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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中的美学技巧

时间:2024-05-04

邹宛芷

(苏州科技大学艺术学院,江苏苏州 215000)

色彩色调的应用在电影中起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导演巧妙的使用色彩,穿插至其代表电影之中,不仅仅在一定程度上完善了其电影的基本表述更在另一个层面上形成了最为鲜明的符号。现今的艺术作品,无一可以离开美术学赏析而独立存在。色彩和色调是表达艺术作品情绪与主题的根本,也是对其整体叙事手段的一种升华。

一部电影引人注目的要点在于其各个方面的把控,在电影中,色彩的调控成为其中一个主要的元素,人物的服装设置,造型要求和场景布置都与其息息相关。至于色调,就起着渲染与烘托氛围的作用,场景基调,画面风格的运用中它都不可或缺。导演也善于将主题与色彩相融合,将情绪与色彩相调剂,将符号与色彩相比衬。在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中,他灵活地运用色彩的变幻将人物的特征,心里的变化予以体现,以色调的转化来彰显氛围,将关于旧时期的爱情亲情人情相融合的故事示以观众。

一、电影利用色彩塑造且表现人物

电影中对于色彩的拿捏塑造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在电影的表现中,人物的塑造往往会贴合其外在审美来给予观者心中的暗示。由此可见,无论是形象造型还是对于人物设置中的某一个微小细节,通过美术学的色彩点缀或是输出都可以达到不同的小效果。所以总体来说,美术的把控与电影表现力息息相关。

(一)塑造人物性格与社会身份

首先,在表现人物性格方面,在电影中色彩占据着主要地位。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中,导演巧用色彩去突出主要人物的性格,且透析各层人物的社会身份。1.第一,女主人公昭蒂初遇洛先生时仅仅只是一个年满十八的怀春少女,入世未深且对于一切未知的情感极具爆发力,内心对于尚未尝试过的甜蜜爱情充满好奇与青春期自然又懵懂的好感,所以在影片中对于该人物的塑造大多运用着暖色。日常穿着是粉色的花袄和大红围巾,搭配着绿色的头绳,恰好彰显了主人公身上的少女气息和青春的活力。女主人公是一个山村的少女,花袄和头绳的颜色对比也给观众透露着人物贴近乡土气息的普通人的身份信息。2.第二,男主人公洛先生是一名知识分子,朴实无华的灰色中山装表现了那个时期他的知识分子形象。灰色不失一身正气,恰好也彰显了这个人物在那个时候的城中文化人形象。也正是在颜色上给其黑白灰的设定,与女主人公形成对比,表现自身的沉稳和成熟,衬托女主人公的俏皮与天真的一面。

(二)表现人物内心起伏变化

其次,在展露人物心理层面极其微妙的起伏变化方面,以该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为例,导演对其美学应用可谓恰如其分。在观者角度看来,他运用大型的场面调度和细节方面的拿捏,对于美术的彰显富有造诣。

第一,在两人初遇时那天,两人相互的一见倾心时,少女的心思和年轻少年郎的心动浮现在荧幕之上。无论是影片中少女提着篮子穿过漫山遍野的黄色丛林,风吹起大片大片黄色树叶随之摆动时的生动活泼画面,还是昭蒂提水走过学校时听洛先生读书时刻意处理的场景,虚化的背景也是那个年代下的黄土稻田,导演都使用了极其明显的暖色调。在涉及美学方面的阐述,整体画面暖色调的使用是对于一种柔情且温暖感觉的表达,也是对于故事情节发展的推进和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补充。在《我的父亲母亲》这部电影之中,无论昭蒂对于洛先生表达爱意抱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漫山遍岭追着爱人跑,还是满怀期待的待人归来,在白秋天的季节守在爱人必经之路上翘首以待时,暖色调都表现了人物内心的温暖与无尽的爱意,这是导演在电影语言上的表达,也是对美学意义上电影主题升华的高端致敬。

第二,处于影片的后期阶段时,离人迟迟未归,整体色调由暖色转化为冷色调。首先,是漫天的雪和蓝色的天空,画面透露着一种凉意,姑娘裹着棉袄站在风雪里等待离人的场景,在皑皑白雪的路上执意自己上路却晕倒在地上的场景,导演通过这种视觉手段运用美术的技巧来表现人物内心对于离人久待不归的失望与沮丧。虽然仅仅只是简单的色调更替,没有任何大量的言语修饰和动作的体现,却使得情绪的输出更为深刻且自然,富有足够分量的张力。

二、巧用美学渲染氛围与情绪

电影中运用美学技巧来调控氛围,不仅仅是对于其基本基调和情绪渲染的保证,也是一种美术学层面的手法。张艺谋运用了第一人称叙述故事,但叙述者仅仅只是半个参与者,大部分都是通过其口吻去叙述在父亲母亲那个年代所有的爱情,和不一样的价值观与思想观念。将色彩与色调的改变,不仅仅可以在一个层面使得观众对于现在与过去时空有着清楚辨别,参与者与叙述者的隔离,也将故事的发展高潮以及结尾,划分的完整且细腻。

(一)色彩辅助氛围输出

色彩的穿插点缀氛围的输出。在《我的父亲母亲》这部电影中,多次运用了在一个画面中出现极为相反的两种颜色的对比情况来衬托或是更大程度的促进氛围输出。整个电影关于现实叙述的部分全部依托于黑白色彩基调,以美术角度来分析,这样的黑白色彩是为了凸显出一种压抑、悲凉的氛围,调动起观众的观影情绪[1]。

比如,在都是皑皑白雪的雪地之中,整体画面是基于冷色调,而女主人公昭蒂身着红色外衣手拿黄色窗户纸行走在其中的那一个画面,就将其电影风格表现得十分典型。还有,在初次遇见先生的时候,女主人公昭蒂在一群人之中,其他人的穿着并不是很突出,导演巧妙的安排正值少女时期的昭蒂身着红色上衣并且戴着红色围巾,使得主要人物在画面中就可以被一眼识别,主观揣测,这也是为两人后续由于一见钟情而发展的感情做下了完整的铺垫。红色象征着热情,火,希望,血液。视觉上红色又是一种极为跳跃的颜色,在一片颜色中,红色总是能最先抢到观者的注意力中心点。因此,不论是影片最开头昭蒂的那红色棉袄,还是后来那间粉红色的棉袄,都时时地在暗示着生命力的旺盛,爱情的炽热。

通过人物所处的环境与人物自身色彩在整体环境中的点缀,来反衬该种氛围下所营造的凄凉感和悲情,也或者是以相比其他陪衬色彩更为突出的色彩来表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不管是美学层次的欣赏,专业的研究又或者是普通人的肉眼直观体验来说,仅仅只是对于环境的单一色彩进行描绘,并不能使得电影的美学效应达到明显的突破,甚至会造成审美疲劳无法到达艺术欣赏的趣味巅峰。而张艺谋电影中对这一种反衬输出却有着不同程度的使用,使得电影富有故事情节也极其含有代入感。

(二)色调烘托氛围基调。

色调的把控渲染了整体氛围。以该部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为例。在影片的开端与结尾是现在时,表现的是现在世界所发生的事情,而其中的叙事部分是过去时,两种不同的时空交叉叙述,所以导演在其色调上也煞费苦心。

起初与结尾是交代父亲死亡于是儿子归家对他身后事的处理以及最后安葬的过程,由此引出父母旧时代的自由恋爱的爱情故事。所以导演在对于现代世界事情的叙述时是运用黑白基调,而对于讲述过去时故事选用彩色色调,一方面可以讲时代进行区分,另一方面也极大程度的渲染不同的氛围。

黑白色调时,“我”的母亲执意抬父亲回家安葬的那一幕,是结尾时众人在雪地行走,大雪纷飞却都静声抬棺送葬轮流守在棺旁,都将整体的凄凉伤感氛围彰显得淋漓尽致。另外,还有一些细腻的刻画也十分的别致。起初无人理解母亲执意要抬的想法,认为费劳力物力,这个年迈的女人却依旧坚持,其中一个画面是她孤身坐在老式织布机前,不厌其烦地为自己的爱人去织最后一匹布。整个画面是黑白的,不仅仅将当时这个为了爱奋不顾身的女人的凄凉彰显于荧幕上,导演也在用另一种美学方式来透析出一些本质的现实,那就是某些过去年代的珍贵东西已然是永远逝去了,留下来的回忆却是晦涩的是暗淡的是折磨的。黑白画面的镜头并不多,老人坐在炕上抹眼泪,老人在织布机前劳作,老人冰天雪地跟着队伍接自己的丈夫回家,可以思考得知,这些画面如若用含有色彩的镜头语言去表达,反而会显得情绪的渲染力度不够。

而穿插其中的追忆部分,回忆了一对青年男女在旧时期自由恋爱历经坎坷却厮守到老的温情故事,彩色色调绝大程度的表现了温情的氛围。女主人公昭蒂在家招待先生吃饭的画面,还有在昭蒂晕倒之后先生赶回来看病重的她的画面,还有她在先生送孩子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的刻意相遇,都是用多彩的手法去表现那个时候爱情从萌芽到愈发炙热,从怀揣热情到生死相随的过程。在这类电影中,经常性利用美术技巧与手段变成电影镜头语言,或许影片所想表达的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去叙述一个旧时期自由恋爱的故事,而是一边缅怀那个时代下纯真,没有任何杂念,摒弃了现代社会的扭曲爱情观念与方式的感情,而另一边是暗喻观者,感情在任何一个时代都存在,只不过其存在的形式与价值的取舍都源于参与者内心的支配。张艺谋的这部电影是有美学意义,但通过对电影的理解使得二者益处相结合,升华了主题。

三、电影善用美学彰显民族特色与精神

在这类电影作品中,通常会掺杂着主人公对自己生命强烈的个人追求和自我释放的个人意识[2]美术技巧的运用与表现常常会被电影导演以一种意象化等手法安排在电影之中,导演就在其电影中将这种美学信息化为含有中华民族特色的符号。既使得电影整体感觉得到丰盈,这是一种情感渴望的回归也是一种执着信念的坚守,让中华民族的时代标记得以传承,永不生锈。

(一)美学技巧反应特色审美

在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中以艳丽丰富的色彩色调来展现中华民族在时代长河中的独特审美意识。在电影创作中,影像上不遗余力地追求一种极致美感,使其作品能在艺术上呈现鲜明的风格化。电影《我的父亲母亲》就像一块朴素的花布,用温柔和温暖的力量直击人的心灵,也像一首散文诗,散发出一种清新、悠远的味道。这部删繁就简的电影,具有暖意的红、黄色在张艺谋鬼斧神工般的建构下,将父母亲那纯洁的、透明的爱情渲染出了一种空灵、悠远的意境,使其极具东方美学神韵,使影像文本在一种散文化的电影语言中建构出一个富有浓浓诗意的影像空间。[3]首先,《我的父亲母亲》这部电影是一部不折不扣的文艺片。中国的文艺片的普遍共性就是贴近生活甚至是大程度的还原生活的本来面貌,无论是现代的故事还是旧时期的故事,都有着尊重中华民族信仰的灵魂。这部电影的故事背景是旧文化时期,人们的思想意识不够新潮与超前,中国北方乡村依旧停留在儿女婚姻由父母做主的年代。大家还是在一个成亲需要上门说亲,需要门当户对,身世背景不会差距太多条件下去寻找自己的婚配。其次,而这种背景也是中国旧时代特有的存在,其中昭蒂为村中学校织红布的片段足以证明,影片中提到村中人都已经默认只有在村中最为水灵精致的姑娘才有资格去给学校织这样一块有着民族标记的红布。红布被导演应用美术手法巧妙地化为一个符号,这是旧时期人民对于美好的一种形式意义上的期待,也是中国人惯有的思维方式。

(二)美学手段展示民族文化

在昭蒂等待洛先生许诺会归来的时期,她化身成为中国旧时期本分女性的代表。其实在旧时代,女性的角色设定就是在家足不出户或是擅长等待,等待被爱等待爱等待有人出现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片中也安排了女主人公在必经之路的等待,在风雪口的等待,在自己家门口扶着门框的等待,无一不是中华民族女性示爱的标准符号。除此之外,在影片中女主人公昭蒂只身在大风雪地里行走,赴破烂的学堂给已经损坏的窗户糊上黄色的窗户纸。在这个地方,张艺谋有一处极其富有心思的设计。片中人物在糊完窗户纸之后精心贴上了红色的中国剪纸窗花,经过仔细观察我们不难发现,每一种剪纸窗花都有着不同的样式,并非单一的样式,而是别出心裁的用了不同花纹。这是导演在美学层面上的小心思。具有中华民族意义的红色剪纸窗花,是中国人文化历史长河中没有被遗忘或是丢弃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从旧时期就传承下来的文化经典,是导演可以表现的民族符号与时代文化象征。追求的是电影中人物情感与观众的共鸣,希望观众在电影中获得情感困惑的解答,情感的释放。[4]在中国,红色与黄色地位不俗,首先是因为“五德始终说”和“三统说”。而且红色与黄色的搭配在中国民族性的阐释上来说,是最为经典的色彩选取,代表着中国国力旺盛,情感丰富且高涨的蕴意。导演在这部电影中是将中国的特色文化与美学手段相结合,使得电影永不偏离文化,文化永不偏离美学,电影文化与美学思想在民族性的阐释中拔高一层。

结语

色彩与色调的应用在这部影片之中是变化莫测的存在,它们既可以被用来塑造人物展示心理跌动的过程,也可以被用于彰显和输出特定形式下的特定氛围。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仅仅只是用旧时期两个青年男女自由恋爱相伴到老的故事去打动观者是远远不够的。如果失去的导演在色彩色调方面的愠色,这部电影不够完整不够精致不够富有张力。因为有着色彩的点缀,才使得人物的情绪在合适的时候被有效地烘托,观者不仅仅是肤浅层次的去读取故事,而是感同身受般的富有代入感去感受人物的各种情绪。也正是因为有着色调对于场景的调控,才将整体的氛围柔和得恰到好处。一个普通故事的叙述也只不过是浅层次的去引起些许共鸣,但是通过色调的对比,色调的更替,使得叙事的节奏把控时分得当。电影的特别之处也在于其将电影与美术技巧相调和,不仅仅在电影语言上来丰富自己对于主题的表述与传达,也使用美学手法来将整体层次进一步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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