物件,有贬义的性质。用在各种语境中,似乎都带上了被动、惋惜与无奈的情感,因为毁损了、割裂了,碎片就没有了原来所属的母体具备的完整功能。碎片时间就是基于碎片本义的形象化的说法。

碎片是个定性的估约,是个相对的概念,究竟有多零星,碎到什么程度,没有标准。如果硬是要说得准确一些,那一定小于整件、大于齑粉,可以拿捏。

相对于母体整件原有的功能,碎片的用途不大,但是通过创新和再造,碎片或能焕发出新的生命,衍生出不同的功效。人们越来越发现碎片其实是一种可以开发的资源。借助移动互联网和移动终端,碎片时间可以高度利用起来。碎片时间如此,其他物质碎片亦然。创意与技术往往能变废为宝,化腐朽为神奇:落叶可以变成书签、变成艺术品,布头可以变成布艺,再不济还可以做成拖把。所以,碎片能够成为资源。

有碎片形态的资源,也有碎片形态的产品,某种产品可能就是另一种产品的资源,我们不妨把一些小件成品或半成品都称作碎片(事实上我们已经这样做了)。于是,一节完整的视频课随意剪出的某几个部分片段,是我们传统理解上的“碎片”;一节设计制作的微课(微课不是缩微之课),也是“碎片”。瓷砖、砖头是产品,但相对于墙面,瓷砖可看作为碎片;相对于墙体,砖头可看作为碎片。相对于项链,每粒珍珠都是碎片。相对于课程,每节课是碎片;相对于一本书,每一节或每个栏目是碎片;相对于知识体系,每个概念、每个知识点是碎片;相对于每节课,微课自然就成了碎片。

碎片化的产品是加工过的“小件”,可利用,有高于作为资源碎片的价值功能。随意剪出的教学视频片段与专门设计制作的微课相比,是含金量不同的碎片。

有没有价值,不在于其占据的物理空间大小,3D打印用的还是粉末呢。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碎片是能够提升价值、发挥作用的。关键是用于何处,怎么利用。

乐高玩具中的单独一片插件,孤立起来没什么用处,但不同的零件组装起来,就能创造出千变万化的模型。数字化转型的出版人,应该借鉴“乐高”的碎片思维,需要发现价值、发现需求,通过策划、选择、加工,把资源碎片变成大量可创新组合的小件,最后做成完整产品。这是大数据时代、碎片时代、互联网时代数字出版的一项基本功。

以微课为例,既是碎片资源,也是碎片产品,就如乐高插件。根据适用对象和需求条件,作为“课中课”能被教师用于课堂教学中设置教学情境、演示现象过程;作为“课前课”能被学生用于预习,“翻转课堂”;作为“课后课”能供学生点播,释疑解难,补缺消化,所以“微”而有用。它是经过设计和加工过的碎片,于是升华为新的应用内容、工具、插件,甚至成为一种新的教学方式。出版人利用其创作者、知识点等内容标签,加以策划整合,形成系列数字化可视产品,通过网络能更广泛传播应用。

资源也好,产品也罢,有用与无用也是相对的。少数碎片、没有系统规划的碎片,是难以发挥较高的功能价值的。瓷砖有用,单片派不上用场;一堆五花八门,不规整、不统一的瓷砖同样也难以用来贴立面、铺平地。包括微课在内的数字产品也是如此,孤立的碎片没有什么大用,需要挑选,集聚,需要系统谋划。否则杂乱无章的信息碎片就是垃圾,不仅占据空间,还需要人力物力加以管理。

具有碎片化特征的产品流行,满足了消费者碎片化时间利用的需求,便利了消费者对大体量的知识信息吸收消化,扩大了市场零售的多样选择范围。

数字技术的推动下,我们既能做到把大量碎片集成、浓缩到很小,可以随时存取,也能通过标签与搜索技术快速重组碎片资源,形成新的产品。某种程度上,数字出版就是碎片出版,互联网思维可以说既是集成思维,也是碎片化思维,辩证统一,本质相通。

大可不必纠结于到底多大的尺寸算碎片,也不必思考是不是把产品碎片改称微元还是小件,姑且都还叫碎片吧,重要的是对那些小东西的价值认知。

(作者单位系南京师大《物理之友》期刊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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