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开元寺甘露戒坛形制研究

林朝铨 （景德镇陶瓷大学 333000）

泉州开元寺甘露戒坛形制研究

林朝铨 （景德镇陶瓷大学 333000）

一、泉州开元寺戒坛概况

1.戒坛概况

戒坛是为方便佛子受戒的地方，在佛教兴盛的唐宋时期僧人建筑了众多戒坛，不过经过灭法运动及战乱，再加上两次世界大战和内战的摧残，大部分被毁坏。泉州开元寺甘露戒坛作为初建于北宋时期的戒坛，保留至今难能可贵，但由于考古调查不全面，断代不清，旧时的调查记录不准确，研究深度与广度受到制约。

2.甘露戒坛规制

现存甘露戒坛是明清时期重修的，直至今日反复修缮过数次，其中大大小小佛像多达27尊。

统计现存戒坛的寺庙及戒坛名称，分别为北京戒台寺戒坛、北京潭柘寺广善戒坛、北京广济寺戒坛、江苏宝华镇隆昌寺石戒坛、山西五台山碧山寺护国戒坛、福建泉州开元寺甘露戒坛。多处文献提到明末清初保留至今的中国三大戒坛是其中的北京戒台寺戒坛、福建泉州开元寺甘露戒坛和杭州大昭庆寺戒坛（已毁）。也有少量文献加上隆昌寺戒坛合称为四大戒坛，并有文献指出清人赵时揖曾说隆昌寺“宝华山戒坛为天下律宗第一2”。

虽然不知道三大戒坛称号从何而来，但可以反映，甘露戒坛在戒坛中的地位是很高的，而且像甘露戒坛这样保存如此完好的戒坛已是寥若晨星。

二、相关研究文献

1.古代文献

司伟、李雷利用Nerlove供给反应模型估计了东北、黄淮和其他产区的供给弹性，分别为0.98、0.44和0.32。由于查找的文献中，只有司伟和李雷的研究结果涉及目标价格试点区和非试点区的价格弹性，因此本文将他们的研究结果作为大豆供给弹性的基准值[13]。

研究戒坛的文献资料不多，笔者在此简单归纳。

相关地方志有明代的《八闽通志》和《泉州开元寺志》以及清代《晋江县志》和《泉州府志》，其中大部分是对开元寺的综合性描述。相关佛学经卷有《关中创立戒坛图经》及《天竺舍卫国祇洹寺图经》，唐释道宣著。《天竺舍卫国祇洹寺图经》描述的是天竺祇洹寺戒坛形制，之后《戒坛图经》详细说明了关中戒坛建筑形制及受戒仪式，因《戒坛图经》是更晚的著作，在吸取之前成果后更加完善，所以可将《戒坛图经》作为重点。

2.现当代文献

《福建泉州开元寺一九六二年调查报告》是1962年福建省文管会工作组调查记录，是不可多得的资料。但作为官方文件，其对戒坛佛像描述竟出现前后矛盾：在15页对卢舍那佛之下四菩萨的描述是金刚眷菩萨、金刚索菩萨、金刚爱菩萨、金刚语菩萨；而在附录二表2中佛像登记表却是称为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地藏菩萨、观音菩萨。这一处矛盾造成很多处文献的混乱。其他可提供有效帮助的论文有敖仕恒《唐道宣关中戒坛建筑形制及其历史影响初考》、姚洪峰《泉州开元寺戒坛的基本形制与修缮做法》、王寒枫《泉州开元寺兴衰初谈》和王荣国、黄蕾《泉州开元寺佛教论略》。

三、戒坛问题探究

1.戒坛佛像位置问题

甘露戒坛佛像多达27尊，安放如此多佛像的戒坛在中国找不到第二个，笔者推测：与密宗有关。

首先，从时间点看，中国密宗真正起步要从金刚智和善无畏两位高僧的传法为始，唐初尽管已有密教经文传译，但尚未形成一个宗派体系，直到八世纪初，唐玄宗开元初年，代表新派密教的两位大师善无畏和金刚智先后来到中国，开坛传法，后来弟子传承，才形成密宗一派，并兴盛一时。而开元寺改名改建的时间，正好是在开元年间，在时间点上是符合的。

然后，开元寺的大雄宝殿供奉的不是通常的一佛二圣或三方佛，而是密宗五方佛3。大雄宝殿中间的毗卢遮那佛和甘露戒坛中央的卢舍那佛恰好形成一法身一报身的对应关系，为了与大雄宝殿相对应，保证寺庙的整体性，戒坛使用了这样的规制。

然而还存在疑点的是虽泉州开元寺历代住持皈宗有别，但最初主持照古图经重修筑戒坛的僧人是开元寺支院的观主院的敦炤律师，敦炤是研习律宗的僧人，之后明洪武年间主持重建的又是禅僧正映，皆不是密宗僧人。不过有可能就如望月信亨的“寓宗”4概念，宋以后的僧侣不一定会再具有单一的身份，由于圆融意识在中国佛教中特别盛行5，一个僧侣很可能具有多重身份而对外只使用一个主要身份。

2.戒坛坛级问题

很多文献都称甘露戒坛为五级戒坛，实地考证之后，发现并非坛为五级，而是三级方等戒坛。

甘露戒坛正中的卢舍那佛就座于一个千叶莲花座上，而莲台之下是花岗岩须弥座，有人就将这个当做最高的一级。卢舍那佛高1.8米，莲花座高0.9米，须弥座高1.7米，三者加一起有4.4米高，远高于其他菩萨。接下来，在千佛莲台下面，供奉四胁侍菩萨，这四大菩萨皆立在高0.17米的莲座之上，莲座下有方形座，高0.6米，莲座方座与佛像高度总和是戒坛所有佛像中第二高，仅在卢舍那佛之下。所以实际上卢舍那佛，四菩萨，还有释迦摩尼佛都是处于第一层戒坛上，但由于卢舍那佛，四菩萨有不同的莲座（卢舍那佛莲座最高，四菩萨的莲座高度一致），在高度上多形成了两个层次：卢舍那佛为最高，四菩萨第二，接下来是释迦摩尼佛，再接下来是阿弥陀佛，寒山拾得菩萨，舍利塔，众位菩萨金刚等等，高度上可以称为五个层次，但坛级还是为三级。

四、总结

尽管笔者推断开元寺甘露戒坛为密宗规制，但还几处存疑，寒山拾得菩萨更多的是跟天台宗有关系，如果戒坛是密宗轨制的，那么寒山拾得出现在戒坛上就不合适。寺庙僧人即使具有多重身份，但为重心的必然不是密宗，而是对外公开的那个身份，因此寺庙采用非核心观念去安排，不是不可能，但很奇怪。开元寺甘露戒坛的主要文献及研究论文笔者皆有所提及，文献资料不足制约了研究深度。甘露戒坛的价值还有待学者挖掘，本文只是阶段性研究。

注释：

1.李玉昆《泉南佛国与中外文化交流》法音（月刊），2000 年第一期

2.引自《句容文史资料 第9辑》宝华山隆昌寺专辑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江苏省句容县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1991.

3.分别是东方佛香积世界阿閦佛（不动如来佛），南方佛欢喜世界宝相佛（宝生如来），中尊佛佛毗卢遮那佛（大日如来佛），西方佛极乐世界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北方佛莲花世界微妙声佛（不空成就佛）

4.出自望月信亨《中国进图教理史》，望月信亨Mochizuki Shinkō（1869～1948）日本，佛教学者，原姓松原，名胜次郎，福井县人。

5.可参考严用中《汉传密教》上海：学林出版社1999年

林朝铨，1993，男，学历：硕士在读，单位：景德镇陶瓷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