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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读福柯(外五章)

时间:2024-05-04

◎敬笃

主张:散文诗写作是一件自觉的事情,是个体的我作为创作主体自发的行为,而不是作品本身的自觉。

天,已是春日最寒冷的时候。我躲在家里读福柯,乱了次序的词语,忽然有了灵动的侧面。被逆向天气折磨的人,不止一种畏惧,此刻,我似乎真正明白,人之渺小与无助。

我尝试区分僭越与界限,却在无法言说中,重新确证自我。合法性,在哪里?按图索骥,或闭门沉思,总渴望有一种结局,可以把谐隐在纸片上的文字,转化。

超越一切可以超越的,那些错乱的秩序,把上帝之死推给历史,再深入骨髓的信仰,也会被遗弃在时间的荒野之中。

手中的笔,勾勒黑色的线条,每一道痕,都有一片即将枯萎的叶片,清晰的纹理,是精神的走向,也是灵魂的潜匿。

在后现代主义的离经叛道中,我似乎看不清楚那些本该还原的事物,一张网牢牢拴住了我的思想。权力,在知识考古学的指引下,做着一种不可描绘的游戏,法兰西开始了穿越。艺术创造身体,语言创造思考,深层次断裂的功能,以晦涩著称,这或许就是后现代的现代性。

词与物之间,被强行连起地线,主体性的蚂蚁,偷偷地规训了山谷中的奴隶,没有流水的河,干枯之后,期待一场雨露,解救生命。我再一次领悟福柯,从肉体的欲望中蜕变,命运的磁场,需要一片纯净的天空,方能拯救苍生。

夜晚的手风琴

手风琴,在梦里鸣响。一缕蓝色的烟,从树林深处隆起。

我听不出贝多芬的悲伤,也听不出肖邦的浪漫,那被修改的摇篮曲,在琐碎的絮语中低吟。清风拂月,所有上升的事物,在风中爬行。

有一杯酒,在衰老的文明中变质,而我幻想的世界,眉头紧锁。

猫头鹰立在树枝上,怒目圆睁,生怕这夜的宁静被无情打破。

我陶醉于琴声之中,如同多饮了三杯两盏淡酒,于是,一种假设的野蛮,袭上心头。从未像今夜,如此张狂,一个游荡的影子,左右摇晃,朝着手风琴奏响的地方,奔忙。

一阵惊雷,吵醒了我的梦,也消隐了夜晚的琴声。

时间的形状

寒来暑往,在北半球的温带,貌似合乎逻辑,冬有雪,夏有雨,太阳即使光芒万丈,也难以左右这既定的秩序。

坠落于地的陨石,用瘦弱的身躯,凿出一片坑,那块状的物体,记载着时间的形状。

树木参天,横截面上的年轮,用沧桑讲述着时间的故事,在情节的演绎中,有了形状。封存在博物馆里的典籍,那些象形或楔形符号勾勒出的图景,是历史的再现,也是时间的断点。

藏在父亲脸上的皱纹,渐渐清晰,在那弯曲的线条上,缠绕着他生命的轨迹,属于他的时间,正一步步老去。

被开垦的土地,麦子种了一茬又一茬。还有那重复生长的野草,看似不知疲倦,跟着喝醉的春风,跑回尘世,给时间做毫无意义的证词。

我们追着时间的脚步,走在街道,走在原野,一切与人类平行的生命,都在与时间赛跑,想要看一看它的模样。

宇宙本是洪荒之神的居所,被世代繁衍的人类命名,也许这并不是它的本意,而是瞬间降下的星星遗落的变故。

于是,在空间的版图里,我们思考着时间,从苍穹到人生,从树木到野草,每一个出现在已知或未知世界的物,都在给时间赋形。

糅合在肉体里的时间,充当着灵魂的检阅者,苍天与大地是它的工具,代表着它的形象。我本一粒尘,从无到有,也会从有到无,回到泥土中,做一名观众。

记忆的火车

逝者如斯夫,舍不得昼夜从我们身边离开,破碎的时光,是人生的拼图,也是记忆的聚合。

孤独的火车,在记忆里奔跑,从洛阳到长安,沉睡的文字,终于要苏醒。

岁月很长,人生短暂,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更不清楚想要的是什么。可是,面对匆匆过客般的时间,还想多活一次。

火车,在轨道上循环,从此到彼,从彼到此,坠落的雪花,装饰着单调的重复。

记忆的火车,装着童年的梦,载着少年的懵懂,在旅途中闲谈或聆听,那一秒就成为了历史。

人生没有比较,只有前行,我们面对的一切,都毫无准备,瞬间发生的都将在旅途中化为灰烬。

记忆的火车,不是一个写好的剧本,而是在演绎中不断修正的生命之书,无需彩排,就注定成形。

词语在火车里滚动,琐屑的心,跟着站点的更替,回到灵魂深处,强留一份被消弭的记忆。

制造乡愁

我穿过城市地图,规整的街道,朝着东南西北风吹来的方向远去,或许,其中一条通往我的家乡。

走路回家,和路灯聊聊家常,昏黄的光,让疲倦回到疲倦。

我努力制造乡愁,让故乡的事物,都一一对应。我已经在呼喊,从梦的荒原,从醒的悬崖,每一种声音,都是歇斯底里。

词语在树梢跳着桑巴,而我向往的高度,也恰恰如此。

我在并不繁华的城市之中,步行。陌生的心,正在蚕食记忆,那些归于平静的事物,一步步丢失。我知道,终有一天,过去的事物,会从身体的某个部位苏醒,不再消失。那会是乡愁吗?

失眠档案

请允许我做一个鬼脸,来铭记一次失眠。翻越历史围墙的人,开始了一段漫长而无意义的旅行。

从撒哈拉沙漠出发,枯瘦的骆驼,穿过直布罗陀海峡,讲着应许之地的悲剧,等时钟敲响下一个整点。

不管去往何方,请入梦吧!那里可以有不负责任的承诺和不假思索的应允,再热闹或纷乱的世界,都只有自己是孤独的。

我开始数虚构的羊群,草原上的星星,含混了记忆。我数过的一切,都在焦虑不安中,化作钟表的滴答声,渐渐消失。

失眠,或许,仅仅是一个游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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