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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跤吧!爸爸》的叙事言说

时间:2024-05-04

王春源 (西北大学文学院 710000)

《摔跤吧!爸爸》的叙事言说

王春源 (西北大学文学院 710000)

《摔跤吧!爸爸》是一部真人真事改编而成的体育题材影片。上映后获得票房与口碑的双丰收。本文欲以电影叙事学的理论,分别从叙述人与叙述视角安排、叙事时间与空间呈现、体育电影特定叙事符码的选择角度出发,深入探析叙事策略下的症候。

《摔跤吧!爸爸》;电影叙述学;叙事言说

对电影叙事学的研究,大多基于结构主义语言学,将电影叙事学归为对电影中的表达元素与结构的研究。同麦茨一样,渴望考察出电影语言结构的构成体系和相应的表意目的。随着精神分析学的引入,电影叙事学与精神分析学的结合,使得电影叙事学走向一个更深更广的范畴,开始关注影片文本话语与观看主体、电影机制与意识形态等的深层联系。本文便在电影叙事学研究的大背景下,通过对《摔跤吧!爸爸》的叙述人与叙述视角安排、叙事时间呈现、体育元素的选择的考察、深入探析《摔跤吧!爸爸》叙事策略之下隐藏的深层症候。

一、叙述人引领下的多层叙事视角的交叉转换

影片以第三人称画外音的方式讲述叔叔马哈维亚带领女儿吉塔、巴比塔夺得世界冠军的故事,起到统领叙事流程的作用。先借画外音为我们引出主人公,画外音使得观众进入一种“听故事”的“被缝合”状态。在马哈维亚与他人的摔跤后,影片中的画外音开始介绍他的职业以及退役后对摔跤的坚持。接着转化到现实时空,呈现马哈维亚观看男孩子们摔跤比赛,通过观看摔跤比赛产生回忆,这一便是电影机制背后的影片作者的“观看”。再接着出现自己年轻时打比赛以及在生存与梦想之间的选择的往事。这部分是马哈维亚主观心理的外化,在叙事上起到交代人物经历的作用,观众“被缝合”进剧情,开始关注人物的命运走向。其次,这种电影缝合作用的深层目的是使观众与人物产生情感依赖,更加深入的了解主人公的内心世界,生存压力下不得不放弃梦想的无奈,又不甘轻易放弃的倔强。像达扬所说“如果说电影是由一系列镜头组成的,它们是按照一定方式被制作、选择和组接的,那么这些操作将为设计和实现某种意识形态的立场服务”1,在情感依赖的前提下借观众的“集体无意识”心理,传达作者思想。

二、时间畸变下的叙事话语

马尔丹提到“电影作为艺术而出现是从导演们想到在同一场面中挪动摄影机那一天开始的:人们发现了景的变换,从此,甚至也就带来了作为电影艺术基础的蒙太奇”2即电影正是掌握了挪动摄影机这一动作,开始掌握视听语言这一工具,通过视听形式对现实时间与空间进行自由安排,产生时空畸变来讲述故事,表达情感与思想。电影在两个多小时的文本时间内,通过时间畸变,使电影的主观话语表现的淋漓尽致。如吉塔比赛的,电影将比赛剩余的22秒通过慢镜头动作转换成三分多钟的放映时间。将吉塔被摔倒再爬起、与妹妹的面部特写、吉塔的近景、吉塔的回忆、吉塔抱起对手的慢动作与计时器进行延时切换。一切意义都在这一组镜头中产生。如艾柯所说,“通过历时性影像流程,在一副单一照片中已经有一些动态图像的组合,通过这个镜头,很多符号构成组合段。这种组合方式的语境价值使电影成为一种比语言要丰富的传播形式——……并且通过互相之间的内在影响形成一个富有内涵的大网络”3在镜头的组合中,将对父亲的回忆置于吉塔采取行动之前,中间多次出现父亲的影像,是父亲的话语决定了吉塔接下来的行动,使得吉塔重新振作起来,完成体育电影的“神话”式结局。虽比赛中并没有父亲,但吉塔对父亲的回忆,使父亲的形象成为“缺席的在场”,吉塔依然是在父亲的精神引领下实现自我的主观认同。

三、体育人物选择下民族身份的集体认同

影片中心人物马哈维亚是印度出色的摔跤手,年轻时获全国冠军,但迫于生活的压力没实现世界冠军的梦想。他的四个女儿,有三个均是世界冠军。在当时,姐妹们为摔跤剪成短发遭村民的议论,为摔跤穿的短裤又被同学嘲笑。这个故事原型为影片的成功奠定情感基础,马哈维亚面对人们的冷眼旁观,坚持自己的梦想,加紧对女儿的训练。如两女儿穿着男孩子的衣服、剪成短发走在街道上时,影片采用慢镜头来回切换两姐妹低头走在路上与路人以怪异的眼光审视她们的画面。慢镜头仿佛姐妹俩失去长发后绵延不断的内心苦楚,反复切换的怪异眼光如刺痛两姐妹的利剑,这一场景的表现反映了现实对马哈维亚梦想的抨击,与后来两姐妹的成功产生巨大的反差,同时也表现出印度体育人顽强拼搏的民族精神。当影片为印度两姐妹的成功赋予印度女性独立的标签时,巨大的身份认同感在印度观众心中出现。

四、体育元素中国旗、国歌与国家话语

影片文本中,引领主人公带领女儿的动力就是让自己国家的国歌在国际赛场上响起。国旗、国歌作为实在的视听符号在影片中起到情感认同与身份认同的作用。在吉塔最后取得冠军的时候,奏起了国歌,国旗缓缓升起。影片将吉塔、马哈维亚、巴比塔与奥姆卡尔、家乡人们、现场观众的观看动作与缓缓升起的印度国旗交叉剪辑在一起,国歌将个人与国家捆绑在一起。正如阿尔都塞提到的意识形态的三个命题中:“意识形态是一种‘表象’。在这种表象中,个体与实际生存状况之间的想象关系。意识形态把个体询换成主体”4所讲,通过这种想象关系,观众将国家的胜利内化为个人内心的满足。当观众席上的小女孩喊出“印度必胜”的时候,一切的情感认同与身份认同在这一刻爆发。

综上立足于叙事学理论的论述,我们可以窥见《摔跤吧!爸爸》在叙事上所做的尝试,影片背景后的“大影像师”借助第三人称叙述人的自由叙事又在多层视角下客观呈现故事,体育元素的选择呈现将个体成长镶嵌在传达民族精神、争取女性解放的深层内核中。

注释:

1.(美)丹尼尔.达扬《经典电影的引导符码》,载比尔.尼科尔斯主编《电影与方法》(英文版)第一卷,美国加州大学出版社,1976年版,第447页。

2.(法)马塞尔.马尔丹:《电影语言》,何振淦译,中国电影出版社,2006年版,第122页。

3.艾柯:《电影符码的分节》,鲍玉珩等译,崔君衍校,载《世界艺术与美学》第七辑.

4.(法)阿尔都塞《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载《外国电影理论文选》,上海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第6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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