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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具”思考下的设计

时间:2024-05-04

(燕山大学12级研究生 066000)

一、设计的迷思

设计正走向非物质设计时代,作为强力的设计已成为这个时代的主题。设计作为一种创造性活动,一种满足人的需求的技艺活动,它立足于人的多元化需要,人、物、环境的和谐,致力于新的性能、新的方式、新的艺术品格在产品、服务等上的完成,设计被理想化的推上社会共认的“思”的事情。然而我们不能否认的是,设计还作为职业而出现。在这里设计为商业化的产品塑造美,创造商品附加值,获得更强的市场竞争力。设计的有效性在商业竞争中获得认可,逐渐参与到商品战略中去,设计开始普及化在社会生活中,且从设计本身所涉列的诸项:艺术、社会、文化、技术等看来,设计已然作为一种文化观出现。

然而在商业战略下,这种追求商业价值的竞争中,设计本身的理想化“思”与商业主义设计在相合力之处,更彰显出的是斥力作用。设计的“思”在商业竞争中被消解,而诉求“生产出生活中确实需要的、使用方便而美观的产品”的行为规范也往往被抹杀殆尽。设计任务完全是追求附加价值为目标的寻求商品的差异化,“多样化、个性化、自由选择的时代”只是卖方的推销口号,与此同时设计追求商业价值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在利益的驱使下越演越烈。设计虽然充斥着整个生活空间,但人们发现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竟然没有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商品只是表现出表面的浮华,并没有深层次的内容。设计在偏向商业主义中开始走入歧路并不断地产生着新的危机。

问题在于,设计最终指向所在是什么。我们究竟是设计产品,还是设计商品呢?诗人荷尔德林所说:“哪里有危险,哪里就要救赎。”寻源究底可能是最根本的解决方式。我们开始寻找最初设计所到达的“器具”这一最朴素的本质上来。

二、“器具”的分析

从词义本身来说,产品是技术制造语境下物品的称呼;商品是市场流通语境下物品概念;而真正大众生活中作为用出现,应被作为器具解析。因为无论被制造还是流通,最终它作为器具被放置在人们的生活场所。这样指向器具的设计才会从人与生活中获得规定。在传统认识看来,器具作为人身体的外延,提高社会能力的人工物,是人行走于世的支撑者。器具首先通过工具性而存在。在人造物的工程活动中,设计师通过对质料与形式结构的把捉,将质料发动起来从而将不显示的但是却先行显示出来的物带出来,揭示出物的“有用性”和“制作性”,并以此得到以工具性为本质的功能价值。

然而技术性工具决不能触及器具的本质。《周易·系辞上》所载:“形而上谓之道,形而下谓之器具”。这意味着它与形而上的“道”有着密切的联系:道之所存正是由作为形态现身的器具所承载的。人与器具打交道的过程获得了对道的领悟和认识。在人对器具的经验中,器具的质料、形式、易用性、方式等在使用中被认识和理解。质料和形式丰富了人们对自然界的认识,易用性的方式不仅为自身设定一种规定,而且加深对自身身体的理解。生活由此展开,并由器具表征社群的发展状况和行为关系。器具与身体的打交道突出地表现出一种文化类型。器具总是处在人的多重意向行为且处在现实的社会行为社会关系中,器具在这种整体的社会生活中已然要超出其能够通达的领域而进入理论生活和实践生活。技艺活动从服务于特殊的功利性的目的而上升为服务于普遍的高尚的秩序规划。“通过使一些形式有序化,实现了一种秩序,这秩序是他的精神的纯创造;他用这些形式强烈地影响我们的意识,诱发造型的激情;他以创造的协调,在我们心里唤起深刻的共鸣,他给了我们衡量一个被认为跟世界的秩序相一致的秩序的标准,他决定了我们思想和心灵的各种运动;这时我们感觉到了美。”器具开始了于构建世界秩序和品格的艺术性活动。在这种艺术活动中,器具从设计开始,并最终上升为对形而上的思考,器具似乎从中获得艺术性的本质,开始展现出文化上的态度和思考,并作为一种文化观而出现。

器具既以自身实体物质文明建设社会群体,又得“道”而联系着精神文明。它是对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统筹。面对这样的器具同样作为“文化观”的本质,我们难以否定的是在上述设计本身迷失这后,器具之路被产品与商品之路所攫夺,设计从中所获得的并彰显出的的生活文化观本身的也有了陷入泥淖的危险。但我们依然看到设计与器具同样作为文化观的本质出现,或许从“文化观”之中看到能避开泥泽的危险。

三、文化观的走向

在对器具的分析中,器具统筹着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作为器具发起的设计,应从此中走出来所担负的是整个社群的使命,而非个人的臆断地随意性设计,走出的是相合的“文化观”之路,设计所指及所涉文化观才是价值真正所在。

文化观如何转向才有是真正的中国的民族的文化观呢,再实际的说就是如何设计才能完成真正文化观的传承和创新呢。于此,分析器具就需要甄别什么品质从器具上展现出文明类型。从上文中器具的解析来看,作为最本初的工具性是器具最基础的技术性的普遍物质属性。但它并没有文明类型的不同或者它并没有表明文化观的内涵。表征文明类型本源的是器具之上承载的“道”,即作为文化观的器具,是人与器具打交道所表现的文化观,是中国传统文化下人与器具共同生活下形成的人文理念和传统思维意识。这些暗示着设计指向的是人与器具打交道这一过程,并将有传统本源的文化观表达出来。这才是设计作为一种“思”的工作的本质。同时,在思的基础,应以符合中国文化思维所特有艺术手法将文化观凝聚于器具之上。我们所探寻的就指向作为器具的文化观和对作为器具凝聚文化观的艺术方法。对器具的世界的认识和文化观的建立开启了一个新的设计方向。

四、结语

回归最初的问题上来,器具之为器具绝不是仅在于其工具性。作为人文社会来说,文化观才是根本的区别。器具之于人文社会的合理性就在于文化观的合理性。同时器具自身具有体现人心之心。在对器具及至器具世界展开的思考,我们应该踏上这样的路程:对蕴含着中国社会文化中普遍的价值和思维加以讨论,寻求未来器具所应有的“道”,找寻找这种文化观下所可能创造的器具形态和生活的风景。这样正是从自身的历史和传统中探寻创造设计的源泉和自身发展的道路。

[1]荷尔德林.《荷尔德林诗选》[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7.

[2]荣久庵宪司,杨向东译.《不断扩展的设计》[M].湖南: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4.

[3]俞樾.《诸子平义》[M].上海:上海书局,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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