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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节,如阳光一样诱人

时间:2024-05-04

辽宁/猎 手

这些年的夜里,我经常沉默在某一段血色的场景中。独自徘徊,独自走进一只大鸟的体内,来咀嚼大鸟的思想。

感慨那一展翅的情怀,再把一声近似绝唱的哀鸣,当作我人生的一段情节。那么,再忍住一滴眼泪,把曾经爱过的事物放在我内心的深处,看它慢慢地走进不惑之年,再慢慢地涌起一种白色的情绪。

晴朗日子里,举起一杯水,用目光去透明一种纯净的欲望。或许,还需要一些渴意;再一点一点饮着,品味纤尘不染的静谧。

透过玻璃和水,我注意到一朵花开放的声音,还有一只鸟飞过的姿态。这一时刻,我的情节,如阳光一样诱人。

既然这样了,我不想再解释疼痛,或者,关于那一场疼痛的过程,以及一脸的汗水。

这时候,我灵敏的耳朵会紧随一阵阵熟悉的脚步声靠近雪花,或落进雨水的情节中。仔细听,那是一种火焰的液体,它会使岩石似水、残月磨碎。

经历或承受以后,我放下一段空白,擦去汗水,一直往疼的深处走去。

我看到掌灯的灵魂和数枚果核一同发光,那是一种把寂寥的雨巷和印象派糅合在一起的淡蓝色的光。

在淡蓝色的光里,我守着一首死亡之诗,并忍住一朵花的盛开,那里,我的伤口泛滥着。最终,我不敢看它的眼睛。它的眼涉入一片水,并被一种幸福停留在感伤的过去,或哀怨的将来。

时隔多年,我只能把那些幻想掩藏在一片被风干的树叶后面;而我必须站在它的前面,来阻挡刀锋和波涛。

我还可以把这片树叶当作一面自省的镜子,我小心地在镜子面前观察自己;或者说是被一面镜子所观察。

渐渐地,在一种哭或笑的幻觉中,我发现有一把锋利的刀正慢慢划开我的皮肤,划开我的血管,我看见我的血液正慢慢地流淌,慢慢地向我的家乡的方向流淌……

再小心一点,站或坐在电脑前,整个下午闷闷的,偶尔有一丝风,而我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不能躲闪,情愿窒息,也要报以微笑来坦然面对。

转过身,阴郁的天正像我所想象的一样暴躁;我要回家,要回到安全的巢穴。此时,我已经不在意那把刀的寒意和冷漠,我开始同情窗外,阴暗的天空里,一个忍着疼痛的男人,正蹒跚地走着。

夜深人静的时候,喜欢听一些轻音乐,喜欢把一个一个音符当作自己的骨头,一块一块慢慢咀嚼,慢慢回味成一朵花和春天,所以,一个音符的消失就如人的生命的逝去。

面对忧郁的天空,我不知道命运所给予我的,是苦难,还是幸运?但我仍要感谢上苍,又给了我一个思考的生命。否则,我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都一无所知。由此,我总是感动。哪怕只听到一声蛙叫,哪怕我已经听到一只果实的内部,已经动荡不堪。

既然活着,就要坦然面对,面对僵硬的筋骨、伤口的疼痛,还有河水已经枯干的年代,以及棕熊和落叶的悲哀。最后,还有一点点愤怒和无奈被动地让我承受着。就像,哪怕再一次承受痛苦;哪怕,前方就是死亡。

那天夜晚,我从一个梦走进另外一个梦中,并从一个城堡里爬出来,爬上一棵高高的树,向下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雾气中,我隐约看到一座座墓地。墓碑肃立。

再向远方看,我看见一条河流的嶙峋瘦骨。这完全不对,我的想象中应该是一个游乐园,应该有欢笑和嬉闹,有兴奋的孩子们和绿地。春天在左,秋意在右,并有一生的暖。

这样,我才能心安,才能像吃了糖果一样微笑。无论哪一天路过这里,都可以看到童年一直飘过斑驳的城墙、居住的街道,再穿过数不清的花叶瓣、几尾鲤鱼。

那么,我与尘世在灵魂的上游,开始交割一种最纯净的思想;那么,我好和一只鸟在天空中寂寞成一朵花,并在一种欲望中绽放。但它不是一朵野菊,它是一株能够把苍白的眼泪咽入心底的雪莲,它是为美而骄傲地开放。那夜,我惬意地睡去。

半夜突然醒了,我想,这应该是上帝在提醒我。让我赶紧把我的一生收拾起来。远行中,我在一条深远的道路上,等候太阳流出血来的那一情景。

上帝说,再忧伤的阳光也是灿烂的。不要醒来,不要醒来。我努力地思索,并不停地寻找每一个情节。

是的,我始终保持着微笑的神态,犹如一个年轻的母亲。晴朗的阳光下,一个婴儿向我爬来,我又怎能不伸开双臂呢?而他从我身体里穿过,一直穿过雨夜,穿过灰蒙的空气,并穿过我的悲伤。阳光明媚如初。

他一直向前爬,爬出水沟,爬过原野,终于,他坐在那阳光四射的地方。

他努力地站起来,站在那壮丽的废墟里;他的赤脚被瓦砾割出一滴滴鲜血,宛如一朵红花;他灿烂地笑着,大声地笑着,而我则为这种美丽,泪流满面。

经历长久的沉默之后,我这样写道:那些已经离去的人们,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只是,这种方式,他们无从感知。

每一天,我都会倾听一只蚂蚁的艰辛。因为,那是一群蚂蚁所经历的一切,所以,人类和它们才构成这个世界的真实。但我仍然在黑暗和贪婪中,用我的喜悦与哀愁来创造生活的明天、后天,或我青涩、酸楚的记忆。

很多年以后,我走过的地方,都已经化作一丝情感,但提起死亡这个词汇,必然想起纪念。纪念或者是对死亡的唯一的肯定。

有一天,我们都会成为一种纪念,或被人所纪念。而纪念的不仅是死去的人,更是死去的灵魂,就像北方的冬天,清澈,宽广。

而在它最坚毅、高远的时候,我听到一路奔腾的歌声。

记得那年,我乘车经过一座山。一座不大也不太高的山。我将头伸出窗外呼吸着大自然的气息。忽然,我感到了一种注视。情不自禁,我抬头一看,那是来自山顶一排排高低不一的墓碑。

车很快就驶过了这座山。而我,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感觉我和他们之间,应该有一件事很相似,却又一无所知。

那一阵子,总感觉有人在注视我,有人想和我说些什么。后来,不禁又有了一个想法,就是回去,坐在山顶和死亡保持着一个高度。

坐在山顶,写诗,写一朵蕊、一棵草;写一个幼小的婴儿最童稚的哭;写我是来自于哪棵树,那上面精灵们再次聚集;写我究竟是来自于哪个词,在孤独中倔强地忍受。

这几年来,我一直把黄昏当作我诗歌里的一个小标题,就像月亮时常出现在我的诗歌里一样,就像夜下,写诗的时候,我时常把天空当作我的身体,当作我的另一种灵魂。

当一种幸福情愿淹没在海里,忽然,我感觉我摆脱不了童话里的一根羽毛。它让我想起淡黄色的头发,想起公主城堡,还有水晶车。

那根美丽的羽毛啊!又让我想起我的孩子,那水一样的眼睛,以及童年那个春天的下午玩耍时,画笔下的树叶和天使的欢笑。

从一个孩子的眼睛里能够看见什么?是快乐,还是痛苦?不敢去想,只是装作一无所知。我总是这样喃喃自语,就像一首老歌,反反复复地听,反反复复地痛。就像一棵流着白色液体的树,看着我的孩子,想起母亲。

那时候,我就躺在一个新的故事里,听一个孩子的懵懂和他不可估量的灵性。渐渐地,我靠近他的心灵,趴在月光的窗前,聆听一种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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