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陆晓旭
屏息静听, 这片大地总是泛出青铜的声音。——题记
梦非梦, 梦非现实。
在梦里梦见青铜, 梦见青铜一样的月亮。
脚下的六便士, 需要弯下腰去捡拾。
弯下腰, 就是贴近大地。 贴近大地, 才是一个劳动者应有的姿势。
青铜一样的月亮, 总是照彻一个斑驳的梦。
瓦蓝瓦蓝的梦。 如瓦尔登湖一样静谧的梦。
这是百年之后的孤独。 需要等待另一个人来认领。
之后, 再毫不费力地, 一一去实现它们。
仔细想想, 这一点不假。 所有猝不及防, 能把日子打乱, 把计划打乱, 把生活打乱。 梦, 也能乱成一锅粥。 每个人都是一棵浮萍。 一棵无根的浮萍, 漂浮在风生水起的表象上, 一点一点消磨着空虚。 直到几个有理想的人聚在一起, 彼此完成一种寄托,爱才开始在梦里留白, 然后再填满青铜一样的故事。
生活泛着青铜的味道。 目光也是。 每个人都在飘。 掷地有声的跫音, 足以让穷奢极欲的人感到震撼。 那是青铜的声音, 镶嵌着道义、 良心、 公平和正义的声音。 如果能把浮萍也打造成青铜饰件, 那么我愿意放弃身外之物, 而不顾一切去拥抱青铜所铸之浮萍, 一如拥抱一轮小小的月亮, 回归自我的生活。
做一棵有质地的浮萍。
所有漂泊从未存在, 亦无所不在。
“岁月极美, 在于它必然的流逝。”
谁, 说下这句话, 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们。 在浩瀚的岁月深处, 她的声音还时时响起。
谁知道呢? 一只青铜手镯, 暗香浮动。 已找不到它的主人,找不到那双温柔地抚过夜晚的手。
皓腕凝霜, 飘落的雪花, 闪着青铜一样的色泽。 每天都有人恋爱。 这个时候想起月亮, 一定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无从说起。我在鲜为人知的暗夜里, 曾经写下的那些诗歌, 有多少人举着它们, 走出无数个漫长的黑夜, 犹如举着小小的火把, 照亮一个思想的王国。
这只青铜手镯是有故事的手镯。
如果可以拿来炫耀, 我愿意将它供奉出来, 作为夜晚的配饰。与月辉映, 岁月极美, 青铜极美, 手镯亦极美。 众口铄金的词语, 无法与之媲美。 它的主人不在。
对于沉默的青铜手镯, 爱, 才是它最好的长句。
一朵紧挨着一朵。
静美的青铜葵花, 一朵紧抱着一朵。
朵朵都是一个国度的盼望。
一个水边的国度, 究竟要有怎样丰美的大地, 才能养育出这千万朵生生不息的葵花?
收放自如。
青色的火焰, 沉浸其中。 在懂它的人心上摇曳生姿。
小小的火苗。 升腾或者坠落, 只有青铜镰刀, 才是它钟爱的图腾。
当我用目光缓缓打开这柄青铜剑时, 我就知道, 这柄剑也在向我缓缓打开一段尘封了两千多年的历史。
绝妙的风景徐徐展开:
一场盛大的晚宴上, 令人陶醉而忘情的舞者, 用满身细碎而精美的青铜扣饰, 抖落一地寂静的月光。 她们美丽而忧伤, 用纤瘦的腰肢扭动曼妙的旋律。 血肉之躯, 可以挡得住风雨, 却唯独挡不住一场场征战。
欲望一旦生锈, 青铜剑上的花朵也会腐蚀。
然而, 隔着透明的玻璃, 一种亘古的气息扑面而来, 让人不寒而栗。
迅速背过身来, 我还是我, 青铜剑还是青铜剑。
各自有各自的时代和背景。 我们互不模仿, 也互不穿越, 互不替代。 即使曾经渴望触摸, 甚至远比渴望撞击还要深刻, 但我还是终于保持了足够的敬畏和克制, 没有伸出手去。
很多时候, 我不止一次想过, 如若把自己化身为一柄青铜剑,我该匹配于谁的手上。 或者, 清风明月, 对影小酌。 说说柴米油盐, 空出人生锋利的部分。
去粗取精, 让剑拔弩张的生活, 多点诗意。
青铜铸造的梦, 也是幸福的梦。
贮贝器里的贝币, 每一个都藏着一片海。
人心的海, 在器盖和腰围上蔓延。
劳动, 生产, 生活, 战争, 祭祀, 每一种场景, 都会逶迤成难以言说的隐喻, 栩栩如生。 古滇人是没有六便士的。 他们只知道滇池上空的月亮又大又圆, 明晃晃的, 如一面青铜做成的镜子。 然而, 他们的梦里, 一定是有六便士的。
不信, 你听: 每一个贮贝器里的贝币都在喧嚣。
两只凶猛的老虎嗅着青铜的味道, 不远千里, 跋涉而来。
四牛鎏金骑士, 按熄几朵身体里的虚火, 信马由缰, 凝视着一个虚无又真实的地方, 不慌不忙, 仿佛已经掌握了别人的分寸。
进退之间, 生死之间, 都藏着一罐梦想。
贮贝成器, 该用大海来祭奠, 才能还原每一个贝币最真实的历史。
泛着青铜颜色的土壤, 渗出青铜的品质。
这是青铜的格调。 是谁幻美地练习, 用青铜一样的牙齿紧咬着大地的心脏, 难道就不为了点别的什么?
大地的病根, 或许只有大地知道。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 谁在怆然涕下?
爱, 是需要勇气的。 当青铜爱上大地, 它青色的火焰, 必然在这片大地上自由定型。 给爱刺青, 必然带来激烈的战栗, 然后共同失眠。 永恒与瞬间, 被无数次假设。 余下的, 都是浮生。
这是最纯净的诗篇。 泛着宣言一样的青。
一个巨大的磁场, 让我无数次欲罢不能。
不仅如此,行业总产值缓慢平稳的上升现象并非只出现在传统电台产业,据调查自2009年起,美国人民使用网络电台的平均时间从每周的6分钟增加到9分47秒,使用人数从2010年到2011年的一年时间里增长了近20%[7]。
尽管尚未命名, 我自认为我已经生活在一座青铜的城市。
这是我的个人意识。 光明在黑暗中间分开万物, 找到新的坐标。
奇迹并没有发生。 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精卫填海, 悲哀的是海, 不是精卫。 女娲补天, 悲哀的是我。能补天的女娲只有一个, 骨骼缺钙的人却越来越多。
在这座以青铜命名的城市, 我想邂逅一只青铜之鸟。 我想看见, 在它的躯体里, 有我的血液之火, 熊熊燃烧。
在黑夜降临之后, 在太阳出世之前。 我想复活另一个自己。
以梦为马, 星光璀璨, 总是驰骋在月色里。
青铜色的月光, 青铜色的草原, 青铜色的马匹。
马蹄嘚嘚的声音, 是世上最后的寂寞。 即使化身青铜, 路,也能听懂它的一路风尘。 不愿倒下的马, 不会呻吟的马, 让所有人心满意足。 它有它的尊严, 它有它的孤傲。 一生和梦想僵持不下, 一生和爱僵持不下, 一生和草原僵持不下。
用青铜给一座城市投影, 它的飞奔不是童话。 用青铜给大地命名, 历史的废墟里, 谁也无法将它找到。
青铜非马。 马踏飞燕, 它已回家。
黑夜和白昼一分为二, 它都有自己相同的梦想。
相同的梦想, 都会在短兵相接的黑白中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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