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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扬格义疏《瑜伽经》

时间:2024-05-04

闻中

在近代思想或学术史上,人们常常知有“西学东渐”,而未必清楚“东学西渐”,尤其是“东学西渐”极大成功的印度学代表,即印度杰出的思想家斯瓦米·维韦卡南达(Swami Vivekananda,又译为“辨喜”)。他云游世界,并亲涉重洋,抵达西方文明的核心地带,向他们传播印度最古老的吠檀多哲学与瑜伽思想,便造成了二十世纪波澜壮阔的神秘主义精神的再度卷起,点燃了西方社会持续升温的“东方热”,诱发了一批又一批的西方人到印度朝圣。而与此同时,印度大师也陆续展开向西方传道的生涯。至此,瑜伽便广为世人所知。

然而,就瑜伽对吾人身心的直接助益,还不得不提及南印度的克里希那玛查亚(Tirumalai Krishnamacharya)与艾扬格(B.K.S. Iyengar)师徒。尤其是艾扬格,他最初借助其门徒,亦即世界第一流的小提琴大师耶胡迪·梅纽因(Yehudi Menuhin)之助,将其所创的独特教学法传入了西方,继后逐渐被称为“艾扬格瑜伽”,后来蔚为大观,最终创下了瑜伽领域至今为止最为浩大的功业,他也成了风靡全球的身心兼修之现代瑜伽当之无愧的代言人,门徒遍天下,享有崇高之威望。故其离世之前,英国BBC电台曾评价他为“瑜伽界的米开朗琪罗”。

印度学问是谓“梵”学,其精义在“尽性”、在“亲证”(Sādhanā),而瑜伽便是此种确证自我之神圣性的生命艺术。并且,若存念闳深、发愿正大,瑜伽或许还能有效救助整个世界的颓靡与下坠,尤其是“人性价值与灵性价值的匮乏,我们人类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之当际。

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曾断言,人类乃天然地秉有了追求不朽的理想,而达成这个理想的基本方式,则无外乎两类:一是拥有肉体意义的子孙后代,此为人们所熟知,不表;而另一种,也是柏拉图更为认同与喜欢的,即生产出某种永久性的东西,尤其是发现存在界的至高真理。而这种真理之发现,在柏拉图那里,似乎以撇开此间存有的肉身生命为前提,以复归于理念界不变之真常。

就东方学术精神而言,显然与之颇为不同,中印之学问皆建基并通达于性命之本源,此关乎内在的喜乐、直下的欢愉与实实在在的情、命、身于人世间的安立,这一切的获得必起于身心之修炼,起于性命之莹澈。在此,我们是相信印度学问对于中国与世界是一样的重要。中国的《易经》曾有言:“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而瑜伽圣者的努力,亦有可能弥纶心物、人我与天地之间的疏离、悖谬,还存在界以最高的清宁与平安。

瑜伽之起源已经绵邈而不可考。在距今五千年之久的哈拉巴古城的文明遗物中就可以清楚看到盘腿静坐的瑜伽士之冥思的雕像。在早期《奥义书》,甚至《黎俱吠陀》时代便已有关乎瑜伽的文献记载,可见其夐远古老(Rigveda 5.81.1)。

在瑜伽发展史上,圣者帕坦伽利(patanjali)的名字是不朽的,在印度的神话思维中,他自然是一种超神秘界的化身。而我们以为,其真实的不朽乃是因其箴言式《瑜伽经》(Yoga-Sutras)的魅力,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份系统全面的瑜伽实践的文献总结,虽极其浓缩、极其凝练,但确是广大悉备的“人间境界学”。在此之前,瑜伽的研习文献无疑是零碎的、是断玉片金式的。正如德国学者格奥尔格·福伊尔施泰因(Georg Feuerstein)所云:“……事实是,帕坦伽利的《瑜伽经》使瑜伽传统内部所有更早的经黯然失色,这也许是因为它是最综合的,或最体系化的。”(《瑜伽之书》)

换言之,即从帕坦伽利之后,才开辟了瑜伽研习与实践并蓄的文化传统,使得森林隐修的精神修行走到了人世间,并构成了印度六大哲学派别之一,实则亦是所有其他精神流派的共同遗产。后随着佛教,传播到东方世界的各个地域,直至十九世纪以降,此种静养与实修的功夫才真正传遍了全世界。按照艾扬格的理解,帕坦伽利在此书中,以极为独特的方式确立了印度哲学的四大基石:《三摩地篇》中的虔信之道,《修习篇》中的行动之道,《力量篇》中的知识之道,与《解脱篇》中的弃绝之道,即不执着于世俗对象和摆脱世俗欲望的道路。在此一过程中,印度生命观的本质特征全然呈露。

瑜伽(Yoga)的本义,从词源学上与英文的“Yoke”(轭,牛轭;纽带,联结)同源,跟两个梵文字根“Yuj samadhau”和“Yujir yoge”有关,前者意味着“专注”,后者意味着“合一”。所以,简言之,“瑜伽”即帮助个体灵魂(jiva)对神圣者的专注,并最终与神圣者合而为一。这样,瑜伽就有了两层意思:专注与合一。它的哲学意义,正如中国易学中的“太极生两仪”,在西方的实在论传统中,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悖论:既非二元论,亦非一元论。无论是物质一元论,还是精神一元论,或者是心、物二元论,皆无法含摄。因为这就是一个动态的生命系统,与个体生命的当下境界直接相关。所以,瑜伽,与其说是哲学,毋宁说是一种生命转化的精妙技艺,它抉发的是潜在的世界。

“专注”是就心灵层面的品质而言,合一是就与整个存在界的关系而论。在不二论的哲学系统里面,“神圣者”毋宁是一个中介、一个方便法,因其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与整体的翕合无间然。《瑜伽经》的思想基础是数论哲学,但将“神”(Ishvara)引入无神论的数论哲学里,人们更愿意将它视为一种善巧。譬如罗马尼亚裔的著名学者米·伊利亚德(M.Eliade)曾到印度深入地学习过瑜伽,他拥有广博而深厚的世界宗教比较的学养,充满慧见。他经过细致地研究瑜伽之后,对瑜伽练习中的神便有此类见解:“与数论哲学不同,瑜伽断言有一个神存在:自在天。这个神当然不是创造主。但是,对于某一个人来说,自在天可以加速其解脱的进程,他可以帮助你更快地进入三摩地。故帕坦伽利所谈及的这个神,更主要的是指瑜伽士自己的神,他只能帮助瑜伽士本人。”(M.Eliade,Yoga:Immortality and Freedom)

伊利亚德在其经典《瑜伽:不朽与解脱》中的解答也是依此而来:

为什么钵颠迦利感觉有引入自在天的必要呢?因为这里面对应着这么一个经验现实,即只要瑜伽士实践对自在天的虔信,自在天就能够带来事实上的三摩地。这种有效性已经被‘古典瑜伽传统所证实,故他不可能无视于这一系列的经验,因专注于自在天而带来的可能。换言之,除了纯粹的奇迹瑜伽的传统——这种传统只需要苦行者的意志和个人力量之外再无别的——之外,还有另外一种“神秘主义”传统,在这一传统中,瑜伽实践的最后阶段至少由于对神的虔诚,而变得甚为容易。

故此,我们既可以将瑜伽理解为“与上帝结合,以及达到与上帝结合的方法”,也可以将它理解为印度各个民族宗教乃至世界宗教所摄取与运用的锻炼身心的系统方法。在《瑜伽经》的开篇就直接说,瑜伽,就是“就是止息意识中的波动”。那么,“止息意识中的波动”并与更高的神圣者合一的诸种精神训练法,其实皆可纳入瑜伽的范畴来考察。所以,就方法而论,瑜伽与任何的宗教精神都不相抵牾,足可被世界范围内的各种文明传统所接纳,在普世的背景下,更是对人人有效。

帕坦伽利的《瑜伽经》(Yoga-Sutras)亦是印度“胜王瑜伽”的根本经典,它是依据“瑜伽八支”(Astangayoga)为骨架展开对身体与意念的练习,最终达至最高的解脱与自由的境界。关于“瑜伽八支”,在艾扬格此书中已有详明的阐述,此处不赘。而我们需要了解的是胜王瑜伽(Raja-yoga)的根本意义,胜王瑜伽,又简称“王瑜伽”,因为“Raja”的意思就是“王”(King)。这种称谓也隐含着它是一切瑜伽之王,是精神领域里面攻城略地的总指挥和主要部队,显示出了这种瑜伽对于生命能量的唤醒之无比重要性。帕坦伽利云:“原质之能量的丰沛流动带来出身的转变,有助于发展的进程。”而艾扬格在解释首章第二十一条经句“以最高活力与热情修习的人,接近目标”时亦说道:“内心正直、纯净,充满热情,认真和极其充满活力的人,将进入三摩地。他将迅速地达到瑜伽修习的最高目标。”

的确,如果没有“胜王瑜伽”的能量基础,一切其他瑜伽都无从谈起。换言之,在印度文化中,作为调整生命与精神能量的胜王之道,乃是所有宗教甚至哲学中迈向解脱的根本助推器。印度人相信在人的内部潜藏了无穷无尽的能量,而帕坦伽利《瑜伽经》所阐述的根本精神之一,就是为了让这些沉睡的能量得以复苏,并加以运用,使其没有丝毫浪费地指向了最后的解脱与自由。艾扬格说,这种能量必须借助于深度的“专念”才得以苏醒:“‘昆达里尼苏醒的现代想法很有可能就是从这类‘专念的奇特体验中产生的。帕坦伽利并未提及昆达里尼,但谈到了原质能量在瑜伽士身上的丰沛流动。‘昆达里尼是个新词。这种原质能量(prakrti shakti)最初被称为‘阿耆尼或者火。后来的瑜伽士把这种火称为‘昆达里尼(盘绕者),因为它在脊柱底部盘绕了三圈半。”

这股巨大的能量在瑜伽系统里被唤作“昆达里尼”(Kundalini),这股盘绕的能量常被译作“灵蛇”,徐梵澄先生译为“蟠龙”,似与《周易》乾卦的阳气潜伏的“潜龙勿用”这一爻相印证。印度传统里,这些能量(Sakti)若是被转化后进入了更高级的意识中心,在经典里则被唤作“奥佳斯”(Ojas),人性的纯洁光芒与精神魅力皆因它而来。这股能量在常人那里是沉睡的,确实,它也可以被不同的方式唤醒,然胜王瑜伽是最重要的唤醒方式之一。十九世纪的印度圣者罗摩克里希纳曾对门徒说道:

昆达里尼是内在意识的能量,它看上去就像是一条盘旋在脊椎底部的蛇。当这种能量被唤醒,譬如说,藉着灵性训练,或被完美大师的触碰而致,它就会沿着脊椎上升,穿过一条精微的管道唤作“中脉”(Sushumna),越过七个叫做脉轮(Chakras)的主要能量中心,最后到达头顶。这些脉轮不是从解剖学上说的,而是从灵性意义上而言,它们代表着意识水平的提升。尽管如此,它们与身体的具体部位还是有些关系。这七个脉轮包括:海底轮(Muladhara位于脊椎尾端),情感轮(Svadhisthana),脐轮(Manipura),心轮(Anahata),喉轮(Visuddha),以及眉轮(两眉之间,俗称“第三眼”),最后就是顶轮(Sahasrara)是意识的最高峰。

“昆达里尼”能量之流一被唤醒,具有了大能力的同时,也会带来一些危险,尤其是出现带有奇迹色彩的所谓“悉地”(Siddhis)之后,这一点,作为有着几十年的瑜伽实证经验的艾扬格十分清楚,他在诠释中说:“瑜伽士的智慧是至上的,他的目标是灵性三摩地,对他而言,非凡的感知乃是障碍。尽管它们是巨大的成就,但他应知,它们落在原质三德的范围内,在获得它们之后,他有可能忘记自己的主要人生目标,而是沉溺于它们。”

所以,艾扬格明确道出瑜伽之真谛:“知识的真正精华是从一切不完满中解脱。”除此以外,再无别物。若是离乎此一目标,任何的大能力、大神通皆无意义。他说:“悉地给予我们所有人的教训是,不要让自己误入歧途,而要坚如磐石;执迷于悉地之诱惑,好比相信庙宇的砖瓦就是神本身。这被称作‘灵性物质主义。”

在《罗摩克利希纳寓言书》中有两则小故事,我们可以看出印度瑜伽圣者一致的态度,不妨在此加以引用:其一曰:“某地有兄弟二人,幼者居,长者出,以修瑜伽,十二年终,获神通回,云曰:‘吾有神通矣!弟异之,云:‘何不一示?兄然,至大河边,兄跃至水上,漂行若仙,倏忽至对岸。弟费一泉坐某舟亦至对岸,问:‘神通何在?兄曰:‘尔不曾见乎吾行于水上?弟大笑:‘此为神通?兄行水面,吾乘小舟,各至此岸。且吾费止一泉,君乃十二年光阴亦值此耳?”

其二曰:“有一士,获瑜伽神通,甚为自得,大神毗湿奴化为一人问曰:‘尊者,闻君有大神通,可得一示?士曰:‘诺。时有一巨象迎面而来,士拈一微尘,咒之,将此尘抛向巨象,象立毙。大神又曰:‘尔可使其死,亦可使其生乎?士曰:‘诺。于是又拈一微尘,咒之,抛,象复活矣,大神曰:‘善,真乃神技矣!吾尚有一疑,尊者,尔可令象生,尔可令象死,然此力何助乎君?使得自由乎?使得解脱乎?使得见神乎?士愕然间,大神已不见矣。”

瑜伽作为一种生命的转化艺术,它是促成个人的底层意识往高级意识攀升的最佳利器,在世界各大文明传统中都不约而同地告诉了我们人的未完成性。换言之,人仅仅是半成品,自然赋予人的只是一个身体,在精神的路途中,这条道路走到哪一步很大程度取决于个人,精神领域的进化是人自身的积极与主动的行为。也许,即使不用瑜伽,一个人也会向越来越有意识的方面成长,但自然的进化极为漫长,而瑜伽借助这些能力,会给这个意识的进化与提升带来重要的意义。维韦卡南达曾把“胜王瑜伽”解释为“一种把自身的演变压缩为一个肉体存在的一生,或几个月,甚至几个时辰”。他还说,通过瑜伽,可以让原来需要几千年甚至几十万年才能达到的境界在很短时间内达成,就是主动把完美的人从自身里面带出来,而不是让自然力漫长地作用着,让人无尽地等待。无独有偶,后来的尤迦南达也说过:“一位瑜伽士以一天八点五小时练习一千次克里亚(Kriyas)瑜伽,带给他相当于一千年的自然进化;而一年的修行就相当于三十六万五千年的自然进化。”室利·阿罗频多则说得更为详尽,他以为“瑜伽”的程序:

抛弃了普通迟钝的方法:由‘自然的进化之迟钝和芜乱的生长。因为——自然进化至多是一种不定而且隐覆着的生长,……是一个仅有部分启明和半属自动的机会之运用,有许多大错误,有复发而一误再误;大部分起于似是的偶然事件和环境——虽然隐蔽着一个秘密的神圣参与和指挥。但在瑜伽那里,我们将这种纷乱曲折的鳌蟹路径,代替以一种迅速的、知觉的、自作其向导的进化,设计原是要将我们领到尽可能在一直线上前进,趋向我们前面的目标。……我们瑜伽的全部意义便是生长至一神圣知觉性,不但将我们的心灵,而且将我们的本性一切诸部分全般转化为神明。

在瑜伽圣者们看来,瑜伽原本就是精神进化最伟大的科学,最系统有效的法则。它也是世界上所有神秘主义有意或无意从中受益的规律。但它本身其实并不神秘,说它神秘只是缘于它作为历代隐修传统之秘传性质,而这一点也是自维韦卡南达起,迄至当代的艾扬格等所要突破的陋习,他们都反对将瑜伽复归于森林秘术、复归于神秘化的做法:“在这些瑜伽系统中,任何秘密的、神话的事情都应该被抛弃,生命中最可靠的指南是力量。在宗教里——与其他领域一样,任何使你软弱的东西都要弃下,这些毫无用处。那些神秘的贩卖者是在弱化人类的大脑,他们几乎摧毁了瑜伽——实际上,它是最伟大的科学之一。”

只要是科学,则意味着每一个人皆可实验,都可以去经历它。按着其方法行事,那么其结果必然就会如期而至,这是极为严密的科学性逻辑。瑜伽大师们都在强调这一点,实践瑜伽不一定需要宗教,信仰和信条在这里不是必要的前提,宗教的前提可以撤去,不要相信任何事情,除非你从你自己内部发现了它。世界最后会出示其最终的秘密的,前提是你要懂得如何去敲开那扇门,以及使出了多少的气力。每一位有大成就的瑜伽士都是慈悲的,话也确实是这么说,但未必所有凡人都有这份伟大的福分与机缘。就此,罗摩克里希纳曾说:“虽然所有的灵魂就其最终的性质而论,都是同一位。但是根据他们各自的状况可以分成四类,他们就是受束缚者(Baddha)、渴望解脱者(Mumukshu)、解脱者(Mukta)和永远自由者(Nityamukta)。”而瑜伽就是专门为第二类人而准备的。

从历史上看,与近代以来传入中国的西方传统似有不同,自东汉以来,中国一直蒙受印度学问的恩惠,而且历朝历代皆有佛教僧人自彼国取经的艰辛历程,代代相续,至今令人思之而动容,我们曾如是虔信,如是心慕手追:“详夫天竺之为国也,其来尚矣,圣贤以之叠轸,仁义于焉成俗。”而如今,瑜伽大师艾扬格以其八十来年的瑜伽落地实修所证得的经验,来阐述此一伟大的、诸多世代的灵性之父帕坦伽利的瑜伽秘典,真可谓金声玉振,正是我们所期待的彼域之真经也。天人妙义,性命不二,俱在此中隐藏,有心者必有兴会、必有感发。

据印度传说,当年,圣者阿什塔瓦卡(Ashtavakra)在他母亲的腹中常常听到父亲Kohor在高声吟诵吠陀经文,有一次,忍不住笑道:“父亲,蒙受你的恩宠,我已经学习了所有的吠陀,即使我人尚在母亲的腹中。但是我很抱歉,因为我必须告诉你,你的背诵很有问题!”

这位天才的阿什塔瓦卡其实是想告诉父亲,单单书本知识是无用的,必须亲证与实践它,在印度文化中,这种实践也就是瑜伽。瑜伽就是亲证神圣者的灵性科学。通过瑜伽,可以摧毁那些我们对于宇宙、神和人的错误认知,从而揭晓隐藏的、内在的光芒。

现在,我们自艾扬格手中所授得、自帕坦伽利经中所抉发,正是这种存在界的光。我们有幸,读到此书籍,对译者王东旭与朱彩虹的辛勤翻译不免心存感激。然一经细想,则无论是我们的阅读、译者的翻译还是圣者的觉悟与传递,岂不都是为了与此光相应、与此光接通,并继之以光光相续吗?按照我们的古人所言,正所谓:

诸人法眼藏,千圣莫能当。

为君通一线,光辉满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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