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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相

时间:2024-05-04

◎朵而

主张:在悲悯中爆发巨大的暖意。

致茂密

当你拨开烈焰,被芦苇遮盖大半个身体的栈桥、一片荷塘,便冒了出来。这处世外桃源,关闭一切声响,只为盛夏开出茂密。从城市的繁华中抽身而出,在这片湖上汲取到宁静、轻盈,是个体破译酷暑后的收获;是荷塘借助风,制造了你要的形体。它们立体、密集、有效,令万物洗涤,显出自己最为干净整洁的面额。那朵荷,看似水中屹立,一端却连着天空,让更多隐藏在烈焰之外的神秘事物,变得深奥。你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依然能辨认出一瓣睡莲特有的质感。

而在栈桥上缓慢移动,采摘香气的人,也因为眼前这些在或不在的映像,让语言成为一种实体,成就母亲的白牛塘。

致本相

类似琴弦,天空也会弹出一种清脆。

这是蜻蜓从叶面跃过发出的声响;

也是撑开一把伞,十二根伞架同时弹跳的效应。

而亭间女子正笑盈盈地指向荷塘,她半抱琵琶、不涉世事的模样,可以借助长镜一一记录、勾勒。

风在寂静处继续逗留,如何让浩瀚的绿,不知疲倦地加入到这场耕耘?

这片土地,包括奔波于此的风景、人,任何关于生的命题都在作纯粹、直接的走向,符合一台戏剧的解读与重构,也更接近事物的本相。

而最为感动的是,我们追溯到的前身,竟是一株荷。

沙漠越宽广,越容易被巨大的云翻卷成一个个旋涡,而旋涡之间,一条条沙脊搁浅在沙层上,极度口渴的人,会用手比拟一株稗子草的存在。

没有人道破,口腔里失去语言的舌头,实际是一枚喑哑、破败的枣。这类被丢弃于荒野的剧情,符合一条鱼该有的走向,而不幸,随同鱼一起赴死的,还有你我的影子,它们渐渐在光里形成另一种斑驳。

如同鱼尾用力拍打到的天空,能听见所有碎片正在接受另一种恩典。

似乎有人提到,悲痛过多,接受悲痛的快感也便多了起来。

但,姐姐。那都不是真的。

我们依然在用自己的鳃呼吸,蝌蚪一般自由、奔放,没有约束。你可以捏住一滴水的声响,模仿鱼群说话,关乎过往,被一一黏进砂砾。而脱尘的视觉,跟风催活柳条一样,发出青涩的“嗦”的声音。

姐姐,那才是真实的、裸露的、细微的。

而我们一味止住的渴望,你知道的,又一截黄昏,立在半空的苇花中。

架在鸟的翅膀上,鸣沙山

当然我没有执意如此,俯冲时除了风刮在耳根呼呼作响外,所谓涌动都有其不惊的一瞥,又好似契机连连的隐喻,一个接住另一个。

类似鸟长鸣,一个平直、安于现状的破折号,它真切存在,而一旦延伸就是一把刀、一根长鞭,它们的有效部分又恰恰跟荒野中迁徙的牛群、特写镜头下的眼睛,毫无差异。对于突发,我们倾其所有。

亲爱的,昨日无法治愈的一切,在沙层上流淌,它们流淌的声音,又胜过清澈如此多。

他从海岸经过

这绝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修辞,这种蓝以倒灌的形式,与章节挂上钩,或许,一开始就是仅仅证明他正从海边折回而已。身后泛起的浪花,是女人胸前别着的一朵朵胡姬。

雨刮器左右摇摆,多像一对热烈而又无法留下来长久做伴的恋人。追溯风向,他符合一截影子,夹在马路与棕榈树之间,作悲悯的形状。

我甚至忘了他具有鲑鱼一样的脚掌、印第安人凸出的眉骨。

拍下的一片浪花,如一封被退回的稿件,找不到恰当的词语勾勒这种理想的蓝,当语言不再是奶酪,当有人给海的蓝做减法,一穿而过的岛屿,贝壳、鸟鸣,都可转瞬即逝。

类似一个王朝走向落寞,用弧线这样很小的声响就可了结所有悲情。

但我依然在镜头末尾,附上一个假设,比如马背上有奔跑的树叶,这类描述,无疑又是可以生出一些希望的。

暴雨后

我们不说话,耳朵被周边密集的事物包围着,小众而深刻,就像那盏路灯,它并不完整了,残缺、破碎,倒垂在支杆上,却依旧活着。

庭院外匆匆走过的人,必定有几位是熟识的,至少攀谈过。因为火棘、篱笆,以及毫无概念的夜色,遮挡了,包括檐上那些悬而未坠的雨滴,让分辨变得毫无意义。

有时,突如其来的空会偷袭并占据大脑某个制高点,沿着颈椎几条经脉,集体突突地一直贯穿到脑门,每当这样的时刻,我反倒会选择顺从。顺从手臂到手指的隐隐麻木,也顺从记忆如同泡沫一样降临。

第二针

醒来发现困扰两个月的右手中指根端,连接手掌的位置,不痛了。

彷徨有多种,如果这一类也算的话,结论是人大抵都喜欢自虐。疼着就是永远醒着,未丢失自己。

人,一旦有了阵阵撕裂感,就多了持续亢奋的理由。

现在,找不到一丝疼痛的肢体,是失衡的。像倾斜的电车、轨道、楼宇,急需接上另一个场景:骑一匹烈马,让风穿透马背上未着一缕衣衫的形体。

又比如,让马蹄踏过每个车站、每个店名,让光打在双肩。她可以嘶嘶燃烧着,如一团火。

橡皮泥

盛夏,江南依旧缠绵……

这种缠绵,包括梅雨泛起的阵阵湿气,像一块搞坏的橡皮泥,捏一捏就活过来的样子。泥土,以及泥土上会动的风、树叶,是又一个母体飘零的种子。

虽然摇摇晃晃,但因为有了第一次胎动,发芽变得神秘而富态,跟蜜蜂翅膀类似,它充盈、磅礴、又针尖似地往里缩。偶尔,墙体也会无助地“嗯”一声。

母亲弯腰将吸水器里一小桶水倒掉,消除水肿后,沉重的房子轻了许多,特别是孩子用手戳过的挂钟,此时“当”的一声,在耳膜上刮出一种亮度。

我想着的,却是一面铜镜,兜兜转转中照出一个人,含蓄地站着,并开口跟你要一包药,治疗他的头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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